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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绮玉这番话,张氏也暂时安心下来。倒是文柔,原就厌憎幼兰的,又见着她如此缠着自己的大哥文翰,更生厌恶,面上口中便带了出来。张氏不免一通斥骂。倒是将原先的沉默化为一场闹剧。生生与书房里相映成辉——原来文翰拉着幼兰进了书房,当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说了许多衷肠话儿。也是让幼兰缠绵悱恻,暗暗思量自己虽是抛却了李家并李家女儿的身份,拼得这一份情意,也当真是没有遗憾了。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而有个娇滴滴软绵绵地声音道:“小郎,可是要茶水?”
非但幼兰一时回不过神来,就是文翰也是怔住了。却在这时候,那书房的门倏然被推开,一个身着素色衫子细罗裙的娇怯女子端着一个黑漆戗金文彩盘,将两盏茶捧了进来。
这女子生得一双妙目,柔美娇婉,透着三分情意,三分娇怯,三分柔弱,那眼波一转,当真是能让人心中一荡,复又生出怜爱之心来。然而,这般女子,却是让幼兰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她看着这个女子端出两盏茶放在案桌上,白瓷如同雪一般的釉彩闪着光,那手指头也沾染了一分,竟透出些透明来。
这女子瞧着不似丫鬟,怎么会在士荣的书房里头……
幼兰盯着这个女人,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名字:茉莉一定是那个茉莉
她恨得牙齿发痒,正是要说些什么,却也在这个时候,外面忽而喧闹起来文翰原是有三分尴尬,正有些局促地说不出话来,听得外面吵闹,也是解脱了一般,忙就是站起身来,道:“我去外面瞧一瞧。”说完这话,他忙要起身,却不想动作太大,竟连带着扯动了案几上的书册,那几本书碰到了茶盏,其中一个茶盏登时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士荣”幼兰立时回过神来,她含恨瞪了那仿佛受了多少惊吓,口呼哎呀的茉莉一眼,忙就是伸出手拉住文翰,道:“不必理会外面的,仔细磕着碰着了。便有什么事,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呢?倒是为我说一说这位小娘子才是”
手打txt 第六十三章 绑缚归来 私心成空
第六十三章 绑缚归来 私心成空
文翰听得这话,登时一窒,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一边,是幼兰那隐隐含着委屈的漂亮脸庞,那一面,却是茉莉含悲带泪,如泣如诉的泪眸,让他这个自诩为最会怜惜女子的人,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的功夫,他才是咳嗽一声,偏过脸去道:“这个,她是……”
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是忽然一阵喧闹,不多时这般噪杂便是蔓延到书房外头。文翰吃了一惊,又生出几分迁怒来,抬步就是想去看看,一面又愤愤思量:分明是贵客上门,怎么还有人在外面喧闹,幼兰看着又像什么样只是,他心思所想的幼兰却没心思理会外面如何,只一心念着文翰的心思,看着他又是停顿下来,想要出去,她心下一阵焦躁,张口便道:“士荣,你要去哪里?”
说完这话,幼兰又是瞥了那边水眸含泪的茉莉一眼,面上的厌恶痛恨当真是怎么也遮掩不过的:“赶紧与我说,她又是哪一号的人物?倒是能这么随意地出入你的书房”
“她是茉莉,原是……”文翰见着幼兰含怒的芙蓉面,心底也有些踟蹰与烦扰,只是拖延不过去,便慢吞吞地一面说,一面想着如何解释,少不得在心底迁怒茉莉两句:她好端端的,如何就过来了?倒是让幼兰她误会了。
幼兰听得文翰慢慢说来,心底的恼怒也是消去了些,只凝神听着,一面在心底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没根底的小贱人罢了,自己怕什么去?竟也不信了文翰不成?没得让他失了脸面,让自己失了气度。
偏生这文翰还没说出几个字,书房地们蓦地被人推开,十来个人便是涌了进来。这下,文翰再也说不得什么,立时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是敢在这里放肆”说完这话,他忙就是拉住幼兰往后退去,倒是没有再想什么茉莉不茉莉了。
茉莉瞧着这般情势,登时也是怔住了。先前她听得流言,一时心惊之余,端了茶过来试探,果见着那李幼兰,容貌秀美,出身富贵,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江文瀚呢?有这么一个好家世好容貌的女子,只怕自己再是有手段,也夺不走那江文瀚了。
只是先前费了那么多的气力,若是不再试一试,她怎么也是不甘心的,如此方有心挑拨。此番才有些成果,怎么又是来了这么些人?而且、文翰他、他竟是只顾着那个李幼兰,倒是将自己撇到一边了……想到这里,茉莉的脸色惨白,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只心底仍旧不甘愿,便眨了眨眼,落下两行泪来,轻轻抽泣起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书房里头的人也没有理会她的,文翰固然是疑惑警戒,但幼兰却是认得自己父亲身边最是意中的长随的。她看着常安领着十来人进来,边上一个人还提着那碧儿的哥哥,脸色便是雪白:这、怎么会这么快?
她还是想着,那边常安等人已是与她行了个礼,又有常安道:“女郎,大人使小的过来,请您回去。”声音稳重平和,并不见半分焦急,只那一双眼睛却是盯着文翰握住幼兰的手。
文翰这才明白过来,当即讪讪地放开幼兰的手腕,自己也走开两步,正是要说话,却又被幼兰抓住袖子。他吃了一惊,看了幼兰如同雪花一般苍白的脸庞,再看看常安只是恭谨着微微垂下眼帘,但面上却没有半分神情变化的脸,半晌才是呐呐着与幼兰道:“幼兰,你这是……”
“我不会回去的”幼兰执意攥住文翰的衣袖,用力地连自己手指头发青也没注意到,只死死盯着地面,斩钉截铁着道:“你回去与父亲说,我与士荣会离开这京都,再也不会回来。他就当没有我这一个女儿便是”
听得这话,文翰的脸色也是铁青了,他没想到幼兰是这么一个打算。这是决然不能的,他的母亲,他的家族,他的前程,他怎么能够放弃哪怕是为了幼兰,也是不能由此,文翰稍稍动了动身体,正是要说话,幼兰已是抬起头看向他,一双秀美的眼眸透出坚决的光芒,道:“是不是,士荣?”
“我、”士荣登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却在这个时候,常安与身后的人使了眼色,他们也早就是明白的,立时涌了上来,有伸出手拉开江文瀚的,也有紧紧攥住幼兰的双手,将她绑起来的,还有见着幼兰要喊叫,直接塞了一块帕子在她嘴里的。等着这事做完,就立刻有人用斗篷遮盖住幼兰的身形,再用绳子绑了一层。
文翰看着心神俱飞,睁目结舌:“你、你们、你们怎么敢”常安则神情冷淡,使人拉了一条凳子,直接将幼兰推上去,再让人抬着那凳子走,口中则半分波澜都没有,直接道:“大人说了,不论如何都是要带女郎回来了的。若是女郎不愿,就遮住头面绑回来。”
他说的是如此的不疾不徐,波澜不惊,不说江文瀚当场呆住,再说不得半句话,就是幼兰,也是忘了挣扎,只如同木头一般被搬了出去。而后,常安便行了个礼,与江文瀚致歉道别:“今日小娘子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您见谅。您也不必想别的,只当今日小娘子并不曾上门来。”
说完这话,常安便没有再理会江文瀚,转身就要离去。也就在这会子,江文瀚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拉住常安,面色扭曲,神情铁青,道:“李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当真是半分也不怜惜幼兰?或是我如此不堪,竟……”
“郎君这话,小人也不明白。幼兰小娘子是大人的掌珠,自是如珍似宝,不可割舍的。至于您,大人是什么心思,小的也不敢轻易揣测。”常安面上扯出一丝笑容,看着江文瀚神色更是难看,他便咳嗽一声,又道:“到底如何,小的并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您并贵家见谅。”
说完这话,常安看着江文瀚仍旧是扯着不放,并口出狂言,便没有再姑息,直接扯下他的手,自己领着人拥簇而去。而后,扶着幼兰上了车马,一路无言,直至回到了李家。常安才是看着各自神色隐晦不安的一干人几眼,咳嗽两声,道:“大人说过的话,你们可都记得清楚?”
“是。”一行人想起李元茂放下的话,俱是回了话。毕竟,他们都是府里头的陈人,家生子,一家老小都是指着府里生计,元茂又是极精明的人,他们也不敢欺瞒,自是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常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令人抬下了幼兰,一路送到了元茂的书房里,才是使人拆下绳索,放开幼兰。此时幼兰已是思量千百回了,便是这么对待着,也是半声不响。反倒是贾氏,瞧着自己最是珍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对待,着实一番歇斯底里。
幼蓉见着这般场景,一面觉得羞愧,一面也是无奈,正是要走过去搀扶住贾氏,却被馨予拉住了,后者更是凑过来低声劝道:“瞧瞧父亲的脸色,若是你再过去,可不是火上浇油?倒不如暂且先看着,等着父亲那一股恼火消下去了,我们再是求情,许是能好些。”
听得这话,幼蓉也是迟疑了半晌,这时候致安也递了眼色过来,让她不要过去,她挣扎了一下,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等着常安等人俱是离开,幼兰站在屋子正中央,她依旧是惯常的神色,仰着头,眉梢眼角间透出倔强不屈的锋芒,让几个人看着都是心底厌烦。
尤其是元茂,他冷冷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在他开始知道的时候,的确是满腔愤怒的,可现在本人站在面前了,他却又只剩下疲倦。由此,屋子里沉默了半晌,他也没问什么别的,直接就是一句话:“庵堂或是别的人家,你自己选一个。”
幼兰的身躯微微一颤,却在下一刻挺直了背脊,仰着脖子道:“我宁愿选庵堂”
这下,就是致远致安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着实想劈开幼兰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江文瀚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让自己这个姐姐这么死心塌地幼蓉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口中已经忍不住为幼兰辩解一二——以先前看来,父亲所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人的若是真的将她送到庵堂去……
只是不等幼蓉说话,贾氏已经喊了出来,她等着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元茂:“老爷,你是疯了吗事到如今,便赔一副嫁妆让兰儿嫁到江家又如何
这一句话,成功让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更是僵硬。就是馨予,这回也没想到,贾氏会这么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不过,她看着周围人等的神情,暗暗在心底一叹:贾氏在这个家里,难道真的只在乎幼兰?连着致远致安并幼蓉三人加起来,也不比上一个幼兰?真是如此,那还罢了。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以后会发现,她另外三个儿女对她的感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手打txt 第六十四章 歇斯底里 无奈成全
第六十四章 歇斯底里 无奈成全
然而,馨予再是思量,却也没想到贾氏却此时已然有几分癫狂了。她看着幼兰那倔强而略显凄迷的脸庞,脑中一阵混乱,迷迷瞪瞪之中仿佛看到自己站在那里,而旁人却只是拥簇着一个身穿大红罗衫的秀美女子。那女子身形妙曼,却看不出什么容貌,只微微勾着朱唇,一串清脆而略显嘲讽的笑声从她的双唇中流泻而下。
随着她的笑声,旁人也都是纷纷议论着:
“不过是个填房继室,当真以为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