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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停了？不认识路？”
季冉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现在她是一点近乡情怯的感觉都没有的，急于见到柯宇，见证柯宇的安好；急于见到许默，慰藉他的思念，还有自己的思念，她只嫌弃车速慢了，绝不会嫌快。
“吃点东西再过去。”
“。。。”
用得着吗？而且没刷牙。。。季冉却没有再说什么，是人都有紧张的权利。
“给我钱，我打车去。”
让季冉等，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样激越的心情，等不下去，没有催促季日威快一点，已经忍的够辛苦了。
季日威瞪了季冉一眼，把钱包丢过去。
“你和你男朋友待一会儿，等我到了再一起去。。。”
“。。。”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季冉看了季日威一眼，眼神极度地鄙视。
季冉下车，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许默，你现在在哪？我已经到N市了。”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把你家的地址报给出租车司机，他把我放在一个菜市场，说走不进去了，就在这附近。”
“对了，你咋知道我家地址啊？”
“你身份证上写着呢，我看过啊。”
“。。。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和你会合啊。”
“嗯，你小心点。”
“嗯，好。那待会儿见啊。”
季冉合上手机，就对司机说道：
“叔叔，您快点。”
“小姑娘，这么着急见男朋友啊。”
“嗯，您专心开车。”
季冉淡淡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司机见碰了一个软钉子，也就专心开车，不再开口，自讨没趣。
季冉一下车，见看到那个站在菜市场门口男孩子。
许默今天穿了一件方格子的V领毛衣背心，外加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裤子还是蓝白色的牛仔裤，配着黑色的运动鞋，只是形容有些疲惫和憔悴，想来是一夜的颠簸的结果，但是眼睛那样的明亮，让季冉感觉这11月份有些冷冽的早晨都暖了起来。
之前一直待在那间公寓里，一直开着暖气，自己还一直穿着夏天的衣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出来才知道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季冉看着身上的衣服，这还是在路上买的，那时候季日威等得极度不耐烦，自己也没心思去挑，随便捡了两件套上也就是了，只是现在就要见到许默，竟是后悔自己没有精挑细选。
季冉给钱下车，许默似乎若有所觉地看过来，季冉就这样被顶住了脚步，明明想着要去拥抱那个男孩子；明明想着要去告诉他，自己也很想他；明明想着要去兴师问罪的，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发信息的；明明有那么想做的，但是被许默那样专注地看着，却是挪不动脚步。
汽车停下的声音，许默转过头去看，就看到那个阔别了半年之久的女孩子，还是记忆中那样漫不经心，凡事不在意的模样，身上穿着有些过大的粉色风衣，带着深蓝色的围脖，半张脸都埋在围脖里，头发披散着，已经蔓延到腰际，季冉的头发似乎长得特别快，刚上大学时也只是齐耳短发，到现在，只是一年半的时间，已经快到腰了，很有些女孩子的样子。
许默笑笑，朝那个傻傻地站在原地的女孩子走去，许默想，是该狠狠地骂她一顿，还是狠狠地亲吻她，惩罚她半年来的杳无音信，只是许默走到季冉面前，知道鞋尖相抵，才停下，然后扬起手臂。。。狠狠地抱住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拥抱。
季冉愣了半响，才伸出手回抱住许默。
清晨的薄雾未散，濡湿了行人的衣衫，湿润了思念成疾的心。
“许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想什么呢。”
许默稍稍松开手，低下脑袋去摩挲着季冉光洁的额头，低低的笑开，有些得意，还有满满的欢喜。
“我好不容易能打电话给你，结果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还是说话那么温声细语的，你让我怎么想？”
“老实交代，她长什么样，对你有没有企图？”
许默握住季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
“与其在这里花时间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如去陪我填饱肚子，然后和我说说你这半年怎么过的。”
季冉想想，还要等季日威也就点点头，拉着许默，到柯宇经常带她来的早餐店，把许默按在椅子上，点了两笼小笼包，两个瓦罐汤，和许默说一声就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牙刷，水杯，和毛巾；借着早餐店的后厨清洗了一番，出来的时候，见许默坐在桌子边朝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
“笑什么呢？”
“老板问我，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我说是，老板说，老婆你是个好女孩，让我好好和你在一起。”
“这有什么好笑的？”
季冉咬着一个小笼包，有些含糊地说道。
“不告诉你。我也去擦把脸。”
许默摸着季冉的头发，拿起季冉收在一边的毛巾，转身朝老板指着的方向走去。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是高兴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和你有关的人，知道我，知道我们的爱情？
季冉点点头，早餐店还没有多少人，也是才六点半，上课还嫌早，就问老板。
“老板，你最近生意好不好？”
“还是那个样子啊，你不是应该去Y市上课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暑假也见你来买过菜。”
“我出了趟远门，最近回来看看。”
“那个男孩子，你男朋友啊？小伙子，长得好平整啊，眼光不错啊。”
“呵呵，是长得好看”
“以前那个长得像女孩子的那个，分手了？”
“那个是同学啦，不是男朋友。”
“他经常陪你过来嘛，他也说是你男朋友啊。”
“他乱说的，我就这一个男朋友。”
许默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顿时眉开眼笑的，季冉见状，扭头装没看到。
“嗯，瓦罐汤啊，算是N市的特色小吃吧？”
许默喝上一口汤，说道。
“嗯，比我们学校的好喝吧？别的地方做不出这个味道。”
季冉有些得意地说道。
“嗯，来，说说，你这半年做什么了？你不是和你。。回来的吗？”
许默其实吃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也还是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待在一间公寓里，完全地与世隔绝，吃了睡，睡了吃，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季冉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呢？说自己生活在一个完全没有人声的地方，除了自己，见不到任何人？矫不矫情？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活的人是无法体会那样的孤单无助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你，有时候故意睁着眼睛到天亮就是为了听到那么一点声音。大概一个星期会有一次，会有人把冰箱用食物填满，有时候为了那么一点声音她能熬夜熬上两三天不睡觉，不出房门。要不是内心深处对季日威的愤怒让她做不出求饶的举动，她想她真会大喊大叫来制造一些声音。
“嗯，好像有点，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许默的眼眶有发红的迹象，眨了眨眼，止住了泪意。裂开嘴角打量着季冉，怎么看，都像是清减了。
季冉想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什么啊，如果我说得具体一点，你不是会嚎啕大哭？
“傻瓜了吧，我还好，就当做了半年的米虫了呗。你呢？在暑假怎么过的？在学校有没有给我沾花惹草？”
“没有，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乖着呢。”
“我。。。”
季冉还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一看，是陌生号码，这个时候能打来电话的也只有那个男人了。
“喂。”
“我在柯家楼下，你过来。”
季冉对着手机皱眉，想了想，对许默说道：
“我要去见大魔王，你。。。”
“我和你一起去吧。。。”
许默站起身来，拉过季冉的手。
“可是。。”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许默如果是想见家长的话，这个时机无疑是最差的。不过，这个时候，季日威和宇妈妈都自顾不暇，想来也没关系吧。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他们都知道你。”
季冉想了想，面对许默那样渴望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季冉和许默手拉着手出现在季日威面前时，季日威只是看了许默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季冉说道：
“敲门。”
季冉翻个白眼儿，上自己家，敲门干什么？季冉的手一搭上门把，就知道，门没有关，想来宇妈妈知道他们要来，明显是开着门等他们呢。
季冉打开门，却没有见到宇妈妈，原本以为宇妈妈会在客厅沙发上一脸泰然自若地等着他们，但是打开门，客厅和一眼就能看清的厨房没有人。
季冉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什么声音也没有？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宇妈妈早就起来了啊。
“你们坐一下，我去房间看看。”
季冉先是去了柯宇的房间，见一切如旧，也就松下一口气，想来自己真是疯了，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就非要见到柯宇才能安下心来，若是被柯宇知道了，该笑话她了；若是被许默知道了，该吃醋了，也许也会有些难过吧？
季冉走到主卧门前，敲了敲门。
“宇妈妈？你在吗？”
毫无反应？季冉想了想，手搭上门把，打开，入眼的场景让她惊叫起来了。
“啊！”
季日威和许默被季冉的尖叫声弄得心下一跳，齐齐赶到季冉的身边，许默一见到里面的场景，震惊之余，把瘫倒在地，脸色苍白的，啜泣不止的季冉搂抱在怀里，不让她再看下去。季日威却是镇在当场，不能言语。
第四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2317 15：12：48 字数：3428
11月稀薄的阳光铺洒在床上，方漪如沐浴在阳光里，神色安详得像一个睡着的婴孩，如果忽略那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如果没有满室的血腥气，如果没有已经蔓延到房间门口的血迹，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更何况，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天蓝色的瓷器小坛，上面贴着一张柯宇的照片，也许这才是季冉真正惊叫的原因。血迹已经干涸，留下张牙舞爪的痕迹，季日威甚至都能想象它们以何种妖娆美丽的姿态蔓延流动，直至干涸。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几个小时前，他们甚至都通了电话，那个女人在阔别近二十年之后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她说，你带季冉回来，我等你。他那么高兴，在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后，她的一切影像都清晰起来，甚至他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也是想念的？所以才会说，我等你。
他来了，彻夜驾驶，只是想早点见到她，一刻也不能等，一刻也等不得，结果，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一具尸体，满地的血，外加一个骨灰盒？
季日威咬着牙，走近躺在床上的人，细细看着，以前自己也老是爱看她的，性情暴躁的时候，总觉得要看着她才能平静下来，也许这就是感情的开始，只是醒悟的太晚，他甚至都没有没有对这个女人有过温言暖语过，只是眼前这个女人老了，不复年轻时候的美丽，皮肤松弛，皱纹也多，他记得这个女人比他还要小上十几岁的，怎么看着都比自己老了呢？只是眉眼间还是以前的样子，依稀还有以前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平静安详，是那么陌生。是了，以前对着他，她眉眼间总是忧郁的，只有去看那个小孩是，，她的眉眼间才会有那么一丝浅薄的笑意，这么平静安详的时刻，想来，他从来没有给过她，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除了钱以外的东西，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