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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黄昏降临在一片苍绿的山坳里,一声嘹亮的火车汽笛声打破了山坳里的寂静,一辆蒸汽火车在山坳间的轨道上飞速前进着。
一等坐席的包厢里,罗琳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晚风吹起了她耳边散落下来的鬓发,她辨认着窗外的景物,心想自己应该已经到绵阳了,再有不超过三个小时她就能回到成都了。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被夜风吹的冰凉的手,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姚汉宁,他伸手关上了窗子温柔的说道:“晚上冷,别吹风了。”
罗琳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的笑了,她把他枕在姚汉宁结实的肩膀上,姚汉宁张开双臂温柔的抱住了她,罗琳靠在他的怀里喃喃的说道:“ 汉宁,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贴的这么近了,到了成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姚汉宁笑了笑说道:“说什么傻话呢,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罗琳听了他的话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直起身子看着他说:“汉宁,我不知道这次土肥原让我放弃原定的计划回成都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一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答应我,在成都你一定要停止和我的一切联系,如果让泉镜花或是土肥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不想再害你了,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姚汉宁抬起她的下巴说:“罗琳,我不喜欢你的用词,你什么都不欠我的,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难道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么?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的,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胡乱冒险的,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不管回成都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就都会过去的。振作一点,拿出你当初打我耳光的勇气来,我知道你没问题的。”
罗琳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道:“先生,我问您最后一遍,您真的想好跟我在一起了么?您到底看上了我什么?我希望您能想清楚,如果您肯回到您原来的生活中,您会前途无量的,而跟我在一起,您将一无所有。”
姚汉宁看着一本正经的罗琳却失声笑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傻丫头,一个人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不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么?你就是我的‘1’,什么前途名利都是‘0’而已,没有你这个‘1’,有再多的‘0’我也是一无所有。”
罗琳有些急躁的说道:“汉宁,我在跟你说认真的!我希望你能给出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好让我相信我是值得被你这么爱的,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我的喜欢是那么的不真实。”说到这里她有些垂头丧气的别过了头去。
姚汉宁从背后抱住她温柔的说道:“我的绿眼睛小姑娘,你放松一点,男人都是这么爱女人的,关于如何去爱,我觉得你不如我懂得多,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日子,我可以慢慢的教你。”
罗琳在姚汉宁的姚汉宁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了下来,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姚汉宁身上那令人安心的体温。她一直以为爱情就是一场充满欺骗的阴谋,她从没想过爱情原来也可以像姚汉宁所呈现给她的这样,他包容她的一切,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却丝毫不求回报,而她原本以为这世界上只有她的父亲会这么爱她。可是姚汉宁的爱却做到了,他在全世界都抛弃她的时候对她说,到我这儿来。
就在罗琳完全沉浸在姚汉宁怀抱里的时候,姚汉宁突然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罗琳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夜□临前的天空映入她的眼帘,她绿眼睛的瞳孔陡然的扩大了。
本来阴沉的天空上突然燃起了血色的火烧云,那些火烧云以一种诡异的形状在天空中蔓延着,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一支硕大无朋的笔蘸着血在天上写下的一行字。姚汉宁眯起眼看着天上突然现出的火烧云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金文,”罗琳盯着天上的火烧云说道,“是早已不再使用的商周时的文字。”
“你认得?”姚汉宁惊讶的问道。
罗琳点了点头看着天上那血色的金文一字一字的念道:“五通醒,司命现,冥府开禁。”
天空上那行来自未知力量的文字传达着令人战栗的恐惧,罗琳惊恐的盯着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熊熊燃烧的火烧云,她觉得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她不知道在成都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在西天边长庚星已冉冉升起,但它那如宝石般的光芒却在渐渐的暗淡。罗琳猛地想起今晚该是林仲平动手干掉程涛的日子了,她给他下的咒该生效了。她仔细的观察着长庚星隐没的情况,她从星相里推测程涛应该命丧今晚。
这时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下,天幕上一片漆黑,那燃烧的火烧云也不见了,可就在这时一大片流星雨突然像疯了一样划过天空,彗星燃着绿焰的彗尾搅乱了整片星空,罗琳所熟悉的所有星象全都被打乱了,她焦急的想从天相中读出点什么却始终不得章法,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这时火车呼啸着钻入山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住了她,罗琳陷在黑暗中惊恐的想,到底要发生什么了?
这时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撕破了包厢里的死一般的寂静,罗琳被那声音吓着不由小声惊呼了一下,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姚汉宁划着了一根火柴,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罗琳不安的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脸,姚汉宁却一脸的平静,燃烧的火苗的他的双眼里跳动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却坚定的告诉她:“别怕。”
☆、程涛受伤
漆黑的夜色如墨汁一样泼在云南扎西地区的山林间,夜行的野兽在夜色的隐蔽下悄无声息的展开最原始的杀戮,苍茫山林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你死我活的斗争,但四下里却静的吓人,只有树梢间突然暴起的猫头鹰扑扇翅膀的声音令人心头一惊,带着血腥味的杀机在古老神秘的山林间暗暗涌动着。
此时这片亘古以来一直在上演着大自然物竞天择法则的山林却成了人类斗争的舞台,就在这苍莽的大山附近,国齤民党与□的将近十万人马集结于此,双方屏息凝神的蛰伏在夜色中,夜晚清冽的空气里隐隐有一股血与铁的味道,大战一触即发。
红军兵分几路驻扎在扎西地区已有几日,国齤民党高层紧急调集人马逼近此地,企图在扎西一带将红军一举歼灭。经国齤民党高层作战会议的分析,他们认为红军的企图仍是北渡长江与北方的红军汇合,但目前川军几十万大军对长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想从刘湘的地盘上过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高层分析他们只能往东北方向移动,而从此处渡江的必经之地便是古蔺和叙永。于是中央军和湘军迅速向古蔺和叙永集结,意图以逸待劳,在红军途径此地时将其一举歼灭。目前西北方向有川军严防死守,东北方向又有中央军和湘军等在那里,滇军和黔军也在西部集结,国齤民党大军如乌云般向扎西地区压近,只等一声枪响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可奇怪的是此时红军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像消失了一样潜伏在扎西的大山密林之间,仿佛捕食前蛰伏的豹子一样悄无声息,红军不正常的安静另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更加前途难测。
目前川军都防守在长江沿岸,只有程涛所在的旅深入了扎西一带,现在这个旅几乎是与红军距离最近的部队,他们与红军同藏身在一片山林里,几乎彼此气息相闻,但却从来没碰过面,这反而增加了紧张的气氛。林仲平几乎每晚都会主动要求来巡山,他渴望能碰见红军然后打一个大胜仗,以便让上面的人注意到他,从而满足他渴望建功立业的迫切心情,但是他从没真正遇见过红军,红军就像幽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林仲平简直怀疑他们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今晚林仲平又主动要求带连队来山里潜伏,他们像往常一样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里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但林仲平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他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不舒服,他不停的把手探进自己的军装里胡乱挠着,但却始终抓不到痒处,那痒处仿佛在他骨头里一样,但他还是忍不住一直挠,他的身上都被挠破了。他的眼睛也觉得火辣辣的疼,他仿佛畏光的野兽一样见不得一点光,那从茂密的树枝间射下来的稀疏的月光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林仲平像一条得病的疯狗一样不停的磨着牙,在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叫他去做一件事情,他使尽浑身的力量才勉强克制住自己跳起来就跑的冲动。他心中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林仲平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在说:杀了程涛,杀了程涛。他仿佛中邪一样也在口中不停的小声喃喃着,杀了程涛,杀了他。
“长官,你没事吧?”这时林仲平的警卫有些担心的压低声音问道。
林仲平猛然从那癔症一样的混乱中清醒了过来,他暗暗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哦,我没事,附近有没有共匪的情况?”
“没有。”警卫员答道。
林仲平说道:“继续注意周围的情况,有什么异常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警卫员领了命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林仲平深深吸了几口夜晚沁凉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平静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会突然陷入一种没来由的狂躁中。他仰头看了一眼树枝间零星透出的明星,他惊讶的发现那些星星竟然是血红色的,星星血红的光芒再度刺激了他,他又像一只狼獾一样狂躁的磨起牙来。
“林长官!前方发现共匪踪迹!”这时一个士兵突然来报,林仲平却依旧盯着那些血红的星星一点反应都没有。士兵又唤了他几声,林仲平依旧没有反应,他死死盯着天空咬着牙问道:“那些星星为什么是血红色的?”
士兵疑惑的看了一眼天上金黄耀眼的明星,不明白林仲平到底在说什么,他提高嗓门大声喊道:“林长官,前方发现共匪踪迹!”
林仲平猛然醒悟了过来,他激动的问道:“在哪儿?”
“就在前面的灌木里,可以隐约看到有人潜伏在那里,但具体人数尚不清楚。”
林仲平有些兴奋的想,终于到他施展拳脚的时候了,今晚他一定要一战成名。他狠狠摇了摇脑袋赶走头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走向了前方士兵潜伏的地方。
林仲平压低身子趴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中,他用望远镜向前望去,果然看见前方不过几米远的地方有几个黑影趴在那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他难以判断那里到底有多少人。他们与对方挨得如此的近,他觉得自己简直能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他的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这时一声枪响突然划破了夜色,林仲平来不及思考这枪声来自于哪里就条件反射般激动的大喊着:“开火!”潜伏在灌木中的国齤民党士兵立刻疯狂的向前方开枪扫射着,子弹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和枯叶,这迷离的夜晚顷刻更加的混沌,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火药味。
一番扫射结束,对面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那些黑压压的影子还静默的趴在原地,林仲平心里不由发起毛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林仲平在原地观察了对方半天,可对手却始终没有动静,他心中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派了一个小分队上前去探探虚实,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