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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似乎在密谋什么,正等着伺机而行。
这一次会如此轻易就约上了邪风,也是因为他目前需要雪伶阁的情报,所以便以此交换,倒是双方都合了心意。
随着引路的下人走入正堂,就见邪风坐在位上,却是一脸郁伤,整个人失了原先的光彩,显得十分憔悴不堪。
眼中不再是那一种灿烂而光明的光芒,而是染上了一层忧伤与恨意。看来,她与慕容黔出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心中十分难过,睑下了眼,这个邪风!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真想开口告诉他,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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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邪风
“说吧!要我偷什么东西呢?”邪风问道,声音带着一种晚清从未听过的冰冷与无情,听起来,那样的刺耳。
她带着错愕地抬起头望向了他,看着他眼中那深深的厌恶与不屑,不知他是对待外人便如此,还是现在变得如此呢?
而后缓缓地道:“我要偷的东西,对于侠盗‘一阵风’而言,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清亮却带着婉柔的声音缓缓吐出。
邪风本对这雪伶阁也不具好的印象,今日她们找上门来,要请他去偷东西,他本是不屑的,可是最后想想,虽说雪伶阁称不得什么好名声,可是情报之准之密却是江湖人皆知的。
虽与她们说着话,他的思绪却飘得极远,这一段时间来,他的心神,从不能安定半分,晚清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无法相信,那个才学惊人,聪慧无双,却又善良温柔坚强的女子,就这么离开了他,他总感觉,她并没有离开他的。
上天不会如此残忍的,让她受尽那么多痛苦后,就让她离开了人世!
忽然,恍神中听到那柔柔软软却清亮的声音,他吃了一惊,猛地抬起了头,望向眼前的黑衣女子。
这个声音,魂牵梦萦,伴他几乎每个夜晚,他不会听错的,是晚清!是晚清!
他整个人如忽然点亮的星火一般,神采飞扬了起来,冲着那黑衣女子开心地叫道:“晚清!”
晚清想不到,只是一听到声音,邪风就认出了她。这一分相知,让她整个人完全地动容了。
心中思绪翻飞,汹涌不绝,眼中含了雾一般,就要冲口应出,却是身边的武卫清冷的声音淋醒了她:“邪风大侠可能认错了,这是我们的晴天姑娘!不是上官晚清。”
那武卫说得直接,毕竟上官晚清这个名字,在战城,知道的人是不少的,更何况是雪伶阁这样一个情报机构,更是了解其中的曲折。
“不可能,她就是晚清,这把声音,化成灰我也听得出来!”邪风却是不信邪,直直地望进了晚清的眼中,那双激动得盈了珠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晚清看,口中更是带着期盼地说着:“清儿,清儿…你应一应我啊!”
晚清心中无法平息,那激烈的冲动,如一只猛虎一般,恨不得马上冲了出来。胸口起伏不定,对上邪风的眼睛,更是感到自己的狠心。
人家如此拿了一颗心对她,她却只能隐瞒着。
其实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见面的,她想着的,纵然邪风听出她的声音,也只是会觉得相似,却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如此肯定。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女子,邪风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清儿,你倒是应应我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知的苦衷呢?”
晚清无法再直视他,眼睛转向了别处,带着几分沉稳而略显沉重的声音缓缓地道:“邪风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奴家并非上官姑娘,奴家是雪伶阁的晴天。”
“不!不可能的!我不能会认错的,你这把声音,还有那眼神,我绝对不可能认错的!”邪风整个人站了起来,直直就道,眼睛,更是盯紧了晚清,像是怕她会消失一般。
晚清有些无奈,可是现时,却并非告诉他的好时机。
只好继续瞒着,于是转过头,轻轻一笑,将脸上的轻纱轻轻解下,露出了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面容。
那一张脸,娇小而玲珑,眉如弯月,眼若璀星,鼻秀而挺,唇若玫瑰花,可是凭得再是美,却不是他心中的那一个佳人儿。
他的脸,缓缓地沉了下来,那光彩一下子,仿佛被云遮了去,又死沉了起来。
“竟然不是!”他沉沉地道。而后整个人摔向了椅子上。
“砰”地一声响。是人落椅的沉重响声,直打入了晚清的心中。
可是她却不能露出那伤心,只能昧着良心,轻轻地道:“是啊,我确实不是公子想找的人!让公子失望了!”
邪风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自言自语地道:“是我天真了,掉到落日涯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怎么还可能活着呢!”
他边说,手边捶在了桌子上,幸好不是十分用力,只是敲得桌子哄哄响,倒是还没给敲散了架。
晚清实在不忍看他如此伤神的模样,于是扬起一抹淡淡的芳笑,道:“邪风公子即是觉得我的声音与上官姑娘相似,就将晴天的聊天当成是上官姑娘一起聊天吧!”
“你如何能够跟我的清儿比!”邪风却是一听脸上一怒,火爆而冲动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怒火直冲着晚清而来。
晚清真是心中又是想笑又是想哭,这个邪风,把她当成什么宝了啊!
哎!
她心中不由一叹,真是不知道,将来他若知道此晴天就是彼晚清的时候,他会是如何一番情景呢?
居然说她不能与自己相比。
拜托,她如今可是比以前要美上几倍不止啊!
这个人,真是一双怪眼!
大美女竟然如此被他鄙视!
不过心中却也是甜若蜜的,想想自己,竟还能让人如此欣赏着。
一叹后又转为清风般的淡笑。
邪风!为何总是让她如此惊喜呢?
邪风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被他这样说,居然还不怒反笑,而且她的笑,竟也是与晚清如此的相似。
淡淡的,甜甜的,如夏夜中风吹过荷花池,带来的那一种清香、幽凉、静安的感觉。
不由地,就与脑中的晚清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看着她这样淡然的笑,反而显示了自己的小家子气一般,自己说话无力,人家却还以笑对待。
邪风心中又是恼又是难为情,眼一翻白眼,却是瞪向了那晴天:“你干嘛笑?虚伪,觉得我重伤了你,生气你就说出来!不怒还笑,又不是白痴!”
晚清却是笑得更是灿烂,这样才像邪风的个性,带着丝丝狡黠,却又十分诚真:“我没有生气,其实公子能够不被皮相所迷惑,这让晴天感到十分欣喜,难得世上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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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邪风
晚清却是笑得更是灿烂,这样才像邪风的个性,带着丝丝狡黠,却又十分诚真:“我没有生气,其实公子能够不被皮相所迷惑,这让晴天感到十分欣喜,难得世上有这样的人!”
邪风终于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子,美丽倾城不在话下,可是更重要的是,她的笑容太过淡然而温柔了,让人感到十分轻松自如。
她身上,奇异地有着晚清的气质。
所以,他决定不再那么排斥她了。
“你性子倒是不错!”赞赏地道。
晚清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依旧笑:“承蒙公子夸赞,晴天有些愧不敢当。”
“不过比起我的清儿,还是差了点儿!”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晚清再次哭笑不得,说了半天,原来还是在贬着她啊?…
不过再抬头看他,却见他脸上蒙上了一阵伤郁,一双眼,带着沉伤望着外面。
看到他这个样子,晚清感到十分难过,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慰他,于是只静了下来,等着他自己缓和过来。
邪风深深叹了一声,终是回了神。
晚清,终究是无法回来了。心中的沉痛,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显露着的。
于是正了正色,而后问道:“说吧!你要我帮你偷什么?”
晚清看着他,也收起了脸上的淡笑,声音轻小地道:“我想要的是凤舞九天的红玉古琴!”其实今日会来,主要是想见他一面,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是神偷,似乎以陌生人的身份见他,除了找他偷东西,别无他求的,可是,她又不能挑太过难的事情,也不能挑太过简单的事情。
太难了怕他出事,太简单只怕他又要心生疑心。
是以想来想去,她记得以前在凤家曾经见过那红玉古琴,倒也是真的喜欢,而且似乎凤狐对那琴也算是若珍宝。
不过,再珍宝,终究是一把琴,他一定不会料到会有人敢去偷,防备一定不严。
“红玉古琴?”虽说如此,邪风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雪伶阁的人,都不简单,只是偷一把古琴,何须要来寻到他呢?
“正是。”晚清看着邪风那精明的样子,心中暗笑,这个邪风,平日里看他仿若十分直肠子的样子,却不料心思倒是不小。
于是解释道:“也许公子会觉得十分奇怪,我雪伶阁高手如云,而且做情报一业的,也是最会偷的,为何不自己去偷,当然,那里面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恕晴天不能直言。”
非她不愿直言,只不过,是她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那么就不如不说,假话,说多了,自会露出破绽,可若是不说,自是没有破绽。
这样的话,暗带几分玄机,最是让人难猜懂的。
她不忘又下了剂猛药:“还是邪风公子怕了?不敢接下这一单生意呢?”
激将法,有时候是百试不错的。
邪风也有他的骄傲,而她,却清楚他的骄傲是什么。
果不其然,他脸色一凛,满是不服气地道:“这天下还没有我一阵风不敢偷的东西呢!什么东西,只要我想偷,还有偷不成之理!”
晚清一听,笑了:“一言为定!”
“当然!”邪风点头就道,偷的是凤狐的东西,他更是来了兴致,如今未能报仇,至少也要偷他个开心!
“那么公子想要什么酬劳呢?”晚清问道。她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就怕他太冲动,害了自己。
最是忠肝义胆的人,有时候最是容易出事。
“我要的酬劳,倒是与你有着一点儿丝丝的关连。”邪风说完,望了一眼她身边的四个婢女。
晚清知道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于是对着身后的几个武卫轻道:“你们守在门口等我吧!”
这些武卫也是平日训练有素的,听到晚清的话,也没说什么,迅速地退出了屋内。
看着武卫离去,晚清抬起头望向邪风:“这下可以说了吧?”
“我想找到凤狐的作恶的罪证!”邪风狠厉地道。他这段时间,与其他十来位侠士正在搜寻着凤狐这几年来的罪证,可是凤狐为人做事当真是十分保密,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而正巧雪伶阁找上门,而雪伶阁,却正好是出了名的情报点,所以他才会答应下她们的要求。
“可以。”晚清十分爽快地道。心中却放心许多,幸好,他没有什么冲动的想法,想去找凤狐拼个鱼死网破。
只是搜寻他作恶的证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这个方法,只怕不尽然有用,因为凤狐做事,她也算是知道一些的,他的为人,心狠手辣,当真做什么事情,不会留下把柄在别人的手里的。
他是那种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的那种酷辣之人。
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会帮邪风找证据的。这是她答应他的。
可是这证据,只怕也没有多大的用,凤狐虽然恶名昭彰,可是他倒是有一点难得,那就是向来磊落,他做坏事也不掩盖,杀人就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