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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泽和钱昱文都是一愣。钱昱文开口:“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不明白吗?”薄靳言看一眼简瑶,“告诉他们,我们在周秦的后院,发现了什么。”
简瑶拿出装有珍珠耳坠的证物袋。
“这个属于死者王婉薇。”薄靳言淡淡说,“当晚她见麦晨时,还戴着这个耳坠,你们也听到了。而尸体被发现时,耳坠不翼而飞。我想没人会专门拿了她的耳坠,扔到这里,只能说明,当晚她到过这里。
一个女孩,半夜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而更让我意外的是,耳坠跌落的地方,离你们客厅的窗户不到两米。你们居然没发现她?”
钱昱文绷着脸没讲话,裴泽冷笑一声:“我们看得很专心,怎么会留意窗外头。而且那天下着雨,什么也听不到。”
……
简瑶穿着身雨衣,站在发现珍珠的位置。过了一会儿,突然快速从窗前跑过。
薄靳言三人站在客厅,隔着窗户看着她。
此时雨水飘摇,屋外一盏白亮的路灯。而她的身影离窗户很近,黑黢黢一团,非常突兀。
“可以想象,当晚她一定与人发生了争执,或者激烈奔跑,才能令耳坠掉落。这么大个人,从你们窗前跑过,居然会看不到?”薄靳言质问道。
钱昱文双手紧握,脸色微白,坐着不讲话。裴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这时简瑶也回到房间里,浑身湿漉漉的看着他们。薄靳言微微一笑:“辛苦。”
过了一会儿,裴泽忽的笑了:“好吧,那天我们没有在看球赛。”顿了顿,“我们在房间里。”
薄靳言慢慢笑了:“噢?专门来看球,却去睡觉了?你认为警方会相信你的口供?”
“呵……”裴泽淡淡的答,“我们在做爱,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可以了吗?”
……
从裴泽屋子出来,薄靳言和简瑶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薄靳言调出刚刚其他房间的录像。只见当裴泽说出“做爱”时,周秦静默片刻,闭上眼,似乎长叹了口气,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而林羽萱脸色陡然一变,沈丹微依旧挂着那讥讽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角色扮演
自从王婉薇案后,两人破案再有需要诸如“案件重演”啊、“角色扮演”、“模拟现场”之类的工作,简瑶都是扮演死者,风里来雨里去,虽然辛苦,但是任劳任怨。而薄靳言大多扮演凶手,潇洒又轻松。
有一天傅子遇看不下去了,对薄靳言说:“为什么总是她做体力活,你就站在边上指挥,顺便杀杀人?这不公平啊,你太没风度了。”
薄靳言长眉轻挑,看向简瑶:“你想扮演杀手吗?”
简瑶:“当然啦!不过案件为重,没事啦。”
薄靳言欣然点头:“那下个案子,你扮演凶手,我扮演死者。”
数日后,新案子来了。
是一起强奸杀人案。
现场很凌乱,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搏斗,凶手为了制服挣扎的受害人,两人从床上滚到床下,又从客厅滚到卧室,最后终于在流理台旁实施了xxoo。
于是……
薄靳言躺在床上,简瑶一推,不动;再一推,还是不动。
薄靳言忍耐了半天,直接翻身压住她:“还是我来吧。”
滚来……滚去……
最后,薄靳言把她放在流理台上,低头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
简瑶:“结束了吗?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有线索了?”
薄靳言骤然松手,转身而去。
没什么,原来激烈一点,感觉也是很不错的。他需要降温,留到晚上,再跟某人一起验证。
29、第二十九章
夜雨滂沱,嘈切密集的声响,反而令灯光通亮的屋内,显得更加寂静。阵阵凉风透窗而过,却无法使人心头的焦灼降温。
当然,焦灼的人,肯定不包括薄靳言。他身姿颀长的坐在监视器前,一副欣赏的姿态,看着画面众人的表情。
“接下来是周秦的案件重演?”简瑶拧干裙摆上的水,问他。今天为了尽量真实,她还穿了条跟王婉薇那天差不多的蓝裙子,很敬业,也很渗人。
“No,不需要。”薄靳言双手枕在脑后,眼中笑意淡漠,“看看这些脸,告诉了我们一切。需要验证的事情,已经得到答案。你不必再奔跑了,罗拉。”
简瑶微愣。
所以他刚才甩出珍珠耳坠这一证物,同时逼得裴泽钱昱文改口供,承认在“做爱”,其实是为了看其他人的反应?
而定格的画面中,周秦靠在沙发里,伸手挡住脸;林羽萱嘴唇紧抿,脸色难看;沈丹微嘴角笑意轻讽,眼神却是静寞的。
……
她正看得入神,眼前却多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一方深蓝色手帕。
“头发。”他言简意赅。
“谢谢。”简瑶接过。
她细细的擦着长发,薄靳言却盯着她的额头,那里白皙光洁如玉,湿漉漉的刘海,像柔顺的草,沾在她的皮肤上。
“你没觉得不舒服吗?”他很怪异的看着她。
没头没脑一句话,只令简瑶不解的望着他。然后就见他站了起来,走到自己面前。手中一轻,帕子被他拿走。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简瑶也看着他。
他不会是……要替她擦头发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他已经朝她下手了。
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将原本皮肤上滞留的水汽,一点点带走,重新变得清爽舒适。那帕子的气息很清淡,只有棉布本身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男人微热的体温。
而他低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点“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的傲慢表情,但那目光却极为专注,停在她额前鬓角。修长漂亮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移动着,指尖时不时轻轻碰到她的头发、额角和耳朵。
简瑶的脸倏的开始发烫,被他触碰过的皮肤,仿佛也有点似有似无的痒。
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她做这样的事?
就像他的表情……只因为看不过眼她擦得不好,就代劳吗?
可是薄靳言,向来趾高气昂、不屑于做任何无聊之事的薄靳言……给女生擦头发这种事,就不无聊吗?
简瑶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勾起。
……
薄靳言叫来辆车,把裴泽、钱昱文、麦晨,送到山庄的会议中心楼。他难得和颜悦色的告诉他们,有关他们的调查已经结束,可以放心休息了。三人离开时神色都显得沉寂,但没有多说话。
……
大雨倾斜如注,五个人,打着伞、披着雨衣,站在房屋间的草地上。
这是薄靳言的意思,把剩下三人叫到一块。他说他问几句话就好。简瑶问,为什么非要站在雨里,他说废话这样他们会更心虚。
薄靳言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简瑶紧挨着他站立。他首先看向面色凝重的周秦,唇畔浮现淡笑:“周先生,轮到你了。”雨声哗啦,将薄靳言的声音也衬得格外清冷漠然。
周秦:“我不知道。那晚我一直在睡觉。”一旁的林羽萱和沈丹微,皆是静默不语。
“我来替你解释。”薄靳言眼中笑意更深更冷,“我们已经发现王婉薇的私密日记,她在其中记载,这半年来,一直有人用毒品控制她、占有她。而我们已经有充分证据相信,案发当晚,那个人去过她的房间。这么大的雨夜,一个女孩无缘无故是不会跑到屋外的,除非是凶手逼得她这么做。周先生,这么巧,她的耳坠就掉在你这里了。”
周秦脸色紧绷:“你说的事,我完全不清楚。”
薄靳言扫他一眼,却不再追问,反而看向一旁的两个女人。
“两位有话要说吗?当晚是否看到这边的情况?”
林羽萱:“我们一直在加班,到12点多就睡觉了。什么都没看到。”
“噢?”薄靳言微笑望着她们,“很遗憾,有关于你们的证据,更加不利。”
两人瞬间色变。
简瑶拿出鉴定报告副本,简单的跟他们做了解释。
薄靳言:“基本可以判定,王婉薇与凶手,就在你们后院紧靠窗户的位置,发生了肢体接触,所以才会掉落数根头发。她还到过你们的前门。女士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林羽萱脸色发白。
沈丹微:“不知道。”
“没关系。”薄靳言看着他们三人,“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裴泽、钱昱文、麦晨三人与这次谋杀案有关,所以我暂时相信他们是清白的。而基于眼前这些证据,三位自然荣升为最大嫌疑人。我马上就会将各位移交警方。Haveanicetrip。(旅途愉快)”
“薄总,我真的不清楚!”
“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们定罪!”
“开什么玩笑!”
三人脸色大变,同时抗议。
薄靳言却转头嘱咐简瑶叫来负责押送他们的保镖和车,同时淡淡对他们说:“铁证如山,你们不必多说,警方会正式审讯。当然,我这个人最念旧了,大家好歹同事一场,友情提示:主犯无期或死刑,从犯三五年。做好心理准备。”
……
简瑶和薄靳言也来到会议中心楼。他们呆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而林羽萱等三人,被分开带入不同的房间。至此,五名嫌犯全部来到这里。保镖们守在外围。
简瑶跟薄靳言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
是一名中年男人,穿着便装,但气质冷硬。简瑶觉得他一看就像警察。
结果果然是。
“薄教授您好,我是市局刑侦队黄熙。久仰大名。”那人客气的跟薄靳言握手。
薄靳言淡淡一笑:“黄警官,案子和嫌犯都正式移交给你们。什么时候能审讯出结果?”
简瑶在旁,有点意外。之前薄靳言答应尹姿淇,确定犯人后,才让警方介入。现在在她看来,即使确定了三个嫌疑人,案子的真相也还不清不楚。没想到薄靳言这么早就让警察秘密进入山庄了。
黄警官走后,薄靳言吹着口哨,躺在房间唯一的床上,闭着眼睛,居然打算睡觉。
简瑶走到他身边:“你今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像是要抗议他的打扰,薄靳言很顺手的从口袋里掏出眼罩戴上,不紧不慢答:“一会儿就能知道结果。现在我要养精蓄锐,不要吵。”
简瑶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性好,听他这么说,也不急了,在另一张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但哪里有心思睡觉?
薄靳言逼问林羽萱三人的方式,其实是让她有点意外的。
他的推理一向详实而严密,大段大段滔滔不绝,光气势就能把人压死。可刚刚只凭遗落在三人住所附近的证物和痕迹,草草就把对方定罪。以他喜欢“羞辱”凶手的爱好,今天怎么没有淋漓尽致的发挥呢?
他好像变了个人。好像……在演戏啊。
“你刚才其实是吓他们的吧?想让他们说出真实凶手是谁?”简瑶转头问。
薄靳言静默片刻,摘下眼罩侧头看着她,清俊的面容浮现笑意。
“恭喜你。看来我给你的生日祝福,正在慢慢实现。”
简瑶:“……”这人,夸赞别人,都要这么居高临下吗?她才要说他是蹩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