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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头,说起很久之前的一件往事:“你可还记得,当日我曾说过,若是你我能再度有子,我允你让他继承李家香火?”
李牧言抿着嘴,沉默不语。
陆芷看着李牧言,声音温柔了下来。
“牧言,不管过去的事情如何,你我如今总算是夫妻。”她说,“夫妻一体,若是宁国真的衰败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你的父母如今也在宁国,宁国昌盛了,他们的日子才过的好,不是吗?”
李牧言听着她用自己的父母威胁自己,心中一片冰冷。
在那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就在这里解决了陆芷就好。
不,现在还不行。
如果陆芷现在就死了,那么这个国家必定会动乱起来。
至少,至少要等到沈家真正地站稳脚跟,什么人都无法动摇。
不过想到陆芷用自己的父母来威胁自己,李牧言眼中浮现出冰冷之色来。再过些日子,不管怎么样,都要将父母送走了。
陆芷和李牧言的谈话最终无人得知。
女官轻罗在陆芷出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了陆芷一眼,发现她的神情十分不善,不由得心中一颤,对那个对陆芷不假颜色的李牧言有了怨恨之意。
这样的陛下,到底有什么不好,让那位如此作践她。
李牧言在陆芷离开之后,就起身去了净房。
他早早地让人烧好了水等在那里,如今直接就过去洗澡了。
泡进热水里的时候,他眯起眼,想着自己的心事。他的父母,李家夫妻如今的日子过得算不上舒坦。
外来人口,膝下又没有可以顶门立户的成年的儿子,李老爷如今又病着……
最重要的是深宫中的李牧言。
总总因素结合起来,让李家夫妻在京城中注定了只能深居简出。
只是,这样的宁静也只是短暂。
如果李牧言再有什么动作,李家夫妻立刻就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李牧言的神色变得有些烦恼起来。他手中的那些人,打听消息还可以,但是要不露痕迹地将李家夫妻送出京城到沈家的地盘去,却又稍显不够了。
这个时侯,他就更加怀念起自己的妹妹来。
他的妹妹,医术也是无人能敌啊……
如果有什么假死的药剂,就好了。
想要这样的药剂,这样的想法很快就传达到了沈勋这里。
沈勋捏着这封信,看了又看,猜度着是不是李牧言想要从深宫中逃出来。他并不觉得李牧言这样做就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他是陆芷宫中如今唯一的男人,怎么看死了都不会简简单单地就发丧了。若是有这样的药,只怕李牧言的身子也撑不住那漫长的守灵的日子。
这个消息和李婉说了,李婉脸上的笑就渐渐地消失了。
“这个不是给他用的。”她说,“是给爹和娘用的。你看,他要双份的。”
“我以为他是想先给别人试一试。”沈勋尴尬一笑,将话题转移开来,“那怎么办?”
李婉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你呢?”
“我……”沈勋思考了一会儿,“我去找找师叔。”
沈勋的师叔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但是也是出了名的行踪飘忽,不能轻易得见。
就算沈勋派了人去找,李婉也并没有指望很快就能找到。
她写了一封信,和李牧言说了,让他先安心地等一等,这边自己看能不能再想一想办法,将李家父亲从京中弄出来。
过了大半个月,沈勋的师叔依旧不曾找到,但是朝堂之上却因为一件事闹开了花。
勋贵中有一位军功出身的伯爵,拉了自己的人马上了海船,如今居然打下了一个小国,压着那小国的国王入了京。
这样,就连余陶都惊呆了。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发布了那条法令之后就肯定会发生,但是却从来不曾想到过,事情会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那个国家也确实非常小,但是,在余陶看来,依旧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他带着一点神情恍惚接受了那位勋贵的献俘,和心腹重臣们商量如何封赏的时候,依旧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倚重的那些人,也不见得比他更好到哪里去。
一群人居然在那里坐着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然后,余陶才猛然间回过了神来,笑着对群臣说:“朕当日说过,若是谁能打下地盘,就当做他的封地,只需上交少量产出就行。如今,就照这个章程如何?”
有人立刻就跳了出来,问余陶:“如此,也该有个具体的方案。有多少的封地,才能对应的有多少爵位。”
余陶点点头,随后又有些苦恼地摇摇头:“如此虽好,但是之前那些勋贵们,只怕……”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忽然心中一动。
当初,李婉提出这个建议,是不是就想到了这一天?
只有有了足够的财产,或者对应的土地,才能取得相应的爵位。
实在是清洗勋贵们的好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92第十七章
余陶派官员去详细地厘定了那伯爵打下来的地盘,然后有商有量地;拿出来了一个规章;给了那伯爵一个封地伯爵的位置。
无他;那伯爵打下来的地盘,实在是太小;也就是南齐一个县的地盘。
“不过,至此往后;这个伯爵,世袭罔替。”余陶笑微微地说;“而且,就算是皇帝;也动不得这个伯爵——除非;你的后代失去了这块地盘。”
那伯爵先是因为未曾得到更高的封赏而有些沮丧,听了余陶的这话,顿时大喜。
他恭敬地答应了余陶,每年向朝廷供上封地产出的二十分之一作为税收,然后,接受朝廷委派的官员。除了这些事之外,只要没有明着反对朝廷,其余的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这样的待遇,比起那些封王之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眼红的人顿时多了很多。
余陶将情况看在眼中,脸上越发笑微微的。
他原本就是为了挑起众人的兴致才用了这样的办法,如今见人上当,自然是心中愉快。
“既然如此,以后也就照着这个章程来就是了。”余陶忽然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看向其他人,“诸位还要拿个详细的东西出来商量商量才行。”
于是,从上到下议论纷纷。
就连街边不识字的庶民,都能跟着旁人说上两句了。
李婉从宫中回去的时候路过市场,听到边上热热闹闹的讨论,笑容浅浅。
其实这样的贵族制度,更加接近西方的贵族制度。
但是,在开疆拓土的诱惑之下,居然也能够这样顺畅地被人接受。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真是世间最颠扑不破的真理。
余陶最开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但是很快他就捡回了自己曾经想要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他想要的世界,都已经不存在帝王了,那么帝王的威信这种东西,有什么必要。
那么,分封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李婉说起最好还是有有个共同的利益才不会相互倾轧的时候,他也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只是分封,授予爵位。”余陶细细地对着许珍说,“等到这样有实际封地的贵族多了之后,就会开始对那些只有爵位没有封地的贵族进行一次清洗。”
许珍颤抖了一下,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向余陶。
余陶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清洗并不是说要取人性命。不过是……按照实际的地盘,进行相应的调整而已。”
许珍有些听不太明白,但是却也明白了,自己的娘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损伤。
于是,她就放心了。
盛极必衰。
如今的许家也算得上是荣宠一时了,现在也该有些改变了。
“然后,勋贵阶层,会有一些变化。”余陶皱了皱眉,“会分为两部分。”
许珍安静地听着。
“一部分,是有封地的实权贵族。”他平静地说着,“这部分人,将不能参与朝廷的任何实际运行,但是,却可以监察百官。”
许珍眨了眨眼,似乎听明白了。
“这部分人,将承袭原本的爵位体系,比如公爵伯爵这一类的。”
许珍听到这里,不由得配合地问:“那其余的那些贵族呢?没有封地的?”
余陶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封地的贵族们,将有新的体系来保持他们的贵族地位,但是,他们的身份不能世袭,而且不能入朝为官。他们的后代也不能。他们的权力,在于商业。”
许珍听得有些迷糊,问余陶要用什么样的体系。
余陶含笑摸摸她的额头:“这件事还没有想好,不如,你帮忙想一想?”
许珍扭过了头。
她倒是将后宫不干涉政事这一项维持的极好。
许多事余陶说了,她也就只是听听而已,不曾将这些事情往外说过一丝一毫。
也因为如此,余陶很多时候,都乐于对她说一些心事。
“士大夫治理国家,掌管朝政,但是,每一个士大夫,都不能是贵族。”
余陶这样说了说,道:“不能世袭的那些贵族,需在爵位的第三代,才可以考取功名。这样如何?”
许珍想了想,到:“就是说,祖父是贵族,只有到了孙子,才可以吗?”
余陶含笑点了点头。
许珍也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个主意如何,陛下还是要和朝臣们商量才好。”
听她这样说,余陶含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被许珍娇嗔地拍开了。
这样说完,余陶含笑问许珍:“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许珍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笑道:“这个法子不说如何,只是,绝对不是陛下想到的。想必,又是婉姐姐的想法了。”
余陶哈哈一笑:“这次你就猜错了。”
许珍惊奇地看向他,就听他说:“这不是李婉的建议,而是,她那个哥哥的。”
“怎么会!”许珍睁大了眼,“李家哥哥如今在北宁宫中,怎么会……”
“这不是现在说出来的,”余陶面上带着感叹,“这是尚未见到他之前,就听他和李婉一起闲聊时,说出来的。”
许珍一愣,随后偷笑着捂上嘴:“原来陛下也曾做过这种偷听壁角的事。”
余陶被她说得一怔,随后含笑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机缘巧合。朕格外庆幸,当日偷听到了那样一番对话,让朕知道了李家两人的大才。若不是那时候偷听到那许多,最开始治国,也不会那么容易。”
许珍心中震惊,莫名地冒出一个想法。
当年,两个小孩子,怎么会对治国这么精通?
难道天底下,真的有这样妖孽的人物?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不管李家兄妹是不是妖孽,如今一个在北宁,一个也是自己身边的朋友。
这样猜测,实在是有些无谓了。
回过神,许珍发现余陶依旧是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笑道:“陛下既然已经有了章程,拿出去好好和人商量商量就是了,又何必自己冥思苦想的。”
余陶回神,握住她的手:“皇后说得是。”
两个人甜蜜地对视一番,许珍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温情。
罢了,就算后宫中女子无数,陛下心中始终是有自己的,这样就好了。
李婉从余陶那里拿到这个大概的框架的时候,神色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余陶有些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去。
他知道李婉在奇怪什么,这些东西几乎就是她当年和李牧言对话的翻版,不过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比当日的对话显得精密一些而已。
李婉将这份东西详细地看完,然后又看了一遍,才道:“陛下,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
余陶笑得很是温柔,“无碍,诱之以利,总是有人会跳出来的。况且,这件事,已经有之前的那些事在做了些铺垫,如今接受起来,也没那么不容易。”
李婉点了点头,平静地将这份东西捏在手心,开始细细地说起自己的看法来。
如何修改,如何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