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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权舍得,他还欠着她很多。只能无权回头去陪她出生入死,最后告诉她一切,再由她绝望又愤怒地赶走他。
从头到尾来都是他亏本了。
原来。
她就这么残忍地去玩他,玩得他奄奄一息,想解脱又不能。
脚步声突然响起,君零霍然回头,眉头一蹙。
怎么说曹操、曹操到?
她来做什么?
寒零连蹦带跳地窜进院子里,看到熟悉的兄长回头看着她,眉头皱着,神色有些不耐,看她的眼神有些厌倦和愤怒。
她怔住了。
脚步一停,站在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不知所措。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对外人的眼神。
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正如当初他看她一样,他会和她一样么?逼得对方要自裁?
她不安地站着,对着君零带着质问情感的眼神东躲西逃,眼睛一转,看到了地上的坛子——那种熟悉的香味儿,如今变得这么酸涩带苦。
上次,根本不算什么吧?那次是吵架了,但是从发展趋势上来看是肯定会和好的。为什么这次会有这样的眼神?
还不是绝望。
只有舍不得和依恋才会绝望,他这是对待外来闯入者的眼神,怎么会对着她?
她踌躇不安地开口了,“哥,你怎么喝酒了……”
这不是问句,这是由不安地询问变成的胆怯。
君零脚下不动,却转回头去,背对着她,声音淡漠地就像冰,“和你有关吗?”
寒零愣了愣,手指抖了抖,脑子滞住了,动也动不起来,浑身的温度都退了下去,她如同掉入了冰窖,寒冷入骨,她呆在原地,心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泛起一番酸楚和苦涩。
“有事吗?”那个可怕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寒零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那个曾经搂着她和她玩对子、玩演戏的哥哥不是他,他也不是那个人。
她蹙了蹙眉,“你生气了?”
君零回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她,“这和你又有关吗?没事的话不要随便闯入别人的院子,记得敲门。”
寒零皱着眉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走了过去,“我下次注意,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生气?不要这么不明不白就发火。”
君零退后几步,对着停住愣住的她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对除了母亲以外的女性都有洁癖,别离我太近。”
寒零抽了抽嘴角,心突然开始破碎,就像是被击了一拳一样,碎了。
他在厌恶她,远离她。
为什么?
她要知道答案。
她故作镇静地撇撇嘴,却没有再前进,“好,我注意离你五米之外。”她说罢,还往回退了几步,看着他飞快蹙了一下的眉又恢复样,笑道:“我离你已经超过五米了,那么,玄天少主、寒天皇,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为什么龙颜大怒?我哪里触犯您了?”
君零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感情,她没有触犯他,他也没有必要冲她发怒。
“你知道吗,言缺回尉迟家去了,他是卧底。”
“知道,下午鸿古来找我了,他告诉我了。问完了吗?”
问完了吗?
没有。他有很多事情都想问她,但是不敢,所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火。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耐心?怎么不会像他当初一样愤怒?
“你之前难道不知道?”
“知道,但是他人很好。迟迟不杀我,肯定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他突然提高音调,“他通风报信告诉尉迟家我在这里,所以尉迟家所有军队都出动了,烈阳宗也要来参加战争。现在太渊家和承家的胜算很小,甚至两宗就此找机会就灭了两家,你说有别的原因?!”
“我知道,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已经去找两个家主道歉了。因为我有大错,所以你就冲我发火?我跟他们说所以我要上场啊!所以我要捐躯啊!所以如果我侥幸活下来在找两个家主挨刀子啊!所以我郁闷来找你求你想办法啊!”寒零皱紧眉头,却不见得有多愤怒,“我说玄天少主,你发完火了吗?你想宰了我吗?那就快啊,磨嘴皮子婆婆妈妈地干什么?你砍死我那么容易,速战速决,赶紧对着我的灵位跟我讨论怎么弥补过失啊!”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寒零不吱声了,紧紧地盯着那个她最熟悉的人,他在发抖,真的有那么愤怒么?就为了这个?
“好吧我激动了,被打了鸡血求您谅解。”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要不我跪下?再给您磕几个头?再送钱包?要不再把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送你?”
“你给我闭嘴!”
寒零愣住了,眨了眨眼,突然落下泪来。
君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往外吐着道:“给我管好你的嘴!你知不知道在大家族里兄妹是什么关系?不要太放肆了,记得你自己几斤几两。”
寒零抱胸站着,也不抹泪,深深地吸一口气,平静地道:“好,照你说的,我管好我的嘴,我不放肆,记得自己几斤几两。我注意来找你的时候记得敲门,离你五米之外,十米也可以,我不再来主动找你,没事不烦你,记得男尊女卑,记得见了少主要跪下,记得大家闺秀的礼仪,记得要逆来顺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缓了缓心情,退开几步,对着君零跪了下去,循规蹈矩地磕下头,也不起身。
“那么,玄天少主,您可以给我这个低贱的肮脏的小人一个回答吗?您为什么发火?”
院子里,沉默。
君零死死地看着她,咬着下唇,不吱声。
他不要她跪,他更不要她放低身价自己去侮辱践踏自己。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想让她走远一点。
他不想再被她折磨地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因为言缺吗?是因为他是卧底就发火吗?是吗?”
沉默。
“不是吧?是因为什么?我包庇他、不懂得您的苦心吗?”
依旧沉默。
寒零突然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流在地上,湿了头发。她长跪不起,一边哭一边笑,第一次因君零受到大礼跪拜的耻辱。
她突然明白了。
“因为我包庇言缺,你以为我上喜欢他了?”
“……”
“所以你不开心了?冲着我发火发怒了?”
“……”
“我说错了吗?有说错的话就杀了我啊?”
“……”
“那么我没错喽?你没话反驳我?”
“……”
“哥,再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
“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吃醋了?
君零愣了愣,心突然漏跳一拍,窒息感接连传来。从心口到喉咙,再到脑子,最后再纷纷压回心,狠狠地压在底下,被复杂的感情所压制所控制,正如被五指山压在下面的孙悟空。铺天盖地地压住他,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他本以为她不懂得他的心情,没想到她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他在不甘,想放手又不舍得,她原来那么精明,他明明没有表现出那样的感情的。
“是吗?”
“是,我吃醋了。”
一句话,盖过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带动所有的苦涩和心酸。第五四章
原来说出心事从来都不是主动的,非要等到对方有所察觉亲口问出来,自己才会悻悻地答应,然后再摆高架子地走了。明明不想吵,偏偏等到对方让步。
这是不是就叫做“傲娇”?
寒零平静地笑了笑,抬起头,仰视着他,干涩地笑了笑。
“您早说啊!为了吃醋一个小事发什么火?害的您大发雷霆的,小心伤身。”
君零滞了滞,愣愣地看着她。
寒零若无其事爬起来,对着君零作揖,“那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告退了,您且注意身体。在下会记得的,管好自己的臭嘴,记得不要放肆,也记得自己的毛重和净重,记得找您的时候敲门,对您这种高贵人物只能膜拜不能接近,记得男尊女卑,记得要跪下,记得要磕头,记得礼仪,记得逆来顺受,记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抬起头,笑笑,“您消气了吗?没的话就杀了我吧。”
君零闻言,身子立即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霎时惨白,他幽幽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寒零顿时大惊,忘了之前那些“记得”,急冲冲地扑了上去,“哥!”
君零一闪身,躲了过去,气急败坏地看着她,“注意礼仪,注意不要放肆,注意男尊女卑!你刚刚说过的!”
“好好,我记得我记得,说什么就是什么。”寒零急得又快哭了,他怎么这么爱闹?还不消气?
“你回去,我不要看见你。”君零捂着胸口,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你只会惹我生气。”
“好,我滚,我立马滚!”寒零哭了,“你赶紧回房啊,病没好你随便动什么怒?你吃醋就直说啊!我从来都没喜欢过言缺那个屌丝,你干嘛胡思乱想啊!”
“你刚刚说你要我杀你,所以才生气的,你喜欢言缺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欠揍,我傻叉,你不开心你骂我啊!干嘛动不动生气就窝着害的自己吐血啊!”寒零哭得快崩溃了,“我喜欢言缺和你有关系!你吃醋了所以有关系!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就跟着你,你喜欢我就喜欢,不喜欢就踢开,我的姑爷爷啊您别闹了行不?”
“不行!”
“你到底想干嘛啊?我都听你的。”寒零哭得稀里哗啦。
“我要你。”
直白,单刀直入,毫不知羞耻,一戳至要害。
“我答应我答应。”寒零忙不迭地小鸡啄米。
“以后不准随便和男人有接触,除了朋友肉体不能接触,不能随便收养路人。”
“记住了记住了。”啄米啄到地上去了。
“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没问题没问题。”啄得把地都戳穿了。
“能向天下宣告所有权吗?”
“好的好的,你赶紧回去睡觉啊!病没好呐!”寒零差点又要跪下了。
君零满意地点点头,不发火了,也不怒了,也不看外人一样看寒零了,飘了过来,揽住她,“嗯,乖,记住了?”
“记得记得,我是你的,不和别人有接触,不能有接触,不能收养路人,以后都只能是你一个人的。我记住了你赶紧回去啊!”寒零崩溃地号啕。
君零眯起眼睛,眼底的红色又泛了上来,他笑笑,低头,“好的,你想通了?”
大力点头。
“我被你玩的死去活来,你不折磨我了?”
拼命点头。
“以后不跟我吵了?”
再点头。
“以后记着不要随便说死这个字。”
点头点头。
“以后记得要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反驳不准自以为是。”
“我听你的,都听!”
“嗯,乖,都记住了?”
“滚瓜烂熟。”
“好,陪我去睡觉。”
“……什么神转折?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