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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当先策马而来,玄色劲装,淡金色大氅,眉目清冷华贵,身姿矫健漂亮,一张脸上满是风霜,却掩盖不了他那逼人的清华贵气。
他的马速很快,后头跟着四个亲卫,墨语认出,其中有一个是段阳,那个一路上被她折腾了好久的流云卫统领。
墨语一惊,云行殊不是回国了吗?这是在哪里?她下意识地大喊,“云行殊!”
他不回答,仿佛没有瞧见她,但是墨语却清楚地看见他笔直的目光在听到那一声的时候微微偏移了一些,他看见了她,却仿佛不认识,随后淡漠地把目光移开,继续策马前行。
墨语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阻拦他,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就在他们马蹄的不远处,有一道悬崖,她站得很远,却能感受得到那道悬崖下的黑风阵阵,似乎要叫嚣着吞噬一切。
墨语狂奔,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脚步明明迈了开去,却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不知道使自己没动还是他们的马速太快?
墨语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大喊着云行殊的名字,奋力的要狂奔,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奔向那座悬崖。
突然,那片雪白色之上出现了一角大红色的肚兜一样的东西,那片布锦被风卷起,猎猎作响,飘往的方向也是那道崖。
墨语瞪大了眼睛,那块红布她是认识的,其实,何止是认识,那上头的刺绣根本就是出自于她的手!当初身在云霄欢城,当时被迫作为云行殊的丫鬟翠花,为云行殊打理着一切起居,那时候青竹教她刺绣,她觉得无趣,把那团丝线缝的一团一团的看不清楚原貌,这块底布也是随手拿来应付的。因为她总是学不会,青竹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放弃,那块惊天地泣鬼神的刺绣也就被她给顺手扔了。
怎么会在这里?
墨语突然脑袋有些晕乎,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云行殊也像是看见了那红布,眼睛突然一亮,打马就要追去,却没有看见前头的险境,那红色刺绣被风卷的飞啊飞,一直卷到悬崖边上,呼啦一声眼看就要落入悬崖下面。
云行殊顿觉清醒,这才看到离马蹄只有半米的悬崖,连忙扯缰勒马,马儿一声高嘶,蹄子高高抬起,却没有刹住,猛地一头就要往下栽去,云行殊一惊,立刻飞身而起,顺手还扯住了那一角红色,崖底的冷风把他淡金色绣着黑色流云纹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一尊俊美的神祗。
墨语一声嘶哑的呼喊卡在喉咙,被这突来的转折惊得连哭喊也忘了,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心神也好像被他给蛊惑了。
那人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身后,他的亲卫们却齐齐地不见了人影,墨语抹抹眼睛,却突然看到凤昭暄在漫天的雪原上,负手闲闲地迈着轻缓的步子到来,雪花飞舞,却近不了凤昭暄的周围,他的发上,衣服上洁净如初,云行殊背对着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走进,凤昭暄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指,在云行殊背后轻轻一点。
那座神祗就一头栽了下去。
雪花此时越发紧密了,墨语还呆呆的怔愣在原地,她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时间在这片雪原之地被无限拉长,日光隐藏,万物静谧。
墨语突然发了疯一般扑过去,此刻的真实痛感几乎让她窒息,她涌出的泪水溢出眼眶,瞬间被冻成了冰凌花。
她发疯般的问着凤昭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在问什么?
是谁扯着她不让她去寻他?
她猛力一拽,凤昭暄却突然闭上眼睛向她倒了下来,她一惊,抬手就去摸他的脸,“啊!”
她被吓到了,触手之间,凤昭暄却变成了赵书生的脸,满面鲜血,脸色死灰,一双眸子泛着白气,幽幽地看着她,“墨墨,说好的给你惊喜呢,去夷海,千万别忘了啊……”
话没有说完,赵皇帝眼神一翻,突然咳出一大片鲜血,梅花点点洒在洁白色雪被上,雪地映着亮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墨语突然失声痛苦,泪水被冻住,脸上冷的刺骨,仿佛皮肤都被撑破了,这是怎么了?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迷糊中突然有人带着怨气,在她的头顶幽幽地质问她,“姐姐,说好的过了年来夷海找我的,为什么失约……”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
凤昭旭站在帘外,远远地看着那个埋在被子中的女子,她脸色苍白,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在微微地挣扎,额头上浸出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一角,握的那样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他突然有些发怔,得到消息,一路用画舫把她载了来,却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会想到以她来牵制他那个光环围绕的二哥?
门外一声禀报声,凤昭旭回神,回头嘘了一声,打了个手势,“书房去说。”
月白色素色袍角扫过青石板上的雪,转过书房门框。
“边关传来消息,西关苏城发生土匪暴。乱,与一队三千的正规军队发生冲突,当地已经上报朝廷,本该今日呈上,由于大雪折子尚在路上,三王爷,太子带兵在外,分身无瑕,有大公主的支持,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上首的凤昭旭轻袍缓带坐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说话,也没有欣喜,只是支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文书。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拿本王手谕先去户部,本王更衣,这就进宫。”
进宫之前,凤昭旭再次踏入了正房,他叫来小丫鬟细细地嘱咐了一番,才放心的走了。
墨语挣扎在梦中犹自不醒,却突然有什么预感似的,眼睛突然睁开,乍一睁眼的那一刹那,惊恐无助的情绪充满了内心,透着眼睛反射了出来。
窗户没有关紧,冷风吹了进来,穿过珠帘一路吹到内室,墨语一个激灵,朝着四周看了一圈,一时间,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涌入脑海中。
很奇怪,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眼神略略一扫描,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座尊贵的府邸,空气中尊贵的龙涎香气,可以确定这座府邸之人无比尊贵的身份……
墨语突然眼神一跳,外头淡淡的金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院子里虽然静谧无声,却可以想见这座屋子的外头重重的护卫高手。
墨语从床上起身,低头一看,衣服已经换过了,她淡然的套上鞋子朝着外头走去。
立刻有小丫鬟进来,脚步轻轻,几乎不点地,语气却十分的恭敬,“姑娘您醒了。”
PS:啊啊,不好意思啊每天都这么晚,大家多多包涵啊,作业有些多……
那啥,今天看见收藏多了一个诶,好开心(众:你也太没出息了吧,pia飞~),好吧,虽然很没出息但依然很高兴,谢谢大家的支持,某云拜谢,可以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而没有观众捧场,郁闷好一阵子了55555555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要一睹天颜!
凤昭旭从皇宫回来,平日里的温润如水的三皇子今日似乎心情很好,下了轿子一路回来,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府内有管家禀报,说是墨语醒来了。
凤昭旭扬起的嘴角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去看看。”然后拖着长长的袍角转过正房。
那丫鬟看似性子温和,但是凤昭旭吩咐过她,墨语一步也不能跨出这个房门,墨语并不着急,只是闲闲的倚在一个美人榻上等他,窗户大开,不远处有个梅园,隔着这么远也能闻到那边散发的幽幽的香气,她闭着眼睛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脑中闪过的却落泉谷内那座精致的小竹屋,外头几乎跟这一样的距离,那里也是这么一片红梅,每到下雪,赏细雪看红梅,温酒作乐,无限欢乐……她沉浸在这一刻的恍惚之中,回想着那个将她养大成人的人此刻还在那座常年不见光影的底下宫殿么?
凤昭旭大步走来,看见榻上的那个身影目光一直,迫不及待撩起珠帘的手一顿,一丝声响也没有发出。
那个女子斜靠在美人榻上,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瓶梅花,枝斜横逸的几支梅,是他走的时候亲自吩咐丫鬟去梅园摘的,他并不了解她,却觉得这种花十分的配她,果然,一眼望去,素雅无限。
她一头散发没有扎起,如同打翻了一湾浓墨,长长的迤逦的拖在地上,泛着窗外细碎的阳光,在头上打出一圈圈的光晕,显得那一头墨发很有质感,那浓墨瀑布之下,是一张素白色小脸,两颊有些苍白,唇色如樱,两条英气的眉毛缓缓舒展开,眉间一片开阔之势,眼眸轻闭,羽翼一般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片阴影。
一瞬间,凤昭旭竟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恍惚中,珠帘碰撞,发出玉碎的声音。
这一声晃动,墨语立刻睁开眼睛,凤昭旭看见,那湾黑亮的眼眸中有一丝迷茫闪过,却在下一刻看见他的时候,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果然是你。”
凤昭旭放下珠帘,挥挥手,那一直看着墨语的丫鬟躬身退下,他大步进来,一身月白色长袍拖地,“正是本王,墨姑娘。”
墨语一笑,眼波一转,“早知道厉王清俊,传闻不如一见,姿容气度果然比传闻中更盛。”
“哦?”凤昭旭似乎很是好奇,“传闻?”
“传闻厉王清雅无双,与世无争,与竹梅为伍,朝夕为伴,我以为,”墨语看向他的眼睛,“朝堂那地方会污了殿下您这般的人物。”
此话一出,室里是长久的沉默,良久,清朗的笑声从风昭旭嘴角溢出,“早就听说过姑娘,旁人不知,那是他们没有福气,姑娘以一介女子之身穿战甲,执武器,跨战马,对着百万的敌人亦不会变了脸色,一路腥风血雨伴在二哥身侧,寻常女子在姑娘这个年纪正在风花雪月之时,对着那弯月亮虔诚地想要上天赐给个良人呢,姑娘一番胆识和智慧,难怪二哥对你与众不同,就连父皇的赐婚也弃之不顾,姑娘只消看这府邸便能猜出本王的身份,只身被截了来,也能这般镇定,实难为寻常女子可比。”
墨语一声轻笑,没有因为这番夸奖而欣喜,她敛下眉,看似是在害羞,心想却在琢磨这果然是皇家争斗了,原来这淡性子在外的厉王也不能幸免,要同凤昭暄争一高下,趁着他在外,也要夺取这兵权了,可惜,他的信息渠道大约很有问题,就连她一直跟在谁的身边也没有搞清楚,怕也是根据探子的回报捕风捉影,连蒙带猜地诈她一番。
既然这样,怎么好意思叫他失望?
只是凤昭暄拒婚一事从何说起,他和纳兰明月两人明明已经订了婚的,大婚那是迟早的事儿,难不成凤昭暄给拒绝了?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公主明明千里迢迢的去安西见了他,两人还一起过了大年,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墨语的一番沉默看在凤昭旭眼里,那就是默认了,这一刻,凤昭旭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带着一点遗憾和落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语抬眼,“看来殿下早就把墨语的来历搞清楚了,只是殿下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凤昭旭拂开那丝不明确的心思,一拊掌说道,“姑娘果然爽快!那本王也不兜圈子了,以这样的方法请姑娘来,还望姑娘见谅。”
墨语一笑,没有说话,他嘴里说着见谅,神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谅二字虽说容易,但也是建立在无心的基础上,这人多年来隐藏之身,对着自己的亲哥哥也这般狠毒,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帝王之家嘛,墨语挺理解的。只是一想到这人用这种方法虏了她来,就觉得气愤。
她一醒来便觉得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昏睡了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见谅?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