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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难以深入中国腹地。张献忠的这笔银子让他看到了和刘湘合作的可能性,他知道蒋介石一直意欲除掉刘湘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他让我利用这笔宝藏的消息靠近刘湘取得他的信任,然后通过我的情报寻找伺机说服刘湘的机会。在现在这场战争中,军阀内部不和,他们也许根本无法战胜红军,到时候蒋介石就会让中央军进入四川,刘湘的生存受到威胁就会狗急跳墙寻找盟友,土肥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即便蒋介石和刘湘不会立刻闹翻,他也会利用张献忠这笔宝藏挑拨他们的关系,试想这么银子到底该属于蒋介石这个国家的元首还是刘湘这个四川的霸主呢?没人回答的了,总之他的最终目的是实现日本在四川的利益。”
“真是太可恶了!”姚汉宁咬着牙狠狠说道。
罗琳沉默了片刻说:“好了,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都说出来了,无论你想要怎么处置我,我无话可说。”
姚汉宁扳起罗琳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听着,现在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还有回头的余地。停止向土肥原传递情报,先跟他周旋,我们一起寻找让你摆脱血咒的控制的办法,这样你就能够摆脱土肥原的控制。”
“这不可能!”罗琳尖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关押我的时候拍了很多我血咒发作的照片,如果我传递的情报有任何的错误,他们就会把这些照片发布出来,霍华德家族就完了!我无所谓,可是我不能毁了我死去父亲的名声!”
“没关系,我娶你。”姚汉宁平静的说道
罗琳听了他的话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姚汉宁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娶你,几张照片顶多算是丑闻,不会像做间谍那样让你送命的,到时候这些丑闻里的女主角不会是你父亲的女儿,而是姚汉宁的妻子,我为你冠上我的姓氏,我帮你分担这些丑闻,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上报纸,更不在乎上外国报纸,反正我也看不着。”
罗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可是你知道,我。。。我一天也离不开血。”
姚汉宁微笑着看着她说:“这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会变回一个正常健康的女人,在那之前你可以把我的血拿去,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我不在乎把我的血给你。”
罗琳的绿眼睛里滚出了泪珠,她流着泪微笑着说:“天哪,你是个疯子,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可理喻的疯子。”
姚汉宁轻柔的吻去她的眼泪温柔却坚定的说道:“地狱,我陪你去。”
罗琳在他的声音里忘情的闭上了眼睛,他们的身体重新纠缠在了一起,她从他朝气蓬勃的身体里感受到了生的喜悦和对死亡的蔑视。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重庆已经渴求这么一场雨好久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停下急匆匆追赶明天的脚步静静的享受着这个夜晚,这个被雨洗刷的如水晶般剔透的夜晚。
☆、令牌
宽窄巷子被近黄昏的夕阳照的金光灿灿的,少城里人本来就少,到宽窄巷子一带更是看不见人,时光慢吞吞的从小街上走过,那慢悠悠的节奏恰如此时正在响起的那吱呀吱呀的独轮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叶皮影推着辆鸡公车走在街上,在他身后跟着穿的红彤彤的梁九凤,一老一小默不作声的走着,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的长长的。
“叶皮影。”梁九凤在叶皮影背后轻轻唤着他。
叶皮影没有回头,他声音略显沉重的说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梁九凤忧心忡忡的说:“才一晚上咋个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皮影龇了下牙说:“我落枕这么严重,你让我咋个回头!”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捂着嘴噗嗤一声乐了,她跟上去攥起拳头帮叶皮影捶着肩膀,叶皮影哎呦哎呦的哀叫着,梁九凤嗔怪的说:“谁让你昨天打牌打到那么晚,还找了城外的几个赌鬼来打,人家都已经做了鬼了,你居然要跟人家血战到底,咋个想的嘛。”
叶皮影龇牙咧嘴苦不堪言的说:“你个小妹儿懂啥子,这个赌博好处多噻,出牌练头脑,打牌身体好,摸牌练手脚,逃债的时候还练长跑。”
梁九凤哭笑不得的捶着他的肩膀说:“昨天晚上打牌打成那个样子,今天也不晓得在屋里头歇起,非要出来做啥子表演嘛。”
“你是不晓得,”叶皮影说道,“昨晚我可输安逸咯,我跟那几个赌鬼八字相克,,手气不晓得咋个就会那么臭,把棺材钱都要输进去咯,得今天一大早正好有人来送帖子叫我去表演,而且是先给钱再去演,赶紧趁这个机会把棺材板赚回来噻。”
“那户人家姓阴是吧?”梁九凤说道,“这城里除了原来阴长生家,我咋个没听过哪个大户还姓阴的?”
叶皮影摇了摇头说:“不晓得,给钱就去噻,跟大洋过不去做啥子。”
九凤捶着他的肩膀嘟嘟囔囔的说:“程涛不是讲了嘛,让你和罗大算盘先躲到警齤察局里去,罗大算盘就算了,你咋个也不听,现在每天在外面搞得人提心吊胆的。”
叶皮影哼了下说:“你个没良心的瓜女子,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我虽然没的罗大算盘厉害,但也用不到那个程涛管。”
九凤争辩道:“但人家说的也挺有道理呀,你当时不是也没说过人家嘛。”
“你懂啥子,”叶皮影说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讲普通话,哎呀,一听这个普通话我就脑壳疼,哪个还顾得上跟他讲道理。”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咯咯笑了起来,叶皮影笑眯眯的说:“等那个方脑壳一回来,就得把你个瓜女子嫁出去咯,我还不得攒点钱给你好好备几件嫁妆,你也够丢分的,起码拒绝他三回再同意噻,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
梁九凤脸上一红,但嘴角却掩不住笑意,她捶着叶皮影的后背甜甜的说: “哪个要你的嫁妆,你家里除了麻将牌还有啥子哦,等我嫁人了,你就跟我一起住,我好天天管着你。”
叶皮影笑呵呵的说:“那个程涛能乐意要我这个老头子?”
梁九凤略显得意的笑着说:“他敢不要,小心我休了他。”
叶皮影哈哈大笑起来:“对头,嫁就要嫁自己管得住的男人。我说你平时就都穿红的,嫁人要做个别致的嫁衣噻。”
梁九凤眼睛一转说:“叶皮影,你见没见过洋人结婚穿的衣服呀?”
叶皮影摇了摇头说:“我几天前去春熙路洋人开的店里看过啥子婚纱,一坨蚊帐上连个绣花都没的,结婚穿个白衣服像啥子样子哦,不好看不好看。”
梁九凤扁着嘴说:“我觉得挺好看呀,看着多洋气的。”
“我说要不得就是要不得,结婚就得穿红的,好绸子的,上面再把啥子龙啊凤啊都绣起,比那个蚊帐不好多了。”叶皮影说道,他说着在一家宅邸前停下了独轮车,“到咯。”
梁九凤一看,原来是一家稍显破旧的老宅,门楣上挂着个牌匾刻着 “红公馆”三个字,单从外面看这里还真不像出得起那么多钱请叶牧天的人家。梁九凤歪着头看着那个牌匾说:“不是那些个有钱人建的洋楼才叫公馆吗?咋个这个地方也叫公馆?”
“你管人家叫啥子,就算叫紫禁城你管得到哦。”叶皮影说道。
梁九凤看着他说:“叶皮影,我觉得这个阴家古怪的很,我们一会儿进去小心着点。”
叶皮影说道:“我进去就是了,你不用进去。”
梁九凤奇怪的说:“这几天你不是让我跟好你吗,为啥子不让我跟你进去?”
叶皮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她说:“我在九眼桥那边的绸缎铺里给你定了套嫁衣,今天该做出来了,你去试试噻。”
梁九凤惊喜的从叶皮影手里接过了那张纸,她展开一看原来是绸缎庄定衣服的票据,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叶皮影说:“真的是给我的?”
叶皮影笑呵呵的说:“不给你难不成还我哦,赶紧试试去,有啥子不合适的叫他给你改,那个裁缝叫老赵,手艺好的很呢。”
梁九凤开心的点了点头,她刚要离开又定住脚步对叶皮影说:“那你自己一个没的事吧?”
叶皮影笑咪咪的说:“破财免灾嘛,我昨天破了那么多财,连下辈子的灾都免完咯。”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也不由笑了,她开心的说:“那我就去试试哈。”她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叶皮影,叶皮影挥着手说:“赶紧去噻。”他的脸浸在金色的夕阳里,仿佛是因为这一辈子笑的太多了才会有那么多的皱纹,绝少见到这个岁数的人还能笑的像他那样开怀,只要看见这样的脸就会让人不由的相信他的主人绝对是个幸运的家伙,任何倒霉的事情都找不到他的头上。
梁九凤咧开嘴朝着叶皮影笑了下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她快到窄巷子尽头的时候最后往回看了一眼,她看叶皮影已经进了那家红公馆,她看不见是什么人给他开的门,只看见门里伸出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把门拉上了。
一走进红公馆的院子气温就比外面陡然低了很多,这里看上去仿佛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叶皮影都能闻见一股子霉味。院子里一片芜杂,地面上的砖石缝里到处生着杂草,院子正中央摆着口大鱼缸,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叶皮影路过那个鱼缸时不动声色的往里瞟了一眼,只见几条金鱼翻着白肚皮漂在水面上,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一个穿灰色长衫的人在叶皮影前面带着路,刚才就是他开的门,他头上低低的压着一顶呢帽。叶皮影看不清他的脸,他手上还带着黑手套,这种天气穿成这样确实有些奇怪。,他一言不发的把叶皮影领进了正屋,叶皮影走进去以后他在他身后轻轻推上了门。
屋里的光线很昏暗,西斜的阳光爬在落满灰尘的雕花木门上,却没照进屋里来,估计太阳再往下沉一沉,阳光就能进来了。叶皮影把自己装皮影的大箱子放在地上,一边适应光线一边辨认着屋里的陈设。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座落地的西洋钟外,只有一张方桌和两把八仙椅,那个领他进来的人垂手站在一把八仙椅旁,椅子上坐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她宽大的外泡上绘着烂漫的枫叶,长长的头发几乎拖到地上。叶皮影渐渐看清了她藏在黑暗中的脸,那一刻他不由眯起了眼。
他端详了半天那张隐匿在暗影中的脸后,才欠了欠身子说道:“小姐,是你要看戏?”
八仙椅上的女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答道:“是的。”
“不晓得小姐想看啥子,”叶皮影慢吞吞的说,“现在流行看霸王别姬,贵妃醉酒还有四郎探母、”
“我想看牡丹亭。”坐在暗影里的女人说,说罢她轻轻哼起了里面的调子,如莺的歌声在屋里盘旋。窗外的夕阳斜的更厉害了,金黄的阳光扫进了屋里,看上去就像泼在地上的一盆水,它以几乎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那个女人坐的地方慢慢流去。
叶皮影叹了口气说:“天仙一样的人,为啥子非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罢他突然冲着那灰衫人站的地方一挥手喝道:“阴长生,醒来!”
一股阴风随着他的动作贴着地面向灰衫人卷去,他头上的呢帽被刮掉了,帽子下正是阴长生那张布满黑纹的苍白的脸,他如从噩梦中惊醒一样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