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宏图只好在前面翻个白眼,不敢答应,老老实实开车。简敏敏觉得没趣,也就闭嘴了。难得的是,这一路上,简敏敏破天荒地没把简宏图怎么样。
这个夜晚显然很热闹,很多人夜不能眠。宁宥关上卧室门关了灯,却用手机上网查询离婚办法。简敏敏坐在床上,将高球一下一下地砸向墙壁又弹回来落到面前,竟是落点精准,显然训练有素,做多做熟。而宁恕则是坐在床上面对着不知在放些什么的电视发呆,直到想上厕所才看了眼手机,发现已是凌晨一点。他楞了一下,看看房间的门,将灯全关了,这才敢将窗帘拉开,俯视已经安静了的城市。人影罕见,显得灯光好生荒芜。
宁恕看了会儿,返身收拾行李箱,下楼将房退了。结账时候被提醒还有两罐啤酒的消费,他忙手掌对着嘴巴呵一口气,觉得没有酒味,估计不能算酒驾,才拎起行李箱出去。他依然很谨慎,走得左顾右盼,确认身边身后没有跟踪,即使有跟踪也别被砸了脑袋。上车将车门一关,宁恕简直是大喘气,仿佛干了一件重体力活。
然后,宁恕开着车在市区绕来绕去,绕了几条最空旷的高新区马路以确认没有跟踪之后,才绕进一家宾馆登记入住。他这才能睡得安稳。睡时仿佛全身虚脱了,睡相很是疲惫。
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可宁恕还是闹钟一响就起床,一丝不苟地梳洗打扮,即使睡眠不足,他依然是浑身清爽地出门去餐厅吃饭。
清晨的大厅里除服务员外几乎空无一客,唯独正对着进门通道的大桌前坐着一个人。所有进餐厅吃饭的都必须看见这个人,而这个人也仿佛有意检阅进餐厅吃饭的每一个人。这个人面前只放一杯咖啡,其余全无。
宁恕将早餐券交给服务员后才一抬头,便看见这个人。他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这不是阿才哥是谁?他几乎是本能地立刻拿出手机按到耳边,假装接起电话,说话着转身就往外走,头都不敢回一下,也不敢坐电梯,径直从很多人看得见的大厅里的旋转楼梯走下去,直奔出大门。外面正是上班高峰,天气很热,人来人往,可宁恕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他冲出门二十几步,都快到了人行道,才想起他的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宁恕不敢肯定阿才哥是否在等他,但毫无疑问,阿才哥一定在等人。慢着。宁恕又想起来,匆忙之中,他仿佛看见阿才哥脸上的诡笑。真的是冲着他来?宁恕坐在车里一时没力气开车,只顾着平息呼吸。他昨晚不是没看见有任何跟踪吗。究竟阿才哥专程来找的是不是他,他会不会是风声鹤唳了。宁恕安慰自己可能是巧合,他幸好反应迅速逃得快,可他依然魂不守舍,这一天的工作须得强打精神才能做好。
谁都看得出宁恕脸色不佳。
宁宥家里早上总是兵荒马乱的。临出门,宁宥问儿子:“要不要替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漏带东西?”
郝聿怀打开手机,取出一个文件给妈妈看,“这是我写的去跆拳道馆必带用品,我以后照着这个文件整理就行了,不会忘带。”
“哟,这办法好。那我们下去吧。”
郝聿怀答应着先窜了出去。宁宥换上鞋子出门,才刚锁好门,郝聿怀又将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看我拟的去美国行李,我的行李。”
“哦,太好了,发一份到我邮箱。”宁宥欣喜地想到,原来是简宏成的教导起作用了。
“我能不能不给你看,就开始整理我的行李呢?”
“你有没有把握什么洗澡出来没替换衣服啦,手机充电器没法插进美国制式的电插座啦……”
“妈妈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郝聿怀一边说一边赶紧手机搜美国制式插座是怎么回事。
“所以要你发一份到我邮箱啊。”
郝聿怀摇头,“要不你发一份你的到我邮箱,给我参考?”
“行。”宁宥立刻掏出手机,翻出去年去日本时做的备忘文件,发给儿子。“去年出差日本前做的,给你参考。”发好了才想起来,那些妇女用品让儿子看见了可怎么办,立刻拿来儿子的手机,道:“你看着电梯,我删掉几项你不方便看的再发给你。”
“我又不是小学生。”
宁宥呵呵一笑,背转身去不让儿子抢,硬是帮忙收了邮件,删了邮件。抬眼一看儿子在做鬼脸,她也鬼祟地回一个笑脸,快手进入系统设置,将闪存清空。不出所料,宁宥听到儿子“嗷”一声长叹。宁宥闷笑。
“我们先去银行取你的第一名奖金,留一百块给你零用,其他放到你的卡里。”
“行,行。但九百的零头不要存定期行吗?我那些压岁钱都被你存定期,拿都拿不出来,还要你的身份证。”
宁宥看一眼儿子企求的眼神儿,将警告吞了进去,只是道:“虽然是奖金,你可别花得太大手大脚。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赚钱。”
郝聿怀想了想,点头,却没回答。宁宥看着也不点破,但她知道儿子听进去了。
宁宥送走儿子后,直接奔到律师那儿,跟律师道:“我准备跟郝青林离婚,请帮我介绍贵所的离婚律师。”
律师道:“郝先生还在刑事拘留期,不能协议离婚,你只能起诉离婚。会比较麻烦。其实也多等不了几天的,判决后就能协议离婚了。”
宁宥道:“是的,我昨天查了一下相关法律,可是……被这个人恶心死了,一天都不能忍了。”
“昨天谈的郝先生补充交代的原因?”
宁宥点头。“是的。不忍心当众打击他爸妈,就让他们以为他交代新问题是被我儿子感动的好了。”
律师道:“都已经需要完全依靠你了,还变着法子恶心你,这做事真缺点儿理智。我替你问问张律师有没有档期。”
宁宥点头,坐等律师拨电话。可她真是忍不住,一时又只有律师在眼前,见律师找不到人,就道:“郝青林有小聪明,但又很自以为聪明,他最聪明,做事总忽视别人也有脑袋。看他做的事已经不会生气了,但非常恶心。”
律师道:“郝先生知识面很广,这几天在里面呆着广泛深入地接触各路人才,估计各种程序法速成了,不试试手多难受。”
宁宥哭笑不得,总算将一肚子怒气化解了开来。
律师笑问:“还起诉离婚吗?”
宁宥点头,“离。关键是我昨天查了,我儿子可以不出庭听那些丑陋争辩。只要不影响到我儿子,就算我给个机会让郝青林速成婚姻法吧。”
律师这会儿一下子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宁宥看出律师拖延时间让她深思熟虑的良苦用心,不禁又是心里一热,毕竟是善意的人居多。
律师这会儿一下子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宁宥看出律师拖延时间让她深思熟虑的良苦用心,不禁又是心里一热,毕竟是善意的人居多。
旋即,律师放下手机道:“张律师正好有半个小时的空档,你先跟他谈谈。”
宁恕忙碌一阵子,想起一件事来,忙上网替妈妈订了KFC送餐。然后打电话给妈妈:“妈,昨晚有没有人来骚扰?”
“没有。我倒是担心一夜呢,都想好了对策,结果一觉睡觉天亮。你呢?”
“呵呵,我能有什么问题,宾馆里到处是监控摄像,还有保安。妈,我给你订了肯德基的鸡翅,目的是让你实战演习一下怎么接快递。很简单,你问清楚是谁订的,电话多少,再看清楚,是不是穿着工作服。然后才能开门,最后一道关口是打开快件看里面是什么。有数了吗?”
宁蕙儿其实恐慌得一夜几乎无眠,上了年纪的人这么折腾几下,脑袋晕晕乎乎的,走路都是飘的。可她不敢告诉儿子,怕增加儿子的负担。再说宁恕的周到体贴让她着实开心感动,什么困难都可以抛到脑后去了。她忙道:“你这样安排最好了,我先学着做一遍,等万一真有别的快递过来,我就不会慌了。哎呀,现在要靠儿子了。”她一边说一边趁机赶紧戴上老花镜找出纸笔记录,“先看,啊不,先问,谁订的,给谁的,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什么不用问,真快递员不会知道。妈,你在记录?”
“是啊,好记性不及烂笔头,人一慌更没记性了,还是记录一笔的好,你别心急啊。”
宁恕的同事进来找他,宁恕只得请同事稍等,他继续耐心地再说一遍怎么辨认快递员和检查快件,要拿着剪刀或者刀子出去看,快递员很忙,心急,不肯多等,带着剪刀开门就可以很快拆箱,顺便,也可以防身。
宁蕙儿听得啧啧称好,即使宁恕没时间听说完就搁了电话,都不妨碍宁蕙儿叫好叫出声来,除了儿子,谁能替她想的这么周到呢。宁蕙儿心中踏实了几许,脸上终于松弛下来,想到儿子也有了笑容。她心情亮堂着去厨房找来几粒饭,将记录的要点贴在门背后门镜旁边。
很快,KFC送餐的前来敲门。宁蕙儿有条有理地根据要点一条条地对照执行,满意地完成一次实战演练。等送餐员离开,宁蕙儿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会儿与屋子里不一样的空气,直等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才回到家门。
遥远的上海,宁宥到了公司,也收到一只快递。接待台姑娘吃力地搬出一只有棱有角挺括的箱子放到台子上,“宁总,有个男生专门送来,嘱咐必须亲手交到您手上。”
宁宥看看箱子上面记号笔手书大字:一箱书。不禁一笑,觉得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位置越坐越高,自然是送来的礼物越来越多,但明目张胆送到公司里的基本上不会太贵重,不过也不大可能是书。她招呼保安帮忙搬去办公室。
一路上,身边不时有同事招呼,“宁总还来上班?”“宁总,有个设计问题一直定不下来,能不能请你参加讨论?”……宁宥一路应付着过来,一边看着保安抱着的箱子,猜测是谁寄来。
她坐下先拆快递,一看果真是几本新书,取出来时掉出一封信,再往下,却是又一只纸包,不知纸包里又是什么。宁宥先拆信。信只有一张纸,纸上面也只有寥寥几笔字,但那字笔画刚毅,写在普通的A4纸上竟是很简洁漂亮。“宁宥:送你几本我喜欢的书带去路上看,都虽薄却相当有料。还有几张美元现钞,路上用。简宏成。”
几张?宁宥掏出那只纸包,不肯拆开,只抠出一只洞来一看,里面结结实实的都是美元。宁宥惊呆了,两枚手指扒着那洞口好一会儿没动弹一下,等回过神来,立即拿起电话打给简宏成,“收到你寄来的……怎么回事?”
简宏成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噢,我写一份书单给助理,让她买了寄给你,都是薄但内容很不错我很喜欢的,适合路上带着走。”
“噢……”
“有没有你看过的?”简宏成不等宁宥说下去,忙着抢断,几乎是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有两本,《集体行动的逻辑》和《自然宗教对话录》……”
简宏成跟小年轻一样欢呼着道:“六本里面有两本,撞书概率很高了。这些都是我喜欢看的书,我相信你也肯定喜欢,果然。是不是看的时候特别搞脑子,但看完豁然开朗,似乎一下子认识许多规律的样子?”
宁宥不愿承认,“谁说我喜欢了,我只是看过,看过而已。”
简宏成嘻嘻笑道:“你看书的脾胃基本上与我类似,你以为以前田景野抽屉里那些书都是他爱看的吗,不,有些是我特意放他那儿给你看的,我爱看的也想让你也看。另外四本你也一定要看,很不错。回头让我看看你的书架。”
宁宥想笑又不敢笑,其实她何尝不知从田景野那儿借书看就等于问简宏成借,可高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