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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17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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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看到,也不明白。这是你故弄玄虚,好在要你解释也没用。你总是喜欢把秘密保持到最后一分钟。”“别生气,我的朋友,”波洛微笑着说,“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可是一句话都不准对吉罗说,c’estenten—du②?他把我当作一个无足轻重的老家伙!我们走着瞧吧:我倒是公平对待,还给了他一个暗示。如果他执意不按暗示行事,那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向波洛保证,他可以信赖我会谨慎行事的。“C’estbien③!那么我们来运用一下我们微小的灰色细胞吧。我的朋友,你说照你看这悲剧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嗯,在两点钟或两点钟左右。”我不免感到诧异,“你别忘啦,雷诺夫人对我们说过,那两个家伙在房里时她听到钟打了两下。”①法语:我的朋友。——译注。②法语:同意吗?——译注。③法语:那好哇。——译注。“正是,而正是根据这一点,你、检察官、贝克斯以及其他所有的人不加进一步的讯问就接受了这一时间。可是,我赫尔克里·波洛却说雷诺夫人在撒谎。犯罪发上的时间至少还要早两小时。”“可是医生们……”“他们在验尸以后宣称死亡发生在早些时候的十小时至七小时之间。 Mon ami①,为了某种原因必须使罪行的发生看起来晚于它实际发生的时间。一块打碎了的表或钟记录着犯罪的确切时间,这你也读到过的吧?因此,不能单单按着雷诺夫人的证词来判定时间。有人把那手表的时针移到两点钟,然后用力把它摔在地上。可是,他们往往破坏了自己的目的。玻璃是粉碎啦,可是表的机械却完好无损。这是他们极大的失算,因为这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了两个问题上:第一,雷诺夫人在撒谎。第二,必有某种重大原因要推迟时间。”“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啊,问题就在这儿!我们整个的谜就在这儿。目前,我还无法解释。在我看来只有一种想法可能有关联。”“什么想法?”“末班车在十二点十七分离开梅兰维。”我慢慢地跟着他的思路。“犯罪看来在大约两小时以后发生,而乘坐那班火车的随便哪个人就有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时证啦!”①法语:我的朋友。—译注。“妙极啦,波洛!你想到点子上啦!”我跳起来。“可是我们得去车站问问!要是有两个外国人乘那班火车,他们决不会不注意到。我们马上就去!”“你是这样想的吗,黑斯廷斯?”“当然罗。我们这就走吧。”波洛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按捺住我热切的情绪。“如果你愿意,就去吧,monami①……不过,如果你去的话,就不该问有关那两个外国人的详细情况。”我对他瞪着眼,他有些不耐烦似地说:“La la②,你总不至于相信这一派胡言吧?两个戴面具的家伙和其余的cettehistoire一la②!”他的话使我措手不及,不知怎样回答是好。他从容地往下说道:“你听到吗?我对吉罗说过,我对这桩罪行的细节很熟悉。 Eh bien④,这就首先决定了两个问题中的一个问题。就是说设计第一桩罪行的人也就是设计这一桩罪行的人,要不然就是凶手读过有关一起causecelebre⑤的记载。它的印象下意识地存留在他的记忆中,促使他策划了类似的行动细节。对于这一点我可以作出明确的看法,在我……”他①法语:我的朋友。——译注。②法语:得啦(感叹词)。———译注。③法语:虚构的故事。一译注。④法语:好哇。——译注。⑤法语:轰动一时的案件。一一译注。截然停止了。有许多件事在我脑中盘旋。“可是雷诺先生的信呢?它明确地提到了一项秘密和圣地亚哥!”“毫无疑问,雷诺先生的经历中有一项秘密——这一点是无可怀疑的。另——方面,这圣地亚哥的地名,依我看是不相干的东西,一再把它拉扯进来的目的在于把我们引向歧途。有可能这一地名也以同样的方式使用在杰克·雷诺身上,使他不至于对就近地方产生怀疑。唔,黑斯廷斯,你尽可相信,威胁着雷诺的危险决不是在圣地亚哥,而是就在附近,在法国。”他说得如此郑重,如此有把握,使我不得不信服。但我还试图提出最后的一个反对意见:“那么尸体附近的火柴和烟头呢?这又怎么解释呢?”波洛脸上闪着纯粹是自得其乐的的光彩。“安排好了的!故意放在那儿好让吉罗之辈去发现的!啊,吉罗这家伙是挺机灵的,他可会耍把戏哩!一头良种的猎犬也会耍把戏。他进来时沾沾自喜。他匍匐在地上已经好几小时。‘瞧我找到了什么,’他说着,然后又对我说:‘你看得出什么名堂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接着吉罗,这个伟大的吉罗,大笑起来,他心想:‘欧欧,这老家伙,糊涂虫!’可是我们走着瞧吧……”但是我的思想又回到了几点主要的事实。“那么有关戴面具的两个家伙的说法……”“全是假的。”“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波洛耸耸肩。“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们——雷诺夫人。可是她不肯说。威胁、恳求都不能打动她。那是个不寻常的女人哪,黑斯廷斯。我一看见她,就意识到我要对付的这个女人是个性格非同寻常的人。我对你说过,我开头怀疑她与犯罪有牵连,后来我改变了看法。”“是什么使你改变了看法的呢?”“她看到她丈夫尸体时的那种自然而真切的悲哀。我可以发誓,她的呼声中流露的痛苦是出自内心的。”“对,”我沉思着说,“有些东西错不了。”“我请求你的原谅,我的朋友——人总会犯错误的。就拿一个出色的演员来说吧,她演悲哀时的演技不是把你吸引住了吗?她的演技的真实性不是给了你深刻的印象吗?不,不论我自己所得到的印象和信念怎样强烈,我需要其它的证据才能使自己感到满意。一个大罪犯可能是个出色的演员。我对这一案件形成的一些肯定的看法不是根据我自己的印象,而是基于雷诺夫人的的确确是昏死过去这一无可置疑的事实。我翻起她的眼皮,号她的脉搏。没有虚假——是真的昏过去了。因此,我放心了,她的痛苦是真的,不是假装的。再补充无关大局的一小点:雷诺夫人无需表示不可遏制的悲哀。她在听到丈夫死亡时已发作过一次,在看到他的尸体时也就不必再假装一次如此厉害的发作。不,雷诺夫人不是谋害她丈夫的凶手。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关于手表,她撤了谎;关于戴面具的家伙,她撤了谎;对第三件事,她又撒了谎。你说,黑斯廷斯,你对那打开着的门有什么说法?”“嗯,”我颇感困窘,“我认为这是个疏忽。他们忘了关门。” 波洛摇摇头,叹息道:“那是吉罗的说法,我可不满意。那开着的门的背后有问题,可我暂时还摸不透。有一件事我相当肯定——他们没有从前门离去。他们是从窗户出去的。”“什么?”“正是这样。”“可是下面花坛里没有脚印啊。”“没有,可是本来应该有的,听着,黑斯廷斯。那花匠奥古斯特在头一天的下午在两个花坛里都栽上了花,你已听他说了的。在一个花坛里他的大钉靴留下了许多脚印;在另一个花坛里,却一个脚印也没有。有人走过那儿,为了要把脚印抹掉,用耙把花坛的土弄平了。”“他们从哪儿弄来的耙?”“从他们弄到铁铲和种花用的手套的地方。”波洛不耐烦地说,“这很容易做到。”“虽说这样,你怎么会想到他们从窗户离开的?他们从窗户进来,从前门出去,这肯定有更大的可能性。”“当然,那是可能的。可是我有个强烈的想法,他们是打窗户出去的。”“我想你错啦。”“也许,monami①”我沉思着,考虑着波洛的归纳给我指出的新的猜测的领域。我回想起,当他神秘地提到花坛和手表时我感到奇怪。当时他的话似乎毫无意义,而现在我第一次意识到,他从几件小事情中解开了围绕着这一案件的许多谜。多了不起呀:我对我的朋友不由得肃然起敬。“现在,”我思索着说,“虽说我们知道得比以前多得多,可是究竟是谁杀害雷诺的这个谜,我们的进展还不大呀。”“是不大,”波洛愉快地说,“说实话,还远着哪。”这一点似乎使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满意,我不由得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他遇到了我的目光莞尔而笑。突然我脑中豁然一亮。“波洛!雷诺夫人!现在我懂啦。她一定在庇护着什么人。”从波洛接受我这句话的安详态度来看,我看出这一点他是早就想到了的。“对,”他沉思着说,“庇护着什么人,或是说掩护着什么人。两者必居其一。”当我们走进旅馆时,他作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作声。①法语:我的朋友。——译注。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十三章 带着焦急眼光的女郎我们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餐午饭。有一会儿,我们默默地吃着。接着波洛来意不善地说道:“Ehbien①!你的不检点!你不准备讲讲吗?”我感到自己的脸红了。“唔,你指今天早晨?”我竭力装作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不是波洛的对手。不消几分钟,他已经把整个经过情况从我嘴里套了去。他一面套着我的话,一面如往常一样眨着眼睛,“Tiens②,一个出色的浪漫故事。那个迷人的年轻小姐①法语:好呀。—一译注,②法语:啊。—译注。叫什么名字?”我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这就更富有浪漫气息啦:第一次,在从巴黎开出的火车上rencontre①;第二次,就在这儿。‘旅途结束,有情人相会。’不是有这么一句俗语吗?”“别装疯卖傻了,波洛。”“昨天是多布勒尔小姐,今天是灰姑娘——小姐!显然你同土耳其人一样爱好女色,黑斯廷斯!你该设立一个后宫哩!”“笑话我可不打紧。多布勒尔小姐是个非常美丽的女郎,我承认我的确十分倾慕她;那另一个根本没有什么。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看见她。”“你不打算再去看她啦?”他最后的几个词几乎是个问句,我警觉到他向我投射的锐利目光。在我眼前,我仿佛看到了几个大大的字样,明晃晃的:灯塔旅馆。我又听到她的声音说着:“来看我吧。”也听到自己殷勤地回答着:“我会来的。”我挺轻松地回答波洛:“她邀我去看她,不过当然我不会去。”“干吗‘当然’?”“呃,我不想去。”“灰姑娘现在住在英国旅馆,你对我说过,对吗?”“不是。在灯塔旅馆。”①法语:邂逅。——译注,“对,我忘啦。”我的脑海中掠过片刻的疑惑。我肯定从没有向波洛提到过旅馆的名字。我隔着桌子望着他,又放下心来。他正全神贯注地把面包切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块。一定是他以为我曾对他说过那姑娘呆的地方。我们在外边,面对着海喝咖啡。波洛抽着他的一支小小的雪茄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怀表。“到巴黎去的火车二点二十五分开,”他说,“我该出发啦。”“巴黎?”我叫道。“我是这么说的,monamiL①。”“你打算去巴黎?为了什么?”他非常严肃地回答道:“去寻找谋杀雷诺先生的凶手。”“你认为他在巴黎?”“我肯定他不在巴黎。虽说如此,我还得在那儿找他。你不理解,不过我在适当的时候会给你说明的。相信我,这次巴黎之行是少不了的。我不久就回来,很可能明天就回来。我不打算邀你跟我同行。待在这儿,盯住吉罗,还要同小雷诺交往。”“这倒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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