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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
“现在我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你不是凶手。”
穆维维怔住了。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二毛也不例外。
“你再说一遍。”穆维维像个看到船的溺水者。
“我说得还不明白吗?你不是凶手。”桑楚看着她,“因为你绝不会用一只下过毒的手去喂鱼。你可能用揉过面的手、洗过菜的手、擦过地板的手、甚至刷过厕所的手去喂鱼,但绝不会用摸过毒的手干这个。因此,我可以肯定地说,抓破田朝手腕时,你并不知道指甲里有毒。”
穆维维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请看这个——”桑楚拿起遥控器,按下了PLAY(开始)键。画面又动起来,他将画面倒退了一些,突然停住。
画面上,穆维维面对田朝那可怕的目光,下意识地咬住了指甲。
桑楚高声道:“看见没有,这不是喂鱼,而是……咬手指。再看你那个无名指,不正是被自己咬成那样子的吗?有这种习惯的人,难道敢往指甲里放剧毒吗?除非他是疯子!”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桑楚缓缓地把目光转到呆若木鸡的万国权脸上。一直那么看着,大约看了一分钟。
“万总经理,现在该听听你的解释了。”
“我!”万国权紧张地站了起来,“我解释什么?”
“坐下,坐下说。”桑楚抬手示意,然后点上一支烟,“至于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二毛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万国权旁边。万国权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承认,我恨过穆小姐。”万国权瞟了穆维维一眼,“她利用她的优势,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笔大生意。”
“优势!”桑楚哼了一声,“你很会说话。请继续讲。”
“我想过举报,但是我明白,举报的结果并不一定有效。于是,我便开始寻找她的弱点。”
桑楚望着天花板,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不,你别忘了米克先生,他曾经当过你的说客。你利用他和穆小姐的特殊关系,想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对吧,穆小姐?”
穆维维点点头,已不像方才那么可悲了:“但是他井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对,”桑楚附和道,“你万总经理是在这以后才开始寻找她的弱点的,并且毫不费力地发现一个对穆小姐充满仇恨的人,这个人就是田朝。”
万国权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我承认,那个田朝的出现,使我看到了希望。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情况显然是有用的。”
桑楚抬起一根手指:“现在你知道了吗?我指的是他们之间的仇恨?”
万国权点了点头。
“是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桑楚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和田朝之间产生了一种共鸣,同样面对着穆小姐的某种……优势,你和田朝一样,既怒不可遏,又无计可施。因为这个优势只属于她穆维维。所不同的是,田朝的仇恨是主观感受,你的却是铁一样的事实。”
说这话时,桑楚的目光已像刀子似地落在了穆维维的脸上:“说老实话,我现在也有了那种感受。”
万国权继续道:“她和米克分手以后,我知道那个乞求施舍的念头已经不可能了,便把注意力转移到田朝身上。我派我的人暗中监视着他们两个人,想从中得到些对我有用的东西。”
“怎么才叫有用?”桑楚厉声问。
万国权被吓了一跳:“当然……当然是他们之间任何一人出事。”
“所以,你才派这个家伙——”桑楚一指扁鼻子,“到了发案现场!”
万国权嗯了一声。
“好了,足够了!”桑楚掐灭烟蒂,“时间、动机,甚至不排除手段,你全具备了。”
“可是……”万国权慌了,“问题是,他并没有杀人,只不过是监视。”
“谁能做证?我只问这一句!”
万国权哑了。
桑楚开心地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无法自圆其说了?好吧,这个先放一放。现在请你告诉我,万总经理,当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均告无效以后,你本该进行举报了,可是你至今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万国权面色如土:“不,我威胁过穆小姐,用死人威胁过她。”
“用词不准,应该称为讹诈。可是据穆小姐说,她并没有买你的帐。”
“是的,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举报的打算,可是,就在这时,我意外地得到了一笔工艺美术品的生意。我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所以……”
“所以,你也享受到了某种优势所带来的好处,是吗?”
“的确如此。”万国权很不情愿地承认了这一点。
“扯谈,我浪费这些唾沫有什么用?”桑楚突然烦燥起来,“其实我只不过是个侦探,我只负责惩治犯罪,社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管得了吗?”
看得出来,桑楚是真烦了。
“二毛,打电话叫你的人来,把凶手米克带走!”桑楚站了起来。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
桑楚的目光倏地射在米克脸上:“米克!你这个杂种!”
米克慢慢地站了起来,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好半天才问了一句:“桑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桑楚真佩服这家伙的冷静。他没有急于回答他的提问,而是转向穆维维:“穆小姐,桌子上那双手套是你的吗?”
“是,”穆维维惊愕地点点头,“是这双吗?”
“不是,这双大干净了。在此之前,你一定还有一双。”
穆维维跳起来:“有,就在我床底下。”
“问题就在这里。”桑楚道,“你的这位失宠的恋人,曾经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二十万。只要你稍微帮他个忙,这笔钱就到手了。遗憾的是,你非但没帮他挣到这笔钱,而且还残酷地结束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你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拒绝他,因为你曾经用很可恶的语言伤害过一个面馆服务员的自尊心。去,去把手套找来,毒粉就藏在那些指头里!”
满坐皆惊。
桑楚这才转向米克:“你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从我发现死者脱子上的抓痕那一刻,我就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了。而确认凶手是你,则是在几个小时之前,穆小姐不留神透露了你曾经搞过化学实验室。”
米克伸出了双手,二毛麻利地给他上了铐子。米克面色沉静地说:“桑先生,我应该感谢您方才那一席话,它正是我想说的。我诅咒特权!”
桑楚凑近他的鼻子:“我诅咒你!因为你害死了一个和你一样的可怜人!”
穆维维提着一双沾了面汤的手套出来了。这时,两声喇叭从楼下传来。
桑楚快步地走出了房间,忽而又转回身来:“穆小姐,你什么时候返回佛罗伦萨?”
“月底之前。”
“噢,没事了。”桑楚道,“但愿飞机不要失事!”
二毛的担心是多余的,天并没转阴。蓝墨墨的天幕上,那弯新月时隐时现,很高、很远。水银色的街灯伸延远去,古城的夜安详而静谧。两个人的身影时短时长,很有趣。
直到这时,二毛才知道桑楚没吃晚饭。
“我满以为你又吃了一顿鲁菜呢。”二毛笑道,“想吃牛肉拉面吗?”
“平阳路?可能已经关门了。”桑楚道,“那个刘嫂的鲁菜做得很正宗。”
“你应该再赖着脸皮蹭一顿,你们北京话管这个叫蹭饭。”二毛乐着捅了桑楚一下。
“没大没小!”桑楚叼着烟往前疾走,“我不能老蹭饭呀,不然也没大没小了。也许我明天该去听听那位市长大人的演说了,他要谈公平竞争问题。”
“作为人之常情,他们应该请你吃饭的。”二毛还在想着吃,“是你证明了他女儿无罪。”
“没办法,我说我吃过了。”
二毛大笑起来:“没办法,这就怨你自己了。噢,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喜欢阴雨天游杭州。”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苏东坡的诗,”桑楚拍了二毛一掌,“懂吗,俄国佬,朦胧的魅力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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