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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罪有应得。”而后头两边一扭,对身边两个道:“你们想成帮凶一起坐牢?”
抓着宁恕的那两个人感觉越来越不好,脸上已经现出极大的犹豫。
而在简敏敏的眼里,宁恕的笑,那就叫狞笑。配着宁恕血糊糊的两条手臂,狰狞之极。而宁恕刻毒的言语更是刺激得简敏敏发狂,她激动地道:“坐牢是吧?我坐牢就会放过你吗?坐一年牢跟坐两年牢有什么区别?……”一边说,一边用颤抖的手摸索着捡起刚才飞走的破窗锤,“我拼着牢底坐穿……”简敏敏嘶吼着,又是抬起身,举锤扑向后座。这回,她瞄准的方向是宁恕的眼睛。
宁恕完全没想到简敏敏能凶狠如此,他唯有闭上眼睛。
但挟持宁恕的两位起身托住了简敏敏的手臂,不让行凶。他们毕竟不是凶徒,他们怕出人命。
简敏敏怒喝:“放手,与你们无关,你们下车。我收拾杂种。”
小沙与后车车主交涉不果,后车车主执意报了警,他只得回来自己车子。见此赶紧抱住简敏敏拉回来。“简姐,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宁恕听到响动,睁开眼睛,果然见简敏敏被大家抓住,他忍痛强笑:“本市规定出警时间不得超过五分钟,你们慢慢聊,呵呵,等警察过来一网打尽。”
简敏敏被提醒,反推小沙,大叫:“你快走,这儿有我,与你无关,你快走,快走。”
而夹住宁恕的两个早已感觉不妙,各自开门欲走,但都还记得叫走小沙。
小沙焦急地道:“简姐,你赶紧先走,回去处理公司,这么大的家产要托付给谁,千万好好处理。我没犯大错,我留着,没事。你快走。”
另外两个等不及了,冲过车流,消失在对面马路。
而这边,宁恕扶着手臂也不知掩住哪个血窟窿才好,可他还是阴阳怪气地道:“逃离现场,罪加一等。”
简敏敏道:“我钱多,谁都愿意替我管。你老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赶紧安排你妈,快走,在不走来不及。这儿我兜着。”
宁恕冷笑:“等你一跑掉,简敏敏把所有罪责推你头上,你等着全国通缉吧。”
小沙转身给了宁恕一巴掌,“多嘴。”
小沙力大,这一巴掌的效果恰如宁恕的巴掌将简敏敏打飞出电梯,直打得宁恕脑袋一片空白。很久才如霹雳一声炸开混沌,热辣辣的痛感席卷而来。
小沙则是对简敏敏道:“我们并无大错,我走后,你少一个证人,我留着给你作证,省得被后面杂种诬陷。”
简敏敏再推,留着眼泪使劲推,却根本推不走小沙。
那边,简宏成走出电梯忽然想到高招,立刻打电话给深深潜伏在简明集团的人,仔细吩咐:“我有件要紧事必须要调开简敏敏,让她立刻回公司。你马上打电话给简敏敏,告诉她,有个做土方车的包工头过来,与刘之呈闭门谈话。你就说,你想到前几天公司大门被土方车堵死,所以决定越级冒死通知简敏敏。其他你什么都不用说,一问三不知。立刻,立刻。”
田景野等简宏成挂断电话,道:“这招管用?”
简宏成胸有成竹地道:“管用。我通过内线了解到刘之呈办公室里的几处私密装饰,昨天故意生气的时候装失口说出去,已经触发我姐怀疑刘之呈背后做小手。现在加一重刘之呈私晤阿才哥手下的嫌疑推波助澜,我姐那性子疑神疑鬼之极,必然一急之下中套。她不在,其他人对宁恕不会太失分寸。这叫围魏救赵?”
“你可真够尽心。”
现场虽然忙乱,简敏敏看见公司来的电话,还是接了。她此刻几乎没多余脑容量想得太深入,完全是“噗通”一声顺顺当当地掉入简宏成设的圈套。
一边是刘之呈图谋不轨,一边是警察很快赶到,她可能入罪坐牢,根本不可能控制刘之呈,怎么办。关键时刻,简敏敏一个电话飞向简宏成。“老二,你听着,我现在口头委托你接管简明集团。回头我出正式授权给你。你立刻去,撤换刘之呈,全面接管。”
这个电话完全出乎简宏成的意料,他不知简敏敏是什么意思,怕中圈套,只是小心地道:“你如果不满刘之呈,我可以立刻过去架空他,但逼他完成交接、吐出重要资料这等事还得你来,而且我也不愿管工厂,麻烦,分身乏术。”
简敏敏似乎听到有警车声传来,她大吼道:“你少磨叽,赶紧去,听我吩咐。我可能坐牢。没工夫跟你多说,回头警察问起来,我指定你做代理人。你要是不干,我就搬出老娘。”
“什么?你犯了什么法?”
简敏敏没时间解释,警车果然风驰电掣赶来了。她切段手机电源,催小沙下车,“走,自首去。坦白从宽。”
那一头,简宏成看着手机抓狂了。简敏敏此刻正与宁恕在一起,那么简敏敏自称犯法了,重大到都舍得把公司托付给他,还能犯什么法,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宁恕严重遭殃了。可是再拨打简敏敏的手机,已是关机。
田景野宽慰与自我宽慰:“起码警察到了,对两个疯子闯祸的担心可以告一段落。其他我们无能为力,等警察通知吧,我们该做什么继续做。”
简宏成叹道:“两家人没完没了,新仇旧恨。走,做我们的事去,我能力只够保障不自作孽的亲人的安全。”
看见警察,即使是不管刑事的交警,宁恕的胆气也平地壮了三分,立刻挣扎着钻出车门,冲交警大喊:“警察同志,救命。他们故意杀人未遂、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对我连犯三罪,请别放过他们。”交警问他要不要紧,要不要拦车送他去医院,宁恕却放弃了,赶紧说能坚持,等巡警来。他不想走,他要直面简敏敏,进一步打击简敏敏。
小沙试图在警察面前表明清白,但他才刚走前一步,压抑着愤怒和慌张的简敏敏一把按住了小沙,克制地道:“放心,警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我们安心配合调查,实事求是说明一切真相。”
虽然简敏敏多有历练,已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能尽量做到最好,但心里早心惊肉跳上了。怎么还有故意杀人未遂罪?对了,国税局门口车子差点儿撞死宁恕,当时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是真的无法说清楚了。路上的高清摄像拍得到她直直地撞向宁恕,可拍不到她心里究竟怎么想啊,那是真的证据确凿。杀人未遂得是什么罪?会判多少年?会不会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天日?想到这儿,简敏敏腿都软了,脸色更是煞白,不顾脸面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来。
宁恕却不会放过简敏敏,忍着疼痛冷笑道:“别装了,我这一身伤都是你行凶结果,早在二十几年前,你同样行凶把我姐打成脑震荡,头骨骨折,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怕?别装,再装也没用了,人证物证都有,我这一回控告到底,即使倾家荡产,也绝不放弃。”
简敏敏虽然两腿无力,两眼依然碧油油盯住宁恕。但她不禁想到,谁能倾家荡产帮她打官司。不,她家财丰厚,不需要倾家荡产,可谁能倾力帮她打官司?谁都靠不住啊。简敏敏开始绝望起来。连儿女都靠不住啊。
小沙想扶起简敏敏,可简敏敏不想起来,还起来干什么。交警把小沙叫了过去,要小沙拿出双证,先处理车祸事故。
看着简敏敏如此,宁恕心头积郁几十年的晦气终于开始消散。他趁交警顾不过来,硬撑着走近简敏敏,低声笑道:“懂法吗?只要被判有罪,这法人代表就不能当了。吐血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抢来的公司,这就让别人捞现成了。而且弄不好你逃亡的老公正好趁虚而入。这会子没人告他犯法,你自顾不暇,他正好名正言顺拿回公司。到时候我找他去,我跟他合作哈,你想,他会抽多少财力帮我咬死你?”
张立新杀回来对付她?这完全有可能。不,这不仅仅是有可能,而是必然。张立新回来,还能不抓住这大好时机,往死里整她?她有往死里整她的敌人,却无一个出死力帮她的亲朋好友,她这回栽了。简敏敏碧油油的眼睛终于在宁恕面前暗淡了下来。
宁恕忘了疼痛,居高临下,绕着圈子,全方位多角度地欣赏着元神涣散的简敏敏,并如实禀报,“你的头发怎么乱了?你脸上的血色怎么没了?你的手为什么发抖?你抬头看看今天的天多么明净,湛蓝湛蓝的,你赶紧抬头看,以后你就看不到了。还有,这自由的空气,即使充满汽油味,依然如此香甜。哈哈哈,简敏敏,你再回头看一眼你的车子,你的,现在还是你的,再过几分钟,你什么都没有了,快看,这会儿还是你的车子,你要珍惜。”
简敏敏没有抬头。她肺都快气炸了,可她无力反抗。她蜷缩得更紧。
小沙只能干看着,此时不能做什么。尤其是看着简敏敏,满脸都是担忧。
宁恕直到上了警车去医院,才问警察要电话报平安。他只记得宁宥的号码,只能给宁宥打。可是宁宥正睡觉,而宁蕙儿不敢接所有来电。他只好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我平安。我成功把简敏敏送进坐牢,彻底清除迫害我们多年的祸害。我不用再逃亡北京了,以后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同时紧盯简敏敏的案子,让她罪有应得。妈妈,你可以回家了,家里从此平安。这是警官的手机,不用回电了。”
宁恕直到上了警车去医院,才问警察要电话报平安。他只记得宁宥的号码,只能给宁宥打。可是宁宥正睡觉,而宁蕙儿不敢接所有来电。他只好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我平安。我成功把简敏敏送进监狱,彻底清除迫害我们多年的祸害。我不用再逃亡北京了,以后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同时紧盯简敏敏的案子,让她罪有应得。妈妈,你可以回家了,家里从此平安。这是警官的手机,不用回电了。”
有之前宁恕问宁宥要简宏成号码被拒在先,宁恕此时毫不犹豫地将宁宥不接电话归为故意,完全是妈妈在她那儿,他才会咬紧牙关忍痛以极大毅力发出这条短信,向妈妈报喜。区区几个字的短信,宁恕发得满额头都是黄豆大的汗滴,更有细细鲜红血花又在血染久了变暗红的衬衣上晕开。
旁边的警察看着都不忍心了,道:“包扎好了再发也不迟嘛。”
宁恕坚强地道:“不行。那女人吓得我妈这两天两次送急诊,我必须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传递给我妈,让她放心。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唉。”
警察顿时对宁恕平添了许多好感。
由于宁宥算得准确,电饭煲、电炖锅什么的几乎差不多时间此起彼伏地蜂鸣起来,蜂鸣声虽然只有短短几声,可宁宥依然警醒地一跃而起,只是睡得太沉,一时醒不过来,不免拥被发了会儿呆。
宁蕙儿见了,把手机递过去,“你有很多电话短信,你公婆也打来两个。就是没弟弟的。”
“哦,你没睡?”宁宥拿来手机,发现手机是温热的,也不知妈妈在手里握了多久。她没再问,答案明摆着,妈妈担心宁恕,担心得睡不着。估计昨晚医院里睡不着也是同样意思,但嫁祸到她不肯舍身陪护一夜上了。她看了眼时间,淡然道:“睡了这么久。这下不晕了。”一边说,一边翻看着短信走出去。
但第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就把她镇住了,宁宥将短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飞快走回客卧,将手机递给妈妈。“妈,老二的,你看看。”说完,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握手站在一边满脑子混乱。
手机上字小,宁蕙儿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看,才看完第一句,就忍不住兴奋地读出来。读完,激动得双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