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伊脸色变白了,邦妮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棒小伙”在她耳边急急说着什么,
亚历桑德罗则在好言好语地安抚着特伊。
“我才不在乎呢。如果她以为她能动手打了我而这事就这么算了——”特伊鼻
孔颤动着说。
“简直没有天理!”邦妮气愤地说,“说我撒谎——”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敬你一耳光!”特伊隔着亚历桑德罗那胖胖的肩膀叫
喊着。
“特伊·罗伊尔,这儿还有更多的耳光等着你呢!”
“别吵了!”亚历桑德罗吼了起来,“刚才那一轮算你们两个都赢了。现在我
要来问问你们,斯图尔特小姐还有罗伊尔先生,你们是想安静下来还是离开这里?”
“离开?”邦妮尖叫起来,“这个鬼地方简直令人窒息,我正巴不得离开那个
假老太婆呢!”
说着,她挣脱了雅克·布彻的手冲向门外去了。特伊甩开亚历桑德罗随后追了
出去。可怜的大老板也跟着这二位跑出去了。
伴随他们而去的是一片愤怒的叫嚷之声。
“我的爱开玩笑的朋友,”埃勒里对卢·巴斯科姆说,“你这把戏玩得可不太
漂亮。”
“这还不够真实吗?”卢反问着,“得了,伙计,还是让我们瞧瞧这一回合的
结局如何吧。”说完他从轮盘赌桌边拽过他带来的那位皮肤微黑的白人女伴,推着
她一道去追已经跑掉的那三个人去了。
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去看杰克·罗伊尔,只见那位演员仍旧坐在酒吧那
里,一动不动,好像丝毫也没听到身后的争吵声。
但是埃勒里从镜子中瞥见了他的嘴角,它扭曲着,挤出了一个痛苦的笑。
第四节 好斗的罗伊尔
在亚历桑德罗处那个平静的夜晚之后,一连七天,埃勒里·奎因先生的耳中一
直回响着如子弹出膛一般的、既熟悉又可怕的争吵声,那简直就像是两支敌对的军
队在一片开阔地上相互发起猛烈的进攻。一直到这个周末,他不仅没有搜集到一点
儿消息,而且还添上了神经紧张的毛病。
当听差来叫他到雅克·布彻的办公室去的时候,他正在制片公司的图书馆里,
埋头于一大堆关于老罗伊尔和斯图尔特的剪报之中,竭力想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制片公司的大老板着上去有些憔悴,但仍是一脸得意地说,“说也奇怪,我们
登上世界之顶啦!”
“万事大吉,嘿嘿,太棒了,”卢在一旁咧嘴笑着,“我们成功了。”
“他们同意了?”埃勒里简直不能相信。
“一点儿不错。”
“我不信。你们用的什么方法?催眠术吗?”
“利用他们的虚荣心。我知道他们会答应的。”
“布里斯开始有点儿麻烦。”卢介绍说,“不过当我告诉她杰克不要她而是坚
持要跟康奈尔合作时,她张口结舌地一心只想说愿意了。”
“那么那位趾高气扬的杰克呢?”
“他是小菜一碟。”卢皱皱眉毛,“关于康奈尔的话当然都是瞎编的,他当时
看着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他正盼着与布里斯演对手戏呢。”
“他这礼拜是看着有点儿瘦了。”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
“还有呢,他都有五天滴酒未沾了,这换了谁也受不。要我说呀杰克准是有什
么事了!”
“咱们还是别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吧,”雅克·布彻俨然以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
说道,“关键是——他们都答应了。”
“我简直难以想象,布彻,你这次居然能这么顺利地说服那两个年轻人。”
“棒小伙”晃了一下头,“别这么说,特伊最终答应是因为我对他说他的影迷
想看到他扮演一个真实生活中的角色——继穆尼之后,传记影片正在走红——还有
什么能比把特伊·罗伊尔本人的故事搬上银幕更能令他的影迷高兴呢?知道他是怎
么说的吗?‘我要向他们展示真实的生活,’他说,‘包括让我用手掐着你未婚妻
那白皙的脖子!’”
“听起来可不怎么样。”埃勒里评价道。
“是不太好。”卢哈哈大笑着附和说。
“邦妮,”布彻难过地说,“邦妮的情形还要糟。她参加拍摄的唯一条件就是
影片中至少要有一幕镜头是她又打又抓、把特伊打得不省人事。”
“谁来当导演?”卢问。
“大概是科西,他曾经在百老汇干得相当不错。你知道他去年在《光荣之路》
中是如何处理人际关系的吗?”
“我正在想,”卢想象着,“那会非常有意思的。科四拍片一向注重细节,稍
不如意就要重拍,可称得上是电影圈里的重拍大师。如果掴特伊耳光那场戏要一连
拍上两三天才能让科西满意的话,邦妮的手指缝里恐怕都要塞有特伊的一磅肉了。”
具有历史意义的签字仪式订在11日举行,也就是接下来的那个星期一。耳闻目
睹着隔壁办公室里紧张的筹备工作,埃勒里禁不住想入非非起来。他设想着有一块
停机坪,一架飞机摇摇晃晃地在上面盘旋,地面上是急急赶来的救火车和救护车,
随时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
尽管准备工作考虑以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但合同的签字过程却相当平静,
没像“棒小伙”预想的那样出什么乱子。这平静的局面是因为采取了一个权宜之计
而换来的,即签字后不邀请当事人发表评论。杰克·罗伊尔甚至比平时穿得还要随
便,在轮到他签字之前一直眼望着布彻的窗外,签完字后他冲摄影师笑笑便静静地
走出去了;布里斯呢,身披一件狐狸皮镶边的银色外套,一直保持着女王般的缄默;
邦妮在整个签字过程中毫不掩饰地直盯着特伊,目不转睛,好像是一直在盘算着发
起进攻;而特伊呢,可能是因为布彻事先提醒过他、表现得很得体,对邦妮的挑衅
视而不见。
这下子可让那些报刊记者和摄影师们彻底失望了。
“看在上帝份上,”卢在他们都离开以后抱怨道,“那帮记者也是为那些敌意
与不和推波助澜的一个方面。布彻,看咱们这回干得有多漂亮!”
“直到他们都签了字,”这位制片人平静地说,“我才不再担心有谁要中途退
出而毁了这件好事。跟他们这四位打交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卢,大意不得。”
“那么现在电影可以开拍了吧,布彻?”山姆·维克斯问。
“我们上路啦,山姆。”
维克斯开始干他的份内活儿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埃勒里总觉得在这位公
关经理和卢·巴斯科姆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这个星期一的晚上,邦妮
和特伊又在克劳佛俱乐部发生了争执。卢刚好在场,他十分殷勤地劝他们“看在亲
爱的老马格纳的面子上”不要再闹了。邦妮当时由一位有钱的阿根廷人陪着,突然
间就发起了脾气;特伊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她。那个阿根廷人和特伊互相都看对方
不顺眼,前者狠狠地揪了后者的鼻子,后者则越过酒吧传者的脑袋将前者扔到了酒
吧的大镜子上,镜子不堪如此重击颓然倒下了。邦妮叫来警察把特伊抓了起来。第
二天也就是星期二的一大早,特伊被父亲保释出来,当着好莱坞一大半记者的面扬
言要报复邦妮。
星期二的报纸令山姆·维克斯看上去十分满意。“就连格德文,”他一脸谦和
地对埃勒里说,“也会对此满意的。”
可是维克斯先生到了星期五看上去就不是那么称心了,当他冲进“棒小伙”的
办公室时连脸上的眼罩都在颤抖。卢和埃勒里正为剧情争个面红耳赤,大老板在一
旁静静地听着。
“这下我们完了,”维克斯喘着粗气说,“永远也别相信演员。他们竟做出了
这样的事,波拉·帕里斯提醒过我的。”
“谁又干了什么?”布彻尖声问道。
“是一件能把罗伊尔和斯图尔特的照片吹得比落基山脉还要高的轰动大事:杰
克眼布里斯和好了!”
说完他瘫坐在椅子上,卢·巴斯科姆、埃勒里都两眼直直地瞪着他,布彻瞥了
他一眼,然后便盯着窗户外面。
“接着讲,”卢用一种虚弱的声音说,“那听上去简直就像是托洛茨基、斯大
林在和摩根一块儿玩纸牌一样的不可思议。”
“事实上比那还要糟,”维克斯嚷着,“他们要结婚了。”
“我的上帝!”卢跳了起来,“那可比什么都糟!”
布彻转身冲着对讲器叫道:“玛奇,给我接波拉·帕里斯的电话。”
“好好祈祷吧,”埃勒里叹了口气,“不然有谁能知道下一班开往纽约的火车
上的事情呢?”
卢在屋里迈着大步走来走去,朝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谁想出的主意?说不通
嘛!互相仇视了20多年,结果他们设了个圈套,把一切都推翻了。他们不能这样耍
我!”
这时电话响了。“波拉吗?我是雅克·布彻。山姆说你讲的关于杰克和布里斯
的事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同意互相原谅对方并忘掉星期三晚上的不愉快,”波拉回答道,“我是
昨天晚些时候才听说的,看来杰克上周六晚上在马掌俱乐部跟那个叫帕克的演员闹
了一场后也为自己干的恶作剧感到后悔了,这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爱,布彻先生。他
们迫不及待地计划着举行婚礼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想知道呢。”
“不管怎么样,我可还指望着你在你的专栏里对这件事美言几句呢,波拉。”
“别担心,布彻先生,”波拉柔声细气地说,“我会的。”
卢在旁边一瞪眼,“她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埃勒里迫不及待地问:“她——她有没有提到我?”
“提没提到你都无关紧要。”布彻不置可否地哼哼道,舒服地坐了下来,“现
在,弟兄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都快要死了,”卢大声叫唤着,“他还在说风凉话!”
“一切都是注定的,”公关经理反驳道,“这场婚礼突如其来地冲散了他们之
间多年来的仇恨。布彻,现在你造的舆论在哪儿?假如他们真的要结婚了,谴责他
们呀,为什么不能等到电影拍完正式发行以后?”
“你瞧,”制片人耐心地边解释边站起身在屋里走动起来,“我们的故事内容
是什么?是关于一场恋爱冲突中的四个人的故事,杰克和布里斯是主角,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疯子,”卢喊叫着,“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因为,你这个傻瓜,他们深深地相爱着。你们正在拍一部爱情故事,先生们,
可是你们谁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相爱,分手,成为仇人,20年后又一下子重新
投入对方的怀抱。”
“这不合逻辑,”埃勒里抱怨着。
“可是,”布彻笑道,“它却发生了,你没看到这一事实吗?这是多么自然的
故事结局呀!简直就是真实生活的翻版:在闹了整整一代人那么长时间的别扭以后,
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是的,可是为什么呢?”
“我又怎么知道是为什么?那是你的事,还有卢。你们是作家,对吧?这件事
有何内幕?这个浪漫神话的答案是什么?你以为付给你们报酬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