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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对方诱出来吗?要走货选择也不光包袱一人。”林宇婧道,稍稍有点疑问。
“会。”许平秋笑了,这一次很肯定地道:“因为对方比任何时候都相信,我们的包袱是在他教导下,一个已经开始犯罪升级的人才,这样的人才他不拉拢,还能相信谁呀?再说了,咱们的包袱黑吃黑可是高手,已经挤走几家生意了。”
这句话,听得林宇婧笑了笑,笑得有点尴尬,她在想,一位好好的jing校毕业生,此役之后,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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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分,一辆大型货柜车从深港高速下收费站,交过过路费,收起找零,摇起车窗的余罪,看了眼边开车边得瑟的孙羿,他不入眼地吧唧给了一巴掌训着:“开慢点,老子坐你开得车,得少活二十年。”
“靠,那我岂不是为民除害了。”孙羿咧了句,不屑了。
这可不是省道二级路上飚车,孙羿开得不快,快到市区的时候,他好奇地问:“余儿,车上拉的什么?”
“秘密任务,不能多问。”余罪摆谱了,又一巴掌训着:“余儿是你叫的?叫大哥。”
“少jb扯蛋,什么秘密任务……不对呀,天下公安是一家,咱们怎么干得是和缉私做对呢?”孙羿不解地问,任务就是飚车,飚得爽了,可想不通这个世界规则怎么颠倒了,似乎让他这个即将当jing察的,干得全是黑事。
“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了对你不好,对不对?”余罪劝着兄弟道。
“不说不给你开车了,凭什么老子伺候你呀?”孙羿火大了,要撂挑子了。
“停车。”余罪一吼,孙羿一停,就见余罪侧过头,侧漏地训着:“告诉你多少次了,老子可是拼了命才混上走私团伙老大,你搞清楚,你是马仔,有马仔吓唬老大的吗?再说一遍,一会儿送货,你就坐车上,一句话也不能说,一个屁也不能放……听明白了?”
你不可否认,这半年的人渣堆里,余罪的匪气更浓了,从来没见过余罪这样的孙羿被吓了一跳,赶紧地点点头道着:“是,听你的。你是老大。”
“走。”余罪一摆头,车继续前驶,没废话了。
接货的地方在番禺市北郊清塘,快到目的地时,就有一辆现代轿车前行领着路,直开了一家貌似小工厂的大院,余罪跳下车,和上前的莫四海握了握手,莫四海直竖大拇指,厉害,看来闯关的事,已经听说了。
“别客气,莫哥,我入行还是您领路的。”余罪客套着,给他xing福利的就是这位莫哥,三十许的年纪,削瘦的个子显得格外jing神,两眼炯炯有神,带着南人特有的jing明,拉着余罪,没问自己的货,反而奇怪地问:“你那辆改装车,那儿来的?”
“从番禺到港口到羊城,多少改装车行了,我们兄弟以后好多飞车党里的,找堆零件就干了……莫哥你要,我给你整一辆,我一兄弟以前在改装车行干活,现在跟上我干了。”余罪道着,莫四海看了眼车上的司机,二十郎当个小伙,也在翻着眼瞅他,给人感觉很不好,贼头贼脑的,他问着货,余罪却是一指后厢,莫四海带的几人一开后面,哇,惊讶地了一句。
车中有车,那辆改装车就在车里,又开一后厢,上下人手递着接着一件一件的货,这肯定是先用改装车闯关,再把改装车开进货厢运输,这个办法闻所未闻了,莫四海又是心里赞叹不已,趁着卸货的功夫,给余罪递了支烟问着:“郑cháo……那个就是你cháo哥,他去哪儿了?”
“我真不知道。”余罪恬笑了。那笑里坏坏的样子由不得让莫四海浮想联翩,这家伙鸠占鹊巢了,就收了郑cháo的生意,偏偏把郑cháo整得不知道下落了,行里传闻,是马仔里几个人狠的把人砍了,是不是毁尸灭迹还真不好说,余罪看莫四海疑惑的样子,他故意问着:“莫哥,你不会想替郑cháo报仇吧?”
“我只和挡我财路有仇,和别人没有,只是,郑cháo可给我们干过不少事,啧……”莫四海不确定地道,有些话不能说太明了,余罪笑着附耳道:“我保证,他回不来了,你说刮台风那几天,要是有人掉海里,会不会是个意外呢?”
呃……莫四海噎了下,两眼慢慢地移向余罪,现在他相信为什么傅老大这么看重余小二,这家伙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心狠手辣的角sè。
两人闲聊几句,卸货,收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莫四海打了个电话让外面去了辆车跟着,自己却细细查着货物的封口,没有动过,他这才放心了,安排拉走货,上车却是慢慢地行驶着,不时地电话时问着跟踪发现。
没错,对于余小二短时间干这么大的事,实在让他心跳,但又免不了神往,几次运送干得真漂亮,要是命足够长的话,丝毫不用怀疑,这家伙有望成为沿海最有成就的走私犯。
跟踪的车辆一直追到出了高速,离万倾镇尚在二十公里的地方,冷不丁车停下了,跟踪的车远远地看着动静,他看到一副让他很难忘的场景,一人打了后货厢,钻进车厢里,稍顷,两车分离,车厢里倒开出来了那辆改装车,冒着黑烟,极速蹿进了镇乡公路,不细看,还以为是农村柴油机械。而那辆母车,大摇大摆向万顷的大本营驶去。
有这么个神兵利器,足够让所有走私者眼馋了,现实的情况被跟踪者添油加醋给莫哥汇报回去了,至于跟吗,根本不可能,追不上那辆妖孽。
第29章为匪必强
莫四海接到了前方的彩信,两车分离看得他皱了皱眉头,在走私这个行当里他混了也不止一天了,而像余小二兄弟这么有心计,不断推陈出新的速度,还是挺让他惊讶的。欢迎来到阅读
惊讶归惊讶,明显这位兄弟心里有事,他收回了前方的人手,从唐都公寓启程,驶了一百多公里到了羊城市,在市区游逛了好远,最后才和要接头的人到了一起,是焦涛,两人貌似闲适地就在地摊的大排挡边坐了不多会,一杯啤酒的功夫,各自上路了。
莫四海很意外地独自驾车到机场了,而焦涛却是直驶嘉仕丽公司,接上了傅国生、沈嘉文两人,羊城这个大都市都注重夜生活,从晚饭开始,连吃带喝带嗨皮,有时候要玩到宵夜,三人一行,在一个地道地粤东风味的酒楼停下了车,像消夏的客人,悠哉悠哉地吃上了。
这一切,都落在监视外勤的眼中,每天生活的轨迹、去哪儿了,干什么了,见什么人了,在什么地方呆了多长时间,甚至于吃的什么都会详细记录或者录像。
这几个嫌疑人已经被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在公司的时间里,很多汇报都是实行进行的,前方值勤的王武为把这个地点的摄像发回去时,正端着盒饭吃着的林宇婧检索着录像,许平秋进来了,她放下盒饭,赶紧起立,可不料后进来的杜立才也端着盒饭,多了一份烧鹅,要在一块吃。
坐下来吃的时候,话题又到案情上了,林宇婧随手把今天的记录递给许平秋,许平秋边吃边看着,慢慢地脸上浮起了笑意,放下记录时,他笑了,笑着问两位属下道:“你们发现没有,他们快跟上我们的节奏了。”
“有吗?”杜立才拿着看了看,没看出来。林宇婧也摇摇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发回来的照片是吃饭,人家就天天在一块,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们今天的轨迹,走私闯关,货交到莫四海手上,然后咱们的外勤发现,莫四海派人跟踪了,之后两车分离,包袱回了万顷,莫四海就驱车到羊城,见了焦涛,然后焦涛又和傅国生、沈嘉文一块吃晚饭……你们觉得这个很正常?”许平秋说得是再正常不过的发现,可这里面又有什么不正常?
猛然间,林宇婧聪明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他们在试探!?”
“对,试探。”许平秋嘉许地一笑,补充道:“也就是说,郑cháo之后,他们不敢马上把运输任务交给这个强势上位的新人,因为这个人给他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许处,这我就不懂了。”杜立才忘记吃了,提着异议道:“既然强势上位会引起这么多顾虑,那为什么还让包袱做掉郑cháo取而代之?”
“你这样考虑,郑cháo倒了,如果万顷、新垦一带走私运货的几家,我指的是和莫四海有联系的几家,多多少少出点故障,你说,他们的首选目标会是谁?”许平秋笑着问。一想又小声道:“再说,这个样子把郑cháo控制起来,绝对是个最好的掩饰。”
“哦,逼着莫四海和咱们合作。”杜立才不确定地道。
“让他主动把证据交到咱们手里?”林宇婧也不确定地问。
“就是这个思路,别置疑,这个计划不是我做的。”许平秋笑着道,看两人实在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xing,他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同意。”
杜立才和林宇婧都知道计划出自于谁,肯定是余罪,许平秋这么支持让两人有点想不通了,许平秋见补充的不起效,继续笑着补充道:“现在凡和莫四海有关联的运输户,多多少少都出了点问题,你们说在一个优秀的新人和频繁出事的老人之间,他们会选择谁?”
二选一,前者可能xing很大,可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大,但许平秋却是非常乐观地道着:
“这个计划胃口很大,比我的胃口大……吃啊,吃啊,今天的菜不错,你们一定会有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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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吃,另一边也在吃,不过胃口就没那么好了,沈嘉文在浅斟,偶而只是啜一口,明显心不在焉。傅国生虽然吃着,但也是点缀似的尝尝。两人都被焦涛的话听得入神。
言罢,傅国生惊讶地道着:“这还没几天吗?雪球都滚这么大了?”
“比您想像的大,这家伙又损又黑,抢了老毛、岔嘴、鱼仔几家的生意,谁不服他就带一拔打砸抢的找着干架,那不像咱们这儿仗着人多壮声势,他们是专下黑手,几架过来,马仔都吓跑了。”焦涛凛然道着,看来培养的这个人,快驾驭不住了。
傅国生眼睛好迷茫,他不自然地想起了监仓里的那个余小二,在发怒的时候把一仓人吓得噤若寒蝉,这倒很像他的风格。监仓里那一次,是他最恐惧和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他不确定看了沈嘉文一眼,沈嘉文笑了笑道着:“好像是你的功劳。”
“我是想让他自立门户,多开枝散叶多个选择,谁可知道他把郑cháo给吞了一家独大了。”傅国生哭笑不得地道着,对于郑cháo被砍他深表遗憾,毕竟少了个能用的人,念及此处,他又小声问着:“对了,郑cháo可有消息?”
“没有。”焦涛摇摇头道着:“我查了几个看守所,派出所,还让认识的帮过忙,根本没有进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被jing察抓走了……今天莫四海问他,他说,保证我以后见不到郑cháo了。”
“哦,这个死仔,不会是谋财害命,把郑cháo做了吧?”傅国生心跳加速了,想想郑cháo刚到手的那笔巨额运费,很有可能。余小二招兵买马肯定需要钱。
又一次不确定地看沈嘉文,沈嘉文抿了口香槟笑着道:“我倒觉得这是位能成大事的人,小涛你说呢?”
“就怕回头把咱们也做了。”焦涛心有余悸地道。
这个似乎不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