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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论创作出多么优秀的作品,也只能以池野事务所命名。假如独立了,他的
声誉就会大大地提高。就连收入与现在相比也会是天壤之别。
秋冈想在三沙子情绪好的时候找她商量商量,便来到了所长家。
“所长。对不起。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啊?”三沙子慢条斯理地笑着问道。
“啊。这是有关私人的问题、”
从秋冈那客气的样子。三沙子仿佛已看透了他的心底。
那微笑已变为一种讥笑。眼睛也流露出恶意。
“好吧。那么。今晚七点钟你到我家来好了”
“所长的家……?”秋冈感到有些不安。
“不是私事吗?所以比起事务所。家里更方便。”
秋冈只好俯首听命,他也想在所长家里把话说明。在事务所里有其他所员。不
大好说话、况且,一过五点钟。三沙子很快就离开了。
善于交际的三沙子。除了出席杂志社的座谈会外。还参加什么招待会、酒会、
实业家宴会、与情人一起去夜总会等。
近来。她对情人的感情很不稳定。经常更换情人。
三沙子此刻好象对秋冈没涌起一点旧情。秋冈也一直在爱着妻子。过去热中于
三沙子的那场艳遇,犹如一幅极富色彩的秘密图画。已成为历史留在他的记忆中了。
晚7点,三沙子家门前亮着灯。套窗也关上了。
秋冈刚进到门厅就产生出一种恐怖感。他还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
在这里犯下的罪恶。那时好象比现在这个时候还晚一点。化装成强盗的秋冈。穿着
西服和肥大的4l号鞋,借着月光潜了进来。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记录着他的罪恶的过
去。
秋冈还是鼓起勇气,闭上眼睛按了门铃。随后。玻璃门开了一条缝,看到了陌
生的女佣人的面孔。池野被杀之后,女佣人换了三个。这是三沙子有意换的。
三沙子特意避开会客厅。把秋冈引到二楼起居室。
七
“那件事你我彼此相牵连,即使定了罪。我也不是直接杀人犯。决不会象你那
样被判处死刑的。最多也就被判个五、六年。”三沙子狞笑着说。
房间里鸦雀无声,秋冈看到三沙子的面部由丑恶变成狰狞。并且在抽搐着。他
身处犯罪现场。犯罪时的情景象恶魔一样纠缠着他。
“如果被定了罪,眼前的幸福生活就要被毁灭。不过那也不要紧,眼下的生活
对我来说不过是建立在沙堆上的房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小过,我这个酒巴女
招待即使恢复了老样子,也没什么。另一方面。当然我也期待着继续过好日子。池
野留下了遗产,你又为我挣了大笔钱,本打算建筑一所高级别墅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想,现在正处在人生的黄金时期,应尽最大努力多与一些男人来往、消遣。”她
间接地说出了对爱情的不专一,说到这里,她变换另一种声调继续说道:“与我相
比,你有着美好的未来,又有才能。什么快乐不能享受呢?菊子是位好妻子,她深
深地爱着你;你应当感谢我给你介绍菊子的恩情。今后你只能在我这儿工作,尽一
切努力帮我做事;你不能不考虑安定生活的可贵。如果你嫌收入少,再往上提也可
以,不要想入非非了,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秋冈失败了。她把行凶现场作为交谈场所,无形中给秋冈的心里增加了压力。
当秋冈从令人恐惧的犯罪现场出来时。看见一个擦肩而过的男人正偷偷走近三
沙子家的大门。秋冈认出是三沙子的某位情人,所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中充满
着对三沙子的憎恶。
秋冈回家后。菊子见他脸色苍白,便不安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说:
“所长不答应我离开池野没计事务所。”
他说:“她对我仁至义尽,硬要离开不合情理。”
纯朴的妻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说:“所长说得也对。恩情是不能忘的,背
叛所长的行为是不对的。再忍耐两年好吗?在这期间你好好学习,再准备准备。”
两年来没出什么事,只要三沙子活着,秋冈的命运只能绑在池野设汁事务所。
她说的话并非儿戏,她的本意就是拴住他。
三沙子眼下的生活是不太安定的。虽然对她来说,女人追求的一切都追求到了,
有了名声和产业,过着奢侈的生活,尽情地享受着。而秋冈却深受无名痛苦的煎熬。
秋冈象奴隶那样为三沙子卖命,却眼看着她在无耻地挥霍享乐。
三沙子说。她即使失去目前的舒适生活也没关系,这不过是在逞强。她决不想
放弃难得的地位,她曾暗示,在她失意时也预示着他的灭亡。
此后。秋冈又默默地工作了半年,有一次午休时,趁其他所员不在,他气愤地
闯入所长室。
“所长,你还是不肯放我吗?”
“放你?”三沙子的视线离开帐簿。满不在乎地反问道。
“我想离开这儿,独自经营。”
“这不行。”
“我想了一个好办法。”
三沙子抽着烟。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好办法啊?”
“即使独立了,这儿的工作我还是要干的,而且设计费可以少给我一些。”
吐着烟圈的三沙子吭了一声,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但对不起,这也不行。
对你来说,独立是绝对不允许的。你怎么说也白费。假使你独立了,并且还在承担
我的工作,可你重视的只是你的直接定货,作为新开设的设计事务所,想招揽更多
的顾客、把生意做好,这当然是合乎常情的。为什么要减少我这方面工作的设计费
用呢?难道是为了应付吗?”
“不。我决不会应付了事。”
“混蛋!你要独立了,我的主顾还不都跑到你那边去了?你要离开我是绝对不
行的。”三沙子生气地说。
“那我始终都要在这儿了?”秋冈绝望地叫道。
“我早就说过。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离开。”
“那么,是一生了?”
“用不着一生。你不是比我年轻十岁吗?我无疑会先死的。”
然而,三沙子还不满四十岁。这就是说,秋冈必须把最有才华、最能出成果的
时期全部贡献出来。
“这太过分了!”秋冈悲愤地抗议道。声音近乎呜咽了。
“唉。你还是平静一些好。要想到我俩的命运,还是和平共处、携起手来顺顺
当当地渡过一生吧!那把锥子可是连接我们俩的纽带呀!”
秋冈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设计台上铺着画图用的复写纸,旁边的盒子里装着
最新的高级制图工具。秋冈把两肘支在设汁台上,胡乱地抓着他的头发。就算三沙
子今后还能活二十年,他已近五十岁了,事业上的黄金时代一旦被束缚住。就没有
施展的机会了。一到五十岁,即使独立了,一切也都晚了。目前要能独立,还能建
立产业;眼下却只能得到微薄的工资,而那些本应属于他的钱只得用来养活吸干自
己的人,他将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块废料。就是豁出命来干,三沙子也会把全部的血
汗榨干。他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僵尸。
八
所员们谁也没有想到,三沙子和秋冈之间存在着这样的纠纷。三沙子经常向人
们夸奖秋冈的技术和人品,把他看作是池野设计事务所的中心人物。并给予高度的
重视,在经济方面也尽可能优待他。
三沙子每月都要在一流的西餐馆宴请秋冈夫妇一次。因为她是菊子的好朋友,
自然关系要比别人更近一层。私人宴会每次都是在非常和睦的气氛中进行的,尤其
是三沙子和菊子,每次都是谈笑风生,好不写意。
有一次,三沙子在饭店最高层餐厅的窗户旁,眺望着东京灯火辉煌的夜景,并
暗含深意地说:“人活着是伟大的幸福,最大的愉快啊!”三沙子对菊子说这句话
的同时,把视线稍微转向了秋冈,那眼神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能理解。他的心脏仿
佛被刺中,一下子变得忧伤起来。
秋冈怀着仇恨的心情开始注意三沙子情人的行动了。他不能每天都跟踪三沙子,
所以常常晚上到她家门口暗中监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跟妻子说:“我到朋友家
去打麻将。”
过了一个月左右,秋冈发现晚上去三沙子家相会的男人中竟有会计师通渡忠造。
不管怎么说,他决不会成为三沙子的情侣,这个年近六十岁的通渡没有男子汉的魅
力,只不过是个物欲极强的家伙罢了。秋冈起初认为,通渡的晚间私访也许是同三
沙子商量会计上的特别事务,如隐匿盈利来掩饰决算和逃税的真相等。从前秋冈知
道,三沙子曾几次私下吹捧过通渡,亲切地照顾过他。
三沙子让通渡晚上来她的寓所,不单单是用金钱和物品,而且靠肉体姿色来笼
络他。对她来说,再没有比给她逃税、隐瞒盈利的会计师更重要的人物了。必须象
诱惑秋冈一样把他也拴上。这位会计师深知三沙子在收入上的不道德行为,为了保
守住这个秘密;她便把通渡也引上了自己的床。
此后,秋冈在事务所也留心注意通渡。可怜的会计师近来爱打扮了。从前他毫
不讲究穿戴,平时衬衫皱皱巴巴的。现在不仅穿戴得干干净净,领带也换成了新的。
从前他的稀疏的头发蓬乱且没有油性,如今也涂上了发蜡,梳理得整整齐齐。通渡
大有返老还童之势,然而他却很不自然,甚至显得滑稽可笑。
秋冈跟踪通渡三次, 发现他每晚大约8点便来三沙子家,每次离开她家的时候
都是晚l0点前后,仿佛是个习惯。通渡与三沙子在一起的时间仅两个小时。对她来
说,通渡只是她的赚钱的伙伴,决不是肉体上的相好。她另外有情夫。
十月中旬的一天。快到池野遇害三周年了。秋冈看到通渡的表情,知道他又要
去三沙子家了, 所以晚6点便离开了没汁事务所,打电话通知妻子说:今天他独自
去看电影。不回家吃晚饭了。
“你大概几点钟回来?”
“1l点钟回去。”
l1点钟是理应回去的,因为通渡离开三沙子家的时间是晚l0点左右。
9点55分通渡的身影从三沙子家的正门出来了, 并消失在昏暗的马路中。秋冈
立即从隐蔽的地方出来,朝刚刚关上的大门走去,随手按了一下门铃。他打量了一
下周围的动静。
除了前面大道上行驶的…汽车外,四下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通渡刚走了3分钟。 三沙子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又返了回来。便问也没问,就
把大门打开丁。穿着一件睡衣的三沙子,看到站在眼前的竟是秋冈,不由得大吃一
惊。
“是你呀!”
“对不起。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秋冈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三沙子认为,通渡刚才走时被秋冈看见了,所以他才显出这样一个阴沉模样。
她没作声便把秋冈让进了客厅。
秋冈担心的是她家的女佣人,如果女佣人还没有睡觉,那么,他的计画就要落
空了。 晚8点左右通渡要来这里,为了避人耳目,三沙子一定会让女佣人早点回房
睡觉去。现在已10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