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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警方还调查了裕平的过去,在事故现场还做了模拟演示。
死者倒下的地方距离松子的家有四百来米,靠近南方的县道宽约六米的道路一旁停着一辆四百毫升的摩托车。摩托车上的后视镜上挂着头盔。沿川的道路左侧是杂木林,附近没有住户。雨从中午就一直下着。摩托车没有一点损失,像正常地停放在那里一样。
牌号被取下进行调查,证明车主是住在福冈市区的矢泽澄男,二十三岁。
调查员马上去了那个住址,正好矢泽呆在家里,他是甲州大街上的一家快餐店工员,下午四点上班。
“对不起,这是裕平求我,昨天借给他的。我和他是中学的同学。我知道他没有驾照,可我实在不好拒绝他……”
矢泽在警察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来,他平时在裕平面前也是逆来顺受的,也许经常不得已把摩托车和头盔借给他的吧。
昨天夜里九点钟左右,裕平来到矢泽工作的快餐店,说要借两三天摩托车用……
“因为他说家在农村很没意思,想去姐姐家呆几天。他的姐姐住在柏原的住宅小区里。好像昨天他是从那里回来的。他为什么要借摩托车?啊,他没有说。”
后来,警察把当天早上的事情讲了,并问他有没有线索,知道什么人会恨裕平。矢泽紧张地咬着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警察也把矢泽的话和从裕平姐姐孝子那里听来的证词对了一遍,证明是一致的。孝子的母亲告诉了孝子的这个事件,她连忙带着三岁和一岁的孩子赶回了娘家。警方的人员就在那里听取了她的证词。
“裕平从去年夏天开始就常来我这里住几天。车祸之后,他在母亲的家里受到过警察和对方律师的询问。他说不开摩托车不方便。我家是三居室,我丈夫是一家机械公司的职员,每天晚上下班回来,我们有两个孩子。虽然住的窄一些,但弟弟来了就赖着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弟弟认为姐夫人老实就为所欲为。前天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但到了晚上八点心血来潮出门了,我没有问他是不是骑着从矢泽君那里借来的摩托车……”
前一天夜里裕平的踪迹是这样的:晚上八点多钟他离开了住在福冈市南区柏原孝子住的小区,乘的是公共汽车或地铁,九点左右时在快餐店见到了矢泽,在那里向他借了摩托车。
到停摩托车的地点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但也许就像矢泽说的那样,由于裕平心情愉快,不一定把摩托车开到什么地方疯去了。
裕平于夜里十一点至凌晨一点的时间来到了事发地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停下了摩托车。
他在道路左侧停下了摩托车。当他下了车的时候后头部遭到了猛然的打击,于是昏倒在地……
这个推测渐渐地得到了证实。
首先是当天的下午解剖了他的遗体后,查死因系由于钝器猛烈击打造成脑挫伤。时间为一月十九日夜里十一点左右,与现场的调查基本一致。他是在姐姐家吃过晚饭后出的门,所以,尸检证明他是饭后3小时死亡的。
尤其是……
在扔下摩托车的旁边是一片杂木林,穿过那里后对侧就是一处休耕田。在那块地的一端有一座存放肥料和农具的小屋。
警方的人员推开了这扇没有上锁的屋门,向里面一看就感到这里是“处理”裕平的地方。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滴,锄头、铁锹、角铁散乱在多处。而且这些工具上都沾有已经变黑了的血迹。
于是,警方人员立刻对现场的血迹进行了血型测定。
和预想的一样,地上、铁锹把和角铁等工具上的血迹和裕平的血型是一样的。伤口型状也和这些工具打击后的样子一样的。只是从这些工具上没有查到任何明确的指纹。可能是凶手行凶后擦掉了。
“还不能断定凶手是一人还是多人,但凶手极有可能是乘车进行的。”
这天,从晚八点开始在志摩署召开了搜查会议。刑事科长首先发表了他的意见。
“凶手埋伏在那等待着裕平的到来。他(们)让他停下车一定要有车来‘阻挡’吧?摩托车停下的地点是离开县道沿川的道路拐弯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所以,我认为那时摩托车的车速已经降低车速了。凶手把车停在了宽有六米的道路中央。是突然刹车停下的。摩托车也停了下来。凶手从车上走了下来,走近了裕平,说有话要说,麻痹了裕平,并趁他摘下头盔时猛击他的头部……”
“可是,如果凶手手里拿着铁锹的话,裕平……”
“那一带很黑。”
“不过,我认为同谋犯从裕平的背后袭击他不太自然。”
于是,其他人也提出了多种意见。
“也许,让裕平的摩托车停下来的不一定是汽车吧。几个人堵在路上,其中一两个大声喊叫着,打闹着……”
“那样有被车撞上的危险,我想,不会是那样的。”
隆冬的夜里十一点左右,那一带几乎都没有了车辆和行人,同侧是河岸,对侧是杂木树、休耕田,所以,大声喧哗也不一定有人能听到的吧。
反正凶手让裕平停下了车,然后让他昏迷,或是几个人把他绑架到那座小屋里,然后猛烈地击打他致死的,这一点没有异议。
“那么,特意把他的尸体弄到距离案发地点以外四百多米的他的家是什么意思……”
有人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明显的报仇了!”
上了年纪的巡查部长肯定地说道。
“他们要说明是为了替天行道吧。”
“对,不是偶然发生了口角杀死了他的。”
一直没有发言,静静地听着的山泉警部补在大家都不做声了的时候,慢悠悠地说道:
“利用那个小屋和把摩托车停在原地……不过,凶手怎么会知道那天夜里裕平会走那条道?”
于是,室内再次陷入了沉思的寂静中。
“从松子的话来看,裕平只是偶尔回来一下,也没有固定的时间。他的姐姐孝子也说昨天一天他都无精打采的,只是到了晚上八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出了门的。”
“是被电话叫出去的吧?”
“不,在他出门前没有来过电话。这一点大致已经确定了。”
直接询问了孝子的人员插话说道。
“不限于出门前吧?我想,是白天或前一天就和他约好了。”
“啊,这就不知道了。反正白天孝子带孩子外出买东西去了,那时只有裕平一个人在家里。”
“如果是用电话把裕平叫出去的,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已经跟踪了他多日。”
刑事科长说道,“也就是说凶手跟踪了几天后抓住了作案的时机。”
“极有这个可能。”
不知谁小声念叨了一句。
“那就是对他相当仇恨的了……”
2
坐在了巽澄子的遗像前,看到了那张充满了微笑的脸时,小泉警部补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冲击,脸庞也不禁变得热辣辣的。
这是个多么可怜而漂亮的女孩儿!
胖乎乎的脸庞,一头黑亮的发束,单眼皮,但眼睛圆圆的、大大的,漂亮的小嘴里露出了洁白的皓齿,丰满的脸颊上还有一对小小的酒窝……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而且从照片上看,她是一个心底明快而且聪慧的人。小泉也是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上中学一年级。由于他十分疼爱女儿,所以,他对这个女孩儿的死倍感心痛。
裕平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一月二十一日,星期日的上午十一点,小泉带着自己的前辈安倍巡查长拜访了福冈市西区田岛死者的家。就是去年七月被裕平开摩托车撞死的死者的家。
现在家中只剩下一对中年的父母孤独地生活着。
他们先在附近的派出所打听了一下这家人的近况后给他们打了电话。女孩的母亲叫秋枝。她同意小泉来访。
他们的住宅建在一处清静的地区,一圈冬青植物圈着这栋小而整齐的两层建筑。
小泉和安倍到后先给遗像敬了香。
也许是他们的举动触动了悲伤的情绪吧,秋枝不禁用手绢擦着眼泪,然后向两个人寒暄起来。
“事情过去半年了,可我们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
小泉的话使秋枝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女儿还会说,妈妈我回来了……”
说到这里,秋枝的声音哽咽了,眼角里又流下了泪珠。她的脸庞清秀,年龄大概有四十五六岁。
“是个可爱的姑娘啊!”安倍又看了看照片,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她总说一旦毕业参加了工作就好好服侍我们。”
“听说她的工作已经内定了?”
“是的,在我丈夫工作的饭店里的秘书室。从那次事故以后我丈夫一直情绪低落,身体也垮了下来,上个月刚做了胃的手术!现在休病假,每天就是躺着休息。”
“这会儿在家吗?”
“在里屋躺着呢。”
“我们来打扰,实在……”
巽澄子的父亲叫巽宏明,是福冈市一家大饭店系统管理室的计算机技师。
“对不起,对造成澄子的死的人,你们提出经济赔偿了吗?”
小泉问道。
“赔了,一共是两千五百万,是由保险公司支付的。除此之外我们就没有再要……我丈夫认识的一名律师提出来要求巨额赔偿,但他们没有任何支付能力……不,不是钱的事,我一看到他们面对遗像发自内心的赔罪感,以及那肇事的男孩子的虔诚的态度……”
说着说着,秋枝像打摆子似的牙齿和浑身颤抖着,看上去,她在强忍心中的哀伤,
“而且他的母亲来过了好多次赔罪,仅仅这一点,我就觉得她和我一样非常可怜。”
“啊,是的,我拒绝了。要了那样的钱,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小泉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从御室宫司听说了关于松子的话,所以,她不会是在说谎。
“对这次的杀人事件,您怎么想?”
安倍若无其事地问道,实际上,他在仔细观察秋枝的反应。
秋枝像要躲避开安倍的目光一样低下了头,低声回答道:
“这是老天的惩罚吧?我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小泉和安倍说还想见见巽宏明,不会很长时间。秋枝勉强答应了。
巽宏明躲在被冬天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的六张草席大小的卧室里,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异常消瘦。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亲手杀了那个男的!”他竭尽全力地说道,“可是这样了也行啊,只是、只是,我的女儿澄子要是能活过来……”
巽宏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小泉走到了玄关,又转过头来对秋枝说道: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嗯?”
“澄子小姐有男朋友或是恋人吗?”
秋枝用不太明白的目光看了看小泉答道:“没有。”
“学校是只有女生的短期大学,啊,附近也有大学,所以,也许有一两个朋友吧……”
“她会不会瞒着家长呢?”
这次秋枝很明确地摇了摇头:“不,这么大的事情,我女儿是绝不会向我隐瞒的。”
离开了巽家的小泉和安倍,默默地走在没有人影的星期日的小道上。沿街住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