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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夜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0 13:00:15
☆、元英天君
见他竟是这般;这中年的面上更添不快;皱眉道,“你还忘不了?”
“师尊。”元英哀求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犹豫了片刻,便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去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您知道的,这么多年;弟子;弟子就这么一个朋友。”想到当年与那美貌然而活泼的青年;在那仙界的云层之上;看着那青年打滚儿耍赖却偷偷狡黠地看着自己的情形;元英便脸色一阵发白。
他身份尊贵,长于仙界至尊的膝下,受尽了爱护,然而那仙庭之中表面对他有礼,转过身去便讥讽嫉恨的眼神,叫他几万年来都不曾交心结识任何一个人。
然而那一年,他受命颠覆东庭,却在那青年全心信赖中慢慢地变化,最后他想,其实便是这般留在东庭,哪怕不是那东方的至尊,可是身边有这样的一名将他视作最亲近最信赖好友的青年存在,也是那么幸福。
哪怕是现在,他也……
眼神迷惘间,便见眼前这数万年如师如父将他栽培长大的中年缓了面容叹息道,“真是个傻孩子。”他爱惜地摸了摸元英的发顶,方才叹道,“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他哼了一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说道,“若不是你在暗地里一再相护,那广流仙君,岂能在南庭这般自在?我也知道,你从小孤僻,得了这么一个朋友爱惜些也不是大事,可是你别忘了,”中年狠狠地一拍虚空,握紧了拳头说道,“你想要与他从归于好,可是他呢?嗯?!你杀了他那么多的师兄师姐,东临险些也折在你的手里,那小子,怎么还会再多看你一眼!”
见元英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就仿佛想起了当年,这孩子将东临自云空之中击落,然而看着那东临亡命般抓着那浑身是血的美貌青年奔逃之时,却慢慢地落下了泪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子哭泣。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知道,广流仙君,绝对不能留下来。
然而元英跪在他的面前,一个头一个头地磕下去的时候,看着血自这个孩子的额头上流下来,他却还是心软了。
因为这是他的弟子,他从小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是为了他,却失去了那么多的快乐。
但又如何?
为了这仙界,谁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东西?便是他自己,万载之前,亲看看着他唯一的师弟带着怨恨陨落在他的面前,到死都在怨恨他的背弃,那个时候他的悲伤,不比任何人要少。
所以,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心中的那一点因弟子的悲伤而柔软的心境,终于再一次变得冷硬。
沉默了片刻,这中年便淡淡地说道,“你与丹阳,都是我的弟子。丹阳前往了第九天,再过几年,我会将第九天划给他。而你,南庭的仙帝之位,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失去。你已经错失一个帝位,这一次,不要再叫我失望了。”
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漠然,元英的面上便是一片冷寂。许久之后方慢慢俯身,轻声道,“谨遵师命。”之后见他闭上了眼睛,迟疑片刻,却还是倒退着退出了这宝殿。
清俊的青年仙人沿着一条云廊慢慢地走着,阳光之下,竟带着几分透明的俊美。四周的那无数不知从何飘来的灵花纷纷落下,却都不能叫他分出半分眼神。走了许久,方在前方出现了一名青年。元英目光不动地自那俯身的青年的身前走过去,却在交错之时淡淡问道,“如何了?”
他的脚下不停,身上带着几分淡淡的冷意。那青年微微低头,随后跟上道,“天君,属下已与墨沉舟交过手了,是个人物。”见元英天君眼角一缩,他身为这位天君的心腹,自然晓得他的机密之时,此时便捡着他看重的事情说道,“虽然只是微微试探,然而这墨沉舟护短的名声不是虚的。属下全力与她一击,竟然只能与她战个平手,看得出她虽为玉仙,然而本事倒是不小。”
“哼。”元英天君轻轻地哼了一声。
晓得他这是心中不快,然而拓跋弘却还是轻声问道,“既这般,属下可还需要前往墨国?”
“广流为了这人,前往三十天了。”元英天君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拓跋弘一惊,见一双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急忙弱下了声音,却匆忙问道,“三十天如今不大太平,天君,属下要不要前往?”若是那位广流仙君在三十天有个损伤,不提那什么鞭长莫及的东临帝君,眼前这一位最先就要发疯。
“你不要去。”元英天君的声音之中带着莫名的冷意,“丹阳如今盯着我,但有个什么,师尊便又要不悦。既然墨沉舟还算有些能耐,这一次,你叫司礼给我放明白点!把他们送去后方,哪怕是不立功,也不能叫广流出事。”他眼中阴冷,转头问道,“明白了吗?”
见得拓跋弘一怔,他便望着远方那无数灵气磅礴,宝光四散的层层殿宇轻声道,“只要这一次,我能够正位南庭,这仙界三十三天,他便大可以去得,到时候,他想要给那墨沉舟多少封地,就有多少。你怎么了?”见得拓跋弘的面上带了几分犹豫,他便开口问道。
“派驻南方诸仙的名单,星君已然交给大天帝了。”见元英天君目光一缩,浑身怒意涌动,心知这一位行事并不似表现出的云淡风轻,拓跋弘便心中一紧,小声道,“是前些日子,丹阳天君听了司礼星君的诉苦,所以允了的。如今却是不好更改。”
“在第九天竟然还不老实。”元英咬着牙恨声道,“既然这般,可见墨沉舟被分到了险处了?”
“与以仙盟三仙宗为首的几大宗门对峙的天玑城。”拓跋弘微微带着几分心虚地说道。
大天帝共有两徒,元英天君虽然更受宠爱,然而那丹阳天君也不是吃素的。不过那位天君向来平和退让,为了眼前这一位已然退守第九天,却不知晓为何这般,天君却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明明素日里行事,只要不涉及到丹阳天君与广流仙君,这位天君便颇为平和。
按捺住心中的奇怪,拓跋弘便轻声问道,“天君,要不要属下去保护广流仙君?”然而到底心中不以为然。
那广流仙君声名狼藉,仗着东临帝君做靠山一路上不知得罪过多少仙人。这般惹是生非的家伙,若是拓跋弘说,眼看着他去死也就罢了。偏偏天君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想要做他知心人的仙人能一路排到第九……咳,第一天去,却没有想到竟把那种仙人当做了好友,还任劳任怨地在暗地里保护了几万年。
这一点上,那位丹阳天君说得真是没错。
这不是有病么。
目光飘移间,拓跋弘便将自己的主人给腹诽了一把,然而这么长时间下,元英天君竟还是一副游移不定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面色变换许久,元英天君方皱眉道,“这一次,听说花容与中霄也一同前去,若是你一不小心暴露,只怕日后广流会更加小心。”沉默了片刻,他的面上便露出几分疲惫来,轻声道,“罢了,你不要去了。”在拓跋弘低着头隐蔽地露出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的表情中,他叹道,“你去我的凌霄宫多取几件高阶的仙器来,防御仙器多一些,他们离开前你送过去,就说,是你怠慢了司水星君的赔礼。”
他冷嗤一声道,“司水星君j□j貌岸然,绝对不会将这几件仙器自己留下。到时候只怕还是要给那叫他另眼相看的墨沉舟。仙器那么多,若是真如从前你所说,她与广流关系极好,想必不会少了他的那一份。”
这,这送个好东西,还要去赔罪,这得有多贱哪?
如果说出这话的不是元英天君,拓跋弘都恨不得套这家伙一个麻袋!
然而到底还是抽着嘴角虚弱地说道,“几件合适?”
“凌霄宫又不缺这些东西。”元英天君不在意地说道,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带着几分笑意道,“听说广流如今又喜欢上去别人家的库房逛逛?能叫他开心些,倒也不错。既然这般,这一次你再多送些仙石。然后,我记得天玑城是在南贤师叔陨落后,归附了我中庭的方家的所在吧?叫他们多多地显一显自家的宝贝,日后若是丢了什么,便往本星君之处索要损失。”
所以接下来,您这是要鼓励那广流仙君翻墙头了么?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
这分明就是一种极端精神病的境界好么?
感觉到这位平日行事十分妥帖的天君大人又开始不正常了,感觉自己很辛苦的拓跋弘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老了。忍了忍,方轻声问道,“那方家?”正常仙人听到这样的命令,都会觉得是在做梦吧?
“等等。”元英天君皱着眉想了想,在拓跋弘以为他终于察觉到这么做不大对的时候,轻飘飘地挥着手道,“叫方家上点儿心,那库房中的防护大阵不要太复杂,免得伤到了广流。不过,”他一边想一边说道,“也不能太简单,不然,广流还有什么趣味呢?总之,叫他们斟酌着办!”
听了你这话,方家上下都能给你跪下好么?!
目光飘散,拓跋弘都能够想象当听到这样诡异要命的命令后,方家的苦逼日子,真心地感觉到如今的仙庭真是太不好混了,又要抵御强敌,又要绞尽脑汁叫那什么广流仙君偷得尽兴,若他是方家的当家族长,一头碰死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第一次对那方家生出了几分同情,然而那清俊青年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拓跋弘急忙开口道,“属下领命。”又一伸手,自元英天君的手上取了库房的通行玉简,拓跋弘这才说道,“还有,天君。大天帝命你主持南庭,又该如何?”
“这个我已与师尊说过,到时你便知晓。”
元英天君沉默的时候,便如同一卷静止的水墨画卷,宁静悠然,带着仙气。见得他此时面上沉静一片,晓得这一位再也与自己无话可说,拓跋弘便微微俯身,便自去寻那“赔礼”之物。
却在中庭不知年之时,墨沉舟微微持着一枚玉简皱眉道,“天玑城?”
然而接下来,却在见得下方的小字中目光一冷,森然道,“三仙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一章墨大仙打了一个酱油,不过身为一个很是蹦跶的小BOSS,这位天君大人还是很值得这一章的,亲看到了吧?小流,他的靠山来头都不小地~~
不过为什么渣作者觉得,这位天君,精神也不大正常呢?一定是错觉!!
☆、天玑城
墨沉舟真是觉得中庭这一趟来得太充实了。
打了架;宰了人;结了仇,偷了宝;最后临了临了,竟然还有人上赶子来送仙器赔罪,不要还不行,一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我还是以死谢罪去吧的表情。虽然那拓跋弘在这么干的时候脸色也很扭曲;可是却极为坚定;显然不是说说。待知晓几个人要前往天玑城之时;竟然还踊跃地将那天玑城以及那对峙中的几个宗门的所有信息无偿赠送了一把;就叫墨沉舟心中生出了一份违和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若是墨沉舟自己想来,她是绝对不会在与对手打了一架之后,还这么热情洋溢的。
便是司水星君都是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竟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时候,仙界的仙人们是这样好说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