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围的组织都已冻结。所以,对死亡的延期的预知本身就是死亡的一帖麻醉剂。
现在,就连在让闹钟停下之前先试图将他放开也来不及了。如果这时候有人下
来,拿着割断绑着他的绳子的尖刀,那么他正好来得及扑想闹钟,把它向后拨。现
在——现在就连这么做也来不及了,做一切都来不及了,唯有等死。
随着指针慢慢的指向十二那个刻度,他在喉咙深处发出动物搬的吼叫。像一条
狗在啃骨头时喉咙口发出的那种声音,只是堵在嘴巴里的东西不让这种声音完全发
出来。他害怕地将眼睛周围的肉皱了起来,把它们皱起一条条细缝——好象闭上眼
睛就能挡住、减轻即将到来的可怕的力量似的!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他没有时
间也没有能力辨清那是什么东西——似乎由于厄运的阻挡而顺着昏暗的长廊退却。
他一直不知道他内心有那些用以躲避的方便的长廊,它们的保护性的转角和角度拉
开他与威胁之间的距离。哦,聪明的心灵的建筑师,哦,大慈大悲的蓝图,让太平
门近在眼前。这某种东西,是他然而又不是他,向太平门冲击,向避难所、安全区
冲击,向等待在那里的光明、阳光、笑声冲击。
闹钟的指针停在了那里,成一个完全的直角,这是必然的结果,生存只剩下以
秒计算的转瞬即逝的滴答几下了。现在指针不再笔直,但是他不知道,他已经像死
过去一样。指针与十二刻度之间的白色又出现了,现在白色落在了指针的后面。三
点已过了一分。他从头到脚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大笑。
他们把塞在他嘴里的那块湿漉漉的、带血的东西拉了出来,一阵声音也随之爆
发出来,好象他们用吸入法或渗透法将笑声也拉了出来。
“不,暂时别将他身上的绳子解掉!”穿白外衣的人厉声警告警察。“等着让
他们先将紧身衣拿来,否则你们会忙不过来的。”
弗兰双手捂住耳朵,含泪说道,“你们就不能别让他那么大笑吗?我实在忍受
不了了啦。他为什么那么笑个不停呢?”
“他发疯了,太太。”实习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闹钟显示已经是七点零五分了。“这只盒子里是什么呀?”警察问道,随意地
踢了它一脚。它带着闹钟轻轻地顺着墙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
“没什么,”斯塔普的妻子在她的啜泣和他的大笑声中回答说。“只是一只空
盒子。本来放了一些肥料,但我将肥料用在了花上——我在屋后种着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