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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鸢幽居深宫十数载,窈窕而立。帝君寿辰,正好筹办一场皇宴。宴席间,雪鸢不胜酒力,出走春池。正在掬水嬉戏之时,回头见月色下一翩然男子,那人,正是温子然。
雪鸢的记忆在此戛然而止。
第十五章 生别离
出来之时,雪鸢已悠悠转醒。丹唇微微开合,皓齿内鲜,一双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头上的白色簪花,斜着青丝若瀑。她的目光已是清澄,记不得前尘往事的清澄。抬头见温子然坐在床边,更是嫣然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似被淡风吹开一般。
在此之前,青魄显然已告诉了温子然一些前因后果。此时,见雪鸢醒来,温子然也不语,只是看着雪鸢笑。
雪鸢一头扎进温子然的怀中,似这怀中是唯一的依靠。而门口的青魄,淡淡的眼波中隐隐含疼,看了雪鸢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是谁?”雪鸢见着青魄的背影,或许只剩下浅浅的模糊不清的印象。
现在的雪鸢虽能言语,但不流利。
门口的青魄似是听到了雪鸢的言语,身形一顿,继续向前迈步。
温子然眸中闪过一丝慌忙,连忙更加用力的拥住雪鸢:“没什么,那是我的朋友。你还好么?”
见着温子然这么担心自己,雪鸢有些欢喜。垂下头,耳根已红到了脖颈上。
“我只是觉得,我怎么说话,有些吃力了?”
“没有呢。”
云授衣和秦沐风也出了门,留在那也不是滋味。再次见着雪鸢投入温子然怀中,那转身的背影太过萧瑟,令人不忍。
“青魄……”云授衣追上青魄,见青魄嘴边浅浅的笑着,也若雪鸢的笑一样。“你这是?”这抹笑,怎么笑得那么释然,仿佛真的快离了尘世。
“看来,青魄兄,已心中有数。”秦沐风也注视到了青魄的神情有些异样,踌躇几步,也没上前。
“正是,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们。现在就道句多谢了。剩下这最后一件事,办成之后,我魂魄自会归入你灵珠。”青魄眼神掠过这庭院,有意无意的闪过一丝犀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授衣抢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请你们帮我转告温子然,请他务必今天之内,离开皇城。”青魄撇过头去,看了看雪鸢的方向。“也有劳,他以后,好好照顾雪鸢。”
“雪鸢的一生过得太苦,我不能照顾她,已是最大的遗憾。”他低下的头,浓密的睫毛看不出情绪。
“还有这滴泪。”青魄掏出来,只见那滴泪已被他化作了青花项链的吊坠,一滴夺目耀眼。“交给雪鸢带上吧,算是,她母亲最后留给她的。”
接过那还温热的泪滴,云授衣心中长叹一声。
“好了,有劳你们了。保重。”道完这句,青魄大步踏出了府邸。只见,红色的衣袂飘在天地之间,艳红若血。
这也很明了了,可是一切已来不及挽回了,果真是宿命么?痴缠,空思量。
叹这相爱,难相守。错过的是这一生。若是,雪鸢想起这一切,那么又会是怎么的痛。
“温兄,你暂时出来一下。”秦沐风开了口,唤出了温子然。
温子然将门带好,将授衣和秦沐风引到一假山之后,轻轻的道:“是不是青魄要我们尽快离开?”
“你知道?”云授衣追问。
“青魄曾说过,万不得已的时候,会让我带着雪鸢离开。现在看来,是到了这时候了。”温子然坦然的面容上,又是温润的笑意。
“现在就可以启程了。不知两位,可愿意随在下一起到孟国?”
“你带着雪鸢就好了,我们,暂时留下。”云授衣第一次觉得温子然温和的笑容有些扎眼,心里软软的,似哪里被扎了一针一般,刺得十分不舒服。
三人一起回了房。
“雪鸢,我带你去孟国,好么?”温子然轻声的问道。
雪鸢还是绽出青莲般的笑容,静静的,带笑不语又点点头。“那,可以看做,你愿意嫁给我了么?”温子然倏尔,握住雪鸢的手。
雪鸢低了头,不置可否,但见脸颊红霞兀起。
答案已呼之若出,已用不着言语了。
温子然亲手将那滴泪系在雪鸢如玉的颈项上,那滴泪隐隐映着些光泽,又一闪而过。
一辆马车,一些骑马的侍卫,除此之外,温子然什么都没带。温子然携着雪鸢的手,上了马车。
驾的车夫拉动马车,噜噜向前行驶。
从府邸后转出一人,红衣如列,目光如聚,盯着那马车半晌。
“青魄……”
“你们为什么不走?”
“青魄兄,这话可说得笑了,这不魂魄还未取到,当然得守着了哦。”秦沐风见云授衣有些尴尬,连忙扯了扯云授衣的衣袖,上前插言道。
“哦,是么?”一时之间,青魄的眼神又若潭水般沉寂。
“若再不去城门,雪鸢他们是出不了城的。”秦沐风道。
云授衣惊了一惊,这两个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幸好,你们两人皆不是凡人,想来,也伤不了你们。”这话出,人已向前掠过老远。
“自然伤不了我们的。”秦沐风斜抱云授衣追了上去。
这一路,只见已近暮色。那轮红日,似血般凄迷。
云授衣恍然间,见发丝拂过秦沐风的面,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涌向心头。为什么竟也会觉得秦沐风很熟悉?还没来得及把这些想的透澈,只见的城门已近。
秦沐风放下云授衣。
城门之前,温子然的侍卫和守城的侍卫对峙着,铁甲反射血红的日暮,有着别样的诡异。
青魄上前道:“是陛下的旨意。”
守城的侍卫拱手上前:“若是巫祝大人说如此,那当真肯定如此了。放行。”
撩起帘子一侧的温子然朝着青魄微微一笑,便放了帘。帘中的雪鸢,突然一阵心悸,掀开帘幕,正见着青魄的侧面。她心更加疼的厉害,捂住自己胸口,胸前悬吊的那滴泪坠,隐隐泛光。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连噜噜的声响也远去。
青魄回了头,瞧见一侍卫已暗自对其他侍卫使了眼色,想来,帝君该到了吧。
“秦兄。”青魄直立着身子,道:“云姑娘毕竟修行尚浅,你还是带着她隐入云端吧。”
秦沐风锐利的目光扫过青魄,心里已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传说中的麒麟真火,能焚尽世间万物。难道,青魄要为雪鸢而兴起杀念?“你莫非是要?”
“对,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若是这里的皇族还在,则会让她一生不能真正的安宁生活。”青魄邪异的笑了笑。
“什么事?”云授衣问道,秦沐风避而不答。
“难道你心软了?你也本不是凡人!”青魄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后悔过没?”秦沐风也残忍的笑了笑,唇边有着嗜血疯狂。
“能遇见雪鸢,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事情。活了几千年了,第一次知道,原来刻骨铭心,是这般感触。”青魄似乎沉浸在一种美好的回忆中。
“你不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现在这模样。”
“你倒是清楚得很,可是你自己……”
“我认命了。”青魄勉强的笑了笑,眼眸中没有光彩。
一阵雾起,云授衣已被带半空之中。
“你……”
“他要用自己真命之火,为雪鸢换的生存下去。”秦沐风不再调笑,转而一眼深深的看着青魄。
“难道没有其他的方式了么……”
“人心叵测,这是唯一不让这些皇族都再惦记麒麟之力的方法。”这话哽住了云授衣。云授衣指尖轻抵下唇,望着那抹红衣,在落日中越加鲜艳。
第十六章 麒麟真火
“终究是来了。”青魄直直的望着那撵上的人。
撵上的人睥睨的看着他,道:“大胆青魄,你怎么可以私自放走了雪鸢?”
“那又如何,我不是说过,这梁国,若惹得我不乐意,我当可灭了。”青魄的眼中已经充满血丝,煞气冲天。:“当然,也可以送你们下地狱。”
“好大的口气,你当真以为,这世上人外就没有人了么?”帝君将手啪的一声打在龙椅上。
“是么?”青魄依旧不屑。
“我怜你是个人才,若是你此时肯让开,抓回雪鸢后,你照样是我梁国的巫祝。”帝君有软了口气。
“纵使这江山,送我,又如何?”
“青魄!”帝君青筋突起,一张脸因气愤,而愈见血色。
“呵呵。”青魄冷笑两声。
“既然,你如此不领情,我也做的不得这惜才之人了。”帝君旋即冷冷的瞪着青魄:“天虚道长,你出来。”
这时,从侍卫之列里走出一位道长。这道长,拂尘靠手,一袭青衣,眉间有着些仙气,但眼神不善。
“你是?”道长眼睛扫过青魄,几分疑惑,而后恍然道:“你是……”
“陛下不是要找麒麟么?可曾见过真正的麒麟?”
“哦?”帝君也被勾起了兴致。
“无虚道长,你见过没呢?”青魄咄咄逼人。
道长将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结界,推向青魄。青魄猛然跳起,但透过那结界,人人都看到了真正的麒麟。他龙头马身,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龙鳞,背负图点,全身碧绿,一双眸子透着寒光,踏在白云之上,离地仅仅一尺。
“孽障,你以为我没这能力取了你性命么?”那道长虽然有些怯意,但仍旧强打口气道。
青魄又变回了人形,轻声道:“你们谁都别想从这过去。”这一句很轻,但是让所有的侍卫都生了寒意,仿佛觉得这面前的翩翩佳公子,下一刻会是……
帝君看着青魄更是两眼放光,双手重重的敲打在龙椅上道:“快,快给我抓住这个麒麟。侍卫上!道长,你也快抓住他。孤重重有赏。”
“是。”
侍卫手持尖锐,齐齐的对准青魄走来。
“这凡人,可伤不了我。”青魄轻轻的哂笑,眼波清澈。“用凡人,等于送死。”青魄升空旋转,就见一股逼人的戾气扭转成风。
“喝……”侍卫吼着统一的步伐,沉着的向青魄走去。
半空之中的青魄顿住,青丝张狂,见的那张俊脸上,一笑万古春,眼眸明亮若星。杀孽,多少杀孽了?终究是回不了天的了。
青魄在半空划出一道青光,这青光若刀一般快速的推向侍卫,他们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都软软的倒了下去。血,尸体,刀和叫喊,是此时杀戮的最好写照。来不及逃开的侍卫和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着。
哐嘡,抬撵的太监也不能幸免,哄然倒地的帝君慌慌忙忙爬起来,又见空中起了一层血雾。
这血雾之下,是已经冰冷的尸体,那些人仍旧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的身子被砍成两半,有的直接失去了左膀右臂,肠子流了一地,血流了一地。这阵雾气中,缓缓推进的刀锋,致使有一颗头颅直直的飞向了帝君。
帝君已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吐出了出来,又见一个模糊的东西飞来。待得接到时,才发现,是一颗圆滚滚还带着热气的头颅。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