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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晴朗张狂的笑声冲破黑色的夜,陌桑一手早已挥下,身后的将士瞬间与对面而来的人撞作一处,两军混作一团,青色土色交汇一处,发出激烈的火光,刀剑铿鸣,战马嘶声。
陌桑一打马回过了头,奔向一处,占据指挥最高点,墨语紧跟其上,陌桑豪放一笑,对妹子道,“小语儿,东边的防守与攻击交给你了!”
墨语闻言一愣,不由得去找陌桑信任的眼神,下意识道,“哥哥,你知道我并不懂兵法的!”
陌桑笑,“不懂之人当初在安西的那场战中却叫令兄长刮目相看,小语儿,这场指挥你逃不掉的!哈哈!放心吧,一切有哥哥我给你兜着,放手去做!”
这般豪爽信任之声激得墨语胸中豪气大涌,一头火热的情绪在触到战场当中的血色与激情爆发了,瞬间泻下心头,胸中豪迈之感顿生,大声道,“好!自家妹子不会叫你失望!”
说罢,两人分开,打马奔向各自的守位,混在军中,一剑斩下对方的头颅,那腔子里灼热的鲜血喷了一脸,两人却越发兴奋,微微带着些苦涩般的兴奋。
陌封庭站立城头看着城下的混战,陌家军也没有叫他失望,但也只是勉励抵抗而已,他看着里头着指挥镇定,杀敌顺手的两兄妹,脸色一沉,喝来自己亲信,沉声道,“命京畿卫把那些妇孺趋到禁卫军处,命他们一块儿看守,速速派大军前来支持!”
他口中所谓的大军就是前不久从前线回来的,曾经跟随云行殊上过战场的那些,他不信任他们,却不得不利用他们,他这边控制着他们的亲人,也不怕他们临阵倒戈。
派去的侍卫一路畅行,在即将进入紫禁城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太对劲儿,城中静的可怕,连往日里来来往的宫人也不见,他没有多想,一路长驱直入,直入后殿,果然,看见禁卫军与京畿卫对峙在后殿门口。
只见楼渊满面怒色,神色铁青的看着对面京畿卫首领,沉声喝问,“陛下危在旦夕,你们不司其职,反而再此与兄弟们对立,对得起所供俸禄吗!”
那京畿卫首领似乎之前听了些风言风语,心中的执着已经有些动摇,因为最近城中每每透出些许不对劲。但他也不敢放松,他们受陌封庭蛊惑,陌封庭乃陛下亲弟,摄政亲王,总揽朝政军政大权,他们已经相信陌封庭的话,若是放他们入陛下寝殿,会给陛下带去危险,由不得他们有什么动作。
只见京畿总领沉声开口,缓缓道,“不行!”
这已经是第十几次拒绝了楼渊,既不让他们离开宫门半步,也不敢叫他们步入后殿半分。楼渊眸子里的怒火已经不加掩饰,“你心中早有怀疑,却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那总领一窒,冷冷开口,还是那句话,“不行!”
正此时,那传信侍卫越过对峙的人群来到京畿总领身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只见那总领眉头紧锁,低声问道,“要出动大军?城门之外谁人叫嚣?”
那侍卫小声答了,京畿总领有所迷惑和不解,终于在此刻。对那位摄政王陌大人有所怀疑,“可是陌大人亲口下的命令?”
“是!”
京畿卫也是人,用亲人的性命拿来威胁的行为,即使是他们也有所不屑和憎恶,但这个京畿总领是个实心眼的忠诚呆板之人,自从陌封庭顺应太后遗诏做了王爷,也便相信他与陛下是一伙的。谁知道,这位陌大人早已与他们所要效忠的陛下背道而驰。
但他既然有所触动,自然小心做事,不敢立刻答应,只站在原地思索。他定定的看了看楼渊,触到楼渊清风明月般疏朗目光,终于动摇,挥挥手叫那传信侍卫下去,道“回去吧,知道了,这就去!”
谁料,那个传信侍卫刚刚一走,京畿总领抬手抽刀,一刀刺过去,那侍卫来不及换身惊怒,已顷刻没命。只见他沉声喝令自己的京畿卫,道,“放禁卫军进去保护陛下!”
这话一出,楼渊松口气,谁料变故却在此刻又突生,那京畿卫中出来一个长相阴桀的中年男子,阴笑连连,森然道“谁敢!”抬手抽刀,像之前做的那样,一刀砍上去,京畿总领当胸中了一刀,却立着不倒,回头惊怒持刀之人,断断续续道,“为何……”
那人笑道,“陌大人地命令你也敢不听?你敢放禁卫军进去?”
京畿首领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却是太晚了,悔不当初。嘴角溢出鲜血,脑袋一歪,性命就此交待。只见那人挥手交待道,“陌王爷在城门御敌,去把西城区旷地里的妇孺押到这里,与禁卫军一同看守!”
“是!”
楼渊眼看着一番苦心完全白费,气的怔愣当场,没想到京畿卫除了那总领,里头早已被陌封庭换过血!而他此刻却无能为力,即不能前去参展,又不能解救陛下。
正在此时,有太监传报,尖细的嗓音却叫楼渊心中一亮,“十三殿下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城门前的嗜血杀戮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两方人马势均力敌,陌桑带来的人马在箭雨之中往城门之上攀着长梯,底下士兵一批一批往上攀爬,却在半途被城门上的人用箭射下来,上头旺火与密集的刀子雨点般刺下,将士们体内猩红色的雨点兜头泼下,如同一幅绮丽的水墨画。
东山之上,洁白的月亮从山坳中缓缓升起,映在血红色彤云中格外诡异。
墨语一双眸子有些血红色,苍白的脸色有些许憔悴,映着天外那湾月亮,显出无比的肃杀之气。她看着城头和城墙下怎么也杀不完的兵,血流成河,银光飞溅,惨叫声声入耳,这是哪里?地狱么?一时间,她怔怔的瞧着这些刀光剑影,竟有些微微的恍惚,胃中恶心翻涌,血腥之气从来没有这样恶心过。
她这一个闪神的功夫,手臂就被砍了一刀,刺痛感传来,旁边一声惊叫,是陌桑手下的一个副将,“姑娘你受伤了!”他奔了上来,正欲把她带走,正巧背后那个敌人眼看一刀不中,毫不留情的补上第二刀!
迎面而来的银色刀影一闪,墨语伸手把那副将一带,顺手推了出去,恶狠狠道,“不用你管我!”话音落,刀影至,左手肩胛处挨了狠狠一刀,瞬间血肉翻卷,鲜血直流,伤口从肩胛处一直拉到小臂,只差分毫便能隔断喉管!
墨语一声闷哼,不顾伤痛,顺势掀翻了那人,回头吼道,“混账!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敢大意!!”
那副将顿时懵了,直到墨语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过来,拎起刀剑冲进敌军,他也不是傻子,看那手法狠厉程度,这位姑娘便不比做哥哥的差,自己也是白替将军担心,看着她只会阻碍她。
墨语心道这样下去不行,业城内既然有周太傅在,为何还是没有行动?那边陌桑也想到这个问题,既然周太傅已经暗地里联系他起兵,那说明业城内早已布置好,为何到现在援兵却一点也没消息?
周太傅自听见城外战事开始,亲自去了各个臣子之府,以帝王之师的名义聚集众臣于朝堂。众臣进宫之时,恰逢宫内的禁卫军全体出动,那队京畿卫的面色十分不善,眼看两方就要打起来,十三皇子一改往日懒散之气,尚且稚嫩的脸上一派严厉之色,正襟危坐于座上,语气冷厉,“禁卫军守护皇城安全,京畿卫负责外城安危,何以京畿卫再次为难兄弟骨肉?”
初始,京畿卫人人不吭声,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十三皇子竟会出现在此,他们知道,十三皇子早已遭到陌大人变相软禁,已有大半月之久。可是,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贵胄,帝王之子,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末了,十三皇子冷笑一声,“宫中撤去京畿卫,回去待命,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离开!”说着示意楼渊,楼渊得令,出前一步,一挥手便要拿下京畿卫。
谁料京畿早已被陌封庭清洗,先前那杀人之人,傲慢的出列,道,“陌王爷吩咐,禁卫军早有谋反之意,京中御林调不开,特命我等在此保护陛下!”
“他算哪门子王爷!”一句话惹怒了平日里悠游自在的皇子,一盏茶杯兜头摔下,碎片四裂,“你们就这样保护父皇么?禁卫军是父皇亲卫,怎会有异心?本王倒看二等狼子野心!”说罢,再也不肯与他们浪费功夫,一挥手,禁卫军当着与自家兄弟京畿卫打了起来。
众臣看着这种情形早已吓坏,周太傅视而不见,沉声吩咐自己带来的人把各个大臣绕道待到陛下歇息的寝宫跪着。
大片的臣子跪在陛下寝殿之外,人人诧异,不知这是要做什么,周太傅是以帝王之师的名义请他们来,周太傅两朝元老,就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尊重有余,他们也不好不来。
周太傅引他们到这自然有着他的几分道理,京畿卫变节的情形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城外陌桑他们又重重受困,这样下去只能拖垮自身。
禁卫军一共三万,与陌桑带来的大军联手对付城下的陌家军绰绰有余,这边定然不能再耽搁下去,于是他请来众臣重重围住皇帝寝殿,陌封庭再狠,总不能罔顾天下目光,在逼急了的时候冲进殿内把皇帝怎样?
城内两方一战,京畿卫中有人立刻突破重重封锁报于陌封庭知道,周太傅示意放人离开,楼渊立刻带领三万禁卫军出了皇城,两方人马一方赶,一方追,十分激烈,战场暂时转移到城门。
城中百姓暗夜听见动静,一门之隔,竟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瑟瑟发抖,将门栓顶的死死的,生怕受外头刀剑的连累。
大军一路经朱雀台,驰九龙街,直往城门而去。
两扇厚厚的城门之隔,外头大军厮杀,里头兄弟相残。
陌封庭眼看禁卫不服管束,恰好接到皇城密令,周太傅竟然出手!
陌封庭冷哼,一介太傅而已,看了看城下失态,满意地点点头,到底那双兄妹在人数上吃亏些,相信不久就会结束,遂转身下了城头,披上披风大步离开,隔开了身后血与火交织的世界。
城下墨语眼看陌封庭离开,心中周太傅采取行动,眼下城下已然撑不过去,只可恨城墙太高,否则一只箭结束了那贼子的性命,岂不痛快!这个时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护卫密不透风的送回去。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去,头顶那湾月色已然被染成了血红色,一点一点西移。
城门内眼看禁卫军得以制胜,楼渊却看见,九龙大街之上奔过来黑压压如潮水般的一片,那是跟随过云行殊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在此刻,楼渊不禁心中发冷,这些大军终被陌封庭控制了么?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象似的,那大军潮水般淌过,挥起刀剑,却避开京畿卫不杀,只杀禁卫军。
对他们来说,大约为哪个主子效忠不重要,重要的是,局势似乎急速的偏向陌封庭,看清这个事实,任谁也无法在坚持着那些所谓的效忠。四皇子云行殊是个好主子,但他已经死了不是么?十三皇子无心政事,与其把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交给羸弱的他,不如交给陌封庭,至少,这个狠心毒辣善于隐藏的男人他也是皇家血脉。
墨语和陌桑等了又等,明明听见里头的厮杀声,以为援军就要到了,门里门外相互配合,不怕拿不下业城。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里头的厮杀越来越激烈,城门却没有一点儿打开的意思,陌桑心头的恐惧越来越重。
不好的预感一旦产生,便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陌桑心知不好,急速奔驰到墨语身边,一把拎起她扔到马上,不意竟然触碰到她的伤口,痛得墨语嘶了一口气,他大惊,“你受伤了!”
手臂上整条手臂都被血染红,血肉模糊,伤口翻卷,只是简单的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