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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继死去的人-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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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单位经过审批的人如何利用你们图书馆的藏书呢?”娜斯佳感兴趣地问。
  “他们把介绍信交给我们,我们给每个人一张借书卡,给书时拿公民证作抵押。”
  “那么,凡是在阅览室借书的人就在这间阅览室里阅读吗?”
  “哦,瞧你说的,”尼娜挥挥手说,“只有外来人才在阅览室里坐着看。本所人员借到书后都拿回自己的办公室去看。有些人也悄悄带回家去。他们早晨早点来,借好需要的书就回家去,晚上再还回来。也有过两天才还的。”
  “难道他们就不用证件吗?”
  “他们用证件干嘛?门卫就这样把他们大家放进来。另外,没有证件,你哪里都去不成,什么也干不成,到任何一个实验室用仪器都不允许。不过,如果一个人,假定说,有三天不用进实验室,他就会从阅览室借书用三天。我们一直同这种现象作斗争,但是徒劳无功。”
  “我可以在阅览室借阅台工作一阵子吗?”娜斯佳请求道。
  “看在上帝面上,”尼娜当即就同意了,“你就在阅览室,我去预订室。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别不好意思。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我会随时向你介绍经验。我刚开始在阅览室工作时,非常想尽快找到每一本书。在书架之间跑来跑去,拼命地记什么书放在什么地方,累得半死。我觉得,科学工作者都是严肃认真的人,如果快速为他们提供服务,他们会赏识我。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为他们找书用多长时间,半分钟还是半小时。他们站着彼此东拉西扯,或者就坐在那些桌子旁边翻着报纸合订本。所以你可别玩命地跑得两脚起泡,明白吗?让他们等一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的时间跟你我的一样,也是公家的。顺便问问,你问久卢阿的译文本干什么?”
  “感兴趣,”娜斯佳不明确回答,“我曾经正经学过数学。我记得老师极力推荐我们要找到这部书。他说,这部书把最深奥的学问阐述得浅显易懂。但是我们当时一直役能够找到它。现在我又想起了这件事情,所以问一问。”
  “你学过数学?”尼娜吃惊地问,“后来怎么了,放弃了?”
  “半途而废了。考上了一所学院,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出嫁了。”
  “有孩子吗?”
  “不,暂时没有孩子。”
  “没有关系,”尼娜鼓励她说,“你才多大年纪啊,还能生。”
  这是个令人伤感的场合,都是因她的外貌所赐。身段瘦削苗条,浅色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条“马尾巴”,苍白的脸不施脂粉,娜斯佳总是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这个月她年满36岁,但是谁也不会认为她超过25~27岁。要是尼娜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她未必会如此乐观地预言娜斯佳未来的孩子。况且,在你27岁时,你说你进了学院,后来又嫁了人,人家会相信你,不会问你这一辈子都干了些什么。而到你36岁的时候,谈话内容可就完全不同了,至少有十五年的经历需要具体说明,诸如到过哪里,做过什么,是何职业等等。虽然娜斯佳从来不讳言自己的年龄,但是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显得年轻要方便有利得多。
  不知不觉,在图书馆的第一个工作日过去了,有点手忙脚乱。娜斯佳和气地微笑着发出书本杂志,对“是我们的新同事吗”或者“姑娘,请您记住我,我要经常借这本书,不要把它借给别人”之类的问题给予简捷礼貌的答复。暂时还没有人问到久卢阿的译文本。临近傍晚,娜斯佳感到有点担心。预计,她夜间也要在这里守候,因为偷窃的可能毕竟不能排除,尽管可能性不是很大。幸好,预订室只工作到5点,而阅览室是到6点,所以快活的尼诺奇卡嘱咐娜斯佳收拾闭馆把钥匙交给值班室之后,飞快地跑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钥匙娜斯佳当然交了,因为所长应她的请求找来一把备用钥匙,可以用官从图书馆里面把门反锁上,耐心地等着,看小偷和黎明究竟哪个来得更早。
  一夜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别的声音惊扰,她甚至还用几把椅子拼成一排,在上面睡了一觉。早晨,当女清洁工把水桶弄得了当响时,娜斯佳装作提前来上班的样子,顺利地同她错开了。
  第二天,仍然是一天忙乱,虽然她工作起来轻松了许多,因为已经记住了什么书和杂志放在什么位置。午餐休息时,她跑到最近的一家商店买了一杯酸奶和一块干酪。虽然没有她所习惯的每两小时一杯咖啡,她有点难受,而且睡眠也明显不足,不过倒是有电茶炊,娜斯佳事先也准备好了速溶咖啡,然而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喝上。一天下来,她的眼皮沉得睁不开。所以,娜斯佳害怕夜里沉睡不醒会睡过头。她看看表,走向电话机。
  “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对伊拉·捷列辛娜说,“你今天可以不去餐馆上班吗?”
  “怎么了?”伊拉惊慌地问,“完全不能动了?”
  “完全。”
  “我不知道……我必须跑去跟他们说一声。我还从来没有请过一次假。需要我干什么?”
  “要你同我一起在一个地方过一夜。伊罗奇卡,没有你我应付不了,真的。”
  “一整夜?到天亮?”
  “是的,到7点钟,或者到6点钟也行。”
  “哎呀,大街怎么扫?好吧,大街我可以6点钟去扫,这也不算晚。我这就跑步去‘格洛利亚’,通知他们我早晨去打扫,把钥匙留下来。到什么地方?”
  娜斯佳把研究所的位置、怎么进图书馆一一交代清楚。
  “你要尽量在7点钟之前赶到。过了7点钟就没有人到这里来了,所有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一会儿就到。”
  她真的赶到了。伊拉出现在研究所阅览室时,才6点半钟。
  “来,熟悉一下环境,习惯习惯,”娜斯佳对她说,“我跟你在这里消磨这一夜。”
  “可为什么您要叫我来?”
  “我怕睡着了,”娜斯佳老实承认,“昨天夜里我一个人在这里过的,稍稍迷糊了一小会儿,可是我不睡觉不行。”
  “您打电话叫我来,这就对了,”伊拉认真地点点头,“我多长时间不睡觉都行,哪怕一星期不睡也不要紧,而且自我感觉正常,也不觉得疲劳。”
  她们整理好阅览室的秩序,把书和杂志归回原位,娜斯佳把钥匙送到值班室,装作要离开的样子,但是沿着另一个楼梯重新登上了图书馆所在的三楼。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娜塔莎啊?”伊拉问。
  她们已经烧好开水,娜斯佳终于给自己冲了一咖啡,给伊拉沏上茶。
  “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不过为了尽快找到她,我们正在全力以赴。你看见的,你的妹妹给我们发来了信号,但是我没有把握,我对她的信号理解得是不是正确。我和你将在这里等一个人来取一本书。这个人会把我们带到娜塔莎那里去。如果我们这样做没有结果,那我不知道往下会是什么情形。不过你不必悲观失望,伊利什卡,我们会为解救你的妹妹斗争到最后。她是个不同寻常、非常优秀的姑娘,如果她敢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我也非常希望,即使我们这一次一无所获,她反正会想出办法来让我们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怎样找到她。你可以为自己的妹妹而骄傲。”
  “真的?您真的这样认为?”
  “绝对。你也可以为自己而骄傲。并不是每个姑娘都能够像你这样承受这么重的负担。伊拉,我必须非常认真地同你谈一谈。我们的时间很充裕,用不着着急。所以我想,大概,我现在就在这里同你谈谈,比以后匆匆忙忙在正式场合谈更好。”
  伊拉的眼睛变得惊恐不安,血色从脸上退去,丘疹因此变得更加显眼。最近几个星期以来,落到她头上的坏消息太多了,所以她并不指望从这位女刑事侦查员认真的谈话中听到什么好事情。
  娜斯佳格外可怜这位姑娘,这位在茫茫的自给自足、事事如意的成人世界中孤军奋战的姑娘,但是又不能向她隐瞒沃洛霍夫所说的真相。她有权知道谁是她的父亲,以及他对她的母亲、妹妹、弟弟和她本人干了些什么。
  娜斯佳慢条斯理地讲着,小心慎重地斟字酌句,免得伊拉惊吓太甚,不至让她自惭形秽或者憎恶自己的亲人。因为她母亲的前车之鉴正是如此。得知沃洛霍夫的实验之后,她觉得自己所生所养的不是孩子,而是一群丑货、怪物、人造人。事实上并非如此,这是几个优异的、活生生的孩子,诚然,他们有病,受到特殊方法的放射性影响,但是他们不是丑货,不是怪物。娜斯佳惟一决定不挑明的,是伊拉同自己的生身父亲已经在同一套房子里一起生活将近一年了。伊拉紧张地张大了嘴听娜斯佳说。娜斯佳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表情,说不清是理解还是醒悟。
  “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什么‘这’?”
  “我之所以能干这么多工作并且能养活全家。如果不是他的实验,我会一无所能,是吗?”
  “伊罗奇卡,如果不是他,你根本用不着做这么多的工作。你的妈妈、妹妹和弟弟会很健康,你的父亲会依然健在,你的生活也完全会是另一种样子。”
  “不知道,”姑娘摇了摇头,“生活可是够复杂的。就是说,妈妈根本没有什么过错?”
  “当然没有过错。她只是得知对你们做了什么之后,因为恐惧和悲伤而精神错乱。”
  “不,反正一样,”伊拉又固执地摇了摇头,“他不过是想尽量更好一些。他希望我和巴甫利克强壮耐劳,希望奥特卡和奥列奇卡才华卓越。他是希望我们好。可是妈妈对此认识不清。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使大家变得更差。她应该相信他,既然爱他并且跟他生了孩子。换了我处在她的位置就不会这么做。我可以同他认识吗?”
  “为什么?”
  “他终归是我的父亲,是我们的父亲。”
  “伊拉,他六年来从来没有给予你们任何帮助。看来,他不需要你们,不管承认这一点有多么痛苦。”
  “不,我知道,他需要我们。只不过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他感觉自己非常有罪,所以没有承认。他毕竟经常去医院看望孩子们,去残疾人疗养院探视妈妈,您亲口说的。就是说,我们对于他不是无所谓的。我想,我一定要同他认识,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怪他,他不能对妈妈的行为负责。”
  这个转折是娜斯佳始料未及的。当然,六年来,憎恨母亲的感情时时折磨着她,让她心力交瘁,她再也不想憎恨,她想原谅所有的人,爱所有的人。要知道她缺少的正是爱。她不理解明摆着的事情,是因为她不想理解,她准备想出谅解沃洛霍夫的理由,对与这些理由相矛盾的一切视而不见。她厌倦了孤军奋战,除了自己的几个残疾人亲属,谁都不需要她,被所有的人遗忘,没有帮助,没有支持。实际上,惟一让她听到过一些关心和关切的活的人,正是她的父亲,她的房客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她从第一次起就那样地喜欢上了他,以致竟置斯塔索夫的严厉训示于不顾。民警分局审查了她所有的房客。除了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之外的所有房客,她对他一下子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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