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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充满了危险?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血统不纯的低等血族,我永远不会像你们那样强大?”
“我没有这个意思。”泽维尔的声音很真诚,“我告诉你蓝色闺房的事后,看你的样子有些担心,就一直在主楼西侧的过厅里等着,见你冲出城堡便跟来了。小默默,我们回去吧,你刚刚成为血族,森林中有许多潜伏杀手你还不了解。”
说着公爵走上前,优雅地伸出手臂,想要扶住她颤抖的身躯。叶默背靠着大树,无处可躲,维泽尔温柔而有力地把她揽在怀里。
叶默的脸上泪水和着血污与泥土,污浊不堪。身上的长裙早被荆棘划破了,又沾上一层烂泥。她的狼狈全都落入了这个男人眼中。他到底想怎样?她才不会相信他有多么好心。这些吸血鬼,没一个好人。脚下一阵刺痛传来,她的身子不由歪了歪,低头一看,原来踩上了一根带刺的藤蔓。那条藤扭曲着从她脚底抽走,火辣辣的痛后血的腥气弥散开,她疼得直吸气。泽维尔不由分说把她横身抱起。她挣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一紧,见挣不脱,她索性不动了。
泽维尔低头看着她:“血族是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但也是最孤独的种族。我们没有人像地球人那样拥有过一生一世的爱人。因为一生一世对血族来说是没有尽头的。”
“你想表达什么?可以说得更直接些。”
“萨曼莎是故意的,但她的目的不是伤害你,她只是害怕孤独,害怕失去一个老朋友。”
“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雷诺亲王很在意你,我相信你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您在安慰我,在您成功地离间我们之后?”叶默嘲讽地笑了,“您真是个好人。”
“如果我知道你会这么伤心的话,我一定不会告诉你那些事的。”
“伤心?”叶默喃喃低语,“为了一个欺骗我、不爱我的男人,不值得。他不配我为他伤心。”
泽维尔公爵的身体忽地一僵,他正要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到了他们面前。
“泽维尔,把她给我。”
公爵愣了一下,怀抱就空了。刚刚听到亲王的声音,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人绷紧了身子。但她没有挣扎,任由雷诺把她夺了过去。她神情漠然,眼睛注视着前方根本不看他们任何一个。这种冷漠和苏姗如出一辙,公爵的心一动,似乎有一根刺扎了进去,丝丝地丝丝地痛着,并不剧烈,却牵动了他身体的每一条神经。
他盯着她那张淡漠的脸:“默默的脚受伤了。”
“我知道,谢谢,泽维尔。”雷诺说完,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泽维尔伫立在原地,火红的长发凌乱在风中,他知道,他错了。
雷诺是从秘密通道进入城堡的,他们这个样子不能被人看到。怀中的小东西冷硬得像块石头,自始至终不看他一眼。他送她回了塔楼,直接走进浴室,脱下她那条肮脏破烂的裙子,拿起毛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血污。她任他摆布,像个小木偶,毫无生气。帮她洗浴后,他把她抱进了石棺。
“小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闭上眼睛不理他。雷诺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是听不进的,先冷静一下吧。
摩根在门口禀告,萨曼莎女侯爵走了,蒂文亲王在找他。他知道不能把贵客冷落在一旁太久,为小东西盖好被子,阖上了棺盖,便离开了。
天马城堡的欢晏一直延续了三夜。帝国的权贵们兴致极好,对雷诺亲王极尽赞美之词。只是敏锐的血族齐齐发现两件奇怪的事。
一是,接连两夜都没看到那个小人儿的身影,据说是什么消化不良。呃,地球裔血族这么弱么?霍曼人谁得过病,更何况是这种病。
二是,萨曼莎女侯爵不声不响地提前离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夜日出之前,天马城堡的仆从们列队恭送各方贵客。雷诺一直把蒂文送到城堡外,足见两位亲王的情谊深厚。但令人奇怪的是,仍然不见默默小姐的身影。她不该陪同殿下一起送客么?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蒂文亲王殿下呀。太失礼了吧。消化不良,这个藉口太可笑了吧。
“雷诺,”蒂文拍拍金甲龙的大头,忽问,“你的小家伙怎么了?给你惹了什么麻烦么?”
雷诺沉着脸:“不劳你操心。”
“她冲撞了萨曼莎?”
“没有。”一声断然的回答,雷诺转身走向其他人。蒂文跨上龙背,沉思片刻,便直接向帝京萨曼莎的宅邸去了。
众多权贵都猜到了点什么,怀着揣测的心思纷纷告辞,这回,帝京又不乏谈资了。
雷诺的心绪很乱,小东西躲在她作为血仆时的房间里,再也不肯露面。
“殿下,我去和她谈谈?”戴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中对雷诺极不赞同,可忠诚的心要求他帮助殿下解决这场危机。
子爵深深感到问题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他竟然想象不出结果会怎样。
“不必了,戴维。她现在什么也不会听进去的。冷静几天再说吧。”
“……是,殿下。”
子爵本想一直在默默的门口守着,谁知这时他的呼叫器响起来,帝京医学院的实验体出了状况。他立刻穿上日防服骑上黑甲龙风风火火走了。临行前还特意嘱咐老摩根一番,要他小心照顾默默。
老摩根自然清楚事情的全部始末,点头应着让他放心。老人真的很尽心,为叶默送上甜甜的果汁,和蔼地询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女孩子的神情有些清冷,却礼貌地对他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您,什么也不需要了,我累了,想睡觉。能麻烦您把我的棺材搬到这间房里来吗?”
摩根有些为难,便请示了主人。雷诺知道现在不是勉强小东西的时候,也就同意了。反正那具多功能小木棺平时也不用,搬就搬吧。
劳累了数日,人人都累了。旭日东升,侍卫仆从都爬进了棺材,城堡彻底沉寂了。雷诺躺在他的大石棺里,想着,今夜一定和小东西好好谈谈。他要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更不是她看到的那样,不是的。
可是,叶默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离开城堡最容易不过。天马城堡的确拥有最完善的安全防御体系,哪怕是一只小小的吸血蝙蝠也绝对飞不进来,但一个大活人想出去,电子监控可不会报警。而且自从叶默成为血族,迪安的护卫小分队也改为夜间行动了。这真给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是啊,谁能想到,她会在大白天离开呢?
雷诺没有为叶默购置日行防护服,因为子爵为她特殊时期准备的太空医用纳米服比日行防护服的档次不知高了多少个数量级。叶默穿着它,骑着小银龙,后面还跟着头小独角兽,就那么毫无留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是背叛。
☆、四十一、背叛的下场
叶默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触犯了帝国的古老规则。擅自离开自己的恩主,背弃了忠诚的誓言,就是背叛。背叛的后果是什么,她也非常清楚。她没有身份证明,在血族社会将无落脚之处,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还要时刻提心吊胆躲避帝国的通缉。一旦她被抓住,会被吊在帝京市中心希德山下的祭神广场上处以鞭刑。
她曾在雷诺的书房中翻到一本《帝国惩戒律》,上面记载了千纪大战时背叛了主人的毛人族后裔在祭神广场接受惩罚的情形。当时有数以万计的血族民众聚集在那里观看行刑过程。民众群情激奋,高呼着惩处叛徒,没有同情、没有宽恕,只有汹涌的愤怒和仇恨。那些背叛者遭受了残酷地对待,白天他们被投进地牢,夜晚被吊在广场的木架上,行刑人每两个小时更换一个,鞭笞整晚都不会停止,罪犯浑身鲜血淋漓,自身机体具有的修复能力越来越低……。惩罚持续了三个月之久,在他们奄奄一息即将被迫休眠时,被灌下了鲜血。浑身的伤旋即愈合了,可惩罚还没有结束。他们最后又被施以烙刑。火红的烙铁印在脸上,痛苦的嚎叫声冲上云霄,紧接着伤口被泼上了龙胆汁。对血族而言,再重的创伤也不会留下伤疤,但龙胆汁融进伤口是洗不掉的。他们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丑陋的蜣螂图案,那是背叛的标记,这个耻辱的印记永远不会消除,即使是在休眠之后也不会。
那本书配了彩色插图,鲜血淋漓的画面让人惨不忍睹,叶默边看边哆嗦,浑身寒毛竖立。她觉得这样的惩罚太暴虐,太惨无人道了,当即拿着书质问雷诺,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暴行存在?当时雷诺平静地瞥了一眼书上的画页,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这是背叛的下场,亘古如此。”
叶默被他的冷漠吓到了,竟不敢再说一句话。后来,她在书房里再也找不到那本书,连同类书籍也没有了。心悸之余,她倒是万分庆幸她的主人是雷诺。她不会背叛他的,她对自己说。
不会背叛吗?是不敢背叛吧?她当然不敢。作为孱弱的人类,四周全是危险,一只霍曼老鼠都比她强,她怎么敢跑?但,谁会心甘情愿地一辈子做一只宠物?谁不希望自由呢?可作为人类,她永远都不可能自由。
但成为血族,或者,有可能。
银羽龙的速度奇快,迎着风,叶默的双眼干涩,有些刺痛,有些说不出的难过。蒂文亲王掳走她,她真的绝望了。她心里喊着“雷诺,救我”,可她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会不会从蒂文亲王手中救走她。而他真的来了。城堡前,他的愤怒都落进了她眼里,他甚至做出了解下佩剑的举动。即使他不会真的和蒂文亲王决斗,叶默也感激不尽。她早就被他吸引,只是她不知那是不是爱。或许只是吸引,或许其中有那么一丝爱慕,但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敢轻易说出口。但在这件事后,她确信他对她有一些真情,她决定赌一把。她主动去找他,告诉他她愿意成为他的后裔,她爱他。她想结束那种无力无助的境地,改变她那卑微低下的身分。
但这不是利用,她是真的动了真情。而他竟然立刻回馈了她的感情,那时,她真是庆幸极了。她真心想成为血族,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但她没有弄清楚,他爱她,并不代表他不可以爱别人。她必须忠于他,而他,却无需忠诚于她。
她以为她成为他的后裔,他们就真的平等了。
叶默自嘲地笑了。平等?永远不会有。在血族眼中,她永远是卑微的。伊莉莎女男爵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她就是个混血或者说杂种。怒打罗兰伯爵,是她积郁于胸的仇恨太久的结果。是的,她恨,她真的恨。即使她对雷诺充满了感激,即使她爱雷诺,也消除不了心中的恨。
离开,这个念头其实早就偷偷钻进她心里,只是她不敢想而已。但实际上,她一直有意无意地做着准备。她收下了雷诺的钱袋,她把恒温服、纳米服整齐地叠放在衣橱的角落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