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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遥远把水壶搁到架子上;有点无奈地看向垂头坐着的男人:“我没办法让你变成纤细美少年啊,你这样不是很好?”
男人涨红了脸;帅气的眉毛紧紧地拧着,满是肌肉的胳膊更是青筋暴起,手指头抠得塑料椅子都快撑不住了。
“别理他,帮我修修刺吧。”桌上的仙人球——就是从她办公室私自跑走那盆——开口了,“就他这样还想追湘湘,啧啧;你看他胳膊上那个肌肉,都结成块了——湘湘就喜欢小白脸,得脸白腰细腿长,最次也要跟蛇精一样长个桃花眼。你瞧他;我都懒得形容了,堂堂一株雄绿萝,胸居然长得比你还大……”
卫遥远下意识捂住胸口,绿萝男也迅速地跟她做了一样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护什么胸啊!”,仙人球笑得差点从花盆里栽出来,“遥远你看看他!哈哈哈哈哈……”
卫遥远绷紧了脸皮,脑海里却回想着他掐着把水葱嗓子喊人大哥哥大姐姐时候的模样……
人算草算鸟算都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他解码出的人形居然是这种样子——其实还是挺帅的,就是体型有那么点过于强壮,身高也稍微超过了点点,胸肌……
“就没一点别的办法?”绿萝咬着嘴唇看向她,“我这个不就是典型的营养过剩?不能……你不能收回去一点?我看你胸也不怎么大,怎么就能把我整成这样……亏我和湘湘还这么相信你……”
卫遥远无语地看着他——这关她什么事情!关她的胸什么事!她又不是整容一体机,一棵绿萝要长成肌肉猛男还是奶油小生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那被你摸过的金钱钱,不也长成这个类型了?”绿萝猛男终于还是掉下眼泪来,“你别装傻了,妖盟日报上都报道了,说经过你手加速解码的物种百分之八十都成了肌肉男肌肉女。就那个效果最好的疗养院老板娘,她的胸也比普通乌龟大很多——你都没发现?湘湘现在都不让你长时候照顾哪颗植物了,上门求帮忙的也越来越少了……”
卫遥远眨了下眼睛,他说的这些事情,好像还真有点……
“你不信,去摸摸仙人球。”
卫遥远扭过头,桌上的花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掉了,刚才还要求修词的仙人球早已经没了踪影。
绿萝男还在那呜呜咽咽的抱怨:“你就是自己感情不顺利,所以火气特别大吧?那也不能撒在我身上……”
卫遥远安慰了他几句,转身去翻了最近的几期妖盟日报出来。报纸还是那个报纸,各种乱七八糟的俗气标题还是那么惊世骇俗,“湘湘花木行”这几个字的见报率却大大上升了。
从花木行的经营时间到规模,再到花木品种,营业员(也就是她)的姓名种族能力,能化人的草木妖精数目,全部八卦得清清楚楚。最新一期内容更是劲爆,不但刊了她的照片,连偶尔来这边串门的丁一帆和再没有见过的季鳐都有照片上报!
标题仍旧是那么的怵目惊心:“水仙频访花店撬沧龙墙角,黄金羽飘落谁家买定离手!”
图文并茂一大片内容,底下还有下注投票的表格和网站。
绿萝男瞥了报纸一眼,眨眨眼睛:“现在水仙的支持率是89%。”
卫遥远愕然:“为什么……这么高?”
绿萝男翻了个白眼:“长得人模狗样呗,而且听说沧龙都被你家暴了——你真的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卫遥远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装着认真看报的样子试图转移话题。
这不细看还好,越细看就越觉得坐不住。
不过是一张丁一帆进花店的照片十几次,记者就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什么“似笑非笑”啊“挑眉沉思”啊,看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丁一帆平时这么说话的?
报纸上形容的那个激情热吻她怎么从来没经历过?
她都饥渴到白天勾搭花男晚上留宿兽男了?就算是妖精,也要讲妖格的吧!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拍到张她打蚊子的照片,就栩栩如生地编出了“沧龙化身蚊子偷窥,前女友手持怒利扇下杀手”的稿子。
沧龙一族根本就没有解码成其他动物的能力,季鳐会的那点还是她手把手教了很久的,光是让他学会使用翅膀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
“看报纸?”
说曹操曹操就到,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她门口传来,卫遥远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丁一帆已经拎着几个塑胶袋进来了。
她下意识就把报纸塞进了抽屉里,丁一帆视若无睹,拎着东西快步走了进来。
“湘湘不在?我带了些芒果冰沙过来,排了半天队。”
绿萝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挺着那非常有料的胸肌走了出去。
丁一帆自从那次之后便成了这里的常客,时不时来买点东西,带点甜食——大约同是植物的关系,花木行里一堆雌性植物花痴他,雄性们却对他异常敌视。
尤其是绿萝,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追求湘湘的最大阻碍——谁叫丁一帆的腿够长,腰够纤细,眼睛够带电呢!
卫遥远帮着丁一帆把冰沙分到各个容器里,散落在各处的雌性植物们已经自动自发地围过来了。爬山虎最有爱心,在桌子和地板之间充当桥梁,体型小的植物们就沿着她往上爬。
水培植物们直接把根须都泡进冰沙里,种在土里的那些小姐们则矜持一些,拿叶子舀着冰沙往根须上浇,新来的几棵铜钱草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空闲的容器,干脆直接跳进了丁一帆的杯子里。
卫遥远吓了一跳:“我给你拿个新杯子!”
丁一帆摇摇头,拉着凳子坐到她边上:“没事,我们一起吃好了。”说完,低头一口吞下她勺子里舀着的小块芒果。
植物们发出羡慕的“哇”声,卫遥远有些无措地把勺子放回杯子里,一并推到了他面前:“……我有点感冒,还是你吃吧。”
丁一帆看了她一眼——卫遥远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报纸上那个形容词,“似笑非笑”——接过勺子,低头慢吞吞吃起来。
铜钱草们从杯子里探出头:“水仙大哥,我们也感冒了,我们也没胃口了。”
话是这样说,根须却紧紧地拽着冰沙里的芒果块。
丁一帆瞥了她们一眼,舀了勺子果酱,倒进她们杯子里。植物们又是响亮的一声惊叹:“哇!好幸福!”
卫遥远看得眼皮抽搐,再抬起头四下一打量,雄性植物们果然全聚集到了外面,一株挨一株地站在上风口,茎叶在风中猎猎作响,跟扛着什么旗帜似的。
她找了只大碗装了些冰沙水拖到门口:“你们要不要喝水?”
雄性们哼哼唧唧地把根须伸进去,七嘴八舌地跟她嘀咕:“千万不要被那张脸骗了——看到他那个风(和谐)骚样子了吧?只要是雌的,他都不放过!啧啧,连仙人球的殷勤都献,扎不死他!”话音未落,桌上正享受地泡着芒果冰浴的仙人球恶狠狠地瞪了过来。说话的雄性仙人掌立刻闭嘴了。
吃完冰沙,丁一帆又约雌性植物们一起去玻璃花房听音乐。卫遥远身为植物们的负责人,理所当然要作陪。雄性们虽然不喜欢丁一帆,大敌当前却不能怯战,能解码化身的纷纷化出人形穿上衣服,不能解码变身的也请卫遥远帮忙开个红花紫花什么的亮亮生(和谐)殖器,好增加魅力值。
大部分长大能解码变身的雌性们都已经出嫁了,只有仙人球和滴水观音勉强能变出半个身体。见丁一帆也化出球茎跳进卫遥远准备的大浴盆里,大家纷纷撑着柔软的茎叶软绵绵的爬了进去。
丁一帆把球茎埋进雨花石里,依照植物们的惯例,招摇地怒放出嫩黄色的花朵——能在夏天开花的水仙,还真是妖娆。
她把植物们搬到花房里,调好室温,又把遮阳布放下来一半,这才打开CD机。
这些CD全是经过雌性植物们投票选出来的,主题不是我爱你就是你不爱我但我永远爱你,听得植物们花朵高高挺起,也听得卫遥远哈欠不断,睡意连连。
她靠着小躺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一时血腥杀戮,一时又风平浪静,那个血水中的背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孙雪张着烧焦掉的嘴巴,嘶哑着说:他吃了你!很快那脸又变作丁一帆的模样,一脸认真地问:你还相信他?
季鳐倒是不争辩,只是一次次从血水中探出伤痕累累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深海游去……
那身影带着点天真的残忍,刺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花房里的植物们都回了花盆,浴盆空荡荡的,雨花石倒是少了不少。丁一帆还穿着来时的衣服,坐她边上翻着报纸。
“醒了?”
卫遥远抓抓头发,撑着椅子坐起来:“几点了?”
丁一帆抬起手腕:“八点多了。”
“湘湘还没回来?”
“早回来了。”丁一帆指指他们身后的小楼,“在屋子里安慰那个爱撒娇的大个子。”
卫遥远总“哦”了一声,下意识不想跟他讨论这类事情——这些植物们的恋情观直白得吓人,动不动就举着生(和谐)殖器告白,丁一帆虽然不是这个花木行的住户,毕竟也是草本植物,难免就受了蛊惑……
“我就是不懂……”
“什么?”她有些愕然地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
丁一帆笑了笑:“我是说……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
卫遥远尴尬避开他的视线:“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丁一帆跟着她站起来,走两步,突然加快步子超到她前头,欣长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仿佛也带着些温柔。
“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卫遥远放慢了脚步,那影子便落到了石子小路上,同树荫草丛融合为一体。
“我们……不合适的……”
“为什么?”丁一帆今天却有些不依不饶,“我就这么不如他?”
“不是……”
“那是为什么?”丁一帆干脆站定了说话,路灯淡黄色的光芒打在脸上,好像把夏夜的湿暖烦闷也一并带来了。
卫遥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站在他面前,各种小心思清晰得就像装在玻璃杯里的珠子,颜色数目形状,还有他不清楚的?
丁一帆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没机会?”
卫遥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丁一帆朝前走了几步,靠着墙壁,摸了烟出来,沉默着抽点燃。
袅袅的白烟熏得附近的忙着听八卦的小草们都迈步逃开了不少,他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招手示意卫遥远过去。
卫遥远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
丁一帆失笑,懒洋洋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