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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死之前也没有过吗?”
温子听到这里稍稍顿了顿后摇了摇头。
“他在自杀时是和夫人在卧室的同一张床上吧?”
“是的。”
“可是我们认为这一点有些不同。”股长笑着说道,“夫人在当天下午2点发现你丈夫的遗体,你马上用内线电话通知了一下偏房木谷先生的父母和英介,随后他们马上赶来了?”
“是的。”
“他们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
“是打开遗书,又封上了吧?”
“这个……不。”
“当时你在现场什么也没干?”
“是的。”
“当时的现场非常整齐,也没有人睡过觉的迹象,被子都是叠得好好的。”
“当然,这是后来我们注意到的。而邻室壁橱里的被子褥子倒是十分凌乱──夫人,那天夜里真的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在日本式房间或别的房间里睡觉吗?”
温子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温子有些惊慌的神色。
“那……用过什么了?”
“是床和被子。”
股长用手支着下巴:“实际上我们已经问过了英介,因此我们不希望你和我们兜圈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温子的表情微微一震,仿佛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一般,但是她马上又变成了一副微笑的面容,但如同苦笑一样,嘴唇扭曲着。
“英介还是个孩子。我有早晨一起床就收拾好床铺的习惯。那天早晨我也是那样的。”
“遗书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
“你不记得你在喊人来之前打开遗书看了看又封上了吗?”
“不,我没有干那种事。”
“那封遗书在叫来救护车后被你丈夫的父亲用剪刀打开了,他看了之后才知道是写给律师的,后来我们从加藤律师那里借来了那封信并进行了严密的检查,发现封信封口的地方有1厘米的破损处,我们认为是封口时弄裂的,然后又用胶水糊上了。”
温子的嘴撇得更厉害了,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夫人,上个星期六你去了京都?”
年轻的刑警又探出身子问了一句。但温子厌恶般地向后躲了一下,皱了皱眉看了看这名刑警。
“在‘瀑濑’旅馆见面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
短短的几秒钟里,温子一下子乱了方寸。刑警的话猛烈地冲撞着她的心房。
“你们想说什么?”温子一下子失去了平静的心态,“你们怀疑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去京都!”
“没有去‘瀑濑’?可是有人在那里看见了夫人。”
“那是认错人了!要不就是在胡说八道!丸喜屋垮了,受连累的人都恨我!所以他们才编造这样的故事!我是受害者!”
她疯狂地摇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送走了刑警,温子又回到了走廊上,她也同踩在棉花上一样晃晃悠悠。她感到脚下仿佛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要把她吞下去。
很明显,警方已经怀疑到自己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怀疑我什么?怀疑我不是殉情──看来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万一……
温子感到了乱箭穿心的疼痛。她的双眼模糊了。她看不清走廊里的任何东西了。
“啊!”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原来在会客厅的门旁边停立着一个白色的人影。消瘦的身子,有些溜肩膀,一张圆圆的脸庞。这个男人悄悄地站在那里。
那个人影动了起来,并慢慢朝温子走了过来。他那张日晒后微黑的脸、圆圆的鼻子,分明就是木谷!他冷冷地俯视着温子。
“英介……”
“你怎么啦?”英介埋怨地问道。
“我突然……”温子想掩饰警察来过的事情,但自从发生了这个事件后,英介几乎从不到母亲的房间里来了,也就是每天早起后从爷爷奶奶住的房间里过来拿一下必要的书本和衣服。
“看上去您吓坏了。”
“怎么会呢?”
“你老是看后面。”
“……”
“难道真是您杀死了爸爸?”英介用充满了憎恨的口吻冷冷地问道。温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感到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拥抱英介,向他解释,但怎么也靠不近他。
英介生气地推开了温子伸过来的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7
“傍晚如果你去芦屋市,去之前一定打个电话。因为快要吃饭了。”佐知子出门前在门口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向呆在厨房里的峰夫嘱咐了一句。
峰夫把头从报纸上抬了起来,“嗯”了一声。然后他又看了由纪子一眼,由纪子“爸爸、爸爸”地叫了两声后朝峰夫挥了挥手,峰夫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平时由纪子并不是特别“粘”着峰夫,因为家中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母亲和奶奶就非常宠爱她了。因此她从不缠着爸爸带她出门。
大门关上后,这套三居室立刻安静下来了。阳光从窗户上照射进来,屋里只能听到煤油暖气发出的轻微的“咝咝”声。
佐知子是峰夫大学导师亲戚的女儿。她的家住在芦屋市。但她在京都女子大专毕业后就在京都的百货店上了班。峰夫第一眼见到她就感到她是个干脆利落的姑娘。
他们交往了不到半年就结婚了。那时峰夫还没有看到佐知子有什么缺点,所以峰夫还是希望借此割断与温子的感情。可是,结婚后,随着岁月的流逝,峰夫对佐知子的情感渐渐地冷却了。
夫妇两人住在西宫。第二年生下了由纪子。佐知子在结婚的同时就辞去了百货公司的工作。女儿一岁多时她又萌生了要重新工作的愿望。她在大专学校学习过服饰设计,在百货公司也是做服饰销售的。这次她又在芦屋市找到了一个大型的服装商店的工作。公司与娘家很近,把由纪子放在那里也正合适。
对此峰夫没有反对的理由。
也许是佐知子非常适应外面的工作吧,外出工作时她心情十分愉快。因此,原本就不太会料理家务的她对丈夫的起居也更加放任不管了。她在的那家百货商场虽说有双休日,但每隔一周的星期六还要上班。因此,每到佐知子要上班的那个星期六峰夫还要乘电车赶到芦屋的娘家吃晚饭。佐知子也偶尔给家里做一顿饭,日子过得十分闲逸。佐知子完全按着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着。
峰夫环视着家中这些看惯了的陈设,脑子里再次出现了温子的形象。前一天傍晚在下班之前她从名古屋来了电话。自从木谷死后,即使她给峰夫的公司打电话她也十分留意,尽可能简短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但昨天就不一样了。
“峰夫,刚才警察来过了。”温子的声音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呆板、僵硬,“是两个人,来调查我一些事情。他们问我安眠药是怎么弄到的,那天晚上我们是怎么睡的……”
“这些事情上次不是都问过了吗?”峰夫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这次的态度非常不一样呢。他们还问我是不是打开了那封遗书又封上了?我看警察开始怀疑上我了。”
“怀疑什么?”
“大概是怀疑我让我丈夫写的遗书,然后让他吃了安眠药……”
“真的?”
“而且还怀疑我明明知道我丈夫写了遗书、吃了安眠药还去别的房间睡觉。”
“这……”
“不光警察!”温子在电话中几乎变成了哭泣的声调,“连英介都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居然问是不是我杀死了他的父亲!”
“……”
“他的爷爷奶奶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警察、木谷的家人、与公司有来往的人,他们都恨我。他们都认为是我为了木谷的钱财杀死了我丈夫。我想向他们说明这一切,可怎么解释他们才会信呢……峰夫,快告诉我,以后我怎么生活呢?”
温子已经近乎哀鸣了。峰夫的满脑子都充满了温子的呜咽声。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听筒。因为还有同屋的女同事没有下班。
“再约一个时间详细谈谈吧……我一定帮你……”峰夫竭力安慰着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快告诉我,以后我怎么生活呢?”温子的声音一直充斥在峰夫的脑子里。这仿佛是温子要自杀前的哀鸣。
“还是出门吧!”
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又看了看手表。这会儿刚刚8点半。他认为周末必须再去一次名古屋。温子的事情使他忍不住要再见她一面。如果自己能够帮助温子一定全力帮助她。但同时峰夫也担心频繁地与温子见面会不会弄巧成拙,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些犹豫了。
他乘车去了大阪,然后在大阪乘上了10点零2分发出的“光”号列车。
新干线上的乘客意外的少。临近京都的时候,峰夫目不转睛地盯着京都市东南如同屏风一般的山峦。
关原地区还留着残雪。虽然今天是一个温暖的晴天,但耕地里农家建筑的背阴处的残雪使人感到了严冬的寒冷。
昨天温子的话语又回响在峰夫的耳畔。
峰夫在考虑如果可以救温子的话自己将如何做。哪怕让世人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惧怕社会舆论而公开两个人的关系,这是解脱温子嫌疑的最好办法。自己所能做的仅仅是这些吗?
也许温子也希望他这样做的。昨天的电话是不是温子在催促自己尽早做出这个行动呢?
列车驶近了名古屋,驶过了稻泽的南部地区。峰夫的目光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风景,但由于他的脑子陷入刚才的沉思之中,窗外的风景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11点24分,他下了火车。
他坐上了出租汽车,告诉司机去“千种警察署”。
汽车走了二十来分钟。警察署位于一片住宅小区之中。
峰夫向一名站在门口的警察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并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我想见一下负责丸喜屋社长自杀事件的警察先生。”
这名警察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又出来了,并把峰夫带了进去。
和峰夫对面而坐的警察有三十五六岁,是搜查一科的股长。
“关于那件事,我听说警方还在调查,我想提供一些真实的情况。”峰夫多少有些紧张地说道。
“真实的情况?”
“对,那个事件的确是殉情。温子本来要和木谷社长同服安眠药自杀的,但由于对她没有药效所以她又清醒了过来。因为她害怕社会上对她的种种猜测产生的压力,于是便伪装成社长一个人自杀的现场。”
“可是你怎么……”
这时峰夫不再紧张了,他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在那个事件的下午在京都见到了温子,得知了她要和社长殉情的事情。后来的1月21日星期六傍晚,我们又在同一家旅馆见了面,她向我说明了后来的事情。”
8
大约是过了半个月左右吧,即2月24日星期二的夜里,峰夫和温子在山科的日式旅馆里再次秘密见面。那是从劝修寺去“瀑濑”的中途一家庭院里有水车的农家旅馆,1月21日他们在“瀑濑”见面后去过那家旅馆。
双休日以外的时间把峰夫叫出来见面,对温子来说这是第一次。峰夫下班后从神户赶到了京都。
“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