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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无论怎么说,能做到众神之王的宙斯都不是个蠢货。他一听就明白了,语气里瞬间带上了一点愤怒。这种事情的确还没闹到需要他管的地步,但是那一位可不这么想。假如阿佛洛狄忒真的让雅典娜吃了什么亏的话,他恐怕要和那个傻女人一起受到惩罚。平时争风吃醋的事情也就算了,涉及到神格的那都是大事,必须严阵以待。宙斯微微蹙着眉,开始考虑自己需不需要也下凡去,在阿佛洛狄忒做出什么可能的坏事之前先阻止她——他可不想被人拖后腿。
赫拉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宙斯真的不高兴。“你不是一向懒得管那么多的吗?”她感兴趣地问,“这次是怎么回事?”按照她的想法,阿佛洛狄忒的那些小心思在雅典娜面前肯定完全不够看;而阿瑞斯只会一味往前冲,也绝打不过雅典娜。所以就连她都没担心,宙斯怎么可能会有插手的想法?
宙斯惊觉自己的紧张露馅了,急忙打着哈哈圆过去:“只是在想是不是要防患于未然——你知道,再来一次诸神大战可不好玩。”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要下去看看了:只不过以阿佛洛狄忒和阿瑞斯的头脑,他用不着太着急;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他随意找个什么别的理由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赫拉点点头。“说到这个,还是雅典娜可靠。”她露出了带着沉思的表情。实力与宙斯相当的女神,她早就该笼络了。这么说来,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可以在这件事上表明她的态度?反正与雅典娜为敌肯定不是什么上乘选择,阿佛洛狄忒真是脑袋坏了。啊,不过想出风头是一般人的通性,神有时也无法避免,尤其是爱神,是不是?
宙斯和赫拉的话题开始转到了别的方向。而半山腰的溪流边上,一台永不停止的纺线机依旧吱吱呀呀地转动着。奥林波斯山上天气一向晴好,也没有其他神灵愿意靠近这里(惹到了命运三女神,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自己),所以东西都随意摆放着。纺线机周围的地面上,有一大堆雪白的棉花,经过漂洗的羊毛,还有一小堆亮闪闪的金子。
三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相对坐成三角形。仔细看,你会发现她们长得也有些相似。有两个手里都拿着卷线杆,另一个则是锋利的剪刀。她们显然在分工合作——克洛托负责把生命线从她的卷线杆缠绕到纺锤上,拉刻西斯负责丈量它们,而阿特罗波斯用剪刀决定它们的终点。这就是一个人或者神的命运开始直到终结,连宙斯也无法改变它们。
生命线不同的材质代表了不同的地位。就比如说现在,拉刻西斯举着一根金线,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雅典娜的生命线缠上了什么东西?”她疑惑地问。“这样我没法子准确量出来了。”
其他两个女神闻声望去。只见那根金线上缠绕着一种说不出颜色和形状的东西,完全不同于她们用来纺线的任何物品。
“奇怪。”阿特罗波斯站起来,走近了拉刻西斯。“我来试试吧。”她弯下腰,用剪刀在那根金线上比划,试图侧着把它们弄下来。虽然她的剪刀被指责为“令人痛恨的剪子”,但那都是天命,她不会在拉刻西斯做好上一步之前就把线弄断。她摆划了几分钟,发现那种东西似乎无形无色,只是让她们知道它存在却无能为力。
“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克洛托不确定地说。“我们只是负责命运的一部分而已。”她伸手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线团,“它们有时会自己缠起来的。而等它所代表的事件过去,线团就会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阿特罗波斯顺着那根金线往后面看,毫不意外地看到好几个线团。除了雅典娜的金线之外,其他几根金线依次加入,居然还有代表凡人的棉线和羊毛线。“看起来大家最近都很闲,事情也不少。”她用一种陈述性的语调说。用“事情”是一种中性的描述,一般来说自己缠起来的线团都是麻烦——她的意思就是,又有人没事惹事了。
“看起来,我们只能等这些麻烦都过了,才能继续纺这根金线。”拉刻西斯下了最终判断。
命运三女神相互交换了一个目光,很快达成了共识。她们只负责纺线,具体麻烦是什么与她们无关,冷静而无情。那根金线被她们搁置到一边,头依旧缠在克洛托的一个卷线杆上,中间打成了团,尾部却延伸向不知名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
☆、第十七章 阴谋诡计
当油橄榄树的花瓣落下、在枝头结出小小的青子的时候,泛雅典娜大祭日益临近。阿戈拉市场讨论这个话题已经很久,从神庙的竣工程度到这一次在雅典娜大道上进行庆典游行的节目。只不过这些声音里也渐渐掺入了一种新的流言,就是关于年轻的亚西比德和刚惹出一系列事件的特奥多忒之间的爱情。
特奥多忒之所以有名,除了她的美貌之外,更在于敢主动向菲迪亚斯示爱、甚至为了他冲撞圣山这两件事。对于前一点,雅典人民觉得喜闻乐见,但是后一点就不是那么地令人舒服了。前者还能让一些人称赞她追求自由恋爱的精神,后者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唾弃——阿克罗波利斯圣山是绝对不能亵渎的,他们城市的庇护女神也绝不应该因此受到侮辱。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个别的什么人吸引走了特奥多忒的注意力,这当然显得十分令人注目。尤其他本人还在Ephebe军事学校接受关于文学、几何、辩论、天文、体育等方面的高等教育,母系家庭那边还是雅典的世袭贵族,可想而知,他出来之后必定是雅典十将军的有力竞争者。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大好青年,在毕业之前就被一个著名的交际花勾搭上了,不能不说是个大新闻。
一部分人为亚西比德扼腕叹息,也有一部分人幸灾乐祸地认为他就要从此毁掉了;最后一小部分人,觉得特奥多忒和亚西比德大概有希望成为像阿斯帕西娅和伯里克利一样的关系——只是关系而已,因为现在说亚西比德能达到伯里克利的成就还为时过早。
至于亚西比德自己,他正把一本厚重的德拉古法典从房间这头扔到那头,书页四散。“这都是什么?”他烦躁地抱怨道,英俊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没错,这种不耐烦之前不常见,但在阿瑞斯身上就常见了——他是坚定的好战分子,坚持战争能够解决一切。
特奥多忒脸上隐约闪过一丝阴影。但她很好地掩饰了这点,没让对方发现。“没关系,阿瑞斯,你只要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我以为你让我下来是有些什么……”亚西比德朝空中挥舞着两只手,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而不是这些,”他指了指房间那头一排高大的书架,“干枯,无趣,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特奥多忒沉下了脸。她的好脾气是有限的,比如说异常忠实的信徒或者还没到手的男人,而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在其内。
亚西比德的声音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坐正身体,用一种明显软下去的音调说:“我知道,我会让你满意的,阿佛洛狄忒。”他有限的大脑告诉他,不能惹自己的女人生气,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有很多追求者的时候。
就在此时,一封小小的金色信件从窗口飘了进来。特奥多忒一直坐在那附近的床边上,就是为了等这个。她没有搭理亚西比德的示弱,马上一把抓住它,拆开以后一目十行地开始看。然后她唇边渐渐露出了笑容:“还是厄洛斯做得好。”
“你到底要做什么?”亚西比德站起来,从桌边走到床边,紧挨着特奥多忒坐下。“将厄洛斯变成了小鸟,又用这种凡人看不到的信件传递消息……有什么我不能帮你的吗?”
“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你好好地学习毕业,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特奥多忒的心情好了一些,语气也就松了一些。因为厄洛斯刚才在信里说,他顺利地进了阿克罗波利斯圣山,就在神殿外面的橡树之间停着,可以伺机行动。她顺手就把看过的信件销毁,心里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哼,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把那个凡人弄到手!
亚西比德完全不知道他的情妇正在考虑再出一次墙。他看着特奥多忒因为思考而抿起的嘴唇,忍不住亲了一口。手也不规矩起来,从松松垮垮的衣服边缘探了进去,抚摸那细腻的肌肤。“你下来这么久,有想我吗?”
“谁想你了?”特奥多忒给了他一个白眼。实话说,她没什么兴致;不过在到凡间之后,的确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满足。
她说的是实话,但美人做这种动作总让人觉得是在欲拒还迎。就比如说此时的亚西比德,他现在脑海里除了某件特定的事情之外已经完全想不到别的了。“噢,我就知道你会嘴硬的,甜心。”他急促地说着,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对方的衣服,吻也一个个地落了下去。
“急什么?”特奥多忒被他的挑…逗动作引起了一点儿感觉,语调微微上扬。
这就等于同意了。亚西比德大喜,一把抱起她,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阿克罗波利斯圣山上一切都一如既往。工人们在加紧进度,为雅典娜青铜巨像做最后一点工作;一排少女在广场上练习走路和敬献时的姿势,吸引了许多眼球;就连广场边上的鸟鸣声都和以往毫无二致,看起来十分井然有序。
雅典娜的羊毛方毯已经织好,所以她正坐在神殿里头,透过柱廊之间的缝隙,饶有兴趣地打量外面的情景。一开始的时候,看凡人们为她准备庆典,她的感觉很奇异;看越多次,那种情绪就越深重——她应该为他们再做点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以至于菲迪亚斯连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过来。
“……米丽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菲迪亚斯放下手里的雕刻工具,走到了雅典娜旁边,也往外看了看。
“啊……不好意思。”身边多了一个人,雅典娜这才回过神,不由得懊恼自己的警惕性又下降了。“有什么事情吗,菲迪亚斯?”
“好吧,我得承认,年轻貌美的少女的确比我这个老头子好看多了。”菲迪亚斯自我调侃道。然后他转过头看雅典娜,“能陪我下山去一趟吗?我需要找一个金匠,”他比划了一下用大锤砸东西的动作,“他需要把一块金子砸成很大的金箔。”
“你准备收工了吗?”雅典娜问道。坐在神殿里的她当然看得出她自己的雕像已经接近完成,也越来越接近她原本的样子。如果不是她确实不认识菲迪亚斯,她真要以为他们曾经见过,而且很熟。只不过金子嘛……“金箔贴全身?会不会太铺张了一点?”她试图劝说对方,虽然心里也知道成功概率不大——这是公民大会决定的方案,需要的金子都已经如数拨下来了,就堆在神殿后面的房间里。
“那怎么能行?”菲迪亚斯果断摇头。“这可是重中之重!难道你想看我被全雅典的人用鸡蛋砸死吗?你就直接说吧,你愿意陪我一起找个好工匠吗?说不定能省一点呢!”他的声音最后压低了。
雅典娜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很好,她又被抓中心思了。还真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站起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而去,没注意到她身后的菲迪亚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