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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庭那人,心想终于可以出了这口恶气了!
墨语急速奔走,不退反进。对方既然捉了宁儿,必然会把他关在临近的地方,否则出了事情,手中连一个筹码都没有。她隐隐想到一个地方,心中亮光一闪,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自己,会把宁儿安排在哪里?
城西有处宅子,在几个月前的战争中她早已摸清楚了云州的布局,转身朝着城西而去。
一路之上隐隐有些不安,这一路而来,为何竟没有人拦着她?就算是撞上几个小兵,也能被她不费力的拿下,就像是专门为了等待她。
远远看去,城西的几家居民农舍昏昏暗暗地掩在夜色之中,当中有座大户特别显眼,这是从前云州的一家富豪之所,后迁到别处,这座宅子也被空了下来。朱红色的大门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门庭有些落败,门前那两盏灯笼在夜风中飘荡,晕红色的光照耀着门前的一尺之地,没有守卫,但里头绝对有人在等她。
墨语冷冷一笑,当即迈腿上前,还没等她到了跟前,那两扇大门自动开了,门庭之后,两列瓜形宫灯排列在侧,重重守卫列兵在侧,训练有素,即使察觉门前有人而来,都目不斜视,宫灯尽头,隐隐有人正躺在上首,焚香而眠,姿态随意而慵懒。
墨语眼神微微一凝,竟是个女人?或许还是个旧识?
她稳稳地迈着步子,目光只在刚刚微微一凝,之后微微一笑,就这样目不斜视地跨进门槛儿。进了,看清楚高榻下首的布置,这才把目光停了一瞬,随即浮现出怒气。
只见宁儿正被一个高头大汉提在手中,小小的身子被提在半空中,全身被缚住,脚下放了一个大火盆,半径足足有一丈之长,熊熊烈火火势凶猛,火苗如同蛇地信子,几乎舔到了宁儿的脚尖,宁儿的嘴巴上被贴了东西,声音一点儿也发不出。看见墨语进来,面上浮上疑惑之色。
墨语心中暗暗发颤,只消那大汉一松手,火舌立刻舔上宁儿,瞬间就能把人给烧死,即使勉强不死,人也废了。墨语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压下怒气,对着宁儿笑笑以示安慰,随手揭过脸上的面具。她一露出脸来,宁儿顿时挣扎,呜呜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那大汉不耐烦,手顿时放低,熊熊烈火立刻卷上宁儿身上的小衫子。
“陌小姐别来无恙啊。”上座之人似乎这才醒来,打了个哈欠从榻上爬了起来,软声娇语,如同暗夜中滑腻的蛇,让人不太舒服。
墨语按下心中的反胃,看了宁儿一眼,叫他稍安勿躁,随即对着那女人笑道,“唔,陌小姐这个称呼我可当不起,还是留给您自己用吧。”
那女子没想到她这样说,愣了一下,竟然哈哈笑了,抬手对着下列士兵挥挥手,两侍卫立刻把朱红大门关上,她这才笑道,“一别两年,姑娘的命可真是大,本小姐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神通,可在各国混的都如鱼得水。”
“陌小姐,您过奖。”墨语只微微一笑,并不着急,只等着陌之瑾把来意说明。
果然,陌之瑾一挑眉,她一身黑色纱衣,把女子特有的起伏曲线尽数包裹其中,她的眉毛细长,这么一挑,生生挑出几分煞气来。
“啊哈哈哈——”陌之瑾大笑,笑了一阵突然收声,再次出口,声音都带着怒气,“没想到你也竟有今天!”
墨语这次却糊涂了,除了他老爹,她不记得哪里得罪过她,“陌小姐言重了,各自立场不同,互为政敌我也无话可说,我也不跟您废话,近日来意想必您也清楚,怎样解决,只是您一句话的事。”
“好——”陌之瑾一拍手,支起了腰,看着墨语目光闪烁,“今日就把你曾经做的龌龊事一件一件数来,省的死不瞑目,最后咱再来谈条件,不过,你认为你还有资本跟本小姐谈条件?”
墨语挑挑眉不置可否,只用眼角看了看那捉着宁儿的大汉……不得不说,那大汉不愧人高马大,力量大的惊人,他就这么拎着一个大活人,手都不待抖的。
陌之瑾冷哼一声,轻蔑的眼神扫过墨语,正待开口,谁知墨语突然扭头凝眉沉思,“我说……这位大侠手不累么?”
陌之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大笑,“怎么?心疼了?这小崽子是谁?莫不就是我那堂兄跟你苟合的私生子?”
这话一出,墨语也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在沉思她那堂兄到底是谁,想了一阵,突然顿悟。哦,原来就是云行殊么。
“唔,说这话小心闪了舌头,小姐乃闺阁未嫁女子,苟合这种事说起来这么顺畅,难道……?”她没有说完,陌之瑾却已明白过来,这是在说她不知检点。随即大怒,“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来教训与我?”
“十年之前,你爹那乱臣贼子勾结外党,出卖家国,十年之后,他的女儿以媚色侍人,继续这种暗地勾当!”陌之瑾哼了一声,说到这里陡然抬高了声音,“听说你与凤笛那昭暄太子的关系不同寻常?还听说你与夷海那位少帝更是有着私情?唔,还与那沧扶之国的大祭司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再则,勾搭上本朝宁王,媚乱惑主,所为之事为人不耻!陌姑娘,就连本小姐也不得不佩服你,乡野之地长大,竟然也长得这样国色天香,手段高端……”
她这一番论调还没有说完,墨语尚且面无表情,却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破烂鞋子,朝着陌之瑾那娇艳欲滴的唇来势汹汹地袭来!
众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墨语也怔在原地,看这手法,来着身手不凡,不可能是她带来的人,更何况,她还没有命令,那些人怎么敢如此打草惊蛇?
那破鞋子速度极快,陌之瑾张开的大口来不及闭,那破鞋子“嗖”地一声,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对准着那张嘴堵去!
就在这一瞬间,墨语心思一动,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突然发力,侧身一扭,人突然就蹿到了那大汉那头。
墨语隔着那火盆子闪电伸手,朝着那大汉手腕狠狠一抓!顺势就要把那火盆朝着旁边踢开!她预料,那大汉吃痛,松掉宁儿,她正好可以赶得及接住他,即使接不住,就那一瞬间,她也有办法那宁儿毫发无伤的解救出来。
她那一踢用了九分真气,别说一个大火盆,那卷过的风就连半个院落都要震上三震!谁知那一踢却差点把她的脚给踢废了,那燃着的火盆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原来竟然是钉在地上的!墨语心中一惊,但手已经抓了上去,来不及手势,那大汉若是一松手,宁儿就要不可避免的落入大火盆中!这么一想,墨语却来不及解救孩子,心中一急,发狠就要合身扑上去,即使掉进火盆,好歹能保住宁儿不伤。
众人也在此时反应过来,陌之瑾气的大骂,立刻叫人欺身围上墨语,剩下的人把那塞她鞋子的混账给拿下,只见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有人一身白衫神情悠闲的踱了进来,陌之瑾一看,眼睛有些直了,几乎忘了吐出嘴里的破鞋子。
来人长衫着身,点尘不染,身量修长,眉眼如画,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淡然得如同一湾毫无起伏的湖泊,年纪大约三十多,神情略有些赶路的风尘,刹那敛去了那一身的风华。他丝毫不管围在身前执着兵刃的侍卫,信步上前,最终停留在离她三尺的地方,眼神有些许怜悯和不可抑制的怒火。
“你是谁!”陌之瑾回过神来,狠狠地吐出口中恶心之物,气的眼神发红,立刻一声大喝。
“敢用那样的污言秽语侮辱我的徒儿?”君诺眼睛一眯,一声冷哼,万千不变的容颜突然发狠,一只手指便捏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陌之瑾的手臂已经断掉了,她顾不得喊痛,捂着断掉的手臂,竟然转身向后奔去,侍卫一层层涌上来,泛着寒光的兵刃一时间全部对着君诺。
而此刻,墨语那边,她尚且没有注意到师父的到来,满心神都在宁儿一人身上,那大汉猛地松手,墨语合身一扑,这么一扑把宁儿接到怀里,袖中猛地伸出一只匕首,闪电般割开缚住宁儿的绳索,把匕首往他手里一塞,“出去!”说着双手一发力,把宁儿托出了火盆范围,小小的身子往外飞去,她那一个反力,身子便不可避免的就要落入火盆,底下熊熊烈火,热气蒸腾而来,如同那地狱中的红莲业火,叫嚣着要吞噬这世间的一切!墨语头部朝下,鼻端已经闻到了发丝烤焦的气味,脚下没有着力点,情急之下竟然想不出别的办法……她心想,毁容也罢,至少小命保得住,这也划得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火舌卷上衣角,烧焦的气味弥漫鼻端,墨语顾不得扑灭,更何况,这火扑也扑不灭,只暗中提气,准备落入实地在借力飞起,大火之外,似乎有人正急速扑来。墨语并看不清楚来者何人,她以为是陌之瑾的人,手中没有武器,只来得及摸出怀中的折扇,反手一扬,飞速掷去!
来人似乎轻哼了一声,下一刻,预料中的灼痛并没有到来,只觉得有人轻轻揽她入怀,清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墨语心中一震,眼睛被灼的发痛,直流眼泪,看不清这人,却觉得无比熟悉,与之生活了十几年之久,就算是化成了灰也认得。
“语儿,这些年离了为师,越发不中用了。”一声叹息,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气。
“师父!”墨语突然揪住了君诺的领子,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看着那张俊脸确认之后,猛地上去就是一口,“哈哈哈!真的是师父!”
君诺被她那一口亲的一愣,耳根之后猛地浮上几丝红晕,好在周围灯火不太盛,几乎看不出来,
墨语一眼也不敢眨,生怕眼前的是梦境,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这么多年,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眉目如画,神情淡然不减当年,眸中却多了几分红尘纷扰,感情羁绊,虽然仅有几丝,却足以令墨语欣喜,师父终于同常人一般有七情六欲,放下了一切执念。
那些坚持,那些固守,非其中之人不能体会,墨语从小被他养在身边,这种变化,只消一毫,便可以察觉。
君诺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两人落定之时,等待他们的便是那寒光闪闪的兵刃,和一旁被围困的宁儿。
宁儿那孩子虽身处危险,却瞪着一双浅褐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君诺,似乎对于生死大事来说,弄清楚眼前这人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君诺冷哼一声,抬起眼皮看了看被重重护卫保护的陌之瑾,道,“她是谁?”
他看着陌之瑾,这话却是问墨语的,墨语尚未回答,君诺眼睛一眯,接着道,“不管是谁,侮辱徒儿便是侮辱师父,这等狂妄无耻之人也配为女?”
陌之瑾似乎气着了,一张娇颜半明半暗,葱白细指紧紧地捂住嘴巴,隐隐可以看得见嘴角那一丝血迹,她一句也不多说,只冷冷地睨着墨语,神情尤其不屑。
墨语却好像对那些侮辱性话语没什么感觉,她瞧了瞧陌之瑾那神色,摇头叹息道,“啊,好好的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哎,真是可惜。”
君诺一旦出手,断然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大约刚刚是因为距离远,失了准头,只把陌之瑾的嘴角打破,并没有置人于死地。
“哎,你说,若是你那位老爹知道这唯一的以为女儿成了这样子会作何反应?”
“啧啧,师父啊,你下手太没轻重了。”墨语看看君诺,那双眸子流光溢彩,里头带着兴奋和笑意,面上的神情却很是遗憾,“师父好歹要怜香惜玉嘛,至少可以再听听那张小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来。”
君诺看着眼前这个小东西,胸中升起一股怒气,却又顷刻消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