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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想着,又否定着。
终于我再也按捺不住,随手拿了一件披风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冥司依旧灯火通明,璀璨的像是银河里的绚丽星云,将乌黑的天空染上一层淡淡的紫色红晕。
每个屋子里都灯火通明,可街上却没有一鬼,连影子也没有,这倒也免了我的一番遮掩。我寻着那箫声走到河床边,明天就是彼岸花期了,此时那些□已经开始长出嫩芽,等待着明天的怒放,将着沉寂了一千年的生命又将再次延续起来。
河床边一片黑暗,唯一发出光亮的只有那平静流动着的忘川水。听说那时的我是掉进了忘川河里,所以醒来后才会忘记在冥司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这么漂亮五彩斑斓的河水,为什么却是致命的呢?我好奇的看着那五颜六色的河水,突然,发现在河岸边站了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河风微微的吹起他的长发,带着他特有的味道传入我的鼻腔,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63顺V章节——9。6
我紧紧的手紧紧的抵着胸口;十分不明白何为在听到这首曲子时那样心慌。世人皆说琴萧合鸣天下无双;这三界琴第一的是银夭;萧第一的就是狐王瑞南了。听说他们二人虽然年龄相差一万多年,却因为这音律而结识;变为一段旷世佳话;只是现在,当年的佳话却变成众人口中的冤孽;北海龙王的大女儿和玉狐山狐王;的确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只可惜玉狐山偏偏要与天界作对。
“这个曲子真好听,只是为什么明明是欢快的去掉;听起来却觉得很难过呢?”我好奇的问他。
“难过……”他喃喃道,一向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的眼里竟然涌出些许柔情,脸色也柔和了很多,他失神的看着河面好久才放下萧别进腰带里。
“你在想谁?”我看到他少见的一脸柔和,嘴角微微弯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目空一切有着柔情的眼却渐渐的染上伤感。
“故人。”他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朵猩红的花,花瓣有些萎靡,花茎顺着花瓣往外生长,就像是一双双的触角,随着河风四处摇曳着,他细长的手指捏在光秃秃的□上。他双眼有些朦胧,妖冶的脸在五彩河水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妩媚,他面色柔和,眉头却又紧锁着,河风不断的吹着他细长的发和雪白的衣袂,像是一幅凄美无言的画。
“这是彼岸花吗!”我惊讶的大叫起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点点头,然后我就冲了过去,伸出手来就想要去取,可当我碰到他冰凉的像是寒冰一样的手时,却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喜欢吗?”他说着将花递给了我,脸色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变得坚硬起来,但眼睛依旧是温柔的,配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显得竟然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接过那花,生怕不小心触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但他好像知道我故意避开似的,特意的将我的手抓住,将花放到我的手间,用他冰冷的手紧紧的覆盖住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尴尬起来,不得不找话题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现在彼岸花不是还没有开吗?”
“对岸。”他说完,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对岸?我不自觉的朝那黑雾中看去,心里竟然有些许的兴奋:“好像知道花谢是什么样子。”
“你想去?”他问我。
“是啊……花开一千年,花谢一千年,要再等一千年我才能看到花谢,真是太难熬了,如果一次可以两个都看完就好了。”我说话时,不断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我,那目光即冷又热,水火交融,像是在挣扎,纠结。
“我带你去。”瑞南话没说完,我的手就被他拉起。在他握住我的手时,我听到一句细微的像是被风就能吹散的声音:“我没有食言了。”
我跟着他在河道上歪歪扭扭的走着,依旧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
瑞南的声音比平时要柔和许多,他没有停下只是说,“握紧我,不要松开。”那一下,我的心一停,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和我说:“你若松手,我不会等你。”不会等我吗……想着想着,忽然左脚一空,身体一轻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我下意识的想要平衡站稳,却还是倒在了瑞南身上。
我因为受了刚才那一吓,心跳的格外快,忍不住的喘气。
瑞南穿的那件白底桃花衣服显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没有往日拒人千里,再加上他精致的堪比女子的面容竟然觉得平易近人起来。恍惚间一张熟悉的脸在我眼前迅速的闪过,我拼命的想要抓住,可却连一丝影子也没有,甚至当我回想时,竟发现自己连那脸的样貌也回想不起来。我终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滑动着指甲在他眼边流连,“我喜欢你的眼,像是我梦里的人。”
瑞南一听,突然将我推开,力道很小,但对我还是不住的退了一步。他拉起我的手,不再看我:“走吧。”末了,又加了一句,“小心。”
我看着他的背,脑海里忽的想起好久好久以前我连续做了好多好多年的梦来,梦里,那个人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缘故,他拉着我格外小心,可虽说如此,那步履竟比之前还快了许多,可也比之前要稳很多。
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了迷漫在灰色雾中的渡口。只见重重云雾中,忘川河中似乎飘着一盏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从袖子里拿出两枚普通的纸钱,朝着那云雾的深处照去。
那看似普通的纸钱对上那片黑灰色的浓雾,竟然发出刺眼的光亮,直透射在那迷雾之中。渐渐的,我看到忘川河中的那一盏漂浮着的灯便朝我们这边飘过来。
我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木筏从迷雾中划出,船上什么都没有,简简单单的竹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当我看到这木筏时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就别说天界了,就凡间的帝王的船都奢侈豪华的不得了,难道偌大的魔界就不能造出一条像样的船来吗。
摆渡人穿着灰色的大衣看不出身形,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白色草帽,十分打眼。
当床停泊靠岸后,瑞南伸出手便将他手中的两符令牌递了过去。那摆渡人却没有接,反而继续划动这船桨,“君上有令,今日不得渡河。”声音干枯嘶哑像是被人活生生扯断了喉咙似的,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我没听懂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他摆渡要走。瑞南连忙制止,“我是你们主上所邀之人。”
那人却说道,“今天即便是酆都大帝、十殿阎王也不能坏了规矩。”
瑞南却不当一回事,狐媚的眼被那河水倒映的散发出迷惑的光:“如果是……”他凑过去,小声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个我听不清楚的话。
我没有听清楚瑞南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那摆渡人一听,划着的船桨便停了。白色的草帽下是一张只看得到眼睛的脸,那人的眼扫过燕康,接着便朝我看来。“上来。”说完,便将渐渐划离岸的木筏又划回来。
我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更是握紧了瑞南的手,踏上漂泊在水上不安定的木筏,心中有些害怕,忍不住的说道:“不会突然散架掉下去吧。”
瑞南一听一直僵硬着的脸就笑了起来,温柔的将另一只手拥住我的肩膀,转而向那摆渡人道:“她从小便怕水,您别见怪。”
那摆渡人声音依旧嘶哑,像是若无其事但声音去特别铿锵有力:“自从有这河便有我,若有人掉下去,那我就不会再在这条河上。”
我听完后,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就像是被人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心里觉得瑞南真是讨厌我明明是问他,他怎么还要去和那个摆渡的人解释?真是丢脸,我堂堂天山老祖怕水这事情要被传了出去,以后江湖上我拿什么脸去见人。
于是就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站到船尾,欣赏起忘川河上的风景来,但无奈周遭全是一片黑色的云雾,看不到两边岸上的风景,正当我失落之时,低头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忘川河水竟然成了万花筒,像是承载着无数颗各种鲜艳色彩的花丛,像是五彩的琉璃,波光粼粼,将毫无生气的冥司衬托的鲜艳无比。
我弯下腰,正准备伸出手将那河中飘着的一缕宝蓝色的河水捞起,手却被抓住,人也被带到他的怀抱里。“别去摸。”他急切的道。
我转过身,不理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的手抓的的紧紧的,“忘川住着不愿投入轮回的恶鬼,每日等着拉人下水。”他眼神急切,我却觉得奇怪的不得了,我以前不是掉进过忘川河里吗,也没有见着什么被人拖下水啊。只是……我看着那双急切的满是担心的眼,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转而问道:“那些五颜六色的是恶鬼吗?”
“是转世前留下的前世记忆。”
“好美,”我说,“原来人生前的记忆拿出来以后是那么美,”我看着那宝缕宝蓝色的记忆从我眼前飘走,逐渐淹没在各种颜色的记忆里,“可不可以拿出一缕作为纪念呢?”
“不行!”瑞南紧张又严厉的看着我,眼里一片波涛,“沾了忘川水就会被他们拖进去,永生不见天日。”
我看着那美丽绝伦的忘川水,毫无意识的说道,“三界外,就是这样吗?”
“比这更残酷,一片虚无混沌。”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将我抱起来,声音冰冷坚硬。
“哦。”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瑞南却将手蒙住了我的眼,“你一直想看花谢,我没有食言。”他声音很淡,但是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漫天飞舞的彼岸花瓣,犹如一场壮丽的红色之雪,却又比雪要丰富多彩。”他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漫天满地的血,像是铺天盖地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害怕的不敢动,呼吸也变得困难,血,好多好多的血,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那一直蒙住我的眼松开,他沉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是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眼前一亮,我便看到了河岸边一望无际的火红花海。
那如鲜血般猩红的彼岸花倒映在忘川水,再反射到冥司暗黑的天空里,就如血色般的火烧云,诡异却壮丽。此时那花丛中的满是星星点点,大多数的花瓣就像是燃烧着的火星,因为河岸的风,而翩翩起舞,纷纷扬扬的飘在天空中,像是一场极尽奢华的流星雨,却又没有星的沉重,它如雪花,轻飘飘的,任风摇摆,将黑色的天空打点的瑰丽妖娆。
我的心砰砰直跳,喜爱溢于言表竟忍不住伸出手去捕捉那空中飞舞的花瓣,但却因为手伸去而带来的风,将那一片片花瓣给飘到了远处。
“喜欢吗?”瑞南声音以外的温柔。
“喜欢。”我依旧想要抓住那些飞舞的花瓣,可他们却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我的手才一过去,便欢快的跑掉了。
“应该这样。”瑞南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轻轻托起,“不要动。”
果然如他所说,我安安静静的将手摆着,它就安安静静的落在我的手中了,可当我想要抓住时,它却又因为使出的力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