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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便可功力大涨,从此不再受欺负。无邪山灵气旺盛,那里的村民的精血是异常珍贵的。
梦醒后的凌初揉揉哭红的眼睛,恍惚中看见自己的母后。虽然,母后在他一岁时便逝去,但奇怪的是他只一眼便知道站在眼前的冷傲的女人便是自己的母亲。
“娘……”他哭着叫道。
一身金衣,手里提着宝剑的九公主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便消失不见。
凌初的心立刻迅速地苍老下去,他止住哭泣,嘴角扯出一个异常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无邪村的童男童女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十个,均是被吸干了精血。这个消息惹怒了守护着无邪山的山神,他愤怒地直接奔向西海龙宫,给西海龙君下了一个警告。
“此孽龙若不除,西海龙宫将为此龙所作所为付出应有代价!”
北海龙君听闻此事,顾不得颜面,连夜赶到西海龙宫,求西海龙君饶过凌初。
西海龙君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跪在殿上吓得不轻的凌初,道:“那就送他到他的父家无刹江去吧,从此不得离开无刹江半步。”
听到这句话北海龙君脸色立刻绿了,匆匆派人将凌初送到无刹江便再也不愿过问凌初的事情。
凌初在无刹江一待便是五百年,日日郁郁寡欢,多次生出求死的念头。
五百年后的一天,一位一袭白袍的男子来到无刹江,身边跟着一只饕餮神兽。
凌初颓废地坐在一丛水藻旁,头发已经有几百米之长。他闷闷不乐地抬起眼皮看了男子一眼,又毫无兴趣地低下头去。
白袍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银月印记,问坐在江底的凌初:“五百年的寂寞滋味不好受吧?”
凌初狠狠地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毫无兴趣地低下头去,不再理会他。
月魄便自信一笑,道:“西海龙子难道不想摆脱现在的处境吗?”
凌初顿时两眼放光,月魄不由得意一笑。
“我凭什么相信你。”凌初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试探着问道,捏着出汗的手心。
月魄指了指额头上的印记,道:“幽月家族我想西海龙子应该听说过。”
“你当下还有选择么?若不选择相信我,你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月魄侧过头,甚至对凌初妩媚一笑。
这一笑让凌初有瞬间恍惚。
他兴奋地站起,几百米长发在江水里飘荡起来。
“我想,你不会白白送我一个便宜。”
“没错,”月魄道,并顿了顿,说“只要你杀了无邪山上那个新来的叫作渺渺的女子。”
着我红嫁衣
我成了无邪村的贵人。
王大婶一手捏着我的手,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脸颊,手上粗糙的老茧在脸上划过,生疼。她满眼喜意:“果然老身没瞧错人,这么俊的姑娘错不了。”
她“呵呵呵”地笑了一阵,又试探着却不容置否地问我:“不如姑娘嫁给我家老小如何?”
我看着大婶憨厚的面孔,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她立刻乐得合不拢嘴来。
“老身修了好福气,娶了个仙女回家。”
我微微低头腼腆地笑了。
“不如这样,明天正巧是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姑娘明天便进了我家门吧。”她试探着征求我的意见。
我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她大喜:“老身回去要儿子准备准备,姑娘在家等着便是。”
我站在高高的无邪山上,扶着草房薄薄的木门,看着大婶离开时喜气洋洋的背影,发了一会子愣。暮色降临,夕阳给天地万物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红色,我竟微微叹了口气,关上小门,转身回到屋里,坐在一面小铜镜前,安静地看自己的脸。
只听说大婶的小儿子唤作清竹,却是一次面也没有见过。
我迟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突然恍然大悟,我要的也只不过是在无邪山上的一个平凡的日子罢了。
从此,我不再是神女,落雪城的命运我亦不想再插手,我只想在无邪山安静地生活下去。至于嫁与什么人为妻我没有多大要求,只求他能用心待我。
想到这,小圆镜里印出我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抱出胭脂盒,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涂了起来。
那天的夜里起了微凉的风,我一袭红色嫁衣,嘴上一抹艳红,安静地站在自己的院落里,仰望头顶的月色。明月无情,它自是不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红衣飘飘,这是我第一次着红嫁衣,却不由得想起皇慕言,他第一次身着红衣,脸上带着我陌生的表情,冷漠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那时,我只想不告而别。
一夜无眠。
翌日正午,太阳迟迟不肯出来,迎娶我的轿子却来了。
喜婆乐呵呵地进来,给我盖上红盖头,接过我的手,引着我坐到了花轿上。
接着便是锣鼓一阵猛敲,我的脸藏在红布下,心情却是极其平淡,渐渐地,花轿外面的热闹便被我用一层帘布隔在了轿外。
慢步走下花轿,手由喜婆托着,一阵微风吹过,盖在头顶的红布被风轻轻掀起,我不小心瞥见了清竹。
那个个子高高,眉很粗,眼睛很大的一身红装的男子便是清竹了。
他远远地站着,看向我这里,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风过浅无痕,红盖头被风吹起的瞬间只让我看见了清竹的脸。
我不免微微惘然,心里想着的是就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过一生了罢。
我并没有看到站在清竹背后的男子,他个子与清云相仿,藏在清云身后露出了一个隐秘的诡异的笑容。
他便是清云,是清竹的哥哥,除了眉毛比他弟弟细,其余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我在新房里坐了很久,听着房外的热闹声,双脚紧紧并拢放在一起,头上顶着个红色盖头,藏在这盖头下的依旧是张冷漠的脸。我不想动,所以便一直维持着这个麻木的姿势。
我这样坐着,坐得差点睡着。
突然听见一阵怪异的嬉笑声。
“嘻嘻,她怎么还没醒?”
我猛然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却没有听到房外的吵闹声。
“新郎呢?”我心想,然后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一惊,顾不得规矩直接动手将盖在头上的红布扯了下来。
一张可怖的死人脸正隔着一指宽的距离在看着我,脸上的眼睛直勾勾的,却明显带着不甘心。
我虽对异物司空见惯,但看见这张离我如此近的惨白的脸还是吓了一跳。这张脸正是清竹的,今天我从轿子上走下来时,他还远远地站着对我微笑。
我的心瞬间冰冷下去,不由得自嘲一笑。
轻轻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死人,我看见了站在清竹身后的凶手。死人倒地后竟发出奇怪的器皿被摔碎后破裂的声音,仍然新鲜的红色血液慢慢从他的身体里渗透出来,而凶手嘴唇上一抹血液的红色,对着我诡异地笑着,边从嘴里发出“嘻嘻”的笑声。
这笑声并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女人的。
安静的有着薄薄的微光的房间里,回荡着女人一阵“嘻嘻嘻”的可怖的笑声。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站在眼前不停笑着的清云,他手里的匕首上的血液还在“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滴落,渐渐地,从他身后闪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女鬼来。
女鬼披散着长发,一双厚厚的腥红的唇,微微低着头,笑着,用眼睛不友好地紧紧地盯着我,双手伸出来环抱住男子,清云便提着滴血的匕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闭上眼睛,一朵幽冥花便立刻绽放在我的右手心上。
伴随着幽冥花盛开的是女厉鬼的尖声惨叫。她痛苦地抱着脑袋,手仍然想拼命地往我这里伸来要了我的命去,却在瞬间化为一滩黑水消失不见。
失去了女鬼控制的清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匕首从手里脱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渐渐清醒过来,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弟弟。
“弟弟!”他叫道,哆哆嗦嗦地想用手去摸弟弟的脸,却发现手上沾满了血液。那是他亲生弟弟的血液。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使劲地摇头。
“不,”他说,抬起头看见我便似乎明了,立刻用手指着我的鼻尖道,“你杀了我弟弟,我要告诉村民,你杀了我弟弟。”
我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怜悯他还是怜悯自己。
然后,我站起来,慢慢走向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清云。
以为是我杀了他弟弟的清云见我走过来,害怕地边用双手遮住半边脸,边紧张地说:“你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你。”汗水从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了他的衣衫。
我举起一根石柱,朝他的头部重重一击,他立刻晕厥过去。
然后,我脚步沉重地走到门口,轻轻覆上王大婶睁着的眼睛。
偷偷站在门口看着新房里的一切的王大婶,在看见藏在新房里的清云杀了自己的弟弟以后便立刻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便晕厥了过去,嘴张得老大。
我甚至笑了,轻轻地侧过半边脸,对着在新房里沉睡的人们说:“安稳地睡吧,明天,你们自会忘记今晚的一切。”
今晚的月色仍如昨晚一般皎洁。
今晚的我,还是昨晚的我么?
梦里醉浮生
一道闪电在夜幕中划过,闪亮了站在院落中的祭司月魄的脸。他的脸上写满得意,正意气风发地看着我,白衣在乱风中狂舞。
我已经没兴趣再对他做出任何表情了。
他笑着揶揄我:“神女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看护混沌镜的神女去哪儿了?”
“只怕若不是我,神女会做错事,嫁给这样的男人为妻,岂不会后悔一生?”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微微愤怒起来。
“你这样做,将来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听了这句话,也不害怕,反而不屑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可是,”他摊了摊手,道,“也是神女你间接地害死了清竹。”
“难道不是么?”又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月魄额头上的银月印记显得异常狰狞。
他咄咄逼人地问我:“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普通女子,却执意要嫁给那个凡夫为妻,这样的结果,你嫁人的时候就应该考虑清楚。”
我靠在门扉上,眼皮微微一抬,第一次用一种敌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留着你的小命,等我来拿。”我只想说这句话。
“是么?”他大笑着消失在了夜幕中。
大颗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落在地面上,我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冲进了这重重雨幕里。雨水湿了我的全身,而我在这重重雨幕里漫无目的地开始晃荡。
从来到无邪山遇到山神到现在,不过几月光阴。明天,无邪村的村民们醒来,自然是不会再记得我。
我麻木地失去灵魂般地在无邪山上行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无邪山脚下那片桃花林中。此刻的桃花林里所有的桃花均早已落下,代替的是长在树上的傲然的叶子。桃叶在雨水的冲打下异常碧绿起来,我呆呆地看着这些桃叶,很久很久。
“故人可安好?”
我回过头,看见一身白裙的山神,他高高悬在离我三尺远的半空中,身体周围散发着祥和的白色光环。
我点了点头,雨水混着我的泪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