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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风度翩翩,后秒就可以打一个女人,活像个管教大家闺秀的疯狂老妈子。
“没死够是吧?!好,打死你算了!”巴掌不断下落,屁股,肩膀,大腿,专拣肉多的地方打。虽然和这阵子受的苦比起来一点都不疼,但这种打法使我觉得自己是个调皮的小孩,实在让我尴尬,尴尬到愤怒。
大声吼道:“我当妈了,你懂不懂什么是妈?!”
听见我的话他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走到河边一块青石边坐下,扭头看着我。脊背挺得直直的,金丝眼镜后的墨黑眸子折着白雪反射出来的碎光,很儒雅很好看的感觉,可是满脸的苍白和疲惫。
“霖霖,你怎么长大的?”他问。
听到这话,心绪微平,脸被他说得微微有点发烫。
我可以在很多事上责怪白知秋,却唯独不能抹杀他从小到大对我的疼爱。我会的第一个字是他教的,走的第一步路是他扶的,在他的膝盖上撒着娇长大。每天穿他准备好的衣服,吃他精心搭配的营养餐。我生病他急得吃不下饭,我成绩差他同我一起挨老师批评,我成绩进步他到处炫耀。
少年时,他于我不仅是哥哥,也是最尽职的父母。
一阵沉默,我低下头走到他身边:“哥……”
他轻轻叹了口气:“霖霖,能不能别每次都把哥哥排在最后,认定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么?”
不作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首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长叹一口气,很无奈的样子:“狡猾的丫头,哥哥当然不会离开你,不管你做了什么蠢事,哥哥都不会离开你。”忽然一把把我抱过去,坐在他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他抱着我教我认字时的那种样子。
“哥……”
他抬头对着我微笑:“亲我一口,哥哥就想办法救……唔……”
话还未说完,我按耐不住喜悦之情,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雪下得更大了,一片片,一团团,在我们周围轻轻地飘飞着。
良久,恋恋不舍地分开。他眼神迷离,长睫上还挂着几片雪花,咂咂嘴:“真想快些回家……”笑着看向我手中的首林,“小子,你母亲的牵挂护不了你的多久,不想灰飞烟灭只有一条路,和你母亲一起做人,与妖界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闻言,淡紫色的光球上下动了下,像是在点头。
见状,白知秋伸手,转动了下手上那枚和我同款的订婚戒指。一枚比雪花大不了多少,闪着微弱亮光的银白光球缓缓从戒指里飘了起来,先怯生生朝我靠了一步,又飞快逃回白知秋脸颊边,贴在他的右脸上不敢动。
白知秋用手指点了点小光球,眼神温柔地让人几近窒息:“乖孩子,她是妈妈啊,别怕。”
我大吃一惊:“这是……”
意味深长地朝我看了一眼:“你说呢?”用手托着银白色光球,轻轻送到半空中让它悬浮在我眼前,“那事不怪你,别内疚,摸摸他。”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沉,忍不住抬手伸向那银白小光球。指尖触碰到,暖融融的感觉便传遍了全身,像被人拥住了一样。
美好得想哭。
这时,首林从我的指缝中飘了出来,绕着我的手指打转。
白知秋嘴角牵了牵:“一个缺魂一个缺魄,天意。”仰头看着天,“多谢眷顾!”说完双手在空中比划,手指过处留下一条银光闪闪的痕迹,组成了龙飞凤舞的一篇符文,“天地无极,乾坤大道,以赤将之名,万物生!”
符文嗖的一卷,将两个光球同时包在其中,飞快地转动上升。搅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漫天的飞雪都被旋风吸了过去,像玉一样润,像柳絮一样轻,在空中打着旋儿。渐渐的,雪旋风停住了转动,雪片宛如朵朵白莲,从茫茫空中再次徐徐飘落。
待雪片落尽,我看见两个光球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钻石似的东西,闪着冰蓝的颜色,璀璨夺目,胜过钻石之王库利南。
没等我开口问,白知秋抬起手,敲了敲戒指:“回家。”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那东西咻的一下钻进了他的戒指中。
然后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白知秋笑笑:“他们已经是完整的魂魄,等适当的时机送他们做人就行了。”
心脏不由自主地一紧,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首林和那个孩子真的安全了。
意识到这点,狂喜到差点跳起来!
身体轻飘飘的,觉得天宽地阔,是进了冥界之后就没有过的感觉。
右脚跨过他的膝盖,面对面坐在他的膝盖上,搂着他的脖子:“白知秋,白知秋,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嘴巴一咧:“赞美你的英雄。”
“NO,我想亲你。”猛地一口啃去,不料用力太大,两人一下子失去重心,往后跌进了雪窝中,弄得满身都是雪花。
用手推着我的胸膛:“色妞,动作轻点,你哥我刚刚打败两只大妖。”
扳开他的双手,将整个身体黏皮糖一样贴在他身上:“哥哥,哥哥,你真好,世上最好。”
双手收回拥住我,两腿用力,用跳机械舞的动作脚掌发力,从地上直接立起身。全身肌肉紧绷,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正要喷薄而出。眼里一道光划过,暧昧的光,带着好几分饥渴,好几分算计,冷不丁让人打了个寒颤。语调也沉沉地低了下来:“既然哥哥这么好,妹妹你得做点事感谢我。”一用力,把我的身体送得往上一窜,“这阵子憋得要死,替我按按摩疏通疏通经脉。我很累,你服侍的时候温柔些。”
面目的转变突如其来,雄性猎食前危险的荷尔蒙气味味道,让我的大脑瞬间从狂喜中冷静下来,全身所有的鸡皮疙瘩撒豆子似的纷纷竖起。
白知秋做事向来只按自己的时间,不会顾及到刚被老公遗忘的我是什么心情,更懒得同我进行一些柏拉图式的交流。他的行为准则是:他想要,我就得给,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他来了兴致。
一阵手忙脚乱想从他怀里跳下去,可越是动他抱得越紧,连胸口都被他紧紧按着贴在他胸口。
他抱着我大步朝那条小船走去。
突然有些反感,我只能抓着他的手急叫:“哥!请给我一点疗伤的时间。”
长腿一迈跨上乌篷船,偏头看着我,笑笑:“知道最好的疗伤方法是什么?”
“什么?”
敛住笑容:“就是不给你一丁点点疗伤的时间。”下巴扬起,微眯的眼角露出一丝狠绝的意味,“你的难受,伤心,开心,快乐,包括你所有的情绪都必须和哥哥的味道联系起来。我要在你的身体,你骨头,你的灵魂上全刻上哥哥的名字,我要让你永远也离不开哥哥。白霖,你胆敢再背叛哥哥一次,哥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二十一章
被白知秋叫醒的时候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跟他出了船舱;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附在身上如跗骨之蛆,黏糊糊地冷。暮色中;四周的山峰层层叠叠;山下坐落着一座小城。城里遍布星星点点的灯光,还隐隐传来车辆鸣笛的声音;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精神一震:“我们在哪?”
“人间,丰都城。”
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回身就想回船舱把那些令人羞涩的痕迹收拾干净。可白知秋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跃起身;直接跨过两米宽的水面跳到了河岸边:“回家喽。”
越过他的肩膀探出头,想跟冥界摆渡者说点感谢的话;可那条摇摇晃晃的船突然燃了起来,火舌瞬间从船头舔到船尾,就像纸糊的船似的。然后被火舌燃遍的船体哗啦啦垮塌,化成一堆灰浮在河面,被河水冲得到处都是。
见我看船看得出神,白知秋在我耳边轻声道:“在水上做很刺激对不对,怎么都玩不够,我觉得有必要买艘新帆船。这样吧,过几天我们横渡七大洋去。”
我全身发软,从头顶到脚底:“我晕船,会拖累你。”
“没事,你不用干活,每天躺着就行。”舌头飞快舔过上唇,毫不掩饰的馋样,“开开船,玩玩你。玩玩你,开开船,嗯,生活真美好。”
正想反驳,一个人跳着舞步从石阶上蹦蹦哒哒地跳了下来,是青涵。
头上夹着耳机,套着松垮跨的韩版夹克,手里拎着个密码箱。
“呦,呦,呦,先生你们回来了,我等你们好久呐。”用RAP打完招呼,他将密码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放着村正妖刀。
“把骨头给青涵。”白知秋说。
骨头?
我听得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惊讶出声:“哎?”
手中不知何时抱着自己附身的骷髅头。这东西早不知丢到哪去了,怎么会出现在我怀里?
“还记得丢在哪的吗?”白知秋笑笑,“不是哥哥替你收着,看你怎么回人间。”
将骷髅头也收进密码箱,青涵一面扭腰一面道:“给我三天时间把你们送到家,呦,呦,呦。”
闻言白知秋将我一抛,猝不及防的,吓了我一跳。落地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头骨中,而旁边的村正妖刀上散发着白知秋的味道。鬼的本能告诉我,白知秋附在村正妖刀上。耳畔响起白知秋的声音:“走,霖霖,我们去拿回我们的身体。”
离开时还是夏天,再次回来时已是冬天了,城市熟悉的干冷空气闻起来特别舒服。
跟在白知秋身后,一起进了白氏集团位于这座城市的摩天大楼。上了董事长专用电梯,刚要启动,一个人飞快地挤了进来。
眼神抑郁,一脸浮肿,穿着身灰色旧西装。灰头土脸,头发打结,手里紧紧捏着一个黑铁铃铛。如果不是那双泛着点点幽蓝色的眸子,我真不愿相信眼前的人是当初那个嘻皮笑脸,意气风发的墨九。
没看我,墨九给白知秋跪了下来,低着头:“大人,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我想问点什么,白知秋揽住我的肩示意我闭嘴,冷笑一声:“豹妖墨九,你不也经常把别人逼到如此绝境?夺人道行,占人身体。如今妻子被人霸占,自己被人追杀,墨九,这报应的滋味如何?”
“大人,小妖再无任何奢望,只求大人救救内子。小妖找到了锁魂铃,以后会让内子永世呆在铃中。我们夫妻不仅不会再打扰白霖的生活,还将世世代代侍奉大人,只求大人救救内子。”
白知秋沉默了片刻,才道:“锁魂铃是黄族的宝物,墨九,你又造了孽。”
墨九道:“为了小玥,我只想救小玥。”
这时,电梯到达目的地。
白知秋没再理他,揽着我出了电梯,径直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宽阔的房间,黑白相间的简洁天花板,明晃晃的黑色玻璃地。白色羊皮电脑桌,一架纯白Steinway钢琴,角落里一堆健身器材,白知秋的办公室依然保持着原样。
一个身着黑色休闲衫的男人插着裤兜,站在整面玻璃墙边,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拥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白知秋打了个响指:“你帮我出死域,我借你半年身体。时间到了,身体还给我,你滚回死域继续被囚。”
闻言,螣蛇转身,揉了揉眼睛:“抱歉,带隐形眼镜眼睛很干。原来是大人,你从冥界逃出来了?”又看看跟在我们身后的墨九,“丧家之犬也在?”
墨九捏紧了拳头,眼睛红得快渗出血来。
白知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