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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灵智之前……咳咳,被修士们炼制成了灵丹了。
此时看着这小树哆哆嗦嗦蜷成了一团的样子,墨沉舟便觉得有趣,然而到底不认得这小树的来历,便指着它问道,“这是何种仙草?”当然,郡主殿下可是没有什么坏心肠。若是普通的仙草,炼了也就炼了。可是这有了灵智的东西,上天有好生之德,却也不好伤了这小东西的性命。
见得墨沉舟迟迟未向这小树伸手,詹台青的目中便闪过几分笑意,带着几分怀念地看了她一眼,便说道,“你不认得它,倒也平常。”他顿了顿,目中便带了几分回忆之色道,“这是天地奇种夺天草,整个仙界也不过就这么一株。此草生于三十三天外灵气最为狂暴的太虚神火之侧,也是当年贪狼机缘巧合才得到了它,便是那样儿呢,也险些被太虚神火烧成了灰。只是却没有想到,我等离开这么多年,这当年蔫了吧唧的小东西,竟然也修出了灵智来。”
他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感叹,见墨沉舟不动,微微一笑,径直走到了这小树的旁边,伸出手在这小树的树顶抚摸了一下,见得这小树抖得越发厉害了,便笑骂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当初,是谁把你移到了此处,用聚灵阵护住了你叫你恢复了元气的?怎么,几万年不见,你竟是要连故人都忘记了么?”
这小树一颤,然而见詹台青果然没有伤害自己,似乎生出了一丝胆气,放下了树顶的枝叶,歪着那三枚红果看了他许久,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然而不多时,便缩了缩树顶,晃了晃。
见它这般,詹台青便心中一叹,目光不露声色地扫了墨沉舟一眼,便温声道,“困于此地,想来你也许久没有进阶了吧?”他又摸了摸小树,后者虽然还不记得他,然而却也没有避开,只任他的手在自己的树顶游动,便听得这人说道,“当年,我与贪狼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生出灵智来,如你这般的天地奇种,亦遭天妒,只怕一出此处,便会被抹杀神智,重回混沌。罢了,”他一叹后说道,“亦是你我有缘,若是你愿意追随贪狼的传承弟子,那么我便出手,为你遮掩一次天机,勿使那有心人发现你的存在如何?”
他句句说得郑重,而这夺天草显然也晓得詹台青所说之事并不是妄言,不然当日它生出了灵智之时,早就趁着此处主人迟迟不归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炼了它做仙丹,离开六仪秘境觅地潜修了。此时听到这人说起了这个,便是果实一抖一抖地,迟疑了起来。
见它这般,詹台青便笑了起来,小声威胁道,“此秘境今后,失了大阵护佑,便再也不会安全。你也晓得,若不是这大阵,早几万年以前,你便被那些进入秘境中的仙人给发现了。若是你执意不肯,我们却也只好由着你。”
小树就觉出了几分危机来。那些仙人进入的时候,它就躲在这药园中偷看,庆幸的是大阵给力,因此它每每逃过一劫。若不是这一次大阵被破,它树小腿儿短,说不得早就找地方躲着去了。
生死当头,夺天草便向着詹台青所指的墨沉舟看去,却见得她眉目艳丽逼人,然而眉间却隐带煞气,看着就不好招惹,只看了一眼,便树身一抖,晃了一下,自那树顶,便有一道红绿交缠的灵光脱树而出,向着墨沉舟慢慢地飘去。
墨沉舟下意识地便将这灵光接入身体,转眼见便感觉到元神之中,有一道带着几分亲近活泼的灵力贴了上来,绕着墨沉舟的元神游动了半晌,便喜滋滋地盘缩在了一旁。显然是夺天草的元神。
这夺天草,竟然这般轻易地便将自己的元神交到了陌生人的手上,便叫墨沉舟心中说不出的惊讶。然而詹台青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眼中,见墨沉舟目中迷惑,便含笑解惑道,“感觉很奇怪?”他见墨沉舟看了过来,便负了手向着头上的那屋舍看去,轻声道,“却也难怪。这夺天草,看着玲珑可爱,也完全没有战斗力,然而此草却最喜混乱与凶煞,不然也不会选择生长在太虚神火之侧。你要好好照顾它。”
他转头微笑道,“他头上的太初朱实,十万年方能结一次果。此果可夺造化,塑阴阳,是顶阶的先天仙宝。如今你虽然用不上,然而一旦被大能仙人发现,只怕要有杀身之祸。”他说到这里,便冷淡地看了那立在一旁脸色微变的宋贤等人,突然大袖一卷,将墨沉舟之外之人全部迷晕,又是一个弹指,将夺天草丢入了她的虚天镯中,这才轻声道,“大罗金仙之前,不要将此草现世。”
这……这不是将麻烦送上门么!
饶是墨沉舟,都有点儿抗不住了,咬着后槽牙强笑道,“前辈,你这是不是……嗯?!”难道这货其实是与贪狼星君有仇?不然为什么要将这天大的祸事往她手上送,还一副非要不行的样子?
不过,墨沉舟还是捂着自己的小手腕儿,有些不舍。
连大罗金仙都喜欢的东西,那一定是稀罕到了极点。这落到了郡主殿下的手里,再想推出去,还真是有点儿艰难呢。
詹台青见墨沉舟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只微笑摇头道,“无需忧虑,”他弹指又是一道灵光扑入了虚天镯之中,悠悠道,“虚天镯之中,我已设下了禁制,绝对会叫夺天草不能随心所欲地出来捣乱。至于你,”他挑眉一笑道,“夺天草的叶片虽然没有果实玄妙,却也是一种顶阶的仙物,一会儿你便取出一片,正可以趁着此势进阶玉仙。”
进阶玉仙,哪里是詹台青说得这般容易,墨沉舟含笑不语,不好驳了詹台青的好意,便听得此时,这人突然便换了话题,指着两人头顶上的那间小小的精舍道,“贪狼这人,实在是怪得可以。当年他号称诸圣之下第一人,却什么都不喜欢,便是连别府都这般寒酸,连累我也住得好生憋闷。”一边说,这人便一边诉起苦来,“你可知道,当年住在这鬼地方,连原身都没有地方幻化出来,只能缩小了憋成一团的痛苦时光么?”真是往事不堪回事啊!
墨沉舟四处逡巡了一眼四周,便见得此秘境真是占地极广,有近百万丈。然而这詹台青竟然还嫌憋闷,那么他的妖体,又得有多大?联想到那般巨大的一头九头鸟,墨沉舟心中就是一寒。
联想了一下当年,感慨完了,詹台青这才对着墨沉舟微微一笑,说道,“你来此处之前,可听说过此间有一部剑典?”见墨沉舟颔首,便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贪狼早年感悟出的剑道,此时正在那精舍之中,只是如今那屋舍前有他的禁制,我亦无法破解,只能由你自行解决。”
他说罢,便甩着手催促道,“别想着这药园了。你那灵兽实在是个心黑手狠的,此时药园中也没剩下什么了,既如此,你也当去寻自己的机缘了。”
墨沉舟沉吟了半晌,一抬头,便见得那精舍正上下沉浮,带着几分仙灵气息,心中竟有说不出的亲近感,对着詹台青微微一揖,便默不作声地向着那精舍飞去,飞到了近前,便见得眼前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光幕阻挡住了自己的前路,然而却突然福至心灵一般,手中戮血剑飞起,用足了气力向着那光幕就是一剑。
凶横的剑气就这般斩上了这光幕,然而这光幕只是微微一动,便将那剑气融合,之后其上一波一波的流光闪动,似在辨认着什么一般。许久之后,墨沉舟便感觉到身前一股吸力用来,将她包裹其中,向着那屋舍之中飞去。
墨沉舟一路向着那仿佛近在咫尺,却不知隔了多少距离的屋舍飞去,便感觉到身边的景物已然化作了一片星域。无数的大星在她的身旁发出了明亮的光芒,而群星之上,又有一颗血色的大星,光芒铺泄而下,带着几分温和地洒落在墨沉舟的身上。
这样温暖的感觉,就仿佛是……同源的亲近。墨沉舟就感觉到骨血之中,一股温煦的力量在牵引着与这大星的意念交缠,慢慢地相互交融,最后,在这大星越发明亮之中,浑身发出了淡淡的光辉,举手投足间,竟然多了一丝极为奥妙的力量。
然而这大星,转眼便消失在了星海之中。墨沉舟自这种玄妙的感应中方一脱出,便见得方才还明亮的群星,已然是一片暗淡。无数的星辰在她的眼前熄灭了最后的光辉,而墨沉舟竟从心底,感觉到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悲哀。
为什么,她所失去的,是她最重要的那些人们?
心中为这莫名的悲伤一惊,墨沉舟便见得那群星散去,眼前已然是一片青冥,白莲盛放,金莲漫天,无尽的玄光之中,漫天的神佛显出了身形,最前方,那面目慈悲,端坐金莲之上的佛祖拈花垂目,语带慈悲。
轰鸣般的佛偈在这诸天震荡不休。
“三万年后……吾等将有一场……”
正待墨沉舟侧耳倾听,却闻得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一道灵光自她身后闪现,将她眼前的这片景象击成了虚无,而这无数的景象尽皆散去,便有一座小小的精舍,微微敞开了大门。
而立在下方的詹台青,这才缓缓地收回了手,发出了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如今墨大仙的手里,有萌兽不够,又要有萌草了么嗷嗷嗷~~~这是要进阶的节奏喵哈哈~~~
☆、玉仙
“我从没有想过;如今你竟然还记得这些。”
詹台青用手附上双眼;声音中带了几分悲凉。
“既入轮回,你便不再是当年的你;为何还要记得这些?够了,够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满头的青丝在瞬间转化为死气沉沉的白色,眼角的皱纹再也维系不住;竟然顷刻间便衰老了下去。“我们当年;已然做的足够了。所以;不要记得当年的一切;就这样;哪怕不再是那时的你,至少,你还会自在地活着,然后,陪着送我们最后一程。”
詹台青仰头,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泪光。
“我们的牺牲,已然是足够了。诸天圣人,漫天神佛……所有的一切,都这样散去吧。贪狼啊……”他终于落下了泪来,“不要再心生慈悲了。你看看,哪怕是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可是这仙界,却还有谁记得我们呢?”他一个一个地点着说道,“烛龙,祖凤,四圣五佛二十准圣三百的大罗金仙!我们为了仙界连命都不要,可是最后,又如何呢?”
他一边流泪一边将手向着天际那缓缓流逝的玄奥长河探去,只一抓,便将那有序的一切搅得大乱,口中却还是笑着哽咽道,“这仙界,已然不是当年我们为之甘愿陨落的那片净土了。所以,便放下手中的剑,别再为不相干的人心软。”他向着方才那女修的言行,突然嗤嗤地笑了起来,安慰道,“如今的你,就很好。就这样下去好了,不会为了任何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好好地活着……”他附上心口,轻声道,“连同我们的那一份,一直一直地活下去。”
他的手中一动,天机大乱之下,便有无数逼人的威势自那仙界的各处冲天而起,带着几分疑虑地四处扫荡,却终于没有发觉究竟是哪里的大能出手,皆悻悻而去。然而那中庭之中,却又有一只素白的手,缓缓地拨弄着那片长河,许久之后,便是一口血喷到了这只手上。
一旁身着帝袍的中年,便带着几分惊慌地伸出了手,却见这只素白的手晃了晃,拒绝了自己,只能慢慢地收回手,无奈地说道,“便是连你,都无法找出那人么?”他轻叹道,“究竟是谁搅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