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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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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寒要找的人坐在沙发正中,手里也端了一杯酒,微微歪着头,面无表情。周围一圈男人或站或坐,个个神情凶恶地盯着地上的那个姑娘。场面静止了大约五秒,感觉却异样的悠长。

周致寒站在远一点的地方,不出声,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暴喝:“喝不喝?不喝就乖乖坐下,陪我们老板,哪都别想去。”

听起来,是这个小姑娘想转台,给截下来了,在国会转台虽然不常见,但要闹到这步田地,也算怪事一桩。

地上坐的女孩子挺倔强,坐正了一下身子,咬咬牙,举起那个方瓶就往嘴里灌,没下去两口,转头哇地就吐了,酒水飞溅。站在旁边的几个妈咪一让,脸上都有不忍之色,其中一个张张嘴要求情,抬眼看到那一群男人狼一样的眼神,硬生生咽下去。

周致寒皱皱眉,转身走出来,站在门口,包厢的公主也在那里,缩头缩脑的,和另一个公主轻声聊天:“阿美怎么了。”
“想换到808去,这边的客人不干。”
“这个梁老板人很大方啊,长得也不难看,干嘛一定要换。”
“808是她的老相好,阿美喜欢得要命,哎,出来了出来了。”

阿美是被架出来的,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烈酒,整个人好像被放在酒糟里泡过一样,脸上大颗大颗汗,神智不清,极为萎顿,估计那瓶酒真的下去了,喝酒的人知道,一旦过量还要继续喝,而且喝这么急,那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周致寒一直等到里面收拾干净,才重新走进去,梁甫成一眼看到她,热情招呼:”周小姐,来这边坐。”拍拍身边的位子,招呼公主给她倒酒。

“不好意思迟到了,梁老板,我们先喝一杯。”梁甫成没口子答应:“好好好,来,随意,随意。”

旁边却有人起哄:“一杯不够,三杯,三杯,靓女,倒纯的。”

周致寒还没出声,梁甫成一瞪眼:“滚,周小姐是斯文人,别在这胡说八道。”两人轻轻碰杯,周致寒倒是一口喝了,说:“梁老板最近怎么样?”

梁甫成样子的确不难看,浓眉大眼,戴副黑边眼镜,中等个子,衣着很讲究,领口鞋头,都一尘不染,不言不动时眉宇间有一股霸悍之气,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无事便开笑口,此时和周致寒说话,喜上眉梢:“老样子,天天瞎忙,周小姐你气色倒是越来越好。”

致寒一笑:“老了,能好到哪里去。”

梁甫成眯起眼睛,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膝盖,隔着牛仔裤,他的样子也像很享受似的,不过只在须臾,便抽回手去,摇头说:“哪里,我认识你多久了?五年?六年?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比上一次更有味道。”举杯在致寒杯子上一碰,喝了满口。

致寒声色自若,淡淡说:“梁老板身边美女如云,就不要来洗刷我了,上次我和您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梁甫成拍拍她:“难得见面,不谈生意,来,跟我玩两盘。”拿过色钟。

犹豫了一下,致寒绽开笑意,说:“好啊,三口一杯。”顺手拿了一块果盘里的葡萄,丢进嘴里。

梁甫成做的生意,普通人插不了手,他没有读过什么书,白手起家,自得精髓,天生的商人,名下有不少正经产业,收益也不坏,但规模最大的还是捞偏门生意,在华南数一数二。对他来说,赚钱相当简单,反而赚到手的钱怎么洗一个底,变成清白家业,是很棘手的问题。

周致寒与他相识多年,都是泛泛,极少数的偶尔一起吃个饭,或应酬场合里见到,彼此闲聊两句,他对致寒向来态度算尊重,言辞中诸多钦慕,都似真诚,这一次周致寒找上门来乃是有求于他,事情相当麻烦,解决的选择又少,否则她决计不会单枪匹马来这种场合,跟一个背景如斯的人深夜对饮。两人玩骰子,致寒运气不错,一路赢多输少,她喝酒也颇爽快,相对甚欢,话题中屡屡想提起自己关心的事,次次被梁甫成挡回去,她知道今晚成算很小,索性丢开,谈谈笑笑到差不多一点,收手说:“梁老板,我先走。明天还有点事要做。”

梁甫成神色微微一沉,看了她两眼,说:“什么事这么重要,要你亲自去做啊?难得见到你,再坐一坐。”致寒把手袋挽在臂上,拿起一杯酒,生花带笑:”好啦,要见好容易的,我再熬下去,明天怎么见人,跟我喝这杯,我走了。”不容分说,站起来刚要喝,忽然包厢的门咣当一声打开又关上,公主哎哎哎叫着:“先生你找哪位,”一个高高个子的男人,慢条斯理走进来,说:“哪位是梁老板。”

分明是顾子维。


许久后他们绸缪起来,忆起初见面,致寒总忍不住笑他:“好男人啊,有情有义,为了一个小姐受了委屈,单枪匹马要公道,你怎么想的。”顾子维不置可否,一笑,将她揽在怀里,淡淡说:“有情有义不好吗。”

有情有义甚好,最好。周致寒那时在当场,看顾子维好整以暇向梁甫成要一个说法,文武都准备自己扛下,实在深深震撼。这风月场中来来去去的恩客红颜,多情至滥,一波波简直要溢出来,唯独义气不多见。周遭人看来他的举动最蠢不过,顾子维不以为然:“我喜不喜欢她不重要,她为了我豁出命来,我不该袖手旁观。”

他与梁甫成一番对峙,过程并不繁琐,胆识却极关键,最后居然不打不成交,后者赞赏他有担当,虽说不至于真的对欢场女子去道歉,却留下一万现金,交到妈咪手里,权当给阿美的医疗费那个姑娘一出门立刻送了医院,严重胃出血。

这出戏落幕,周致寒一看表,暗地里叫苦,急忙告辞,出门便打电话:“很快,很快就回来,不用接,我自己开了车。”电梯在附二层一开,她走出去忽然就看到顾子维站在那里。

见过两面,也算是熟人,她招呼:“嗨,你也走了吗?”

他摇摇头:“我等你。”

致寒露出笑容,歪一歪头:“你怎么知道等得到我。”

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里,顾子维眼睛闪闪发亮,像在夜空中爆裂的寒星,蕴含着狂热能量,似乎一触即发。

他缓缓说:“我知道。”

大部分事,结果都在他意料之中。不容置疑,不假思索。


无论过去多少时光,他还是这样说话。
就算两个人中间,自当初到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
周致寒想挣出手,被顾子维加了一点力,按得更紧。他靠近来,眼神灼热,低声说:“亲爱的,你越来越美了,比我记忆中,睡梦中,都更美。”
嘴唇已经贴在周致寒的耳轮上,彼此都能听到对方难以平静的呼吸。那个亲吻印在皮肤上的瞬间来临时,周致寒长长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去。听到顾子维以低不可闻的喉音,发出压抑的呻吟,又说:“这五年来,不管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每次我想到你,都忍不住要去射出来。”这一句入耳,周致寒身体猛往后仰,脸沉似水,严厉地瞪着顾子维,冷冷说:“你放尊重点。”
但是顾子维不怕她。他捉紧周致寒的手,拉过来,两个人头靠头,侍者从身边轻轻走过,投来艳羡的一瞥,周围的人都当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已然不年轻了,却还有天雷地火一般热烈的感情,无惧于在公共场合隆重作秀。致寒垂下眼,神色冷峻,倘若她会无影手,大概已经有十七八个耳光打在顾子维脸上。
可惜他们知己知彼。顾子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缠了一会,忽然一下子站起来,拖着周致寒的手,半拉半扶,出了餐厅,往电梯间走去,致寒咬住嘴唇,身子不断往后坠,跌跌撞撞,几乎毫无仪态可言。

一路拉扯,形同暗战,连保安也忍不住看过来,但终于平安无事进了电梯,顾子维仍是不放,自身后紧紧拥住周致寒,两人都在松一口紧一口的呼吸,肾上腺素明察秋毫,从未在应发作时退避。致寒自牙齿缝里逼出呼喝,又低又绝望:“放手。”
顾子维轻笑,反而箍得更紧,使她喘息也困难,一面答道:“我怎么会犯第二次这样的错。”声音里不知怎的,并无轻佻之意,反而蕴含轻微隐痛,藏不住地滴落出来,简直要粘附在电梯地毯上。致寒身体一抖,软了下去,叮叮声起,电梯停了。
这是致寒住的行政楼层,可是顾子维要去的却不是她的房间。
是她房间的隔壁。他昨天晚上,根本整晚都在她隔壁,听一点一滴的声息。
一只手揽住她,一只手拿房卡开门,他目不转睛,眼光没有从致寒身上离开过,房门从身后关上,他迫不及待,吻上周致寒的嘴唇。两人手里拿的东西落了一地,纷纷踏过去没有人在意,他在抵死热吻的间隙不断叫她小名,“寒寒,寒寒。。。”
两人滚在地上,周致寒脸往后仰,额头双颊,涨得通红,双手将顾子维肩膀抓住,太用力了,手背上青筋都突出来,一瞬间将她的年龄活生生出卖,男人太强壮,她根本挣不动,只能承受对方被点着了爆竹一样狂热的亲吻和爱抚,只有喉咙里困兽一样嘶叫,忽然之间万念俱灰似的,松了劲,致寒收回推拒的手,遮住眼睛,一颗颗泪从她眼角滚下来,粘稠晶亮,滚过她的皮肤,沾染到顾子维脸上。
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唯独留下致寒微弱压抑的啜泣声,从胸腔里传出来,到唇齿间就消失了,梦魇一般清楚得不真实。
顾子维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把泪水抹去,拿开她遮眼的手,一寸寸抚摸那两条秀丽的黑眉,根根分明的睫毛,感觉致寒的秋水双瞳,在他指尖下颤动的频率。
“别哭。宝贝儿,别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喃喃说,低下头去,珍重地亲周致寒的眼睛,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静了一刻,怆然一笑:“真的,只有你能这么对付我。”
爬起身,他扶周致寒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地上东西收拾起,放到茶几上,烧水,守在水壶边等着指示灯灭,倒了半杯热水,又把旁边依云矿泉水打开,兑在热水里,尝了一口,再端给周致寒:“温的,刚刚好,你早上还没有喝水吧。”
致寒机械地理着头发,脸低下去,接过水来无意识地抿了一口,大概觉醒过来真的渴了,一口气灌下去。
顾子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精气神好像一件价格昂贵的外衣,此时被除下来放到了柜子里。他按了按太阳穴,静静看着她喝水,结果她被看得心慌,一下呛住,撕心裂肺就咳起来,水珠喷在身上,周致寒掩着嘴,急急忙忙站起来要去洗手间,被顾子维抓住,坐到他腿上,拿了纸巾,给她擦水迹,一面在她背后轻轻拍,柔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咳出来就好了,没事了。”
他倒是没说错,呛水当然是咳出来就好了,等到终于静下来,周致寒第一次正眼看他,叹口气说:“你一点没变。”
顾子维不同意:“我当然变了。”转过头去他给她看鬓角,丝丝点点有银发如霜:“我老了。”
致寒微笑:“你好多年前就有。”
顾子维也跟着笑,微微落寞地说:“是啊,好多年都过去了。”

静了心情,默然两望,致寒从他膝上站起来,重新去倒了一杯水,又拿了那瓶开了的依云给他,说:"还是不喝热水?"
顾子维笑笑:"习惯了。"
二人对坐,云淡风清,一分钟前要把整个房间付之一炬的泼天热焰,来如春梦,去似朝云,转瞬就没了踪影,最多只有一点余烬犹红,隐在周致寒哭过的眼底。
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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