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间里透空气。”
“他隔壁人家的窗子怎么办呢?其他人也许会向外张望。正好看见你从跳板上
过去。”
“公寓楼墙上没有凹进去的地方,所以那边墙上根本没有窗子。旅馆的那边有
一扇窗子朝着通风井,正好在他的下面。从前天起,他下面的那个房间就空了——
那里不会有人看见。从五楼以下我想没人会在夜色中看见远处的跳板;跳板漆成深
绿色,而通风井一到天黑就没人。这是我的方法,一个呱呱叫的方法。现在,我们
来听听你的方法吧,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不用到那儿就能干那件事!”
“你要多少时间?”费德问道。
“从到达那里,再回来,留下他冰冰凉地躺在那儿,需要三十分钟,”布赖恩
斯说。
“我给你一个小时,从这里出发,再回到这里,”费德干脆地说。“现在,请
在这张‘借据’上签字,然后格外小心。如果出了岔子,你是咎由自取。”
布赖恩斯念着费德填写的那张长纸条、就像他俩上次做的这类交易一样.这张
字据看上去完全是笔赌债,根本没有法律效果。没有这个必要。虽然这张字据只是
信笔写来,但是,布赖恩斯知道,如果赖帐的话,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字据没
有期限,但是,费德最后总能收到欠帐,比起依靠设计得再好的法律官样文章的债
主来更有把握。
布赖恩斯张着嘴巴,费力地在字据底下签上“布赖恩斯·唐利维”,然后将字
据递还给费德.费德将它跟那一百块现钞一起放进保险箱,把保险箱关上,却懒得
将它锁起来。
“跟我到屋外去一会儿,”他说,“我有些东西得让你看看。”
在两个电话亭之间的走道里,他说,“听着,牢牢记住,你为它而付出五百美
金:进出我的办公室,除了正门外,别无其他途径,就像你进来时一样。没有窗子
.什么也没有。一旦你进来了,你就进来了——直到外面的人看见你又出去。”他
用肘子撞了撞布赖恩斯的肋骨。“但现在我要教你的是你怎样离开——当你把帐清
完之后又怎样再回到这里来。”
他拿下那块“电话机已坏” 的牌子, 夹在腋下,拉开电话亭的玻璃滑槽门。
“进去吧,”他邀道,“就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用力撞一下电话亭的后墙。”
布赖恩斯照做了——差点在空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原来那堵墙是像门一样用铰
链接起来的。他迅速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他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车库的后部。
最近的灯泡在几码之外。门的外面涂成白色,跟墙壁的灰泥颜色浑然一体;一辆旧
汽车撞瘪的躯壳,轮子还能动弹,挡在那里俨然一道屏障,屏障后面是一个特殊的
出口。
布赖恩斯回到电话亭,门在他身后旋上.他走出电话亭,费德将它关上,把牌
子又挂了上去。
“车库是我的,”他说,“但还是别让外面的人看见你过来。他不知道内情;
这边的酒吧侍者也不知道:这个假电话亭是我亲手造的。”
“从外面可以将它打开,让人再回到里面来吗?”布赖恩斯想要知道。
“不,你出去之后,在门底下塞一张硬卡纸做楔子,就像鞋子里的楦子一样,”
费德对他说,“但是别太宽,免得把光漏进来。现在,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这里露面?”
“十点,”布赖恩斯说,“他每晚都这个时候回家,十点半左右。”
“好,”费德轻快地说。“你像今晚一样在正门外面叫我。我从那里出来,我
们互相恭维一番,一起喝上两杯。然后我们溜达到这里来,友好地玩玩两个人的纸
牌游戏吊乌龟。我叫人再来点酒,酒吧侍者将酒端来,看见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穿
着衬衫。我们彼此大呼小叫,因此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听见我们——我要让收音机不
响、然后我们安静下来,你就出去了。我隔一会儿就要大叫一声,好像你还在这里,
跟我在一起。你回来后,我们一块儿再溜达出去,我送你到门口。你大赢特赢,为
了证明这一点,你请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喝上一杯——光为这一点,大家就会记住你,
别担心。这是你的计划。”
布赖恩斯钦佩地看看他。“伙计。”他说,“光为了这点,为了你说出这套计
划的神态,就快值五百块了!”
“去你的吧,”费德故作悲哀地说,“我的本钱都没赚够呢,你可别说得这么
轻巧——光安装那只假电话亭就花了将近一百五十块。”
他又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点38手枪和擦枪布,继续他那心爱的活儿。“还有一
件事,如果你坐车回来,就多绕几个圈子,换几辆出租车。别让人家有可能顺着一
条笔直的路线追踪到车库来。我告诉过你,车库是我的。”他顺着枪管一直望到枪
柄,朝枪上吹着气。
“当心点,枪里可上着子弹呢,”布赖恩斯心惊肉跳地告诫他说。“你这样瞎
捣鼓,早晚有一天会把你自己的脑袋给轰掉。行了,我这就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个
晚上,明天晚上可以享受一番。”他将手举到眉毛那里,行了个礼,走了。
第二天傍晚,当布赖恩斯走进酒吧时,只听一个老是泡在酒吧里酗酒的人问道,
“瞧瞧收音机去,坏了吗?”一片不寻常的寂静笼罩着“欧西斯”,尽管镜子前排
了两行队伍。
“该送修理店去了,”酒吧传者粗鲁地回答说。他看见布赖恩斯进来,没等吩
咐就朝吧台下猫下腰去,嘴巴凑到费德安装的连接阳台和他的办公室的通话管。后
门打开了,费德走了出来,热情地向他表示欢迎。所有的脑袋都朝那个方向转去。
费德和布赖恩斯各自将一只胳膊搭在对方的肩上,在吧台前占了两个位子。
“给我的朋友唐利维拿酒来,”费德吩咐道。布赖恩斯想要付钱。“不,这可
是在我家里噢,”敖德说.
两人就这么拔高嗓门说了几分钟话,酒吧侍者将一对骰子扔在他们面前。他们
忙碌地掷了一会儿,旁人悠闲的目光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最后费德发现他们的
目光不耐烦地离开了他。
“你挑起了我的兴致,”他说。“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赢回来!跟我进
办公室里,我用纸牌跟你斗几圈。”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他们将在那里玩个通宵,”侍者会意地说。
门一关上,两人费力装出的热乎劲儿就不见了。他们像冷血动物一样默默无声
地玩起来。费德撕去一副新牌上的厂方标志,将牌摊在桌子上。他脱去外衣和背心,
挂在挂衣钉上;布赖恩斯也一样,露出挂在肩上的手枪皮套。他们各人随意摸了五
张牌,在桌子两边相对而坐。
“杰克,”劳德哺南地说,敲了敲桌子。布赖恩斯掏出一把硬币和一元票面的
纸币,扔在两人中间。两人都很放松.看着手里的牌。
“手里有什么牌就出什么牌吧,”费德含含糊糊地说,“侍者马上就要端酒进
来了。”
介于办公室和电话亭之间的那扇门开着。布赖恩斯打出两张牌,又补了两张牌。
外门突然打开,侍者用托盘托着两只杯子和一只酒瓶进来了。他没将门关上,在几
分钟时间里,酒吧里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们。侍者将酒瓶和酒杯放下,然后在
雇主的身后看牌,嘴里念念有词。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费德手里握着一副同花大顺,
正巧是他摸到的。
“出去,”费德粗鲁地说,“别再进来。我得集中精力,”
侍者端着空托盘出去了,随手将外门关上,向顾客们述说他的老板好得让人难
以置信的牌运。
费德立即将手一转,让布赖恩斯看见了他的牌。
“大声嚷嚷,”他吩咐说,“然后出发。别忘记在电话亭下面塞硬卡纸,否则
你就进不来了。”
布赖恩斯正忙着穿上背心,外衣,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狠狠地一拳
砸在桌子上.足以将桌子砸碎,又惊人地大声骂了一句脏话。费德与他对吼;两人
的脸上都像石头般毫无表情。
“我要每隔一会儿吼一声,就像你还在这里似的.”费德许诺说。
布赖恩斯把酒饮干,双手紧握,朝他摆摆,把那个挂着“电话机已坏”的电话
亭的门推开.挤了进去。他把门关上,撕下折叠式火柴盒的盖子,将它折起来,然
后将铰链门朝他的另外一边推开一半,挤了过去。门底下那个楔子把门撑开一条缝;
正好可以伸进一个指头去。
车库里面阴森森的。他慢慢地向前.绕过那个废弃的汽车架子,朝前凝视唯一
的侍者正跑到前门边在与一个刚开车来的人说话。
布赖恩斯悄悄朝他们走去,但是紧贴着墙,墙前面挡着一长排汽车,他把腰弯
得低低的。跑过一辆辆汽车之间的空档。有一辆车子靠得离墙太近;他不得不像猴
子那样爬上汽车的后保险杠,在那上面跑过去。然而,这排汽车中的最后一辆离车
库的大门还有足足的十五到二十码,在他与前面空旷的大街之间是一大片光秃秃的、
充满汽油味的开阔地。他躲在原地等待,藏身在最后一辆汽车的阴影里。过了大约
一分多钟,那个顾客步行离去,机修工钻进汽车,开过布赖恩斯藏身的地方,朝车
库里面开去。要想不被人看见他离去,这是个理想的机会,比他预想的更好。他直
起腰来,跃过余下的那片水泥开阔地,在大门那里一转弯,走出了任何人的视线,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顺大街走去。
来到第二个转角,他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在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路时又下了车。
他进了一家商店,问了一支钢笔的价钱,又出了店门,钻进另一辆出租车。这回他
在离目的地还有两条街区的地方下了车,与那里正好成直角。出租车朝一个方向开
去,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转过了街角。他径直朝那幢肮脏的公寓楼走去,好像他
住在那里似的;他目不旁顾地走进去,尤其是没有犯下第一回光经过那里又返回来
的错误。
门廊那里没有人看着他走过。他推开没有上锁的门,步履艰难地慢慢上楼,就
像一个疲劳不堪地回家的人一样。今晚一切顺利,在上六楼的过程中竟然没有碰到
过一个人,尽管大楼里充满喧闹声。
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下楼,但那时他已经在比他高出两层楼的地方。到了顶楼平
台后他的脚步一下子轻快起来。楼顶的门里面插着插销,没有再发出吱吱嘎嘎的声
响;两天之前的晚上,他亲自给饺链上了油。他小心地将门关上,发现自己来到了
露天的黑暗之中,悄悄地走过柏油砾石地。跳板还在老地方,在他打算使用它的地
方的对面,所以,白天有人看见它的话,绝对想不到它会跨过通风井,架在旅馆窗
子上。他将它拖过来,把它放下,自己趴下来,往前窥视。
他咧开一只嘴角笑了笑.窗子里面那个房间黑漆漆的,主人还没回来。下面的
窗子从底下打开一英尺,为的是透一透风。正好跟他告诉费德的情形一样!窗子下
面的房间里没有人,从昨晚到现在那个房间还没租掉,就连再下面两层的房间里也
是黑鸦鸦的;三楼以上没有灯光,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窗子还没邮票大。一切
都正常。
他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