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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怎会不知道?我们回来后,你一直神不守舍的,你哪里是回什么施家,你根本就是放不下他,要去找他!公公说你心里有气,叫我不能强迫你,我一直按他说的做,我不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不信,这些你都感觉不到!”
他的语气徒地变得可怜兮兮,“我们为什么要回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算是在山里,就算是被人绑架,我也是快乐的,你说过的我一个字都没忘,你说要是我们活着回来,就跟我回家。要是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回去山里好不好?”
她不能再听下去,每听一个字,她自以为心里固若金汤的堡垒就逐点的粉碎,再听下去,她建起来的防线就会全线崩溃,她会一错再错下去,可是谁来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狠下心来,“施子珩,快带我走。”
施子珩不发一言,默默看她一眼,一把抓起她的手臂,纵身跃上墙头,双足一点,跃下地面。
她听到墙内人大喊,“来人,抓住他们!”
他们才着地,外面已经严严实实围了一圈侍卫,她低声道,“不要伤人。”
“我在王府侧门一处备了马,我们得到那边去。”
“等一下!”她发现自己抱着的包袱不知滚到哪里去,不由大急,“我的包袱落进草丛里了,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我不能丢了。”
施子珩闻言,纵身又是一跃,“嚓”抽出剑,在围墙下乱糟糟的草丛里划了几下,不多一会,用剑背勾起一个包袱来。
“拿好。”包袱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施玥儿怀里,她连忙紧紧地抱住,随即发现自己又被带上了墙头,施子珩一手搂着她,一手拨开枝叶,借着枝叶的掩护在墙头上跳跃前进。
很快便来到侧门,果然看到一匹马在暗角处。她听见后头的嘈杂,回头一看,侍卫一阵忙乱后,已经有序地追了上来。
他们从墙头飞落下来,施子珩刚把她放置在马背上,侍卫就把他们团团包围了。
施子珩落在马旁,沉声道,“我不想伤人,你们让开。”
侍卫中有人高声喊道,“王爷有令,务必把王妃留下来,其余的一概不管!”
施子珩手持长剑,与冲上来的侍卫打起来。她紧张地听着兵器激越的碰撞声,借着侍卫的火把映照,她很快便看分明,侍卫虽然都不是施子珩的对手,但是人越涌越多,而他只反手用剑背与之交战,相形之下,单枪匹马的施子珩很容易吃亏。施子珩很快便把阵队打乱,不多作纠缠,飞身跃上马,趁着这间隙,马冲破了侍卫的阵营。
马一离开包围,施子珩便喝马发力狂奔。正在这时,十来个骑马的侍卫迎面而来,一骑跑在最前面,正是韩成敖。
韩成敖的急叫在夜色中飘散,“你们到前面包抄。”
施子珩审视当下,快速道,“不伤人是不可能的了”。转眼间,他喝转了马头,后面的马也紧跟着追上来。马快速奔跑着,施子珩在马背上与侍卫打起来,又是一阵“乒乒乓乓”,数十招过去,施子珩勉强占了上风,才摆脱他们,却发现追兵一分为二,变成左右夹攻。
马背上险象横生。左右的侍卫只瞄准他下手,施子珩已是兼顾不及,还得分出三分精力去照顾前面的她,确保她不会跌下去。更惊险的是,马受了惊,开始不安分起来,施子珩左支右绌之余,还得分出一手去勒紧马绳。
他一时不慎,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忽然听到她惊呼一声,施子珩顾不得手上的伤,一个弯腰探物,把她栽下去的身体捞了回来。
她在地府门口转了一圈,惊魂未定,听到后头传来韩成敖的嘶吼,“不要追了,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马一路奔出很远,她还能听见他的呼叫在夜色中飘散,像个惶恐的孩子,“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以后都不做了,你回来……”
马背上,她闭上眼睛,任一滴泪垂在脸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何去
更新时间2011227 16:27:51 字数:2519
下弦月,一轮月色惨淡,隐在树影里,两个人影,藏在树影下。
“我进去探过了,王府里的奴仆、侍卫再正常不过,我找不到你说的那个管事,主卧守卫太多,我靠不近,只见到里面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神色很匆忙,我跟着一个丫鬟,才到膳房,便有侍卫来了。不过我闻到膳房里有浓重的药味,看来那丫鬟是在熬药。”
施子珩一辈子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话,语气再平淡不过,好像不过是去了自家的一个院子,施玥儿却从他轻描淡写中,想像得到他碰到的惊险。
他们离开睿王府后,马一路狂奔,确保没有人追上来后才停下。夜色深沉,施子珩建议先找一个地方落脚,可是客栈都打烊了,回施家是不可能的,韩成敖说不定一早把施家围起来了。于是他们趁着夜色直奔豫王府,她担心韩成敖会早早在那里等着,她得赶在他前面。到达豫王府门前,一如意料,高门紧闭,不敢轻易敲门,施子珩提议由他先进入摸摸里面的情况。
施子珩去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她忙道,“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她才开口就觉得自己不像在担心他的安危,而是担心他们行踪暴露,他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不过,豫王府里戒备这么森严,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
“若是前些日子京城动乱时,守卫森严还说得过去,如今朝堂情形虽然不算明朗,毕竟新帝登基,天下初定,豫王府里驻那么重的兵,不怕引来更多窥测吗?”
她想起韩煜齐不喜欢奴仆成群,遏云宫从来是把守松懈,至少也是外松内紧。施子珩说下人进出神色匆匆,三更半夜还在熬药,想起秦管事的话,心一紧,“难道他真是……病得自身难保,府中上下都不得不加强警备?”
施子珩沉吟片刻,反问道,“你认识的豫王可是主子一倒,全府阵脚大乱的人?”
她有些吃惊,“你是说……”
施子珩直言道,“我怀疑豫王爷根本不在府里,里面的人只是故布疑阵,让有心人以为这样而已,布置重兵不是为了防有人对他不利,而是为了防有人发现他不在。”
他说的不无道理,韩煜齐不在里面会在哪里呢。秦岭的话她不敢忽略,正是因为说得模棱两可,她一颗心才忽上忽下的,总觉得他一定出事了,他从来就是什么都往心里咽,让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甚至不让你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韩成敖、秦将军、韩慎、拓跋扬、秦岭……好像有千头万绪的线索交织在一起,她头都痛起来,她紧紧攥住怀中包袱,仿佛那就是她的全部,事实上她身上除了这个包袱,连件换洗衣服没有带,她忽然觉得已经全无退路了,眼前反而明朗起来。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见到他。
施子珩道,“你不用心急,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谢谢你。”她最怕他问她跟豫王爷是什么关系,幸好施子珩你不问他,他不会主动开口问你。
她迟疑道,“我这么做……他会不会迁怒施家?”
施子珩自然知道“他”是谁,“我把我娘和琏儿安置到妥当的地方了。”他沉默了一会,“他如果是真的对你好,他不会。”
她也不知道韩成敖会不会,她不敢去想昨夜他的暴跳如雷,追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自始至终,她都不敢回头。好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起施家的生意,施子珩说施家商号里的茶都换成了粮,开始只做老百姓的生意,渐渐也应征军粮,她想原来是跟官府打上了交道,难怪他对朝廷情况有几分了解,人也显得几分周圆了。
施家经营几代的生意转了行当,施子珩似乎有些惋惜,若有所思道,“那时你一早看出来了吧,账目混乱是其次,施家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老百姓吃得上饭,才顾得上喝茶,只是爹要强撑着祖业的门面,不肯转圜。”
说起尸骨未寒的施老爷,施夫人几句话一直魔音般似的在她耳膜里飘荡,她又是一阵沉默。她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受了伤,自己居然不顾他受了伤,便让他去冒险闯入王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忙抓住他的手臂查看,施子珩有些尴尬,她一看,人家早就包得好好的。
离天亮还早,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民居住下。施子珩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怕她同骑一马会尴尬,所以他身子后仰,尽量不碰到她。他们不敢住客栈,怕有人在搜他们,他找的民居是个寡妇人家,姓刘,她与那刘寡妇共住一间房,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女儿家衣物等用品都是现成,还避开了不必要的闲言闲言。
施子珩又夜探了一次,结果和上次一样都是无功而返。她开始焦急起来,她不信以施子珩的本事,打探一个人在不在某个地方会有多难,每次她都觉得施子珩脸色凝重,欲言又止,几乎以为他知情不报,担心他一开口就是坏消息,“其实……王爷早就死了,只是秘不发丧”,几次没消息,她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他曾经权倾天下,一旦失势,会不会也要躲着天下人?
“长公主!”他们居然把慕容德馨给忘了,施子珩也想起了什么,“我还有一个想法,是不是真的,去过慕容府就知道了。”
还真让他给探出一些东西来了。施子珩查到慕容晔的一个心腹旧臣频繁来往慕容府,此人正是新任户部侍郎之父,顺着这条藤,他们摸到的一个瓜是,这位户部侍郎父子正往外运送大批粮草,粮草是租用民间的车马运的,趁着夜色起运,进行得十分隐秘。要不是施子珩有心而来,亲眼看到,根本不会想一个退休的前任丞相要这么多粮草干什么。
“慕容晔大费周章运粮草去前线,当然不可能为了支持秦将军,不过豫王倒了,第一个倒的便是慕容家,慕容晔自然得支持王爷,莫不是豫王其实正在与拓跋交战?”
按照施子珩的想法,拓跋大军压境之时,秦将军敢六军不发,韩煜齐却不敢按兵不动,白白任祖宗江山断送在他这个摄政王的手里。所以他一面低调养病,安抚秦将军,其实是暗渡陈仓,亲自上阵收拾拓跋去了。
终于,施子珩的猜想在见到秦岭与运送粮草的人接洽时得到了证实。她想起拓跋扬说的“我能与王爷合作,自然也能和秦将军合作”,难道真的是他们联手起来,反咬了韩煜齐一口,韩煜齐为了补下自己捅破的天,不得不亲自上阵?可是他哪里有一兵一卒?
施子珩这才轻声笑了,“你真是不了解豫王,他怎么会没想到坐着没兵权的高位,等于坐在别人的刀尖上,他当皇子多年,把持朝政半年,秦将军以外零散的兵权他肯定得收回了,重要的是他掐住了粮草这条线,等于远远控制了秦将军半条命脉,依我看来,豫王一旦与秦将军正面对上,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奇怪的是,他居然甘愿自动退出这场狩猎。”
以前她只觉得施子珩沉默木讷,头一次见他谈起朝廷侃侃而谈,敢情这人不是做生意的料,而是当政治家的料?
施子珩也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只要跟着运粮草的车马,大概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何从
更新时间201132 0:15:58 字数:2407
第二日,按施子珩的计划,他们将在今天夜里跟着粮草运车出发。
施子珩一早便出去了,施玥儿在屋里枯坐等消息,没过一会,就听见刘寡妇推门进来,进门便笑道,“姑娘,快瞧瞧我给你找的衣裳。”她接过来一一看了,笑着谢过,又向刘寡妇递了一颗碎银子,“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这是一点小心意,你收下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