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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似乎不论欢喜还是悲伤,不论幸福还是苦痛,帝霄曾包容过自己的一切,始终悄无声息地陪伴自己身边。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与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让紫凰的一颗心不可自拔地沉沦,愿意永永远远沉醉其中。
紫凰的手指抚摸着帝霄的眉眼,手中划过一抹紫光,踮起脚尖吻了吻帝霄的眉心,极轻柔地开口道:“好。天上、人间、地狱,吾愿永生永世伴君左右,魂飞湮灭,绝不离弃。”
一紫一红,两道光芒从两人的眉心溢了出来。在空中交缠一处,片刻间,化作两道粉紫色的光芒,缓缓飞入帝霄与紫凰的眉心。须臾,神契化作一抹浅浅的红紫色的三瓣莲花,逐渐隐没在两人的眉心间,神契,
帝霄摸了摸紫凰的额间,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双颊,轻轻柔柔地亲了亲她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吾甚慕汝,吾至爱汝。魂飞湮灭,不敢离弃。”
紫凰垂下了眼眸:“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若是做不到,天上地下,我绝不饶你。”
帝霄额头抵住紫凰的额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吾以神格身魂起誓,天地神灵,万物众生,为证。从今后,紫凰府君即是吾命,所有的伤痛,所有天谴,俱让吾一身背负。”
紫凰听到这般的神誓,不禁再次红了眼眶。虽知道他的心意,可当亲耳听见他为自己背负一切的誓言,心中还是涌出了无尽的感动。他愿意为她承受一切伤痛,独自一个背负生死,这般倾尽一切的神誓,三界之中极为少见。便是闵然也不曾为云莲许下这般的誓言。
紫凰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目光微转,缓缓离了帝霄的怀抱,抬手将琉璃瓶扔了出去。一道紫光,琉璃瓶在半空中被击得粉碎。数金光闪过,一个身怀六甲的娇媚女子跌坐地上。
紫凰侧目看去,那女子身着浅粉色纱裙,在这样满是枯枝的林中,显得意外的柔美。瓜子脸,如桃花瓣般的薄唇,双眸犹如星辰般闪亮,羽扇般的睫毛微颤着。她优雅地抬起双手挡住了光线,水漾的眼眸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当看到紫凰与帝霄,目光在帝霄脸上顿了顿,嘴角不禁绽放出一抹淡雅的微笑。
这般的无害,这般的柔弱,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惹人怜爱倾国倾城的女妖。
姚烟岚美眸流转,跪坐起身,柔声道:“烟岚谢过两位上神搭救之恩。”
紫凰虚空抓起长剑,剑尖指着姚烟岚,冷笑一声:“莫要谢的太早。柳醉生可是我姐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姚烟岚娥眉紧蹙,柔声道:“我与柳醉生无冤无仇。我尚未计较她囚禁我之事,你凭什么对我喊打喊杀?”
紫凰冷眼看着姚烟岚故作无辜的模样,终是知道柳醉生败在何处,不说这倾国倾城的样貌,便是这般轻轻一句抱怨,竟是说得如此婉转柔媚,当真是个如花似水的女子。
紫凰冷笑连连,“你坏我姐姐姻缘,抢她夫君,害得她魂飞魄!竟还能装作这般无辜的可怜模样,当真是好手段!以你姿容,天地三界多少好男子,可做良配,为何偏偏非要柳齐贤!他抱病在身,常年卧床,又不是如何俊美优秀,为何偏偏就是柳齐贤!!”
姚烟岚缓缓打量四周,郁郁葱葱的林中,不见他人,也不禁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能看上柳齐贤吗?若非是他娘巧舌如簧说动了我爹娘,许我羽化成仙的前程,逼我假意曲迎于他,延续他柳族子嗣,我能落得如此境地?凭我之姿,三界之中,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便是神后仙后之位,我也做得。又怎会看上那病怏怏、毫无主见的柳齐贤。”
紫凰低低地笑出声来,目光却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眼中说不出的冷戾、暴躁:“是以,你这贪婪自私的女子,为了可羽化成仙,便串谋柳家三口,害了我姐姐的性命。你还以为自己很无辜吗?”
姚烟岚悄悄向后挪着,美妙的眼眸中终是露出了一抹恐惧之色,“我一心修炼,本就为了得道成仙,怎愿做下害人性命的事。当初我亦是被柳家三口骗了,以为柳齐贤只是一般的病痛,何曾想他竟是妖丹已毁,原身根基全赖坤水维持。你以为我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紫凰目光冷冽,逐字逐句地开口道:“你说你全然不知?你乃妖身,便是看不清一个妖的长相,也可一眼看出妖丹的好坏。你与柳齐贤苟合数次,孽种都要生了,莫不是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吧?”
姚烟岚美眸紧蹙,似是惊恐地后退着,在望向帝霄时,眼眶也慢慢红了。她可怜万分地说道:“求上神救我一命,小仙虽不曾得封仙位,却也是度了雷劫的桃花仙子,还求上神怜惜,救我母子性命!”
帝霄蹙了蹙眉头,看向紫凰:“这小妖端是虚伪做作,不过她乃胎身,不管母身如何作恶,你若杀她总是一笔业障,倒不如让我动手。”
紫凰看了眼不耐的帝霄,又望向美眸含泪的姚烟岚,低笑出声来,片刻后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再次红了眼。他对着柳醉生消失的地方,高声喝道:“你这蠢妖!以往总说我蠢钝如猪,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就这么个肮脏东西!就这些经不起推敲的虚情假意!生生将你上千年的情意都毁了去!……柳醉生!你这个识妖不清的笨蛋!你看看啊!你倒是睁眼看看啊!”
林中空寂一片,唯有细微的清风,打落了枯叶,悄无声息地飘落……
姚烟岚美眸流转,四处张望着。当看到远处疾驰而来的柳齐贤时,眼中的恐惧逐渐散去,绝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得色。她慌忙起身,便要奔过去,去被骤然回神的紫凰一脚踹倒在地。
“唔!……贤哥哥……”姚烟岚骤然摔倒在地,捂住肚子哀哀地痛叫出声。
柳齐贤见此情形,顿时双眸猩红一片,眉头紧蹙在顾不上其它,发疯般地冲上前来。柳伯年夫妇见此,均是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别得,一起冲了过去。帝霄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地扫过跟着柳齐贤三口身后的夙和,手中华光闪过,指天剑已紧握手中。他撩起长袍,不紧不慢地迎了上去,挡在了紫凰的身侧。
紫凰满眸肃杀冷厉,手持长剑,一步步地逼近姚烟岚。姚烟岚再不及伪装,拖着笨重的身躯,一点点地朝后挪去。她紧紧抿着唇,望着紫凰,“我已身怀六甲,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你若杀我,便不怕报应吗?!”
紫凰闻言,冷笑连连,剑尖轻轻地划过姚烟岚的脖子,一点点地朝下游走,直至她隆起的肚子,轻声道:“你这小妖为一己之私,不择手段,罪无可恕。且你性情如此险恶,居然还能羽化成仙,你以为我会惧怕报应吗?”
姚烟岚脸色惨白一片,望向被帝霄压制的柳氏三口,美眸中的怨毒一闪而过,张了张嘴,却见紫凰的长剑腾空抬起,朝自己直直刺来。
“啊!——”姚烟岚不禁尖叫一声,瞪大了双眸,满脸的绝望与不甘。
一阵强劲的罡风扫过,紫凰猝不及防,连连倒退了几步。紫凰侧目看向对面的人,紧了紧手上的长剑,站住了身形。一红一白,犹如以往那般对立而站,神色却大有不同。
夙和挡在姚烟岚的前面,眉心的菱形朱砂,鲜红似血,嘴唇却惨白一片。他凝望紫凰许久,一双凤眸闪过太多太多情绪翻腾着,似乎在下一刻便要溢了出来。夙和压住蠢蠢欲动的一颗心,极轻声道的说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和这对母子无关,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乱杀无辜,平白添了祸端。”
紫凰从始至终,从未抬起眼眸,闻言这才冷撇了夙和一眼,低低地笑出声来:“这对母子何来无辜之说?若非是为了她们,柳齐贤怎会如此着急动手?只要等到我将丹果送到,柳醉生何至于魂飞魄散!难道在夙和仙君眼中,便只能看到奸夫的罪过,淫妇便是无辜的弱小吗?她与她肚子里的孽障,才是最终的恶源!”
夙和紧紧地抿着唇,强行压住胸口翻滚的躁意,柔声道:“凰儿听话,你万不可如此偏执。那孩子本就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便要夺他性命。”
紫凰冷冷一笑,“我乃熙元府君——紫凰。以我和夙和仙君的交情,我的闺名,夙和仙君是叫不得的。夙和仙君悲天悯人,让我等小妖好生佩服。但我杀不杀她是我的事,天不天谴也是我妖族的事,与你一个琼山道人,没有半分关系!”
柳伯年夫妇与柳齐贤见有夙和助阵,心中大定,此时只一心将将帝霄缠绊下来。故再不像方才那般拼命,厮杀之间,有意无意地阻挡着帝霄的去路。帝霄面对柳家三口的撕缠,不禁有些无奈,几次想靠拢紫凰与夙和,都被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柳树妖挡了去。
帝霄身上有伤,又因抵抗万年檀木伤了元神,此时心有牵挂,便再也不想滥杀。虽被纠缠住,却丝毫未其杀心。他的目光时刻不离紫凰与夙和,却见短短的几句话,夙和脸色越来越苍白时。帝霄倒也不着急过去了,以夙和的性格,定会阻止紫凰杀那对母子,如此一来,只会更加惹得紫凰更加厌倦罢了。
夙和闻言,身形似有些不稳,缓缓垂下了眼眸,不再看紫凰:“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误入歧途。因果循环,天自会报她,本就不需你动手。”
紫凰冷笑连连,“自夙和仙君与月瑶仙子喜结连理后,我便不信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因果。当年我曾一片痴心,放下一切乞求过,天为何不怜我?只因我不会柔弱,不会依靠,夙和仙君便觉得,我是铁石心肠不会受伤。仙君迎娶月瑶仙子相知相守,让我的痴心付之一炬,却怎不见天谴你们?”
夙和压住心中泛起的所有思绪,狠狠咬了着舌尖,想减轻那些心中的那些苦和痛,却是无果。此番又待听到紫凰所说这些,心中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悔意,几乎要让他痛叫出声。夙和怔怔然望着紫凰,许久许久:“天意如何,自是难测。你又何尝知道那些苦果……凰儿莫要执迷不悟,免得误人误己……”
紫凰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轻声道:“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我生我死,俱是我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桃树妖罪该万死,天不诛恶,我来诛!”
夙和想也不想,抬手抓住了紫凰挥出去的长剑,剑刃霎时划破手掌,鲜血一滴滴滑落着。夙和望着紫凰的眼眸:“紫凰,你何尝会害你……你便听我一句,可好?。”
紫凰冷然道:“夙和仙君往日害的我还少吗?!既然仙君如此冥顽不灵,我同仙君便也没甚可说了!”
一道紫光闪过,定住了欲逃跑的姚烟岚。紫凰眼睛眨都不眨,将长剑生生地从夙和手掌拽了出来,再次仗剑上前,夙和不及多想,想也不想便甩袖上前,再次挡住了紫凰的杀路。紫凰挑了挑眉头,眯眼看向夙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夙和几乎要被紫凰讽刺的笑意,击得粉身碎骨,双手如无知无觉般阻挡着紫凰的剑锋。一招一式之间毫无气势,只有怯懦毫无杀意,似乎只有紫凰再强势一些,便会立即逃跑一般。紫凰满眸不耐,此时再看夙和悲悯的眉宇,心中的烦躁越发重了。
夙和隐隐地感到了紫凰的杀意,整个人竟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夙和从未见过紫凰如此暴戾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