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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曲”。
每个人都跟着唱起来。
邦妮情绪激动地环顾四周,一下子摒住了呼吸,透过离她最近的机库窗户,她
看见那戴护目镜的高个子正在向特伊的飞机跑去,邦妮这才第一次意识到那人穿着
件和特伊一模一样的飞行限。 杰克……布里斯……在招手、叫喊着…… 隔着机库
的围墙传来微弱的乐曲声。
接着,在她肿胀的眼前,那架金红色的飞机开始滑行,滑到跑道尽头,向上升
起来……升起来……
在眼前的一切消失之前,邦妮最后看见的是她母亲隔着飞机舷窗向众人挥别的
手绢。
邦妮过了很长时间才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她发现自
己侧身躺在地上,几英尺开外的地方躺着特伊,看上去脸色惨白,就像是……死了。
特伊!
她向前移动着身子,觉得身上有上千根针在扎。疼痛使她完全清醒了。布里斯
······布里斯走了。
她一定是头一晕侧身摔倒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现在——现在有几点了?
布里斯……布里斯走了。像是天上的一阵烟。
她倒下去的时候嘴里塞的东西掉了出来。
特伊死了。
妈妈……
邦妮叫了起来,声音在周围回荡着。她的身子躺在机库里那架飞机后面那冰凉
的地面上。
特伊呻吟起来。
邦妮拖拽着和她绑在一起的椅子,痛苦地向他那边移动了几英尺。他这时睁开
了充血的眼睛。
“特伊,”她气喘吁吁地说,“他们被人绑架了!杰克,还有我妈妈……那个
人——他开着飞机带他们离开,假装是你!”
特伊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邦妮被他眼中那异样的红色吓坏了。他
嘴里塞的东西在动,像是他要说什么。她看见他的脖子都被细绳勒肿了。
她朝他俯下身,张开嘴像只耗子似地用牙去咬塞他嘴的东西,用力一扯把它咬
了下来。他的脸是冰凉的。
“邦妮,”他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解开绳子。”
有那么一刻他们的呼吸吹到了对方的脸上,他们眼睛都闭得紧紧的。随后邦妮
向别处看去,特伊转过了身子,她轻轻抽泣了一声,冲着他那被绑着的、勒伤了的
手腕埋下头去。
埃勒里和他的两位同伴幸运地留了下来。埃勒里望望围在停车场四周那数以千
计的人群,明智地提议等一下再走。于是他、卢还有艾伦·克拉克便一道走进机场
餐馆去喝点儿咖啡、吃块三明治。
外面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他们关于未来影片的议论,他们发现在一座机库前聚集
了不少官员、飞行员、机械师和警察,在他们的包围下特伊正焦急地搓着两手。邦
妮抱着双臂也坐在那里,脸色比她的手帕还要白,两眼直直地盯着眼前乱哄哄的众
人,却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我父亲在那架飞机上,”特伊说道。他的脑后肿起了一个紫色的大包,看上
去一脸病容。“奎因!感谢上帝这儿还有张我认识的脸。还有卢!快告诉布彻,往
里德岛打电话。干点儿什么呀,无论你们谁!”
“先给里德岛打电话没什么意义,”埃勒里对卢说,“那家伙不会带他们去那
儿的。我怀疑是不是……”
“也带走了妈妈,”邦妮简短地说。一位女待想带她离开这儿,但她摇了摇头。
埃勒里往问讯处打了个电话,然后把电话打到托兰德。 斯图尔特的庄园。过了
好长时间才传来了一个男人带着怒气的、干巴巴的声音。
“你是托兰德·斯图尔特先生吗?”
埃勒里觉得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我是朱尼厄斯大夫。
是谁找斯图尔特先生?”
埃勒里向他说明发生了什么事,并询问特伊那架单翼飞机是否从赭石山附近飞
过。但是托兰德·斯图尔特的私人医生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这附近一整天都没有飞机经过。不过有没有可能是罗伊尔先生和斯图尔特小
姐以这种方式避开众人?也许——这很正常——他们想度过一个绝对私人化的蜜月。”
“还要雇个人把特伊·罗伊尔和邦妮·斯图尔特绑起来并劫持飞机吗?”埃勒
里不客气地反问道.“我不同意你的推测,大夫。”
“那么,一有消息就赶快告诉我,”朱尼厄斯大夫说,“斯图尔特先生今天早
上去猎兔子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埃勒里谢过他,挂断了电话;接着又往棕榈泉打,找不到雅克·布彻,埃勒里
便留了个口信;再往里德岛打,山姆·维克斯不在——他似乎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埃勒里搞不准他在哪里。
“那么说罗伊尔先生的飞机没在里德岛降落?”
“不,我们还在等。出了什么事吗?他们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
埃勒里叹口气挂上了电话。
警察来了,当地官员来了,成群的报纸记者也像蝗虫般的拥来了。不大一会儿
工夫,机场上聚集起了比飞机起飞时还要多的人,还得叫警察来维持秩序。与此同
时,来自市立机场和邻近的军用机场、奉命搜索的机群黑压压地布满了天空,向着
那架金红色的单翼飞机可能飞去的西南方蜂拥而去。
这个下午是那么的漫长;黄昏时分,一架小巧的双人飞机从西边飞来。飞机停
稳后。“棒小伙”从座舱里跳到地上,向着机库跑去。
他搂住邦妮任她靠在他的胸前啜泣,特伊在一旁大走来走去,一根接一根地抽
着烟。
“找到了!”一名机场官员大叫着冲了进来,“一架军用侦察机刚刚在赭石山
一块秃秃的高地上发现了一架金红色的单翼飞机!看不出有人的迹象。”
“是飞机失事吗?”
“不,是在那里着陆的。”。
“真是奇怪。”埃勒里低声叨咕着,不过当他看见邦妮脸上的表情之后便没有
再说什么。他见到的是缓刑罪犯行将期满时的复杂表情。
暮色中有更多的飞机被调来,一个小机群就在这落日的余晖中晃动着翅膀从机
场上起飞了。
不久夜幕降临了,机群在电台的引导下飞越圣伯纳迪诺山脉,然后循着群山中
的一线亮光向南飞去,飞近一块平坦荒芜的高地,那上面闪动着几簇火焰。
飞机降落后,有军人拔出手枪喝问他们是谁。他们举止与平日大不相同,看来
是极不情愿在夜晚面对着满天群星和火焰的白光来执行任务。
“我的父亲——”特伊开口问,旋即奔跑起来。不远处他那架金红色的飞机正
静静地停在高地上,四周围满了人。
“我妈妈——”邦妮也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向那架飞机跑去。
一个领头的军官低声对雅克·布彻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做了个鬼脸令人奇怪地
笑笑,冲着埃勒里和卢点点头,最后朝邦妮喊道:“邦妮,等一下。”
邦妮停住脚步,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半明半暗,看来心里十分害怕却又在极
力掩饰着;特伊也停了下来,非常突然,好像迎面一下子遇到一堵高高的石墙而被
迫收住了脚步。
埃勒里和雅克·布彻钻进特伊那架飞机的机舱,有人在他们身后随手关上了舱
门。
特伊和邦妮在机舱外面大约几英尺远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就像是骚动不安的
人群中立着两根柱子一样。他们谁也没说一个字,四只眼睛始终都在注视着那扇紧
闭的舱门。也没有人走近他们。
天空仿佛离得那么近,邦妮暗想着,在夜晚的群山中,天竟显得那么的低沉。
舱门终于打开了,雅克·布彻脚步沉重地走出来,就像一位潜水员在海底行走
一般。他走向特伊和邦妮,站在他们中间,把右手放在邦妮肩上,左手放在特伊肩
头,他那嘶哑的声音打破了高地上的寂静。
“驾驶员失踪了,邦妮、特伊,我能说什么呢?杰克和布里斯都在飞机里……”
“在飞机里,”邦妮说着向前迈出半步,又停住了。“在里面?”她以一种小
孩子般的奇怪口气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出……来?”
特伊转身走开,随后也站住了,星光下他的背影黑黑的,纹丝不动。
“邦妮,亲爱的。”布彻声音沙哑地安慰着。
“布彻,”邦妮叹了一口气,“他们——他们不是。。。。。。?”
“他们两个都死了。”
夜幕中的天空显得是那么的低沉。
第六节 赭石山
天空是那么的低沉,它似乎还在不断地向下压,跨越难以计数的空间,夹带着
满天的繁星,像是一直哟啊降落到散布着荆豆丛的这块高地,降落到邦妮的头上。
她用手掌捂住眼睛,“我不相信,我不信。”
“邦妮,”雅克。布彻叫道。
“但这是不可能的,不会是布里斯,不会是妈妈。”
“邦妮,亲爱的,请别这样。”
“她总是说她永远也不会变老,她说她会活上好多好多年。”
“邦妮,让我带你离开这儿。”
“她不想死,她害怕死亡,有时半夜里她会在梦中哭起来,那时我就会爬上床
和她待在一起,她依偎着我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我来叫个空军飞行员送你回洛杉矶——”
邦妮放下手,慢慢说道:“这真是个可怕的玩笑,你们都参与了这个阴谋。”
泰勒·罗伊尔大步走回来,他的脸在火焰那摇曳的白光的映照下显得煞是苍白。
经过这里时他叫道,“过来,邦妮。”好像在这片死寂的黑暗天地间只有他和
邦妮存在。
邦妮应声从布彻手中转过身来,像是受了冥冥中什么东西的召唤,随着特伊而
去。
卢·巴斯科姆走到站得直直的布彻跟前,哑着嗓子说:“上帝呀,你怎么离开
这儿?”
“你长出一对翅膀来吧。”
“喂,”卢接着说,“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转过胖胖的脸冲着荆豆丛
重重地干呕了一声。“布彻,我得离开这块该死的地方,我需要喝点儿东西,得喝
好多才行。”
“别打搅我。”
“我原本就不能久站。他们——他们是否——”
布彻走开了。特伊和邦妮似乎已经被火焰和星光交织成的神秘气氛所包围,他
们双双消失在那架停着的飞机周围的暗影里。
卢跌坐在杂草丛中,抱着肚子在风中打着冷战。过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摇摇
晃晃地朝一架军用飞机走去,那架飞机的螺旋桨正在转动着准备起飞。
“你是要离开这儿吗?”他尖声叫道。
驾驶员点点头,卢便爬进后座舱,头上的帽子被向后的强大气流刮跑了。他瘫
坐在后座舱里,浑身发抖不止。飞机转动着升起来了。
在那架金红色的飞机里,一个身穿飞行服的人正在说着话,“被一位非常有把
握不会被认出来的飞行员绑架——接着就是这样,看上去有点儿可笑,奎因先生。”
“可笑?”埃勒里一筹莫展地说,“希腊人对此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中尉。”
约翰·罗伊尔和布里斯·斯图尔特均在机舱内的软座椅上半躺半坐着,中间隔
着过道。他们的行李包括那些花篮,还有那个柳条篮子都在他们中间的过道上放着,
柳条篮的盖子打开着。在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