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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也都纷纷来信向他索取样品,以便用来分离难缠的流
行性感冒细菌。
自1910年,“撒尔代散”被艾立克研究成功之后,科学家们无不致力于
寻找一种可注射到体内、杀死细菌的物质;就像当年找到可杀死梅毒菌的“撒
尔代散”一样。
1935年,一位名叫杰哈德·道麦柯 (Gerhard Domagk)的科学家声称他
已经发现一组新药,可经由服用或注射,使老鼠免于链球菌的侵袭,这组药
剂中最有效的,是一种称为“普浪多息”(Protosic)的红色药剂。
这种药剂口试用于人体,尤其是妇女身上,可免于生产时受到产褥热的
感染。
“普浪多息”被发明的消息不胫而走,科学家们于是都从事制造类似的
物质。不久,一组被称为“磺胺药”(Supluon… amides)的药物问世了。其
中的一些非常有效,尤其对于治疗危险的链球菌所感染的猩红热、肺炎、耳
部感染以及医生一直束手无策的脑膜炎。
可是,磺胺药同样有一些缺点。首先它们不能抑制所有的细菌;其次,
在用药后,有些细菌会产生抗药性,而变得更难以对付。最糟糕的是使用后
会有副作用,包括皮肤出疹、严重呕吐等,病人甚至可能死亡。
1935年,正当磺胺药产生革命性影响之际,霍华德·佛罗礼正担任牛津
大学威廉顿病理学院的病理学教授。他是一位澳洲医学家。1921年,当他23
岁时,进入牛津大学念书。由于他对于人体各部分的详细作用有独到的见解
及联想力,因而成就非凡,且享誉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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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礼同时也是制造“盘尼西林”的研究群的领导者。他本身不但是位
优秀的科学家,同时也是位好的领导人才,他启用了数位有特殊才能的同僚,
以信心、热诚鼓舞研究人员,并使他们成为一个专注又有决断力的群体。
1929年,他对研究人体胃部的作用颇有心得,尤其对能杀死某些细菌的
胃液特别感兴趣。他记得弗莱明在1922年发表的论文中,曾提到存在于人类
体液中的天然杀菌剂——“溶菌酵素”,它同时也存在于胃液中。
佛罗礼马上进行“溶菌酵素”的实验,以了解其作用的关键。这项研究
一共进行了八九年。1938年,他和厄纪斯特·简联手合作从事研究。厄尼斯
特·简后来和佛罗礼、弗莱明共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此时磺胺药的革命,给予科学家们一项崭新的观念。那就是他们逐渐了
解,对抗感染不应该是直接将杀菌剂撒在身体被感染的部分,而正确的做法
应该是将它注射到流动的血液里,藉由血液的循环系统,使人体自行产生杀
菌的力量。
自从这个新的观念逐渐在医生和科学家间普及以后,他们更兴致勃勃地
加入这场细菌大战,全力寻找更有效的循环系统利器。
1938年,随着“溶菌酵素”的研究工作进行到一段落,佛罗礼和简决定
同时着手于另一种天然杀菌物质的研究。简收集了世界各地的文献报告,其
中包括将近两百篇有关阻止细菌生长的报告。其中一篇就是弗莱明在1929
年发表有关“盘尼西林”的论文研究报告。佛罗礼和简从这堆报告中选择了
3种物质进行研究,“盘尼西林”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在威廉顿学院其他实验室要来一些青微菌,就像在其他地方一样,
青微菌一直都被用来从事分离细菌的工作。当佛罗礼和简对它做更进一步的
了解时,也遇到了早先人们所遇到的困难,那就是很难自微菌液提炼出杀菌
物质;即使勉强提炼出来,“盘尼西林”的功能也似乎消失了。
从他们设法解决难题,直到制造出适用于动物或人类身上的“盘尼西林”
为止,真可以说是经历了一场结合智慧、想象力、毅力及科学技术的马拉松
竞赛。不只是佛罗礼和简,研究群里的所有的人,几乎都贡献了他们全部的
心血。
牛津研究群坚信“盘尼西林”的重要性,然而,在他们尚未证实其对人
体有效前,没有一家制药公司愿意出资制造它,然而,假使没有大量的“盘
尼西林”,他们又无法进行实验来加以证实。因此,他们只好依靠自己的力
量。他们艰难地拼凑了一个临时工厂,甚至连牛奶搅拌器、浴缸、书架、铅
制薄片、软管、响筒、闹钟和灯泡等,也一一派上用场。他们已将威廉顿病
理学学院,从一所从事教学研究的实验医院,转变为“盘尼西林”的制造工
厂。很难想象,“盘尼西林”居然真的就这样制造出来了。这真是一场结合
想象力、科学技术和无悔奉献的马拉松竞赛。
牛津研究群的工作,开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头几个月。在这段黑暗的
日子里,英国人民都忙着挖掘防空洞,忍受食物、燃料及衣服配给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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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从大都市迁往较少被轰炸的乡间。
他们之中压根儿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所研究的“盘尼西林”,居然会成
为赢得大战胜利的重大功臣!在1940年3月中旬,厄尼斯特·简成功地研制
出第一批“盘尼西林”。他提取出足够的份量,并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他用
了100毫克的棕色粉末,结果药力比弗莱明未经提炼过的微菌液要强得多,
尤其令他所惊讶的是,这种粉末不会对动物本身或体内的吞噬细胞及组织有
任何不良影响。
5月底,佛罗礼准备从事一项弗莱明不曾做过的实验。他想了解“盘尼
西林”是否可以经由注射,而挽救一只被严重感染的实验动物。
他知道在试管里,“盘尼西林”需要花费4小时以上,才可以杀死细菌;
而通过动物体内到达尿液,则只要2小时。对他来说,唯一要做的事,就是
试着由身体组织的功能,来降低因时间延迟所产生的障碍。
1940年5月25日星期6的早上,佛罗礼进行了一项将医学史带入一个
崭新纪元的行动。11点钟,佛罗礼将致命的链球菌,注射到8只小白鼠体内。
他将其中4只放入笼子里,另外2只各注射1剂“盘尼西林”,剩下的
2只则在10小时之后,再分别注入5剂少量的“盘尼西林”。
第二早上,4只没有注射“盘尼西林”的小白鼠全都死了,另外接受过
注射的小白鼠则都活了下来。他们又重复这项实验,又做了其他各种不同的
实验。他们从事这些无止境的实验,目的是为了探讨“盘尼西林”在人体内
到底能或不能做哪些事?如何注射?多久注射一次?每次又要多少剂量?为
了进行实验,佛罗礼和一位名叫詹姆斯肯的助理日以继夜地工作。他们夜间
每3小时必须醒来给动物注射一次,并持续地观察、记录。他们这样周而复
始地工作了好几星期。
直到7月,他们才正式完成实验过程,并将结果发表于1946年8月24
日“刺胳针”医学期刊上。虽然这份报告在当时并没有引起许多人注意,然
而无疑地,它将成为新纪元来临之前的第一道曙光!尽管战争引起的死亡人
数已超过数百万,然而“盘尼西林”的发明却将解救无以数计的性命。
人类的体型是小白鼠3000倍大,对这些从事动物实验历时良久的牛津研
究群而言,无疑是一大挑战。
治疗一个人,需要用的剂量为小白鼠的3000倍,然而大量的微菌却只能
提炼出一点点的“盘尼西林”。他们计算过,必须持续工作数个月,每个礼
拜制造出500升的微菌液,而这些剂量却只够医治五六个病人而已。尽管如
此,这些剂量对于他们简陋的设备而言,已经是相当沉重的负担了。要怎样
才能制造出大量的“盘尼西林”呢?
除非他们先能证明“盘尼西林”对人体真的有效,否则是没有哪一家药
厂愿意出资来生产制造它的。然而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制药厂的协助,他
们又怎么会有大量的“盘尼西林”,用以做重要的人体试验呢?看来这“两
难”似乎已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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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们把威廉顿学院转变为一家小型
工厂。在一间教室里,6个“盘尼西林女孩”使用喷雾器,将微菌孢子分布
到培养器内。另一批容器则在形成微菌液后,调节到最适当的温度,继续繁
殖。另外又有7名科学家和10名助理负责日以继夜地提炼及纯化“盘尼西
林”,以便供应一大堆病人使用。
十四、来到牛津
当弗莱明得知牛津正在从事“盘尼西林”的实验工作时,是在阅读到他
们发表在“刺胳针”期刊上的动物实验之后。他马上动身去拜访他们。就在
9月2日的早上,他来到威廉顿学院。当他看到牛津研究群所做的一切有关
“盘尼西林”的努力以后,我们可以想象得出,他是多么高兴!弗莱明不改
性情,依然是话说得不多,但看得很多。佛罗礼带着他到处参观,解释每一
个细节,最后还送他一些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样品。
弗莱明回到伦敦以后,也赠佛罗礼一些能生产“盘尼西林”的青微菌培
养基,并热诚地祝福这群化学研究人员:“唯有你们,才能纯化出如此活跃
的成份,并将它合成一种灵药。这样一来,磺胺药将彻底被挤垮了!”
1941年年初,牛津的“工厂”总算生产出能够应用在人体的剂量。这时,
“盘尼西林”的药效已比当初应用在小白鼠身上的强了2倍还多。
1941年2月12日,他们从事治疗首位病人亚柏·亚历山大。他是位警
察,感染的是“玫瑰脓疮”。链球菌和葡萄球菌感染了他的脸颊、头皮和双
眼。大量的磺胺药依然无法使他好转。直到注射了“盘尼西林”的24小时,
突然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然而亚柏·亚历山大的实验最终以悲剧告终。原
因是“盘尼西林”在治疗过程中必须不间断地一直供应,才能完全将细菌消
灭殆尽,虽然这位警察的健康情形曾一度好转,但体内的细菌没有完全消灭,
所以不久细菌又展开肆虐。最糟糕的是,正巧此时“盘尼西林”已用完。他
终于在3月15日去世了。
第二名病人是位年仅15岁的男孩,他在一次髋部手术后受到感染。但在
使用“盘尼西林”治疗之后,已经完全康复。之后,又有6位的病人相继痊
愈。且每个人都奇迹般地复原。尤其有2位,是从死亡边缘被拯救回来的!
佛罗礼知道,即使有这么好的成绩,也还不够向世人证明什么。至少要
有100名以上的病人被治愈才行。然而,现在只剩下2000公升的微菌液了,
这点量只够救活1个病人。
佛罗礼无法从英国药厂得到任何支持,他终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