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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朱仲钧的话,太后脸色变了又变,片刻才恢复了点平静。
她问顾瑾之:“可是真的?”
顾瑾之忙起身。跪下道:“那两位公子也是年轻心热……”
就是真的啦!
太后的手微微颤抖。
顾瑾之忙安慰道:“当时带着侍卫,我也在场,他们还不敢动手动脚,只是非要和王爷结交兄弟。互换了信物,约好过几日出城去,痛痛快快玩几日。”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那两位纨绔,应该是擅长此道。
听到朱仲钧没有受辱。太后的心,才微微松了几分,对顾瑾之道:“不是小七的错儿,跪着做什么?快起来……都是外头市井那些人,着实可恶。”
“母后,我能跟他们出去玩吗?”朱仲钧问。
太后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骤变,厉声道:“不行!仲钧不管去哪里,都要跟着小七。知道了吗?”
她很严肃。
朱仲钧吓得快要哭了。
两位公主也吓住了。
宫女们忙上前。将两位公主抱走。
见朱仲钧撇嘴。太后既心疼又难过,揽了他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外头的人。没安好心,他们哄骗仲钧玩呢。只有小七才是真心对仲钧的……”
朱仲钧就哦了一声。点头小声道:“母后也对仲钧好……小七说母后最疼仲钧。”
太后就高兴起来。
朱仲钧又在太后面前替顾瑾之拉好感。
可顾瑾之沉默着。
从宫里出来,朱仲钧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道:“那两个人不被家里打得半死,皇帝能依,太后也不会依的。什么世道,居然好男风……”
顾瑾之没说话。
“怎么?”朱仲钧察觉到她的沉默,就问她。
顾瑾之回神,笑了笑道:“没什么。栽倒你手里,活该他们倒霉。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听说西门那条街,他们经常盘旋,不少年轻的孩子被他们糟蹋了……”
朱仲钧就挑唇微笑。
想起那两个人的嘴脸,他也一阵恶心。
而后,顾瑾之又沉默不语。
她觉得朱仲钧仍在走前世的路。
他总是利用他能利用的所有人。
皇帝不让他告诉太后,无非是怕太后替他操心。而朱仲钧怕皇帝因为是权臣之子,网开一面,故意在太后面前说。
这样,那两个纨绔子就必然会受到重罚,甚至他们的父亲和家族也要被牵连。
和朱仲钧相比,皇帝在太后面前还是孝顺的。
而朱仲钧,大概从来不觉得宫里那个眉目慈善的太后,是他的亲人。
他也不顾太后是否受得了,利用起来毫不手软。
憋屈久了,想找点乐子,惩罚下罪有应得的人,顾瑾之原本很宽容的。
只是,走到了利用关心他的太后这一步,顾瑾之心里有些不舒服……。
朱仲钧仍是那个朱仲钧。
虽然他极力装傻子,可一旦有机会,他的面目就会展露出来。
将来,他还是会利用顾瑾之和顾瑾之的孩子吧?
这些念头在心里盘旋着,久久不散。
直到回到了家门口,顾瑾之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
朱仲钧下了车,孙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捉弄那两个人,朱仲钧的主要目的,就是引起孙柯的注意。
他知道孙柯不是宁席的亲信,所以愿意培养孙柯的忠诚度。
忠诚的前提就是,孙柯知道朱仲钧值得信任。
朱仲钧在酒楼出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收服孙柯。
而现在,孙柯的态度明显由敷衍转变成了疑惑。
他不停的打量着朱仲钧。
他似乎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朱仲钧则冲他微笑,道:“孙柯,你先去歇息吧。”
然后拉了顾瑾之的手,回了正院。
路上,他还问顾瑾之:“你说,孙柯他注意到我的不同了吗?”
朱仲钧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也是确定了孙柯的确和宁席有仇,才敢如此行事。
孙柯是不会把朱仲钧的反常告诉宁席的。
“注意到了!”顾瑾之肯定的说,“他今日的态度大转变。”
孙柯也是个聪明的人。
如果能培养成亲信,将来对付宁席之后,也有人可以替换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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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落花有意
刑部左侍郎和翰林院修撰的公子好男风,相互勾结为伴,且公然调戏庐阳王,皇帝和太后震怒。
皇帝亲口骂了刑部左侍郎蒲学汕和翰林院修撰郑长林,要罢免他们的职务。
蒲侍郎乃是谭家的人,郑长林又和顾延韬交好,朝堂之上,自然有人替他们说情。
皇帝碍于君臣情面,况且庐阳王也没有吃亏,打算口头责骂几句就算了的。
是太后不依不饶。
太后从来不干涉朝政,对这件事却分外坚持。
皇帝不处罚蒲家和郑家的公子,太后就不肯进食。
最后,依靠着顾延韬的翰林院修撰郑长林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刑部左侍郎乃是谭家侯爷从前的门生。谭家毕竟已经不在朝堂了,有些事通过夏首辅操控。
可皇帝最信任的,只有顾延韬。
夏首辅的话,远不及顾延韬的管用。
刑部左侍郎蒲大人,只得以身体不好为由,主动请辞。
顾延韬哪里肯放过?
他落井下石,趁机收罗了很多蒲家公子伤天害理的事,还将蒲公子的同伴郑怡玉所为,也全部推到了蒲公子身上。
蒲公子一人身背数条命案,谭家亲自求情也没用了。
况且谭家也不想为了蒲家的事,弄得自己一身骚。
蒲学汕是个人才,却太过于宠溺孩子,弄得自己也声名狼藉。
蒲公子锒铛入狱,判了死罪,秋季问斩。
朱仲钧听说了之后,对顾瑾之道:“你大伯行事,太过于刻薄。除非皇帝永远这里信任他,否则将来有他的苦头。他只要倒霉。就是墙倒众人推,你们家死祖坟都要被刨出来……”
顾延韬在朝中利用皇帝的信任,党同伐异,手段的确叫人闻风丧胆。
不过,也获得了奇效。
投靠他的朝臣越来越多,他的势力也越大。
夏首辅不敢反驳顾延韬的话,顾延韬却从来不将夏首辅的陈奏放在眼里。
他已经凌驾于首辅之上了。
“权力就像毒瘾。一旦上了瘾,明知是死路一条,也戒不掉,只想越来越多。贪得无厌。”顾瑾之道,“他心里难道没有预警么?只是,停不下来的……”
说罢。她看了眼朱仲钧。
前世的朱仲钧,不也是这样?
朱仲钧明白她的意思,微怒道:“我可没有毒瘾!”
顾瑾之撇撇嘴,心想没有才怪。
朱仲钧似乎看透了她的心,道。“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顾瑾之似乎真的知道不多。
他也从来没认真跟自己说过,顾瑾之哪里能猜到?
她所看到的朱仲钧,她从侧面了解的朱仲钧,就是个重权欲的人。
她笑了笑,道:“没有就没有吧……”
朱仲钧眼底闪过愠怒。
京城的三月。仍是寒冷的。
三月三那日,还下了场桃花雪。
薄雪落地,很快就被泥土掩埋溶化而去。
三月倒也没什么大事。
顾瑾之每日都要去药炉。教大哥念书,和林翊商讨学问药方,朱仲钧就陪同在后院。
他有时候看书,有时候跟孙柯练剑。
他的剑法很拙劣,虽然庐阳王学过。朱仲钧却不怎么懂。
孙柯教他,他却领悟得很快。毕竟有庐阳王打下的基础,肌肉在潜意识里有了记忆。
这中间,顾瑾之进宫过好几次,给德妃问诊。
德妃六个多月的身子,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她气血足,就没有发现恶劣的孕吐,胃口也好。
可整日吃得很多,又缺乏基本的锻炼,她胖得厉害,开始喘气。
喘气没几日,她全身浮肿。
顾瑾之进宫给她诊脉,见她肿的厉害,脉象弦滑而数,舌苔薄白而腻,就对她道:“娘娘这是营养过剩。身子里的营养太多了,难以自己消化,就积累了痰湿。痰湿中阻,脾阳不升,水湿排不出,羊水过多了。”
德妃被她说得很尴尬。
她有些恼羞成怒,道:“一开始也是你说,要多吃,皇子才能健康。如今又说本宫吃多了!你们大夫一张嘴两样的话,叫本宫跟着你折腾……”
她觉得顾瑾之说她吃得太好了,很丢人。
要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她嘴馋,在娘家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她也不想多吃,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皇子吗?
顾瑾之道:“娘娘教训得是,是我疏忽忘了叮嘱。娘娘全心全意为了皇子。如今已经羊水过多了,先吃药疏导,再饮食清淡几日,解了这水肿,娘娘意下如何?”
德妃见顾瑾之没有顶嘴,很干脆承认了是她的失职,这才松了口气,面色微缓。
她问:“要吃些什么药?”
“吃些健脾利水的方子吧。”顾瑾之道,“娘娘意下如何?”
德妃喜欢不懂装懂,什么都要先问过她,否则她又是一番说辞。
这些日子以来,顾瑾之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也学会了对症下药。
她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健脾利水的药方……
“那你先写了方子,本宫瞧瞧。”德妃道。
成姑姑在一旁,忙吩咐人端了笔墨纸砚来,给顾瑾之开方子。
这个时空人治疗这种羊水过多的症,一般先用“金水六君汤”,先布脾胃,祛痰化湿,再用五皮饮,利水。
两方合用,就能解了这种水肿。
不过,到了后世,有种更好的方子,叫“消水安胎方”,健脾化湿消水的同时,还补气养血。
顾瑾之将“消水安胎方”写好,交给了德妃娘娘。
德妃轻轻念了出来:“生黄芪、白术、当归、白芍、茯苓、泽泻、枣仁、柏子仁……”
然后她抬眼,看着顾瑾之道,“你每次开的方子,都是一堆一堆的药。本宫也不明白……算了算了。拿去抓药吧。”
顾瑾之笑着接了过来,对德妃道:“娘娘不明白,我说给您听:这方子,不仅仅消水健脾,还补气养血。生黄芪、白术、当归和白芍,都是补气之用;而后的几味药,才是消水健脾的。到时候用些陈皮、干姜做引子。这方子要服上一个月,既不伤您的身子,也不伤了孩子……”
德妃哦了声,就没有再多问了。
顾瑾之开好了方子。交给了德妃,又写了医案,分别交给德妃、太后和皇上。
皇帝正好批阅奏折的空暇。正在喝茶小憩,顾瑾之来了,就趁机问她:“……德妃怎样了?”
顾瑾之亲口将德妃的情况,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微微颔首,夸顾瑾之医术好。又细心:“……董贵人也有了身子,才两个月。她十四岁到太子府的,至今六七年,才有了身子。要不,小七也服侍她一段日子吧?”
顾瑾之不知这是何意,忙推脱:“陛下。这不太妥当吧?董贵人知道我是德妃的堂妹,只怕待我之心不诚。况且家里的药铺,下个月也要正式开业的……”
皇帝听了。也觉得此计不妥,有点失望。
他笑了笑道:“小七所奏甚是。”然后又问她,“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上次见侍卫练剑,王爷瞧着喜欢,就闹着要学。这几日还在兴头上……”顾瑾之如实道。
皇帝点点头。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顾瑾之有点愣神。
而后,他突然道:“小七。你长大了……”
顾瑾之失笑:“陛下何出此言?”
她从前也这样。
行事说话,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仍是她。
皇帝这突然的感叹,让顾瑾之有点摸不着头脑。
“以前像个孩子。”皇帝道,“脸小小的,眼睛很淡;现在好像一夜间长大了,眼睛也好看了……”
原来是说她的容貌更加成熟。
随着年轻的增长,容貌总会变化,不可能整日像个孩子。
顾瑾之道:“是,家慈也说我长大了些,京里的水土养人……”
皇帝却突然伸出手,撩拨了下她的刘海,似乎想更加清楚看见她的容颜。
刘海之下,是一双修长浓密的眉和光洁饱满的额头。
突然露出了额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