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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薄外套,落在自己的肩头,白未曦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道谢。
朦胧的夜色里,塞纳河带着抱负,一路上唱着永不回头的歌,不断地流向远方。埃菲尔铁塔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守护着这片热土。她凭栏而立,脸色迷惘。
她忽然明白,前世那场所谓的爱情,尽管她刻意地追寻,其实却只是一片可望而不可即的火光。那样全心的付出,只是她在亲人渐逝我独活的孤寂中,捞住的一片浮木。甚至不敢去想,那段情是否值得。
那一个个夜晚,她踏着淡淡的月色回到住处,早已累到筋疲力尽,连思想都已经僵得无法再转动。
而此刻,清风醒脑,她终于明白,那样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爱情。所以,重生的这一世,她才可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漠视路明志。
因为现在的她,有追求和目标,不再需要握着一块浮木不放手。
“舍不得离开?”秦渭阳从她的脸色里。看出了她的情感世界。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悸动。
巴黎。其实并非他喜欢的城市,虽然他名声鹊起,就是在巴黎。其后更是捧走了几项桂冠,被巴黎的时装界誉为东方传奇。但他还是喜欢北京,哪怕那些皇城根下的老大爷侃大山,也有一种另类的自豪感。
“嗯,舍不得。”白未曦怅然点头。
“又不是没有机会再来……法国,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的。”秦渭阳取笑,却透着善意。
“巴黎是一个太值得人留恋的地方。不仅包括旅游景点本身,还有这种文化的氛围。我在街上转着。就可以看到近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有时候,不必刻意地去找某个景点,就能够领略到巴黎与众不同的魅力。”
“事实上,每一座城市,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包括——我们的北京。只是因为我们看得太多,所以不会注意。城区没有改造的时候,走进一个巷子。就能看到四合院。在外国人的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风景?”
“是,有时候风景就在眼前,可我们却总是错过。”白未曦的这句话。是有感而发。说完以后,才知道脸红。幸好已近午夜,让她脸上的红霞,得以轻易蒙混过关。
秦渭阳果然没有注意,仍然开着玩笑:“那么,你应该感谢路易十四。”
白未曦愣了愣:“为什么要感谢他?”
“正是他的奢华讲究,造就了巴黎这个以充满艺术创造力着称的文化名城。自十八世纪以来,巴黎就不断地制造着时髦,文化艺术的时尚玩意儿层出不穷,所以才产生了高级时装定制,也才有了今天的T型台。”
“从这个层面上说,我们倒确实应该感谢路易十四。要不是他,也就没有了我们这个职业。”白未曦失笑。
“会有,但可能会延缓几十年。”秦渭阳笑着说,“你的鞋跟……”
白未曦动了动脚腕,笑着说:“很奇怪,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度。今天走过了差不多整条香榭丽舍大街,还没有觉得太疲累。也许是因为知道,从明天开始,我的双脚又可以获得解放,所以不介意被高跟鞋多束缚半夜。”
“那是你已经慢慢地学地了正确穿高跟鞋。”秦渭阳失笑,“好皮鞋会让你的脚减少一点负担的。”
白未曦笑着说:“说到皮鞋,还是要感谢老师和子歌,我的皮鞋几乎都是你们从美国或者意大利带回来的。”
“高级时装的市场在不远的未来,应该开始萎缩。”
“老师已经把欧洲市场的代理权签给了LVMH集团,以他们的实力,老师的高级成衣,一定会像古奇之类的名牌,在欧洲拥有比较好的份额。”白未曦对秦渭阳的信心,近乎盲目。
“国内市场应该更大。”秦渭阳失笑,“别在外国人把眼睛盯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却把眼睛盯住国外。我们国家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人多。哪怕千分之一的人成为你的顾客,这个销售量就已经骇人了。”
“是的。”白未曦由衷地说,“未来的中国市场,会令外商也趋之若鹜。”
“意大利手工小牛皮的鞋子不错吧?”
“嗯,是的。”白未曦不知道秦渭阳怎么突然对她的皮鞋感起了兴趣,但还是很诚实地点头,“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普通的皮鞋没法比。所以,我的脚也被老师和子歌养刁了,现在非小牛皮不穿。”
“未曦,如果让你选择买一双昂贵的皮鞋,或是一件昂贵的上衣,你会作什么样的选择?”秦渭阳随意地问。
“当然是皮鞋。”白未曦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双好的皮鞋,不仅在于美观,更在于实用。况且,我们再简单,一年四季的衣服也能塞满衣柜,拥有上百件衣服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却很少听说,有谁拥有上百双鞋子。”
“我打算进军制鞋业。”
秦渭阳的话,让白未曦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在她的印象里,秦渭阳就是纯粹的时装设计师,带着一点清高的傲气,坚持自己的理念,引领时尚的风潮。
“怎么?很意外?”秦渭阳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可可?夏奈尔吗?”
“当然知道,我还去参观过她的故居呢,就在巴黎。再说,她在丽池住了三十多年,名人墙上,她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之一。”白未曦随口回答,恍然大悟,“老师是想效仿香奈尔夫人,从头到脚一网打尽?”
“既然创立了自己的品牌,我想实行多远化经营,当然仍然是相关产业。”秦渭阳点头,“未曦,有没有兴趣投资我的制鞋公司?”
“当然有。不过,老师应该用不着我注资。”白未曦连忙点头,又遗憾地说,“再说,我对鞋类的设计一窍不通。”
“设计本身是相通的,要不然,香奈尔也不会把女人的用品,从头饰,到鞋子,再到香水一网打尽。”
“那我试着设计皮鞋……可是我甚至不知道皮鞋的几个主要部位。”白未曦自告奋勇,但又颓然泄气。
“慢慢来,不急的。”秦渭阳摇头,“已经过了午夜,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回国。恐怕你和我,都会有一段比较忙碌的日子。这次来法国,倒像是来度假的。”
“法国人上班的时候,我感觉也像是在度假。他们的上班时间很短,一天只上七个小时,一年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假期。”白未曦艳羡。
“你现在羡慕,可是真正让你过这样的生活,恐怕没两个月,你就腻了。”秦渭阳却不以为然。
两人互道了晚安,白未曦有点遗憾地回到房间。
送洗的衣服,已经被放在精美的盒子里送了回来。白未曦好笑地想,自己的内衣,只是最普通的牌子,皱巴巴地扔进洗衣袋,回来的时候,竟然仿佛身价倍增。
她慢条斯理地洗漱,坐在梳妆台前记下了一天的感悟。自从准备了灵感日记,她经常用大量的图片来代替文字。一开始,是为了锻炼作画的需要。而到了后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她起得很早,在旺多姆广场转了一圈。名牌商店仍然大门紧闭,巨大的广场上,除了几个晨练的人,几乎不见人踪。
再见,巴黎。
秦渭阳看到她踏门而入,奇怪地问:“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还起这么早?”
“飞机上十个小时,有的是机会补眠。”白未曦笑着说。
飞机冲上蓝天,白未曦的唇畔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知道,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往返巴黎与北京。北京是她的根,巴黎是她的梦。
“睡一会儿,你晚上睡得太少。”秦渭阳看到白未曦打了一个呵欠,忍不住失笑,“巴黎虽然好,又不是无法再来,犯不着花整宿的时间去凭吊和留恋。”
“我敢打赌,老师昨晚一定也睡得不多。为了让这十个小时不白白地虚度,老师怕是又开了一个夜工吧?”白未曦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
“你倒是真了解我。”秦渭阳失笑,神情忽地惘然。
似乎曾经有一个少女,也是这样善解人意。尽管是陌路相逢,却仿佛能触摸到自己的内心。她是谁呢?关于她的那段记忆,仿佛生生地从心脏深处挖了一个洞。因为深,因为小,所以并不见血,却总让她觉得缺失了什么。
“其实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人同此心嘛!”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果然合上杂志,拉上薄毯,“我睡了,老师也睡一会儿吧!”
第二百六十章 乐意当你的枕头(打赏加更)
白未曦把杂志随手放在扶手上,很快就拉着周公的袖子去下棋了。这一觉,白未曦睡得很安详,连秦渭阳替她把滑下毛毯拉上去,都没有被惊醒。看着她的睡颜,秦渭阳哑然失笑。看来,她昨晚就算入睡,也就眯了那么一会儿。
“这丫头!”他感慨,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近乎耳语的抱怨,却透着宠溺。他只是羡慕她的年轻,大概这就是俗话说的,头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境界了吧?
白未曦睡得很好,连续睡了四个小时,才满足似的轻叹一声,睁开眼睛。顿时,她吓了一大跳。眼前,是秦渭阳被放大的脸。因为惊愕,她差点跳起来,却忘了自己还扣着安全带,被勒得痛呼一声。
“怎么了?”秦渭阳好笑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睡相不怎么好。”白未曦这才弄明白状况,原来自己睡着的时候,把头搁到了他的肩上。所以一睁开眼,就看到秦渭阳近在咫尺的脸。
“没关系。”秦渭阳温和地笑,“睡得还算安稳吧?”
“嗯,睡得很香。”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笑了。
“需要喝点什么吗?”
“暂时不用。”白未曦坐正了身子,这才注意到,他正在用笔勾画着什么,“老师是从法国得到了灵感吗?”
“每次看到塞纳河,总会有不一样的感触。这一次……似乎和以往都不同,多了一些什么,却又说不清。”秦渭阳摇了摇头。“随手画画而已,法国在我的记忆里。已经褪色了很多。”
“怎么会?老师每年都会赴巴黎。”白未曦不解地问。
“巴黎,有人说它浪漫,有人说它悠闲。在我们设计师的眼里,它则是多变的。有时候,无所事事地在陌生的小街散步,也能因为建筑风格的不同,而看出半个世纪的异同来。”秦渭阳叹息,“尽管我不习惯巴黎人的生活方式,但不可否认。巴黎是一座时尚都市。不管是纽约,还是伦敦。都无法与巴黎相提并论。”
“我从小就很向往巴黎,可能是源于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所以,大学的专业,我就选择了法语系。在北大,这不算是个好专业。”
“对于你的选择,我也觉得很意外。”秦渭阳失笑,“你是高考状元。有更好的专业可以任你挑选。”
“如果北大有服装设计系的话。我一定会选择。”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我能够上北大清华的分数,如果去北服的话。我祖父会很失望的。”
“那是当然,北大和清华,是国内最着名的大学。”秦渭阳点头,“你不读服装设计,可是成就却比谁都高。”
“不敢这么说。”白未曦眨了眨眼睛,“我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老师,也抓住了机会而已。比我棒的人不是没有,但他们没有我的好运气。”
秦渭阳失笑,替她要了一杯橙汁:“坐飞机容易疲乏,多补充一些维生素。”
“谢谢。”白未曦转头问,“老师没有睡一会儿吗?”
“打了一会儿盹,我昨天睡得还不错。”秦渭阳回答。
“不会是我打扰了老师吧?”白未曦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有意把老师的肩膀当枕头的,睡迷糊了。”
“没关系,我很乐意当你的枕头,或者一些什么别的。”秦渭阳微笑,“未曦,我不仅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朋友。”
“我可不敢高攀。”白未曦做了个鬼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