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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的声音在背后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最后相顾一看,竟以外的对视而笑。
这是我自苏醒后第一次见到他笑的如此轻松,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我笑。只是笑完后,他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才还对我笑着的脸瞬间就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一脸的平静。
从彼岸宫出来,顺着黄泉路一直走,就到了忘川堂。忘川堂门前的小二吆呼着就将我二人领了进去。来冥司的人都会来忘川堂喝一次所谓同孟婆汤一模一样味道的忘川汤,又因为现在冥司大力开发旅游业,如今连喝个忘川水都要排队。
我俩尴尬的站在柜台前等了一会儿,才终于轮到了我们。领头的小二笑呵呵的说道:“六殿下真是好运气,一来就中了个雅间。”
嗯……运气真好,雅间……
薄薄的木板将外面嘈杂的一切隔住,琉璃的珠帘偶尔随着走廊外人的走动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即使不时有脚步声从我们这里路过,但终究还是尴尬的,特别是对于刚才还大打出手和被人催子的我们。
小二端着热腾腾的两碗忘川汤送到桌前,忘川汤散发出的香气萦绕在小小的隔间里。我见炽风没有喝的意思,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开动,二人僵坐着许久,终于坐在对面的炽风看着碗里七彩的汤水开口道:“忘却了的东西,有没有机会再想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问我,但是我觉得:“忘记了,有为什么要忘记的理由,没必要再想起来。”
“如果,那个人想要知道呢?“他问。
“被夺走的记忆,即使有人告诉他,也听不到,即使写出来,也看不到,唯一的办法,只有三途河里的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却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我说完,抬起眼,看向他:“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记忆,没必要搭上性命,你说呢?”
“没必要。”炽风点头,一脸赞同。
“除非哪天活腻了。”我说。
炽风一笑了之,并未答话。我想他或许还没有活腻吧,不过,我记得他说过,活着就是一种赎罪。但即使如此,哪天他腻了厌了,我也不愿意他回想起一切。因为有些东西,当你没有得到的时候,你会很期待,尽一切可能的去幻想它的美好,从而导致在得手后失望。我不希望他在拿到时,会觉得——不过如此而已。
用精致白瓷碗装着的忘川汤散发着甜美的香味,不断的引诱着人的味蕾,只是如今的我对待食物再也没有了兴趣。对面,炽风舀起一勺:“遗忘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忘记的那个人是幸运的。”他看着我一笑:“没有了记忆的牵绊,能够洒脱很多。”
我的笑容凝结在嘴角,说不出话来。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静下来,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时炽风的手突然从对面伸过来,猝不及防的覆盖在我苍白的手指上。“你说呢?”他黝黑的眼看着我。
炽风的眼很深,深的让我有一种他并未忘记一切的错觉。但我也知道,这仅仅只是错觉,因为从没有人可以逃脱天庭的惩罚。
“或许吧。”我浅笑着回看他,双手自然的从他覆盖的掌心下抽出,补充说:“我也不知道。”
炽风调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轻松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沉睡时所梦见的一切?”
☆、第87章
梦啊;的确那些过去就像是一场梦……摇着头笑道:“记得。”顿了顿,又补充说:“不多。”
炽风垂下眼,看着桌面,像是在仔细思考着我这句话,末了抬起头:“你说,你我现在这样的场景是一场梦还是现实?”
我眨了眨眼,皱起眉头打量这他。
炽风无谓的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丈夫同妻子的谈话就这么可疑?”
我掩饰的笑说:“我一直以为,你当我为敌人。”
我一说,炽风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弯弯的眼里深邃的让人看不清楚一切:“没人会娶一个敌人做妻子。”他笑着,弯弯的眼突然变得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镰刀:“还是说;你将我当成敌人?”
“没人会嫁给敌人。”我用着他回复我的话回答他。炽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在审视着看了我许久才悠然笑起;轻松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梦或现实吗?转头看向窗外的紫色天空,绚丽却阴沉的可怕:“它很重要吗?”
炽风的顿住,没有了敲击桌面的响声,周围的一切又陷入了沉寂中,寂静的就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你觉得呢?”炽风的声音轻松,可我却觉得压迫厉害。
“不重要。”我小心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
“对于我来说——”他舀着汤碗里的忘川水,调羹和瓷碗不时传出清脆的敲击声回响在狭窄的空间里。我等待着他下一句,可他却突然停住,将调羹拿出碗,后抬起眸定定的看向我:“重要。”
相视一笑,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对于失去过的人来说,它很重要。”炽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呵……失去才懂得重要吗?如我,宁愿不要那些回忆,这样我就不用日日生活在对于父亲的愧疚之中。行走在相杀和相爱的夹缝之间,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寻求生存,时刻告诉自己,决不能偏向任何一边。因为一旦偏离,等待我的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无边的地狱。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俩人桌面上的忘川汤也没有再动过分毫,平滑如镜的碗面上倒映着炽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突然,寂静了好久的空间里响起玉石相扣的声音,随之,那平静的汤面上荡漾出一层层的波澜。
我随着声音之处看去,只见阿烨一只手正撩着帘子。在看到我向他看过去后,脸上顿时变得欣喜起来:”妈妈!”
我还来不及答应,阿烨的身后就窜出穿着一身紫衣的沙华,沙华眉头紧锁的看着阿烨愠怒道:“哎!我们不是说好了偷听吗!怎么可以不遵守游戏规则!”
阿烨嫌弃的一翻白眼:“我才不要和你玩游戏,我要和妈妈玩。”说完就朝我走过来朝着我身上扑。
沙华啧嘴到:“多大了,还喜欢粘妈!还好你再过个百十年就成年搬出炽龙宫了,要不你妈全都给你霸占去得了!”
“那我就让妈妈也搬出和我住。”
“那你老爹怎么办?成年了还跟着妈住,不怕娶不到新娘?”
“哼,娶不到就娶不到,我让妈妈做我的新娘就是了。”
阿烨的话一说完,沙华噗嗤一声就笑了。捂着肚子笑了好久,这才直起一直弯着的腰,边笑边对炽风说道:“虎父无犬子,连喜欢的女人都一摸一样,炽风儿,你可别被儿子抢了老婆去。”
我在一边听到沙华的话,也偷偷的笑,只是笑的不敢太大声,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表现出来,只听炽风温的声音带着笑:“抢不走的。”
沙华赞同的点头,却看向我,一脸的狡黠。
沙华很喜欢阿烨,让阿烨在冥司多待几天。而阿烨则一边嚷嚷着不要和这个怪姑姑在一起,一边和沙华玩的欢快。
我见炽风迟迟没有回答,这才斗胆同意了让阿烨在冥司多玩几天。后来,当我每次回想起这一件事时,都对自己的愚蠢行为气的牙痒痒,早知如此,我就应该硬将阿烨带回家!
少了阿烨的叽叽喳喳,狭窄的马车里顿时变得沉寂起来,就如一朵乌云强压在头顶上,叫人喘不过气来。小小的马车里,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坐在我对面的炽风,每每目光相对,总觉尴尬无比,故而撩开窗纱,朝外看去。窗外是一片迷茫的白色天空,朦胧的就如天山早间的雾。
“我想……”他的声音突然响起,转头四目相对:”我似乎有一只狐狸仙宠。”说完他便自嘲的笑了起来:“想来真觉得不可思议,素来与玉狐山对立的我竟然会养一只狐狸作为仙宠。”
我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紧张,假装轻松的说道:“我也想不到竟然会嫁给一个讨厌狐狸的男人。”
神思只时,幽闭的马车里突然传出炽风的声音:“后悔吗?”
我转头,疑惑的朝坐在阴暗角落里的炽风看去。只是,在转头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取代了原本的疑惑,说道:“不后悔。”在炽风问我这句话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与这问题有关的事情。但无论是嫁给他,还是没回玉狐山,亦或是其他,我都不后悔。已经过去的事情,我没资格后悔。
我话一说完炽风便俯身过来,伸出手朝我脸上摸来。我有些闪躲,但最终还是随他。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脸颊,一直向上,直至眼帘,强迫似的逼迫我闭上眼来。一片黑暗中,他的手一直抚摸在我的眼睑周围:“你骗我。”
他离得我极近,近的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我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他一双幽深如潭水的眼眸,如镜的眼眸倒映出我的脸。这是一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以至于我每次照镜子时都会有片刻懵然。
突然,我挣扎起来将他大力推开。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胸口上下激烈的起伏着,狭窄的空间里只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声。耳边全是他刚才的那句话,以及他看着我的眼神。牙齿忍不住的打颤,大声喊着,告诉他也在告诉自己:”我没有骗你!我没有。”
炽风没有理会我的拳打脚踢,他强硬的将我挥舞在空中的手抓住,阴沉着的脸离我越来越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张皇失措的想要逃离开他的审视,却仍旧被他抓住下颚,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还是说,我该叫你一沙?”
这一刻,我的表情,我的身体全都僵硬了起来。瞳孔不断扩大,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并没有忘记?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从天庭拿回记忆……”炽风冷笑:“炽龙鳞与我通神,虽然剑身里的血液不是你这个身体里的,但带有炎神特制的灵力还是不会错的。”说着他紧抓住我的手开始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肩膀。我奋力的抵抗,但丝毫没有用。他的手紧紧的按住我,即使隔着层层的衣服,也能够感受到衣裳下凹凸不平的伤痕。
“炎神好大的本是,不仅夺取我的信任,还从我这骗来去了那把刀。炎神的谎话说的连自己都相信了吧?”炽风叹笑,“那一次没有杀成我,下一次准备什么时候?”
我被他这句话说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不住的想要将自己的从他的伤疤上移开,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无论我如何抵抗都无用。“放开我。”我央求,可是我越动,那双抓住我的手却越紧,“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想说,这个伤口的是不是你亲手造成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难道我应该要相信想杀我的你?”
“不是那样的……没有的……真的没有……”我浑身打着颤,一脸痛苦的脸话都说不上。
炽风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你不用装出这样委屈的表情,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我咬着嘴唇,努力的不让牙齿颤抖,只是我越咬,眼睛就越来越模糊。血腥为充斥着我的口腔,可即使这样,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滴了下去。“委屈?炎神对我本就毫无感情不是吗?”
毫无感情……是啊,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