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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不满地叫了一声,别过头去,静觉低头摸着怀中宝儿,“好了,小澜,还敢说,它是怕了你才跑出来的。”
“这只野猫有什么好,值得小姐你这样待它,外面风大,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小澜撅着嘴,说着,接过宝儿,发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仔细一看,可吃惊不小,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小姐哪里捡了个乞丐回来?
“小姐,这是?”
“小澜,去找套干净衣服,叫人备好水,先让她好好洗个澡,再备点清淡小菜,去吧。”
小澜不多问,接过猫儿,将宝儿放进一处铺着柔软的褥子的篮子里,早已备好了吃食。
然后转身道,“这庙里都是僧衣,我还有两套衣裳,就是旧了点,你可别嫌弃才好。跟我来吧。”
待到一身干爽的施玥儿出现在她面前,小澜“哟”了一声,“我初始还当你是个男娃子,敢情还是小美人儿呢。”
静觉拉她坐下,含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玥儿。”施玥儿挠挠头,“神仙姐姐,你出家了吗?”
“静觉是我家小姐的法号,小姐闺名静,我们只是暂时寄住在这里。”小澜扑哧一声,笑道:“小姐最乐的无非是听到这句了,平无白故多了一个妹妹不说,还降了一个辈分。”见她不解,笑着解释:“我家小姐已经是一个成年孩子的母亲了。”
施玥儿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鸵鸟蛋,从她的外表看顶多不过二十七八,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个成年的孩子,这古人也保养的太好了吧。转念一想,古人大多早婚,像自己的年纪早为人母了,要自己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子,简直不可思议。
静觉笑睨了她一眼,“净是小澜爱胡说。”
小澜打趣道,“小姐不高兴我说出她早出了阁,而且孩子都那么大了,可惜啊,人家玥儿丫头不是男子,小姐这可怎么办?”
静觉也笑道:“是啊,我看是有人思春了,早该把你早早嫁出去,省得你一天到晚在耳边叨念。”
小澜一跺脚,“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一个样,小澜早决定终身不嫁了。”
“这丫头,才说两句,别吓坏了人家。”静觉拉着施玥儿的手,抚着她鬓角的发,“玥儿,我就叫你玥儿可好,你那个家回不得了,你不嫌弃我这地方简陋,就先住下吧。”
“神仙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怎样报答你。”
“傻孩子,什么神仙姐姐,我在清修期间,你叫我静觉吧。玥儿,我也有私心,想来我的孩子也该你般大了,你就当代替他,陪陪我可好?”
施玥儿凝视这个淡雅的女子,脸容安娴,疏而不冷,高而不傲,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痕迹,眼底却有了过尽千帆的沧桑与疲倦。真切的关心,真让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哗”的一声,扑在静觉怀里哭起来,种种说不出口的经历,心底的焦急,无奈,牵挂,全化为一场痛快淋漓的大哭……
“好孩子,没事了,你且吃些小粥,好好睡一觉,醒来我们再好好聊。”
第四十章 弦外之音
更新时间2010722 23:43:31 字数:2383
大觉寺清冷的后院,文竹疏影搭出一方宁静的天地,树下坐着一个素袍女子,长发垂腰,膝前摆着一张琴案,一双手极为秀美修长,十指轻轻抚着琴弦,琴声便如流水般呜咽而出。
另一个更为年幼的女子坐在她身侧,托着下巴看她抚琴,喃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素袍女子听了脸上露出讶色,一笑赞道,“难得玥儿能断文识字,作得如此好句。”
她摇摇头,“不是……是我呆的那户人家,他们的教习先生常常教少爷吟诗,我听多了自然便会背一两句了。”
“玥儿有慧根才能应景吟出来,玥儿是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若好好教习,定不比别的千金子弟差。”静觉叹了口气,执了她的手,“不过当千金少爷也未必是福气的事,不如生在普通人家,自由快活的长大。”
“静觉姐姐有心事?”
“我现在是清修之人,静心平气是最基本的功课,玥儿何以见得我有心事?”
“姐姐你的琴说了很多。我从没听过你弹这首曲子,本来是一首哀伤的曲子,你却故意弹得轻快。”
静觉赞赏地看她一眼,“玥儿,我只教你几天,你便有这样的听力,莫怪人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越觉跟你真是投缘得紧。”
施玥儿乘机嘴里抹糖,“那是姐姐教导有方,静觉姐姐认了玥儿当妹妹吧,有姐姐指点,我一定更用心学。”
“傻丫头,我的年纪足够当你的娘了。”
“姐姐才不老呢。”她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气质美女年近四十了。
静觉看她天真的模样,微微笑道,“玥儿不嫌弃我老,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她赶紧甜甜叫了一声,“姐姐。”
“小姐心里定是不愿意的了,她啊,现在指望上了你说不定有一天做她儿媳妇呢,那肯当你姐姐。”一阵笑声从屋里传来,随即小澜手托着一件披风出来,人未到笑声先闻。
“澜姨。”施玥儿朝她点点头,小澜一向做事说话直爽,办事干练,有时当着面还敢顶撞主子,可是对她日常起居却是照顾非常的细心周到,处处维护她。
静觉重新调拨几下琴弦,“玥儿别理她,你还不知小澜这张嘴爱胡说。”
“哪里胡说了,我说小少爷的年纪要娶妻了吧,跟玥儿恰好配一对。小姐不说出来,心里比谁都牵挂。”
静觉神色一黯,没有接她的话,幽幽道:“今生今世,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再见面,恐怕他也认不得我这个娘。”
施玥儿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吗?”
小澜看主子神色不对,随即掩饰道,“都怪我这张笨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这里风很大,小姐,披上件衣裳。”
施玥儿从小澜口中得知她们是一大户人家的女眷,一年前家中爱子身染奇病,女主人到大觉寺祈福三日,若爱子得以康复,愿意斋戒静修半年以答神恩,果然爱子渐渐好了起来,她遵照佛前许愿来到这,每日吃斋拜佛,潜心修炼。施玥儿暗想,她们是哪户人家,她儿子得了什么病?儿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不在身边好好守着照顾他,跑来这和尚庙里干什么?不过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不过萍水相逢,谁能要求人家事事对你事无巨细,无所不言?她还不是一见面就撒了一箩筐的谎,一想也释然了。
“小姐昨夜定是受凉了,看你脸色很不好,小澜去叫人弄碗姜汤来?”
施玥儿听她一说,才发现静觉唇色异常苍白,担忧问,“静觉姐姐不舒服?”
“太麻烦了,我们寄居人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澜反倒不高兴,哼的一声,“哪里麻烦了,一碗汤药罢了,小姐也不看看这大觉寺的秃驴,每日扫扫庭,念念经,闲得很,我们每年出大笔银子修缮寺舍,主持还说得过去,其他的?哼,求一点小事还得看他们高兴才行。”
施玥儿心有戚戚焉,静觉只一笑,望着远处竹林深处,道:“这大觉寺建在闹市,多少沾了点烟火气。”
小澜又道:“好在栖霞庵快建好了,再等几天,咱就搬过去,免受那群鸟秃驴的鸟气。”
施玥儿讶然:“你们要走了?”
“这里是和尚庙子,小姐一个妇道人家当然不方便久住,待城郊栖霞寺建好了,我们就搬过那边去。”
“那我……还能见你吗?”
小澜插嘴道:“玥儿丫头舍不得,一起过去陪陪小姐。”
“我……”施玥儿有言难说,静觉安抚道:“寺中生活清苦,何必要玥儿跟着去受苦,我们是有缘之人,总会再见的。”
小澜弄汤药去了,琴声又起,婉如清扬,一挑一提一拨一抹,多少心事,说不清道不明。
施玥儿听着琴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以前妈妈逼她练琴,送到她一位同事音乐老师那里天天练足八个小时,不够不准吃饭,爸爸看不过去,从老师家把她接出来,两父女偷跑出来也不敢回家,在街上遛了一天,最后是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到处找到他们,经过这次父女齐齐离家出走事件,她再也不用碰琴键了……这些,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施玥儿耳朵一动,另一段琴声加了进来,从文竹林深处传来,时远时近,时隐时现却不消散,有人也在附近弹琴?不过一阵琴声便嘎然而止,然后时断时续挑拨几声,仿佛在借琴探路,静觉也听到了,手指不觉一颤,漏了半个音调,顿时停落了下来。
施玥儿向她投了个疑问的眼神,她宽慰一笑,垂下眉睫,继续挑弦,一曲《绿绮》,行云流水。那竹林里弹琴的人不再附和了,好像得了回应,过了一会彻底消失了,施玥儿只把它当成小小插曲。过了不多久,琴声徒地又来了。
这个弹琴人这次似乎不依不饶,他的琴声稍微高调,追随着墙内人的音调,两个抚琴人似在借琴倾谈,你高我低,琴声水鱼交融,越发激越起来,倾诉着无限思念,痴狂……真是说不出的动听,施玥儿不觉为这种高度的默契而动容,要怎样的心有灵犀才能配合得这样好?是谁在竹林里弹琴?
“嘣”,裂帛一声,弦断了。
竹林下,琴声断了。竹林里,琴声还在。
静觉怜惜地摸着断掉的琴弦,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对她说道:“这人倒是有一具好琴。”
施玥儿伴着静觉,每天打坐,听课,念经,抄经,弹琴,如此超脱尘世的日子,转眼间大半个月一样过去了,每个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染得文竹林如红枫一般,竹林深处便响起那人的琴声,淡淡的倾吐,从不越轨,从不露面,静觉从此再也不与他对弹。
施玥儿对竹林里弹琴的人好奇得不得了,几次想进去一探究竟,她还是遵照静觉说的,“玥儿不要去。那人意觅知音,若贸贸然叫人出来,反而了坏了人家神交的兴致。”
第四十一章 活神仙
更新时间2010724 20:16:58 字数:2944
每天累啊,住在别人家,码个字也要偷偷摸摸……尽量一天一更吧……
如此过了四五日,每近黄昏那人的琴声必会准时出现,就在施玥儿快习惯了这寺院里的晨钟暮琴时,突然一日那人没了影儿,施玥儿觉得奇怪,也许是人家今天有什么突发事件,接下来几天,再也听不到竹林里的琴声了。
施玥儿想那人是不是生病了?静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只是淡淡的,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每日诵经念佛不误,只是上次受寒后身子一直不好,小澜心急如焚,找了好几个大夫也看不出病因,说是旧年产子落下的病根,得慢慢静心调养。
天连下了几场阴雨,静觉近来吃不下食物,施玥儿做了许多消食的小菜,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小澜低低的声音,“小姐,我昨天跟着厨房几个婆子闲磨几句,小姐知道我听到什么消息吗,听说六皇子就要封为睿亲王了,皇上下旨了天下农户免税半年,商户降税一半……”
静觉潜心抄经书,竹制毛笔在手里摩挲得光滑如玉,恍若未闻。
此时施玥儿一只脚踏进门里,闻言想继续听下去,可一直站着门外让她们看见还以为自己做贼心虚,于是施施然地进来,
装做无意地问,“澜姨,六皇子很得宠的么?”
“皇家子弟,哪有不受宠的?我们少爷有一半福气就好了。”小澜叹着,马上又笑说,“瞧我说的,皇子就是皇子,平常人家哪敢跟皇家子弟比?”
施玥儿觑了小澜一眼,“澜姨,那个,六皇子叫什么名字?”
小澜磨着墨,忙放下手里的砚,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