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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一看,却只除他背上靠的一床丝棉被可取暖,可是又被他靠在背上。
本想忍忍的,可谁知坐着坐着,却是越发觉得凉,这深山林中,到了傍晚,却是越来越冷,而这一行人,似乎也不打算停下来歇歇。
是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开口,任谁也不敢停下来的。只是他未免也太无人性了,他自己在车厢睡得香甜,也不想想,外面的人一整天赶路,再是身体健壮的人,也是会累的。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向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她伸手拉了拉丝棉被一角,竟然拉出了一小角来,心一喜,赶紧又扯了扯,想将被子扯出来。
谁知才拉出一角,就见凤孤微微转了一下,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却能只见他只是转了个身,双眼仍旧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想作罢,又实在是耐不住冷,于是又一次倾斜了身体去拉那被角。
谁知凤孤这次一个大的转身,原本斜着身子的她一惊慌竟是整个人趴在了他的一侧。
才想着起来,他却是身子一转,手自然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中。吓得晚清更是无法动荡半分,却斜眼看他根本就不是醒来的模样。
只能僵硬着身子,轻轻地挪一挪身子,却根本就挪不动,看不出来,他还真是重得紧,上面压得死死的,重得让她显些要喘不过气来。
想等他转回去,可谁知他却越拥越紧,最后竟然将脸靠在她的肩上。鼻息呼出来的气息带着微暖,如一条条虫子一般搔动着她的劲窝。
让她没来由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脸上,更是一片躁热,红得如抹了大块胭脂一般。
却又不敢太大动作,怕吵醒他,这样的姿势,未免太尴尬暧昧了。
可是她却不知,抵在她肩处的男子眼睛其实是微睁着的,而且还含了几分诡计得逞的奸笑,长长的凤眼中邪气十分,嘴角微微地翘起,整个人看来更是邪媚十分,却又极尽诱惑。
他就那么靠在她的肩上,闻着她发际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清香,幽幽扬扬,却是寸寸诱人心。她的发丝很柔软细滑,此时由于她的挪动,更是与他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分明是两人的发,却又如此契合,倒如是一人的发一般。
他的眼神一软,似乎,这漫漫一路,有个这样的软玉金香在怀,倒也是一件极不错的事情?
被他压在身下
这么想着,心也安了,于是闭了眼,沉沉地睡去,只是手中却不曾松过。
他睡得着,晚清可睡不着。
这样尴尬地被压着,挣扎了半天根本就不起效。
佛也是有火了!!
原本还含羞带涩的心态渐渐转着,转得越来越怒。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毫无脾气毫无主见的人,自从进了这凤舞九天,不想惹事才一度忍让。还将他对她所做一切的怨恨都封了起来。
只是想得一个清静。
可是清静没得到,却是落了个处处受制于人。
越想越恼!!
头一转,语气微怒地道:“爷,您压到妾身了!”
“爷,您压到妾身了!!”
连说了三遍,却见某人根本就无动于衷。
一咬牙,大喝了一声:“爷!你压到我了!!”
这一声喝,可不止凤孤听见了,就连全队人马都清晰地听进了耳中。
这是凤孤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了,他睁开眼,看了看她,伸一伸脖子,竟了手一伸,将晚清整个人往一边用力一推,自顾自地坐直起来,冲着外面道:“晚上就在此处停下来歇息吧!”
而后竟似没有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似的,在马车停下的一刻自顾自地下了车厢。
对于晚清,只如空气一般。
而晚清,身体被他压着,不得姿势又僵持了许久,全身已经是又麻又痹了,被凤孤一推,全身是一阵酸入骨头的刺痛。
只觉得是又怒又委屈。
这个凤孤,当真不是人。
想起外界对他的评价:半狼半狐狸,又狡猾又残忍!!果然是如此的。
刚刚还害怕着若是惊醒他届时两人都尴尬,此时一看,他那儿来的尴尬呢?
他根本就是冷血,那会尴尬与难为情呢!
刚刚心情好又无聊时就与你聊天谈地,此时够了,就不把你当人地扔在一边。
她忍着疼痛就那么伏在车厢上,等着麻痹过去。
就见车帘被掀起,双儿焦急而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晚清冲她一笑:“没事,这不好好的,只不过刚刚坐得太久,全身都麻了,还要再等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双儿在外面都担心死了!却又不敢上前来询问。”她说着间已经过去轻扶了她,顺便手轻轻地捏拿着她的腿,帮助血液循环。
晚清被她一捏,忍得脸也皱成了团,笑道:“你轻点。”
“小姐还笑得出来?腿麻成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难看,笑给谁看呢!”双儿看了她一眼道,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打笑,而脸上更愁苦了。
被她如此一说,晚清脸上好不容易堆起的笑容就这样垮了下来。
其实她此时那儿笑得出来呢!只不过是苦中作乐,不想让双儿太担心罢了,没想到却还是让她看出来了。
“真的没事。”她轻轻地道。确实刚刚他的对待比之前,可算是好多了,所以,算是没事的。毕竟,她毫发无损。
“小姐,你不必再安慰双儿了,双儿无用,双儿没本事,纵然小姐有事,双儿也根本无能为力啊!双儿只是想小姐要是觉得委屈想找人说说就同双儿说。”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懊恼,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
邪风
“双儿!”晚清一时触动,将她拥住,是啊,到了此时,也唯有双儿能让她依了。
待到双儿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她们才向着安扎之地而去,虽说荒山野林,可是凤孤却从不朴素而行,一行人似乎皆是训练有素地扎起了两个简单却看起来极舒适的帐篷,看来是给他们两人睡的。
一大一小,不用说,她也知道,那个大的,必是凤孤的。晚清看了看,向关较小的一个走了进去。
掀帘而入,却见里面十分干净,倒是不怕脏,竟用一丝白毯铺在地上,她坐了上去,才觉舒坦了许多。精神一松驰,人也像要散了一样。
这马车虽说是上好的,路也算得平坦,可是多少有点颠,全身也给震得有极不舒服。
松一松筋骨,只道:“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她都两天没洗了,虽说也没流什么汗,身上也倒干净,可是总觉得不舒服。总觉得一身腻腻的,不够清爽。
“洗澡水便没有,不过现在可是有一只香喷喷热乎乎的烤兔子可吃哦!!”
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袭红衣如火的红书手中提着一只烧得焦黄的兔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刚刚倒还不觉得饿,给她手上的香味一吸引,肚子顿时打起了闹鼓来。
晚清一笑:“红书姑娘可当真是及时雨啊!知道咱们饿了!”
“什么及时雨,我怎么没感觉!”双儿却看也不看她,语气不好地道。
晚清看向她,打趣地道:“又怎么了?谁又惹了咱们的双儿姑奶奶了?!”
“没谁惹我!”双儿气呼呼地道。
“那哪能怪我啊!我也只是个奴婢罢了,爷的事情,几时又能轮到我一个奴婢插手。”红书脸色微黯,刚刚的兴致骤然失了,灰溜溜地道。
晚清一听,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看来,又是因为她,祸及红书了,看红书一脸黯然,也觉得双儿似乎有点儿过份了。
红书能做到如此,已算不错了。
于是正色道:“双儿,你若是闹点小别扭也就罢了,若是当真,可就不像是明理的双儿了!”
双儿见晚清似乎有点生气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过份了,于是声音低了许多:“小姐,你别生气,是双儿不好。”
说完又转向红书:“红书,对不起。”
红书被晚肖这么一做,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低低地道:“不怪你,其实爷这么做,我也觉得太过份了。”
“好了!咱们快点吃吧!我都饿坏了!”晚清打了圆场,几个人于是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夜间睡得迷糊,忽觉身体肩部穴位被人一点,而后整个人被人残暴的腰抱了起来。
晚清一吓不小,想喊出人,嘴巴张了张,却发现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而且全身竟是不能动弹半分。
黑暗中,摸不着边际,那一夜的记忆,又忽然袭向了她,她惊恐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眼睛睁得极大,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害怕,越是害怕,越失了分寸,只怕会白白错过了自救的机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唯有强迫自己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庆幸不是他
她发现这个人不是凤孤。因为他身上没有凤孤那种带着迷醉人檀香,而是一种如青松般的爽味。她还心存侥幸,以为又是凤孤,至少不管如何**,也不算极尽难堪。
怪不得人家总说祸不单行,真的是不假啊!
她由着黑衣人将她扛着,而后一个跳跃,就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而凤孤的那些侍卫队,竟然无一人发现她的不见,当真是可笑。
不过不得不赞,这个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的,算准了侍卫们的换班时间,而且轻功不同寻常,竟然在他们换班的短短不过眨眼时间,就已经一跃而走,更是不惊动一片叶子。
她连一丝丝的空隙与机会也没有看到。就被他带离了原地。
待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晚清不想,也知道,离凤孤一行人,必是很远了。
因为这个黑衣人的轻功十分好,跑得比任何人都还快,又跑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估量了一下,少说也有几十里远了。
那黑衣人将她往一堆稻草堆上一放,而后劲自摘下了脸上的黑布。
露出了一张年青嘻笑的脸,浓眉大眼,鼻子挺直,看来少年阳光,俊气十足。此刻正一脸得意笑容的他,看来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讨厌。
晚清想,这人竟就是捉了自己的人,为何她在他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他有何恶意呢?当真是奇怪。
就见他往她的穴上轻轻两点,解了她的穴道。
她还没问他什么,就见他已经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晚清好笑,不会对她怎样,都已经将他捉来了,还说不会怎样?
这是什么逻辑呢?
于是问:“你捉我来何事?”
他笑:“有人出了银子,让我将你偷来。”
偷?
晚清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人物,倒是蛮符合他。
江湖侠盗一阵风,来无影又去踪。
轻功了得,而且从不失手,想偷什么就偷什么。而且做事向来由心情而为,不过他有一个好习惯,就是偷富不偷贫,偷恶不偷良。
所以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个个听到他的名字都是痛恨至极,而且上官家,也曾经被他盗了两样宝物。
不过上官弘因怕被人知人说他为官不仁,被捅出了乱子,所以尽管心痛,却把被偷的事掩了下来。
此时一想,应当是他了,于是试探一问:“一阵风?”
那黑衣男子被一头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惊讶:“你认识我?”
晚清原还不敢确定,见他这样的表情,肯定就是侠盗一阵风了,而一旦确定了,她也就放心多了。
“我不认识,只不过是猜测罢了。看你这样的表情,一定就是一阵风了。只是想不到,外界都说一阵风是侠义之士,却不想竟做起了这劫持良家妇女之事来!”说完故意叹了一口气,而后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是何表情。
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