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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在体内的流速突然逐渐加快,连同气流,连通起来,放肆地控制住他浑身,杀意凛然,眸子一亮,原本阴暗又无光的眼眸突然灼烧起来,烧出来却不是火,是寒冷刺骨的极寒。冰冷奔出眸子,夹着金光,点燃双眼!
金光铮亮,只穿人心,在黑夜之中犹为显眼,震慑力迎着三千多人铺天盖地而来,多数人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想要看看天上多出了些什么,让所有人都站不稳。烈宇贺浑身一颤,怒吼一声,扑了过去!
君零抬起头,森冷的眼眸中的寒澈迎上烈宇贺暴怒之中破体而出的封荧,君威皇严在一霎之间压了下来,惨叫声骤然响起。烈宇贺身子一抖,猛地被压在地上,无力地抬起头,看着他金亮的眸子射出凌厉的杀意,锋利地刺向他的眼睛。
双目对视,烈宇贺嘶声尖叫起来,一双血洞出现在他双眼的位置上,他的眼睛硬生生地被金光换为实体所刺穿,穿体而过。这只是尚未开始时做的准备,便已要了一个人的命。可想而知,那真实存在的滔天皇威,是有多可怕的威力。
君零抬起眼,迎着空寂的夜空,金光爆射而出,似要穿过冷月。他伸出手,似乎要把夜空都抓在手里,他突然一仰头,双眸在一瞬之际全部灼烧,刺眼的金色,只是对视一霎便能要了人命。高高抬着下巴,他垂下眼似藐视众生,他勾起唇角,讥讽嘲弄地冷笑。
所有人都被压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甚至都抬不起头去看那皇帝般的少年。威压已经能压断人的背脊,他冷然一笑,轻描淡写地撇开手,旋风乍起,环绕其间。
犹记得《封荧全集》中那段话,叙述了帝君以封荧掠夺了大地的生灵,天地之间,尽是耀眼的金色嚣张地亮着,灼烧世界。
“当帝君皇重临之日,汝贱民必当以其白骨与赤血铸成之躯祭献。皇曰:天地生灵皆需拜,入地之骨,夺封荧,为其践踏!君曰:夺命与否皆由一愿,生死之际不由明而择,死,为恭帝君千万奔腾!帝曰:天地之界,一寸一分,灭由其愿,握万物与股掌之际,天地唯其任为!贱民颂其名皆拜,不允一音一举,其名曰:帝君皇!”
贱民,我重临之日,汝必死,必迎君归化零。
君零踏前一步,感受着脚下之地的震动,每一寸土地的崩塌,世界的震撼。他冷笑,左手五指律动而起,白璧纤长的手指一扫,三千生灵皆归尘于此。消失地那般彻底,不流一滴血。
他仰起头,肆意地冷笑,探手撩起耳侧早已散开的长发,垂下眼看着那一缕缕,乌黑之间缠绕着金光,他早已浑身上下都融入了这个金色的世界。他挺直腰杆,双臂猛然一张,似乎要抱住这个由他妄为的世界。同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天崩地裂之声骤然而起,响遍十界。大地都在动摇,天空都在崩塌,世界都如同在湮灭于金眸之中摄魂的光的顶尖。金色的世界猛地失去了光芒,沉了下来,重重地压了下来。
皇威从天而降般,狠狠地穿过大地,震撼十界。他扬起头,金色的眸子里溢出金色的血,掩盖住了眸子,顺着眼角流下,脑子里嗡嗡声在叫嚣,覆盖了一切思想。帝君皇,只在一霎,便可摧毁天地间万物。
遥远的北方,药王峰顶霍然一颤,药祖狂奔出院子,疯了般奔上最高峰的顶尖,立在那里,失神地看着远方刺眼的金光,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
山下所有弟子皆从梦中醒来,纷纷聚集在大殿之外,愣愣地看着清晰刺眼的金光。即便是在这里,也能感到那种君威的压迫,都慢慢跪了下去,低下头,趴在地上。
顾劭宇迎着晚风慢慢走上山顶,恭敬地低下了头,猛地转身,狂奔下山。前面药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嘴里喃喃着什么,突然屈膝一跪,默然不语,对着远方的金色,虔诚地跪了下去,双手撑地,磕下头。
黑夜之中,他早已泪流满面。
咔嚓一声,所有人都抬起头,愕然惊慌地看着大殿顶端。
圣祭子呼吸猛地一滞,奔出大殿,殿主一愣,也跟着快步走出大殿,留下张皇失措的弟子交给元老整顿。
圣祭子怔怔地立在殿门前,看着殿门上的金盘猛地开始转,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突然崩开来,四分五裂,随着瓦解的一霎,金光穿了过来,射到两人眼睛一痛。
殿主骤然一抖,颤抖着身子,退后几步,恭敬地弯下了腰,漠然不语。
圣祭子也是突然一惊,连忙弯下腰,垂下的眸子中早已含着泪,久久没有流下。
沉默之中有人低低唤道:“零儿……”
十里之外,寒零保持着往前扑却被承碧竹拦住的姿势,怔怔地看着通天的金光灼烧着黑夜,身后是千万大军,都忘了往前多走一步,即便是在百里之外也能感受到那压在心口喘不过气的皇威。
所有人都突然一惊,纷纷下马丢下武器,虔诚地拜了下去,头碰着草地的湿润,纷纷闭上眼,感受着帝君皇的重生。承碧竹也愣了,手不觉一松,扑腾一声跪下去,也不再理会寒零,颤抖着身子,死死地咬着牙。
泪水夺眶,她心口绞痛。
寒零却突然醒过来般,头也不回地狂奔出去,速度快到了人生的极致,九影功使用得几乎破了顶尖,鬼斧神工。她一边用尽全力疾奔,一边高高扬起头,蓦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哥!!”
叫的几乎扯破了嗓子,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她一直以为他的封荧应该是九十九或是已经进化过的一百,因为书里不是写过祭种不能承受第一百零一号封荧么?要用身体或是生命为代价的封荧,压破天空般!
肝肠寸断,凄厉地尖声大叫,她犹不肯放弃,仰起头又是一声刺破天空的尖锐惨叫。
“哥!!”
那夜的忧虑果然是真的,她就要这样失去他了吗?
跪着说那个名字……帝君皇……她才不管跪不跪,她关心的是那个王八蛋的封荧会不会从她身边夺走他,那个她死都不愿意失去的人。
夜空中,黑色的小小身影在草原上用尽毕生的力气狂跑,迎着大风头也不回,凄惨地尖叫响遍草原,撕裂夜空,金色淡淡,不肯散去。
晚风中,随后一点金色随之而去。
君零仰起头,愣愣地看着夜空中的皎皎明月,眸中的血液也被散开来,流尽世界上最后的不舍。大风之中,吹起他散开的发丝,半缕半缕垂在额前,遮住他最后凝望世界贪婪的眼神。
原本奔腾不息的血液不再燃烧,那种霸道可怕的操控感逐渐散开来,血液似乎凝固在体内,流也流不动,似乎知觉已经抛弃了这幅躯体,由他自生自灭。刺骨的痛觉突然随着血液的流转逼入大脑和心口,之前过了地狱十八层也只是肉体上撕裂般的痛,而现在是真正能把他的意识脱下地狱的刺痛。
遗留下来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像是一点一点削下肉体般,心口的堵塞让他喘不过气来,绚丽的金色再一次覆上眸子,弥漫几分,又无力地退了下去,凝聚不起地沉没的眼底。
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用封荧,当初封荧觉醒时根本就没有用,只是觉醒的一霎传开千万威压,就是压抑了十多年爆破出体的威力,一扫便硬是要了七千人的命,金光传遍之地寸草不生,掘地三尺。
第一次使用封荧就很浪费地全部破体而出,三个技能除了“帝”都用的很完整,那种遗留下来的代价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威压全部随着封荧吸回体内,狠狠地挤压着肉体乃至灵魂,压得随入尘土,再不复生。
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那么一片剧痛,手按上去都觉得麻木。本来这等逆天的封荧第一次使用就应该慢慢释放,如同试探这个世界般,去融入封荧,一点一点地适宜。可是他第一次用就拿去杀了三千人,用得太过,导致无论是心脏还是大脑、肉体还是精神都受不了,如果不是之前贪嘴吃了那个名声极好的红瞳血丹,让神经抵抗力增强几倍,他可能就被反噬完了,随着金光的消散硬是把自己弄死。
这么发疯般地糟蹋践踏自己,估计心脏是要废了,即使不现在死也要留下病根。
果真,压迫感逐渐都向心脏倾倒,所有的剧痛和沉重压力都压在心口上。
这便是要死了么?
眼中的金光忽闪忽现,最后湮灭下去,一口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身子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如风中残烛,油尽灯枯。微微颤抖着趴在地上,他忍着心口铺天盖地的沉重,费力地撑起身子,他眸子一转,转向她离去的方向,嘴角边溢出的鲜血永不停歇,生命似在走向最后的尽头。
一生就这么完了?
死了便死了,至少三千人的确是一瞬之际都死了,她也逃出去了。
他突然张开嘴,哽咽着,挣扎着,似乎要最后一次唤出那念了成千上万遍的名字。
九儿……
脚步声似乎还在接近,他不可能再爬起来释放一次封荧了,一生到头,死在这等地方。他认命又不甘地闭上眼,却不想身子突然一空,剧痛随之而起。
马蹄声响得清晰,他费力地睁开眼,淡笑着瞥见尉迟隐风那张脸。他有比他更绝艳的面容,却依旧小孩子气地嫉妒他。
“救我……干嘛……”他气若游丝地低低问道。
尉迟隐风白了他一眼,揽住他的身子,“你还有力气废话?”
“问你呢……”他有些不满于他转移话题,不肯放弃地问道,“我都快……快死了,一个答案都不肯……不肯说……”他想骂他是小气鬼。
尉迟隐风皱起眉,看他身上的血都站在他的袖袍上,心又软了起来,“你安静点,等着九儿过来,别告诉我你不想见她。”
君零愣了愣,无力地半靠在他身上,有点无措地看着天空。
九儿?他现在突然有点精神岂不是回光返照?能撑得住么?他都快嗝屁了!
那个他拼死救出去的丫头,牺牲了多少,还使用了坚决不能用的封荧,他缺血都能死了,更何况封荧留下的后遗症?
他半阖着眼,失落地笑了笑。连颠簸的感觉似乎都在离体,离他远去,他等不到她来听他“老泪纵横”地留遗言了。
这么想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尉迟隐风光润如玉又略尖的下巴,笑问道:“喂,问你个问题……你愿不愿意娶九儿?”
尉迟隐风骤然一震,猛地低头去看他,如同看神经病患者,“你发什么帕金森?!”
君零撇过头,哼了一声,“你都会用帕金森这个词了,跟她呆的时间也够久了……啧,问你愿不愿意!”
尉迟隐风转过眼,眸子里似有闪亮和痛楚,“不愿意!谁要那个死丫头,她都能把你弄成这样了,我没那本事带她过地狱十八层!更何况我又不像你一样那么会伺候人。”
君零有点失落地别开眼,沉默着,过了会儿,他又希冀地问,“那你觉得苍亦箫呢?他本事大,你也应该知道他是顾劭宇了吧?”
尉迟隐风忍无可忍,“你疯了!你脑子被压糊涂了还是被抽坏了?平日见你吃醋吃的那么欢,到最后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