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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筑基秘法虽然珍惜少见,便是我们血魄岭也只有三到五本,但寒山院百年积累,却不能说一本都没有,旁人不说,至少我可以肯定那个在地渊之内与你我交手的苍寒子拥有不下于血魄三老的修行积累,他之所以没能完成自身筑基,并不是他的积累不够,而是因为他实在太老了,身体的潜力已经被榨尽了,自然再高明的秘法都难以让他步入筑基。”
“只是,他这一世都在为寒山院一脉思量考虑,你信他在身死之前,会不把一身所学托付下来吗?只是因为其中种种秘法只是单纯推衍,并没有成功的实例,以至于叶玄苍瞻前顾后不敢修炼。现在我模糊态度,迟迟不给他筑基丹,在域外异族逐渐加强的实力压迫下,那套传承下来的筑基秘法,由不得他不苦修。”说到这,朱鹏缓和一下,条理思路后,才接着言语说道。
“只要他修出成绩,无论他藏得多深,这套属于寒山一脉的筑基秘法都必然能落入我血魄手中,毕竟苍寒子与灵犀道人接连身死,叶玄苍虽强但资历辈分却低,他也不像我一般,身后一直有老资格的长辈撑腰。如此一来,诺大寒山一脉怎么可能人人心服,到时候我随便派个手下出马,许以厚利,自然能攻破寒山院的核心壁垒,将那筑基秘法弄入手中,丰富吾族的底蕴积累。”
第654章 虚空大梦,韶华白首
“如此一来,诺大寒山一脉怎么可能人人心服,到时候我随便派个手下出马,许以厚利,自然能攻破寒山院的核心壁垒,将那筑基秘法弄入手中,丰富吾族的底蕴积累。”说到这里,朱鹏也不自禁的感慨。
“今时今日,我血魄单论实力之盛,虽然未必强过昆仑、蜀山、元始魔门,但也差不了太多,至少也有它们八成左右的门派实力,老一辈战力集结,中一辈有我爹与蛇叔撑着,也算是大势雄浑,但这种依赖天才与气运的兴盛却并不是长久倚仗。谁知道百年之后的血魄岭会不会出现人才断层?”
“到了那个时候,比拼的就是底蕴实力与积累了,若我血魄岭内有足够的筑基秘法,可以为每个门人弟子找到最契合的修炼走向,那个时候的血魄岭才能说大势已成,可以真正与昆仑蜀山这些千古名门针锋相对。”朱鹏缓缓说着,秦月一点点的记录,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录音玉介,把朱鹏所说的每一句话语都收录其中。
对于朱鹏来说,这些话是老生长谈,是身为血魄大祭司应该考虑的东西,但对于秦月来说,这些就是知识,就是积累,就是领悟与经验,时时的学习就是她最聪明的地方,她也知道自家三姐妹既然已经卖给了朱鹏,那日后步入整个血魄高层就是不可回避的事情了,很多事情再不能以昔日商人的眼光去看,要转变地位视角与思维模式,把种种事情往高远处看。
比如这一次,若是秦月主持,必然会逮着机会狠狠宰杀寒山院一刀,不榨出个几千万灵石,秦月都不会轻易松口。
但,那又如何,寒山院一脉便是被榨个几千万灵石,也依然是不伤根本,虽然元气大伤,肉痛几年是免不了的,但只要从血魄岭那里得到足够的筑基丹,寒山院一脉的战力提升就再无掣肘,只要有高手,有宗派传承,难道还怕赚不到钱吗?所谓经济战,正常来说,几乎不可能把一个健全的宗派打垮。
而朱鹏的目光则更立意于根本,他直接图谋一个宗派势力的强盛基石,可以想象,在赚得寒山院一脉渐渐成型的筑基秘法后,朱鹏还会有一系列的手段来压榨寒山,因为筑基秘法不可能像筑基丹那样快速完成战力成型,而只要血魄岭依然强,寒山院依然弱,那寒山院一脉就根本摆脱不了被血魄岭抽骨吸髓的命运,这就是所谓的弱国无外交,哪怕叶玄苍再如何的贤明出众,也不能硬挡大势所趋。
“就算寒山院诸修士真的倚仗一套筑基秘法完成整体的战力提升,但可以预见,清一色冰雪一系的修士,会是何等的能力单一,他们能炼丹吗?能制器吗?筑基途径比拥有多种筑基秘法与筑基丹方的血魄岭,少了何止三五倍,最后他们依然逃不掉被我们盘剥的命运。”
一口气说完胸中意,朱鹏只觉得快意无比,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阴险毒辣的反派BOSS每每喜欢在最后关头滔滔不绝。
因为苦心制造的完美计谋,如果始终无人分享,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那真的是一种极端的痛苦折磨。志得意满时,身边本应有一位红粉娇颜,以一种崇拜的目光陪伴,就像此时的朱鹏一般……
一边自得,朱鹏侧头一看,却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崇拜目光,只见秦月那死娘们一退多老远,缩在墙角一脸戒备鄙夷的看着自己。
“话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呀,你丫的是在鄙视我吗?”“话说,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把自家的两位妹妹都许给你,你如此的阴险毒辣,心计深沉,日后若是把我们家三姐妹带出去卖喽,恐怕我们还得帮你讨价还价呢!”
一边吐糟,一边一步一缩的往朱鹏身边走,结果刚走到一半,却被朱鹏一袖子卷到身侧,“别傻了,真当自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呀?修行到一定境界后,手段渐多,只要是雌性生物就没有几个丑的,身为高境界的修者,想要女人,那不是挥手可得。更何况,我身为血魄大祭司,这天下间又有多少利益值得我拿女人与颜面去交换,也就你们三姐妹自己把自己当成是宝,实际上在很多人眼中,你们还不如等重的灵石实在……”
一边言语教训,一边搂着秦月的细腰驾剑而飞,在寒山实在耽搁了许久时光,层层算计,种种谋划,如同交叠而起的罗网一般妄图包裹朱鹏,使他道心蒙尘。
只是朱鹏一向将自身修行与势力经营分得非常清楚,取舍之时,宁可不要唾手可得的丰厚利益,也定要维持自己的向道之心与足够的修行时间。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破例,只要破例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日后的无数次。比如这一次,叶玄苍那边已经被打开心灵缺口,朱鹏只要稍稍推迟自己的闭关时间,几次发力影响,便能在家族利益上得到丰厚收益,如果是常人,很可能直接就选择让步了,一边让步还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
“就这一次特殊,我过两天再把修行时间补上。”实际上已经补不上了,就算日后在单纯时间上真的能够补上,但那已经动摇破裂的道心,难道还能再轻易补上吗?
“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转瞬成空。”
“惟有天道亘古自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在寒山院与血魄岭种种重要协议签定的关头,血魄岭一方的真正主事者朱鹏,闭关了。在寒山城外无数妖魔咆哮,群邪翘首的凶险时刻,修者一方的最强精神支柱,血魄的大祭司朱鹏,毫不犹豫的闭关了。
虽然,此后出来主事的也是筑基境的强者,血魄城护城八宗之一的四相宗宗主秦月,但,寒山与血魄方面的所有人,却几乎都清楚的知道,两者之间的份量差距不可以道理计。人,是不同的,无论实力,亦或威望。
第655章 闭关修剑,寒冰剑意
“完全想不通大祭司是怎么考虑的,本来谈判谈得好好的,相关的文书与条约都要签定了,结果大祭司这一闭关,好吗,寒山院那些老不死的又拖拖拉拉起来,好几个重要的条款又变成了拉锯战,里外里算下来,咱们大概在数据上亏损了七百多万灵石呀。老大,这些亏损都是要记录在履历里的,这到底算谁的呀?”
“是呀,这可不是我们外交司不办事,而是大祭司这事做得实在不地道,说闭关就闭关了,连个知会都没有,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连带产生的利益纠纷与亏损到底算谁的呀,外交条约失利这回事到底算谁的过错,记到谁的履历里呀?”
三五个男女围住宫寒影,七嘴八舌的就像一堆叽叽喳喳的鸟雀,把宫寒影烦到不行,只是她却不能不沉下心来应对,因为身为血魄岭外交司这一次的带队人物,处理突发问题本来就是她的责任之一。
“你们不用考虑大祭司是怎么想的,大祭司如此思虑,如何做事用不着你们来教导。”
“外交失利的过失记在谁的头上?不记录在你的履历里难道还记录在大祭司的头上,记住,代上司受过是你的职责。更何况前面的外交谈判那么顺利,难道全是你们的本事,没有大祭司威压的功劳?当时怎么没见你们提出分润些功劳出来呀,现在一个个碰事了,就想躲,这世上那有那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
宫寒影毕竟已经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雏了,这几年渐渐失去毒龙子李哲的宠爱,昔日栖身的苦寂剑宗也势力大跌,话语日弱,不能再给她提供便利与保护。
但这种种不利因素,反而刺激了她的成长与能力,让她越发的干练成熟。此时的宫寒影,已经再不是昔日那个仅以美色侍人的脆弱花瓶了,她的自身能力越来越得到血魄高层的认同。
三言两语间,声色俱厉的将几个手下教育的体无完肤,不但把他们的无理要求驳回,更布置几个艰难的任务,压榨麾下最后一丝工作潜力,也省得他们有太多的力气找自己抱怨。在将那几个老油子都教训走后,宫寒影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将身体软绵绵的挤在靠背椅中。
只有此时的她,才会蜕下那身强大干练的女王气质,将昔日的柔媚迷离微微的展现出来,因为身侧没有一个人时,才能暴露出些许真正的自己,这不得不说是某种悲哀。
“混帐呀朱鹏,你少闹点事难道能死吗?当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绝不会是一个安分的主,现在想来,果然是第一次见面的第一直觉最准确呀。”
叹息,信语呢喃,宫寒影又下意识的回忆起当年的故事,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有成为第一女主角的潜质吧?而不是因为一些犹豫不决的思绪,莫名败给了那个几乎不曾被看在眼中的李师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与苏玉师姐都是何等骄傲的人呀,除了彼此之外,同辈之中几乎没有值得正视者。结果,却都在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上,败给了那个不显山也不露水的李师师,现在我与苏玉师姐还在为自己的命运与前程苦苦挣扎。而昔日那个小胖妞,却已经成了血魄岭内少有人及的少夫人,地位尊崇高贵。”
不提外交司的宫寒影是如何自怨自艾顾影自怜的,也不提全面接掌寒山防御体系的秦月是如何的头大痛苦,竭思尽力的。
只说朱鹏在寒山院的府邸之中闭关修炼,苦习嵩山剑派的种种剑术传承,并且将前段时间生死酣战的种种体悟收容入自己的修行体系之中。
“不对,不对。这第七路嵩山斩剑诀并不是这么练的,嵩山剑修的剑术要诀讲究深沉雄厚,飞剑出手恍若掷山击海,讲究大势难当,辅以快慢奇变之法,形成霸道诡异的剑路风格。而主人你的纵横截杀剑却首重‘迅猛’二字,霸道刚烈之中虽有生死极变、化死为生的奇峰突起,但较之嵩山快慢十七路剑诀依然多有不同,你不能总按照以往的习惯参悟嵩山剑招。”
朱鹏驾驭飞剑出手,在宽敞的演剑台内舞得寒光闪闪,剑气纵横,那种声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