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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言举着刚刚敲过君寻悔的脑袋的手,怒气冲冲,火大得可以烧死这丫,“你不该是呆在屋子里吗?衣服呢?妆呢?”
君寻悔丢下一堆已经傻了的人,跟万毒言叫板,吼得比他更大声,“你好意思问我?偷袭一个晚辈也是你能做的出来的?傻叉我没同意结婚沈流年也没同意你瞎参合是什么?”
所有人满脸痛苦转过头,那声音太大,像一百个人吵架,五雷轰顶,耳朵要聋了。
万毒言眼一瞪,理由气死人,“流年喜欢你!”
沈流年刷的脸红了,红的像烧了一样,羞得把头转到一边去,不敢去鄙视他那个没情商的师父,更不敢去看君寻悔被口水噎住的样子。
单纯的孩子还是不太懂什么叫喜欢,没有确切定义啊……
“……呃,哈?啥啥啥?”抽风状态中,即将转变为帕金森典型患者状态。
“拜堂拜堂!”一群没脑的瞎起哄,又吆喝又鼓掌。万毒言得意,满面春风,笑得像朵花儿,伸手就去拉沈流年。
柳如鑫高高地挑着眉,似笑非笑,抱胸站着不语;萧墨谦皱眉,皱得紧紧的,略带不满地瞅着万毒言,再很怜惜地瞅瞅傻掉的君寻悔;楚天语成眯着眼睛也不说话,挑着眉一脸别扭。
“滚!”君寻悔一脚踹过去,脸色大变,“死老头你不要脸!”
万毒言脸黑了,“我毒死你!”
“你有本事就来啊!情商低的二货你成家立业了吗?没吧没吧?一把年纪了没人要,剩男!天天招惹人不嫌丢脸!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沈流年有了老婆你还要强逼人家有了徒孙还嫌不够,你是不是刚刚生出来什么都不懂的?脑残!我鄙视你鄙视你鄙视你!!懂鄙视是什么意思吧?我呸!”
一口口水直接呸人家身上,君寻悔还嫌不够,一脚直接踩在人家鞋子上,顺带朝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脚。
一边的人都看傻了,倒吸冷气的声音响如雷,沈流年被震住了一脸抽搐,本来好看的眉宇拧作一团,时不时还抽一抽。柳如鑫傻着傻着就像看小孩一样地笑了,带着几分讥诮,又带着几分好奇。萧墨谦直接举袖掩面长叹,这孩子的性子似乎一点都没变,什么地狱十八层,什么相隔半年,那么多经历之后她怎么就还这样?
这时候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清冷的暗香却突然飘了过来,醉人而微微冰凉,随着风卷入充满死寂的大殿,在这僵掉的时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微凉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自君寻悔身后扣住她的腰,趁那丫没反应过来轻轻往后一拉,然后就是带着几分嘲讽和满意的轻笑。
那人一身夜一般的华贵黑袍,笑意浓浓,似乎本就是在那里的,又像是突然出现的,却不知何时露面,展现出如此夺人心扉惊心动魄的容颜,倾世的风华绝代,在黑夜中如耀眼的明星,光辉照亮了夜色。
“这话说的挺好,乖孩子,不鄙视你哥吧?”
众震惊中乖乖摇头。
“这亲还成不成?不成的话就听话点,跟我回去吧?”
众倒吸冷气中乖乖点头。
教主对此答案非常满意,直接打一百分,笑得很是得意,甚至笑弯了眸子,褪去几分冷傲,多了几分少年时有的轻快。
“多谢万宗主两天的精心照顾,这孩子本座就带走了。”
“……”
君寻悔很识时务地掏出鼻烟壶,递给萧墨谦,笑眯眯,“生日快乐,这是礼物。下次找时间再给你好好庆祝吧!”
萧墨谦想回应地笑笑,不知怎的笑容到了脸上就成了不住地抽搐,“谢,谢谢……我府上的大门会一直对你敞开的……”
“朱武官啊……小心有贼入室作案。”教主很煞风景地好心地点评了一句,“下个月抽时间会过去瞅瞅的,我们就先走了。”
这种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的对话,很莫名其妙的一切非常容易引起一些爱仁爱义的君子的愤然……于是乎,多余的青春荷尔蒙会发生转变就成了愤青愤世嫉俗的因子,就散发在了针对魔教的语言和动作上。
“啊对了,还有啊……”教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沈流年笑,“太小的孩子不好带啊,注意着点哦……你心疼孩子的话就别让那群侍女们伺候,不成的。本座是过来人,比你有经验。”
“……”君寻悔脸都黑了,沈流年的脸抽得更厉害了。什么叫过来人,说的好像他很老了一样。教主才不管沈流年肚子里在磨叽着什么,拉着非洲居民就走。才刚踏出几步就听见散发荷尔蒙的代言人喊了起来。
“站住!”蓦地一声叱喝自人群中响起,阻止了两人离去的脚步,众人有的回首有的侧头有的伸直脖子往前探,都盯着人群中的那名浑身上下都是正气和变质因子的中年男子。
教主头疼万分,心下又不安。
怎么说他们也是天界户籍的……吧,当着天界的皇族和朝廷里的人的面动手和这些人打,会不会有损形象又多几个敌人?虽说自和玄天家断了关系后那群人就再也没有找过来,但是这几个人回去如果臣服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淫威,那就悲剧了。
脱离了玄天家其实什么暗影什么四个人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懒得查了。
“有话快说!本座还有事不想和你唠叨!”
常听承碧竹对于文殿殿主的骚扰表示不满,常常嫌弃又没耐心地甩出这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话没屁我就走了。一不小心,学来了文雅一点的一句。其实殿主也真可怜的,为了追求坐堂大爷,丢下了整个家业丢下了一身重任去陪大爷满天下跑。有的时候荒废基业不务正业也是一种爱……
“既然毒宗没请君教主来,君教主就这么目中无人地来,实在是有辱毒宗的地位了。”
君教主对于这种对他态度不好的人从来都是讨厌的,把碍着他视线的某只正在磨牙霍霍向猪羊的孩子拉到身后,对着那只“猪羊”一笑,“哦?黄前辈此言差矣,本座怎么目中无人了,先是万宗主,再是朱公子,然后是新郎官,现在是前辈你。说本座目中无人,难道前辈的意思是你们都不是人吗?”
“你!”
君教主懒散无比,斜着眼瞅他。想和他用语言打架,他黄子祁还嫩了点,没学唇枪舌剑舌灿莲花十八式?没学挑拨离间抽刀断水三十六计?没有四十年的日夜拼杀你是领悟不到这两大秘籍的精华的!没带过智商对应婴儿的娃没养过孩子十年你是不会达到无所不能的境界的!
继续呢,就算不扯字眼他也有理!
“再说了,万宗主要沈公子擅自娶我天封神教的大小姐,一来不通知亲家,二来太霸道没诚意态度实在欠缺,三来最重要的是本座有答应吗?有吗有吗?”
黄子祁愣了,无话可说。
沈流年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到了这个地步的确是很难处理——君零什么心思他是知道的,且不论他的想法,君寻悔本就是“就算有了爱到死去活来的人也是不会嫁给他”的明确想法,她死都不嫁,他也不愿意糟蹋了这样一个热爱自由的孩子。
瞧着身边蔫了的万毒言,他上前一步对君零抱拳,道:“这次的确是家师太过鲁莽了,还望君教主见谅。”
千算万算算不到,人家君教主已经彪悍到能把爱收放自如的境界了,现在一心就是觉得那娃小小的嫩嫩的还是要好好护着的所以丢掉什么爱来爱去的破想法否则会弄得两个人之间好尴尬好不自在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好好当哥哥算了所以还是先把孩子带大再说。
君零冷笑,“好说好说,这孩子还太小,等大了点想嫁出去本座自会由着她的,沈公子如果想娶还是再等几年吧!”
君寻悔撇嘴,她当然懂君大教主的苦心,因为她觉得不自在他觉得不好勉强就干脆直接丢掉破思想破爱情等等什么的她都知道,可是她不爽就是因为那句“等大点了想嫁出去本座自会由着她的”。可是她根本没想过要嫁人的,长大了也不想!
沈流年脸色一僵,微微皱眉。时隔两年不到,态度却天翻地覆截然不同,惹了天封神教未必比惹了圣灵殿好,教主有史上最特么变态的封荧,百分百的抵抗封荧能力还能借人用,到了战场上最关键的时刻对他来说反倒是最好的时候。
封荧没用,拼武功又打不过,真是不好惹。第一百三十章
不仅是沈流年,萧墨谦也挑了挑眉梢,有几分诧异。不满中却听见那人继续道:“已经叨扰多时,那本座先带人走了。”
“君教主想走?太晚了!”
屋外哗啦一声,又是细琐的脚步声接连不断,似乎是有人已经把屋子围了起来,屋外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剑光来回闪烁,时而映出持剑人的脸庞。
君寻悔立刻变了脸色。
引诱他来的?
不仅仅是君寻悔,从天界来的其余人也都是一惊,沈流年回头看向万毒言,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愤然。万毒言也傻了,娶亲是黄子祁和游子威听了万毒言的诉苦后的意思,他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同意了,哪知道根本就是要借此机会杀人的!
君零是最镇静的,他开始习惯了——每次出事儿几乎都是要布下陷阱杀他的。先是交天峰,再是李家和飞云宗,现在又来一个流沙派和毒宗,不过瞧着万毒言的脸色就知道是被利用了。
他天生就是个被围攻的命吧……早在十一岁呆在古城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
围攻……
还好他预料得准,做了准备——娶亲是假,杀他是真。
大殿之中,少年从容不迫负手而立,对着黄子祁等人冷笑连连,眼中尽是讥诮,对上对方的眼睛,杀意瞬间迸发而出。
不杀不行了。
“黄前辈何来把握能杀了本座?”
“我当然没把握杀了君教主,只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困住你天封神教的大小姐。”黄子祁也冷笑,抬手指向君寻悔,眼底尽是胜券在握的意思。
啊呸!君寻悔大大方方地剜了他一眼,朝他吐了口唾沫,并相当不雅而无礼地朝他伸出中指,“傻叉,脑子抽风了,你智商成了负数吗?”
沈流年脸色又是一僵,怕黄子祁动了杀意,立即喝道:“寻悔,不得无礼!”
君寻悔转头,森冷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比君零还讥诮。若说沈流年不知情是没错的,可是他动动脑子都想得出来这群人心怀鬼胎要害人,他怎么就会傻到相信那群人的好心?可理解不可原谅!
要她不无礼?滚吧!有他在,没人能对着她用封荧,没了封荧就只有武功,而现场能有几个人的武功比她高?
他沈流年一年多前能老气横秋地教她武功,现在他能打得过她吗?能吗能吗?平日里拼命练那圣言传可不是白练的!
沈流年被她看得一惊,心尖一抖,仿佛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他无路可退,只能接受她的不屑。
一年多前走的时候她还能以笑相对,对于沈家家主打的算盘都能毫不在乎,一年后再遇时,两人所处的立场却已是对立的。
“沈公子,我无不无礼与你何干?多谢指点了。”她嘲讽地笑道,盯着沈流年的眼神愈发阴厉。
万毒言又不干了,盯着宝贝弟子惨白的脸色当下炸毛,“你什么意思?当初流年满天下找你找得快疯了,恨不得把十界都掀起来,你就对他这个态度?”
君寻悔对他冷笑,“神经病,我人缘好,找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