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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上强硬的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蒋介石做得到,他刘湘也能做得到。
目前的形势看似刘湘完全有利,在他寻找那笔银子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但刘湘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凝重,毕竟在切实得到那笔银子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部分国民党将领将之红军在遵义的胜利归结为他们钻了国民党内部矛盾的空子,国民党内部斗争也确实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但一直旁观这场战争的刘湘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那是林中的猛兽碰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后所产生的危机。红军在这场战争中的作战方式是他从未见过的,他能感觉到在对方的部队里隐藏着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他的天才在用兵的细节中展露无遗,那是一种远离战场就能掌控全局的智慧,真正的战略家的智慧。目前红军仍驻扎在遵义,国民党的几十万大军如黑压压的乌云般向他们逼近,尽管国民党已经做到严防死守,但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必胜的信心,他们担心红军又会在这看似密不透风的包围中找到一个出人意料的突破口,然后一击即胜。
虽然红军下一步的行军路线并不明朗,但刘湘很担心他们会继续试图入川与张国焘的部队汇合,如果他们真来了,刘湘不确定自己真能拦住他们。等到月如举行完婚礼,他要赶紧回重庆去指挥作战,这次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红军。如果他们真的成功突围进入四川,这会给自己埋下了重大隐患,蒋介石也会以此为借口让中央军入川,到时候在红军和蒋介石的夹攻下他就真的大势已去,王家烈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教训,所以在前往重庆前他一定要找到那笔银子。
刘湘相信真正能找到那笔银子的人应该是罗琳,但她聪明又狡猾,对他又充满敌意,她一旦找到银子根本不会告诉自己,而能控制罗琳的人只有泉镜花,可是他却无法控制泉镜花。泉镜花就像某种低等动物一样,他听不懂道理也拒绝和刘湘沟通,他只是固执的按自己的节奏在寻找着那笔银子,完全不理会刘湘让他加快速度的劝告。刘湘现在可是丢下川西要命的战争堵上身家性命在找那笔银子,他没工夫再在泉镜花身上耗下去,他必须逼迫他加快速度。对于泉镜花这种低等的生物,利益无法诱使他,唯一的方式就是用恐惧威胁他。可是作为一个连痛感都没有的人,泉镜花会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刘湘拿起了桌上那个档案袋,牛皮纸袋上只写了“246”这个编号,这是罗琳给他的,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泉镜花不堪回首的过去,在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中他虽然受尽非人的虐待,但他始终没有现出恐惧的表情。刘湘放下档案袋拿起桌上摊着的报纸,在报纸的角落里有条豆腐块大小的新闻——《奇怪传染病流行伪满,可是日本人遭遇天谴?》,新闻的正文简要的记叙了沈阳某地莫名流行的一种怪病。刘湘暗想,这就是泉镜花来投奔自己的原因吧,他被土肥原所抛弃,便慌不择路的投奔了自己。刘湘大概猜到什么会让泉镜花恐惧了,他怕的东西跟罗琳一样,那是但凡群居动物都害怕的东西。
突然刘湘身后的窗帘剧烈的飞舞起来,他知道是谁来了,他不动神色的把桌上的档案袋藏进了抽屉里。窗帘的抖动渐渐平息了下来,泉镜花从窗口跳了进来。他穿着的和服上绘着海浪,在翻滚的海浪的簇拥中泉镜花如从海中诞生的维纳斯一样美的让人不敢逼视。但他的脸上却一点光彩都没有,显然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美。
刘湘笑呵呵的说:“你这个衣服巴适的很嘛。”
“谢谢。”泉镜花说着在刘湘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完全不理解刘湘的夸奖。
“你找我有事?”泉镜花问道。
刘湘摸了摸自己的秃头说道:“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你们找那笔银子的速度好像是慢了点,能不能加快些?”
“是罗琳在找那笔银子,我只能等她。”泉镜花答道。
刘湘把身子探向泉镜花说道:“我是好心提醒你,我觉得那个罗琳恐怕不会跟你说实话,说不定她早就把那笔银子找出来咯,但是我们两个谁也不晓得,你最好回去盘问一下她。”
“这不可能,”泉镜花答道,“她中了血咒,她怕我,她不敢这样做。”
“她是怕你,但她也恨你,她很有可能背着你搞小动作哦,你应该去逼问一下她,这事还是要加快速度。。。”
“别命令我!”泉镜花突然提高嗓门说道,“我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话。”
刘湘哈哈笑着说:“哪个命令你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听也就算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个建议,我觉得她和那个南京来的姚汉宁关系不一般,关键时候那个男人会有用处的。”
“有血咒就足够了,阁下是这么告诉我的。”泉镜花不为所动的说道。
刘湘猜那个阁下应该是土肥原吧。他故作夸张的继续说道:“我也是为自己考虑,罗琳那个洋婆子精得很,万一她找到银子自己把银子卷跑了,再向土肥原告密我收留你的事,我不就瓜起了。”
“她不会拿到银子的,令牌在我的手上,这一点请你放心。”泉镜花说道。
刘湘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哪个信你哦,你老说啥子令牌令牌,我都没见过,是不是你和罗琳那个洋婆子合起伙来唬我的哦。”
“我没有骗你,令牌就在我身上,”泉镜花说着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两块木头令牌,“请看。”
刘湘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不屑的说道:“两块木头板板哪里搞不到,老子为了两块木头板板和土肥原过不去简直是个瓜娃子,我看你还是另找别处避难吧,老子不收留你了。”
“请拿去仔细看一下,这不是普通的木板。”泉镜花说着就把令牌递给了刘湘。
刘湘随手接过来拿在手里看着,他突然慢慢拉开抽屉把令牌装了进去,一丝狡黠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是有点意思,我看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还给我!”泉镜花豁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身上绘着海浪的和服烈烈飘舞,他的双眼透出动物一样的残忍。
刘湘却毫不畏惧的笑着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在谁手里不都一样噻。”
泉镜花目光阴沉的看着刘湘,刘湘的办公桌开始抖动起来,红木的桌面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纹,他想用自己的妖力撕烂这张办公桌。刘湘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桌上的裂纹,抬起眼来笑眯眯的看着泉镜花说:“ 你还真是急脾气哦,不过在你把令牌抢回去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东西。”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编号246的档案袋,泉镜花的眼里现出一丝疑惑,他从没见过这个东西。
刘湘对他招招手说:“来,过来看看这是个啥子。”
泉镜花没有动,档案袋却突然从刘湘手里飞到了泉镜花的手里,他一脸疑惑的把里面的资料抽了出来,但他才看了两页脸色就变得苍白,他抬起眼怒视着刘湘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刘湘笑呵呵的说:“这个东西现在不光我有,四川所有大大小小报社的编辑部里也有,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在我女子的婚礼前把那笔银子的确切地点告诉我,不然我一声令下明天那个档案袋里的东西就会在成都所有的报纸上登出来,这么轰动的新闻其他地方的报纸也会转载,接着外国的报纸也会登出来,到时候全世界都会晓得你泉镜花是个啥子东西,这个世上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啊!!”泉镜花猛然把手里的档案袋摔在墙上疯狂的尖叫起来,他美丽的双眼闪着疯子一样的光,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开始抖动起来,小件的家什在空中疯狂的盘旋飞舞着。
刘湘看着他却毫无惧意,一丝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他猜对了,泉镜花怕的东西和所有的群居动物一样,他怕被排斥,被所有人当成一个怪物看待。刘湘慢悠悠的说道:“我晓得你现在肯定想杀了我,但杀了我哪个再愿意庇护你?别人只会把你当个男妓,他们只盯着你那张脸蛋,况且如果我死了,这个档案袋里的东西也会被登出来。你乖一点,一周内给我把银子找出来,你的令牌先放在我这里,等找到那笔银子我们一起去取,如若不然,你陪狗睡觉的照片就会变成报纸头条。”
“没人能保证罗琳一周内一定能找到那笔银子!”泉镜花狂吼道。
刘湘笑呵呵的说:“所以你得想想办法噻,反正我的期限就是一周。”
泉镜花的眼神里现出些绝望,档案袋里的资料全飞了出来,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纸片飞舞在他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提醒着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泉镜花只觉得一团酸涩无助的感觉堵在他的胸口,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刘湘满意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站起身来说道:“记住,只有一周,虽然你身上这身衣服巴适的很,但你不穿衣服要更好看些,我觉得想看的人一定多得是。”他慢悠悠的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东西是罗琳给我的。”
泉镜花的瞳孔猛然缩小了,他发出了一声咆哮像一股旋风一样突然撞破窗棂飞了出去。屋里的家具陡然安静了下来,半空中飞舞的家什全摔在了地上。刘湘捡起地上一张印有泉镜花裸体的资料页心中暗想,那笔银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冥银现世
红公馆漆黑的正屋里刺耳的电话铃响个不停,罗琳咬着牙狠狠盯着那部可恶的电话,她知道这一定是土肥原打来的,但她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毫不气馁的响了一次又一次,罗琳没有办法只得接了起来:“你好,阁下。”
土肥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在吗?”
“不,他不在。”
得到回答后土肥原的嗓门陡然高了起来:“为什么那个东西还活着!”
“他当然还活着,我今天还跟他愉快的共进早餐。”罗琳略带嘲讽的说道。
“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必须除掉他,不然你的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上!”土肥原激动的大吼道。
“这不公平!你没权利这么做!”罗琳大喊道,“我拜托你讲点道理,如果你还知道什么是道理的话。”
“我做了很多法事仍旧无法阻止传染病,那个东西必须赶紧去死!” 土肥原狂吼道。
罗琳好笑的说道:“阁下,阻止传染病的唯一方法是药物,在这个拥有抗生素的时代你居然通过法事阻止疾病的蔓延,简直是荒唐。”
“那种病不是药物可以阻止的!”土肥原吼道,“那是邪恶造成的疾病,只有铲除邪恶的根源才能医治,所以那个东西必须马上死!”
罗琳觉得土肥原已经完全因为恐惧疯癫掉了,她试图说服他,但土肥原在电话那边狂吼了一声:“你只有一周的时间!”便啪的一声摔上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罗琳死死捏着听筒站在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些政客的反复无常,但土肥原的威胁另她的心中深感恐惧,如果土肥原真的把她在沈阳的经历登报了她该怎么办?当她变成一个全世界都唾弃的女人时,汉宁还会要她么?
想到这里罗琳突然开始心慌起来,对未来的不确定充斥着她的心房,她觉得自己亟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