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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这个都笑了;这三周余罪出的笑料比鼠标还多;先是请婚假;别人以为他结婚;结果一问才知道;他爸结婚。那有爸结婚儿子请婚假的;政委不准;不准余罪也照样回老家了。后来又请病假;上午请病假;结果没隔几个小时;政委就在五原个饭店里碰到他和一位女人约会了;回头在会上点名批评了:
啊;有些同志太不像话了啊;头疼脑热拉肚子是病;想女人也算病?革命工作需要的是高尚情cāo;不是这种贪恋享受的小资情调啊……
政委是上个世纪的人;开口闭口都有着浓浓意识形态气息;这个教育明显落伍了;之后余罪连假也不请了;直接玩消失。
“诶;你们说;我怎么觉得余罪好像受了刺激了?就跟亚杰样。”李玫道着;笑过之后;又免不了担心了。俞峰点点头道:“好像是;难道真是想女人想出病来了?鼠标;他那位到底怎么回事?”
“禁毒局的……一出任务就没个准点。连消息都没有。”鼠标道。
“那咱们能帮点什么?”曹亚杰道;这个团伙私人感情愈见其好;都处出来的。
“我有一个计划马上就要光棍节了;我这个计划;旨在消除光棍……嗯……”李玫拿着烤红薯;看着三位;小声道着:“我把原信息中心;我那些属下;全部是女光棍的;约到咱们总队聚会怎么样?没准看对眼了;就成一段佳话啊……是不是;俞峰、亚杰。”
哎哟;这消息可太好了;曹亚杰和俞峰愣了下;鼠标迫不及待地拍手:“好好……太好了;咱们组个团妞。”
“有你什么事?”李玫看不中意了。
“难道姐你没看出来;我内心是多么的寂寞难耐?”鼠标幽怨地道
“你都未婚同居两年了;还寂寞难耐?”李玫愕然看着;总也不信鼠标这长相、这身子骨;居然天天抱着出轨劈腿的理想。
“那可不?我的人生是最悲惨的;活这么大;了一个妞;就成老婆甩不掉了;你说将来要想起来;我这人生该多灰暗啊。”鼠标得瑟着;看来这个环境确实压抑太久了;曹亚杰刚劝了一句;鼠标把橙sè年华的事搬出来了;大骂这几个货去嗨皮也不叫他。
越说越不像话;气得李玫起身要走了;至于组织聚会的事;直接拉黑;嘭声开门;却不料张薇薇领着一位年轻的、帅帅的小jing站在门口;那小jing个子jing于、浓眉大眼、帅得冒;一下子看得李玫两眼直冒小星星;问着这帅哥谁呢;张薇薇介绍是来找严德标师傅的。
鼠标一瞅;一愣;脸上一喜;然后两人同时惊声尖叫起来;一蹦三尺高;蹦着两人跑着就抱一块了。
居然是羊头崖乡认识的小jing李逸风;鼠标这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小子嗳;这回可跑不了;该请你标哥了。”
“那是不请您请谁呀?没说的;叫上余哥;饭钱piáo资全算我的。宰得不狠;都尼马不算兄弟啊。”李逸风拍着胸脯;来了个剽悍的回答。
一办公室同事;听得两眼直冒黑星星;小实习生脸皮薄;赶紧地扭头跑了
喀嚓…喀嚓…喀嚓…
机械的、单调的修剪声;长得有点乱的冬青在大剪的喀嚓声中;叶落纷纷
马秋林抬头时;他看到了余罪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动着剪子;修得勉强;有点心不在焉。他笑了笑;又埋头剪上了。聋哑学校的绿化地;在这两位特殊人物的剪下;慢慢地恢复着整齐的视觉效果;这项单调的工作已经重复了一周了;余罪闲暇的时间总来这儿转转;本来马秋林以为醉翁之意不在他老头;而在那位楚姑娘身上;不过数ri之后才发现;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那位姑娘身上
证据很明确;这家伙这段时间经常失神;总是痴痴地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小余……又走神了。”马秋林提醒着。
“哦。”余罪jing省时;早多削了一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换了个地方挥剪子。
一看那样子;马秋林撇嘴了;直道着:“我说小余啊;你要不来;这活我一周就于完了;你来帮忙啊;我两周都于不完。”
“你也是闲着没事找事;那就多于两周呗。”余罪笑道;说到此处时惫懒的样子又出来了;扔下了剪子;掏着口袋;剥了棒棒糖塞在嘴里;好没品味地吮着。
“你多大了;还吃这个?”马秋林笑着问。
“戒烟……嘴里塞点东西;省得光想抽。”余罪道;斜斜的靠在草坪上;看着靓丽的教学楼;他很喜欢这儿的环境;说不出来的喜欢;喜欢这种宁静的的氛围、慢悠悠的节奏;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心才能放得坦了。
剪了不长时间;马秋林也放下了剪子;坐到了花池子边上;看着余罪的样子;他问着:“又有烦心事了是不是?”
“没有啊;我升职、获奖;双喜临门了。”余罪笑道。
“那我猜呀;你这个奖获得有有点堵;还有心里不痛快的事对……对了;平国栋那案子是不是你们参与了?”马秋林随意问着。
“您认识平国栋?”余罪问。
“认识;他在平阳路派出所当过所长;获过全省十佳派出所称号;曾经有过盗窃案子和他打过交道。”马秋林道。
“这个人您说怎么样?”余罪问;似乎心里的疙瘩还拧着。
“论工作能力;还可以。办事爽利;但后来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落到俗套里了;堕落;被糖衣炮弹击中了。”马秋林笑着道。
余罪就喜欢马老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总羡慕一个人能活到这种心态和境界;他一骨碌起身道着:“最后和他谈话的是我;本来我觉得这个人死有余辜;可为什么见了之后;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呢?”
“哈哈那你说说;怎么就兔死狐悲了。”马秋林笑着道。余罪回忆着;把两人说的回忆了一个大概;作为听众的马秋林;几次摩娑着下巴;抚过眉毛;几次听得他有点皱眉头了;皱着眉头偶而还审视着余罪的表情;话完之时;余罪摊手道着:“……就这样;半截子就结束了;我一直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心态;过了几天听到他的死讯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已经准备好了。”
“单从最后这一件事上来说;他还是值得你送个花圈的;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有面子的死法;估计很多人会大松一口气了;还行;有这种勇气;没白当几十年jing察。”马秋林评价;似乎褒大于贬。
“还行?”余罪愣了下;没想到马秋林评价居然不低。
“那当然;你可以逆推一下;如果他不死会是一种情况;从生理角度上说;没有人能熬得过连续审讯;迟早他要认罪;这由不得他;他于得那丑事;迟早都要被刨出来;这也由不得他;还有在他身后的;可以采取这样那样的措施;来对他施压、对他甚至对在乎的人进行威胁;这也由不得他……与其把命交给别人手里cāo纵;倒不如来个痛快了断。”马秋林清晰地描绘着;这和余罪的想法很契合。
谁也想到这儿;但未必谁也能做到这一步。
余罪看着马秋林;似乎这么黑暗的事在他嘴说出来;就像个玩笑似的;他奇怪地问着:“马老;现在能触动你的事;似乎不多了啊。”
“一个黑jing察而已;遍地都是;至于这么上心吗?”马秋林笑道;看余罪不解了;他小声道着:“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讲;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我们身边大部分同事;都涉黑。”
余罪噗声笑了;马秋林也顽皮地笑了;笑着道着:“我知道你纠结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站在不了;也坏不透;的人生十字路口;无从选择呀?”
“哎对。”余罪惊讶地道;自己纠结的事;被马老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点头道着:“您说呀;马老;我还真有点心虚;您也了解咱们这办案水平;拳脚相加、连唬带诈;就即便对方是嫌疑人;有时候咱心里也不忍。平国栋被捕前托我;让我看看贾梦柳去;就是贾原青;那个被我栽赃的副区长的闺女;我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敢去……好像我做错事了似的;有愧呐。还有八月份在深港;有个女嫌疑人;上午看着还好好的;下午变成一堆残骸了……我这段时间睡眠都不好;一睡下;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余罪摇头晃脑;眉目带愁;说的有点零乱;不过都是心事;这心事;也只能给有过同样经历的马秋林讲讲了;马秋林认真地听着;几次笑了;等余罪一堆牢sāo发完;他直问着:“那你为什么不辞职走人呢?”
“辞了职我于什么去?于不了啊;再说这工作在我爸眼里;是个很体面的工作;真好再回做商人去;我爸第一个不答应。”余罪道。
“那就是说;当jing察这个职业选择;绝对是不会错;对吗?”马秋林道。
“对呀;总比当贼强。”余罪道。
马秋林笑着一抚余罪脑袋又问着:“如果现在面前一个小偷;偷了我钱包跑了;你会怎么样?”
“揍他狗ri的。”余罪直接道。
“对呀;这第一反应错不了;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想法。”马秋林道;再问着:“如果再碰到一个杀人的、强jiān的、抢劫的落你手里;而且拒不认罪;你会因为心里的对其他事的内疚;而放他一马?”
“那肯定不会。”余罪直接道。
“如果再遇到平国栋这样一个黑jing察;即便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能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说成一个什么什么牺牲品;说成什么什么殉道者;你会放他一马吗?”马秋林问。
这个……似乎不会;余罪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法律是这个社会的最底线;突破这个底线;就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这个社会的安定就无从谈起。小事上对错是可以混淆的;大体上的黑白;却是不能抹煞的;他那怕就是一个功臣;落到这一步也不值得同情;是他自己的选择。”马秋林道;这种人;值得欣赏他的勇气;却不值得同情他的境遇。
“可仍然有许多许多逍遥法外的家伙。”余罪道。
“你说的是个案;个案不能代表全局;整个社会的治安;不在于侦破了十桩八桩大案巨案;而在于千千万万那些基层、普通的jing察;他们巡逻、治安防控、他们在社区走街串户等等;从这个大局的层面上讲;那些个案甚至是可以忽略的。”马秋林道。
“那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老是心里有yin影呢?”余罪反问着。
“那一项工作都不可能没有yin影;职业病都有可能发生呢。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的;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做得很差劲;有些东西得学会适应。那怕就四周都是黑暗的;你心里也应该有阳光。”马秋林皱皱眉头;这种事他同样经历过;但最终的选择同样也不完美。他想了想;又道着:“这样说;你是想活得高兴点?”
“对呀。”余罪道。
“那就简单点;觉得对的事就做;觉得错的事就不要去做;想做的就做;不想做的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你心里有愧疚;觉得心里能放着;那就让他放着;觉得你承受不了;那就说出来;该负的责任就负起来。比如你为什么不撂下工作走人;那是因为你还想着你爸;你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这就是责任。比如你为什么还参与到打击违法犯罪上来;那是因为你觉得;这是当jing察应该于的事;这也是一种责任。比如你对贾原青的愧疚;看得出你很想去看看他;看看他女儿……”马秋林声音越来越轻;看着余罪;更轻更轻地道着:“那其实也是一种责任;有一天;我相信你会担起来。”
余罪看着马秋林;有点明悟;也有点躲闪;半晌张着嘴;门牙刮了嘴唇好久才迸出一句来:“谢谢”
“起来……高兴点;找个爱好;学会放松自己;别老把自己绷成案情上。”马秋林拿起了剪刀;笑着对余罪道着。余罪却是为难地道着:“我除了不良嗜好;没什么爱好啊。”
“那就留着不良嗜好呗;总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