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上,握着依然滴着血的剑,我双眼冷冷的扫过最后一个双腿吓软的男人,然后手起剑落,直刺那人的心脏,血扬洒,几滴没入了我黑色的衣衫,被那片黑色所淹没,这就是我选择穿黑衣的原因,因为不管沾染多少鲜血,它都是永恒的黑色,看不到血腥,也看不到那刺眼的猩红。
我已不记得我的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我只记得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自己似乎已经在如此的杀戮,千百次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杀戮,只是杀戮。
犹记得第一次,我的手颤抖的握着剑。
犹记得第一次,我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同伴的胸膛。
犹记得第一次,那如染红了我白色的衣衫,满目的猩红。
犹记得第一次,同伴带着怨恨不甘的表情在我面前颓然的倒下。
于是我再也不想穿那白色的衣衫,也再也不想去认识任何人,或许师父说的对,杀手的颜色只能是黑色。
冰冷的脸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的魅惑,我淡淡的说道:“这种被别人宰割的滋味如何?”
地上的人绝望的凝着我,几乎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几个残破的音节从他沙哑的喉咙中淡出,“你……到底……是谁?”
“暗夜门,暗绝。”我冰冷的眼凝着地上的人,勾唇而笑。
他本来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暗绝……”
“对,我就是暗绝。”于是手起刀落,我彻底的把他送到黄泉之上。
似乎从懂事以来,师父就告诉我,你叫暗绝,你一定要成为暗夜门的第一杀手。
杀手是什么?
我记得那时候我天真的问道。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剑,刺穿了身边侍女的胸膛,血甚至溅落到了我的脸上。
然后我听到师父说,“杀手就是天底下最绝情,最无情的人。”
绝情?无情?
那时候不懂,但此刻我才明白,这所谓的绝情是什么,所谓的无情又是什么?
我把依然带着血迹的剑插回剑鞘,杀手的剑不用擦洗,因为杀手的剑本来就是嗜血的,要么不出鞘,出鞘便是死亡。
我是暗绝,暗夜门的暗绝,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或许我本就是一个孤儿吧,不然又怎么会承受这样的命运,在杀戮中寻找刺激,又在刺激过后更加的空虚。
我今年十三岁,但是我已然成了暗夜门第五的高手。
师父说,三年,再三年,我足以成为暗夜门的第一。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自以为是孤儿的自己,竟会有如此显赫的身世。
师父的一封飞鸽传书,我回到了暗夜门,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一身华衣,雍容高贵的女子,她轻声的唤我为小夜。
司徒无夜……
第一次,我知道自己原来不叫暗绝,而是叫司徒无夜,伏月王朝的七王子。
七王子?
整天只知道杀戮的我竟然是个王子。
我到底是该笑,还是该讽?
你到底是谁?
我不承认她是我的母亲,我冰冷的望着她如此问道。
她伸手握住了我那双沾染着无数人鲜血的手,手心柔软,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女人。
小夜,我真的是你母妃。她望着我,满脸温柔的说道。
我轻狂大笑,伸手甩去了她握着我的手。
那为何我会在这里?
既然我是伏月王朝的七王子,为何我要过这种生活?
我问着她,我望着她,我希望她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
只是我却听到她说,小夜,你必须绝情,这是成为王者所一定要具备的。
王者?
多么遥远的一个词,我是个杀手,而她却要我成为王者?
因为要成为王者,所以一定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那么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不要她,不要武功,不要尊贵的身世,最不想要的就是杀戮。
我不承认你是我娘,我凝着她的眼底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她那微白的脸色,和那无助的眸子竟让我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是这个女人让我失去了一切,那么她是否该尝尝一切落空时候的感觉。
而那一次,师父第一次打了我,如此的毫不留情,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不许对你母妃无礼。
师父教训着摔倒在地上的我。
而我却从师父一向平静的眼神中看到了激狂。
原来是这样。
我一向绝情的师父,我一向教我要绝情的师父,终究还是不能彻底的绝情吧。
我看得出他在乎那个女人,很在乎。
可是那个女人知道吗?
又或者说那个女人在意吗?
我从未想到师父竟也有这样的时候。
于是我抬首望向了她,笑得格外的诡异,我叫她母妃,我告诉她再过三年,我一定会成为暗夜门的第一杀手。
而我的心底却补充到,顺便成为暗夜门的门主。
师父,是你叫我绝情的。
那么当你被绝情所噬的死后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原来我的内心深处竟有如此疯狂的因素。
对于我的保证,她很开心,师父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然后我们三人如寻常人一般品酒聊天。
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也是唯一的一次。
三年的时间很长,却也很短。
三年之后,我真的成了暗夜门的第一杀手。
三年之后,我也真的成了暗夜门的门主。
我握着剑对着师父的时候,他却笑了,笑得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他说,他没有遗憾了。因为我真的做到了绝情。
从未想到师父会有如此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生死。
但我终究还是刺向了他。
师父临死的时候把门主的位置传给了我,却暗地里让四大护卫保护我的母妃一世。
他们那种暧昧的关系让我猜不透,但是我能明白的是,师父似乎觉得自己欠她一样。
只是他和她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缠我并不想知道。
成为门主之后,内心依然空虚,空虚的想杀戮,从杀戮中寻找快感。
遇到凤诛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是我第一次失败。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风华绝代吧。
她伸手环住了我,满眼嗜血的我。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拥抱我,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被拥抱真的很温暖。
我内心的嗜血因子就如此消逝在她的温暖之中。
原来被拥抱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一次,我对人产生了一种依恋。
我甚至想,如果她是我的娘该多好。
她望着我的眼底一份怜悯,她轻柔的问我,是不是很寂寞。
那一刻,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寂寞,我不知道怎样是寂寞,因为我从未被人陪伴过。
如果能让你忘记一切,但代价是失去你所有的一切,你愿意吗?
她如此问我。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再过如此空虚而寂寞的生活。
于是她给了我忘川,一种可以让我忘记一切,却又失去一切的东西。
于是从此暗夜门再也没有暗绝,而世上多了一个单纯的有点无知的司徒无夜。
第1卷 第2章 命运一
我,叫司徒无夜。
曾经的我,过着单调而开心的生活,我不屑别人的眼光,单纯的活着,或许我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我却知道我是这个王宫之中活得最惬意的。
我的母妃整天潜心礼佛,不问宫廷世事,她看到我的时候,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我想她应该是很爱我的,哪怕我如此的无能,只是心底却始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我偶然也会追逐着南风家的小姐南风倩柔,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她有个动作似乎和一个人很像,但那个人是谁,我却又记不起来。
她不理我,她也会骂我,可是我却乐此不疲,或许这也算是我生活中的一种乐趣吧。
我原以为我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可是我并不知道,因为一个人,我要记起了以前的一切。
可是我并不知道,因为一个人,我的生命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人,叫南风依浓。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南风家的大宅里,我像往常一样跟在南风倩柔的身后,而南风倩柔也如往常一样的讨厌我。
直到一道慵懒而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南风倩柔才止住了脚步,我看着她们争锋相对,也第一次看到南风倩柔被人逼到如此生气的境地。
那个女子并不是很美,却有种浑然天成的韵色,不是绝色,却堪比绝色。
恍然之间,我听见南风倩柔句句伤人的话,和她那不知道为何的偏袒,我还听到她说他要改造我。
改造?
不知道为何潜意识之中,我并不想结束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对她突然有种敌意,觉得她会就此打破我的平静,于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怒气的我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
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不管我如何逃离,她终究成了我心中的那一颗痣,挥不去,也抹煞不了。
我没想到再一次遇见她竟然是我和她婚事的讨论会上。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答应,答应嫁给我,比之我,谁都比我厉害。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不知道为何,我就是生气,于是我生气的追出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却一点也不为我的怒气所动,笑得格外的灿烂,她告诉我说她高兴。
她大胆的勾住我的脖子,暧昧的在我耳边轻语,我从不知道一个女子也可以如此的大胆,大胆的让我不由的羞红了脸。
我伸手推开她,而她却笑得越发的灿烂,闪亮的眸中似乎在为想到了什么而觉得兴奋,她大胆的话语,大胆的动作,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我告诉她我喜欢的倩柔,我不会喜欢她,而她却大笑起来,笑得毫无形象,拍着我的肩头大叫我真可爱。
她说她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连南风依浓都不喜欢的人,她又怎么可能喜欢?
不知道为何心头闷闷的?
我转过身不在理她,只是她却用那种难以启齿的话威胁我,我无奈而受制。
我隐约觉得这以后的生活一定会不平静,很不平静。
只是她的大胆而不仅仅如此,新婚之夜,我回到新房的时候,她竟然已在呼呼大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夜晚。
我问她为何要把喜服脱掉,她告诉我,我不是真心娶她,而她亦不是真心嫁我,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吗?
或许是吧。
她更是洋洋洒洒的挥毫写了一纸休书,告诉我一年以后,我随时可以凭此让她走人,她告诉我在人前我们是夫妻,在人后我只要接受她的指导便好。
她的大胆足以颠覆世俗,我从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潇洒到如此地步,就好像什么都不挂在心上,什么都不在意。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手中的休书异样的沉重。
我傻傻的问她,休书不是该由男子来写?
她却笑着告诉我,她最不在乎的便是世俗,她说世俗的眼光往往是最愚蠢的,她还告诉我一年后算是她不要我了。
不要,不知道为何那个字眼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想问之时,她早已打着哈欠蜷缩回了床上,没有给我任何问话的机会。
等到她进入梦想的时候,我却辗转难免,刚入睡的时候天已然大亮。
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好奇的看着我,一双如星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光芒,她告诉我在人前叫她浓儿,在人后她不介意我叫她全名。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害羞。
她一边夸我可爱,一边倚靠在了我的胸膛上,声音柔媚的令人心悸,她唤我夫君。
我脸上的红晕更加大了,我甚至能觉得自己的脸火烫火烫的,而她却在一边笑得格外的开怀,而且总是说我可爱。
对于可爱一说,我不由的觉得气愤。
只是我的怒气丝毫影响不到她,她笑着望着我,要我以后乖乖听话。
这样的女子,随意任性,却偏偏耀眼的如一轮明月。
这样的女子,该不可能属于我,她应该会有比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