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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中忽的升腾起一股又惊又怒的气,此时的船行了一个晚上,离海岸已经很远了,她这是不要命了!!
云行殊立刻转身朝外头喊:“段阳!去放甲板!要快!”
外头的段阳其实还没走远,他还在想着那张脸虽然有些惊艳,但也非常熟悉,正在思考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也隐约听见了里头的一些动作,乍一听到云行殊的大喝,立刻返回去,眼见云行殊迅速在腰间绑了一根长鞭子,一个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而那个少女已经不在屋子里。段阳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出去集合人和装备。
那些富商在造船的时候为了讨殿下欢心,其实四面都有三丈宽的甲板,为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可以沿途观赏风景,云行殊这次回国由于事出紧急,只把船头的甲板放了下来,能让船行驶的快些,却没有想到这丫头看着自己身份被识破,竟然跳进了海里!
此时海面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大海浩瀚无边,平静中也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别说一个小小的人,就是一艘大船稍微含糊一点也有可能被冲散!
云行殊当即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去,他虽然生长在北国,但他也是练武之人,又是尊贵的皇子,自然是各方面发展,水性也还算好。
他腰间缠绕着鞭子,以防被大浪冲散,闭气跳入水中,依稀看着海水更深处有一团黑色的事物,衣带在水中散开飘荡;云行殊当下想也不想就朝着那团事物潜过去。
眼看越潜越深,再往下海水渐渐清澈,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碧绿,云行殊顶着巨大的海水压力深深地潜下去,渐渐地腰上的鞭子不够用了,海水浮浮沉沉在水中根本无法着力,看着越沉越深的那团事物,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解去腰上的束缚,人随之就滑溜了。
段阳看到自家殿下毫不犹豫的跳入海里,慌忙指挥着侍卫们放下甲板,朝着那些侍卫大骂:“快点!快点!还想要命吗!快”
那些侍卫手脚麻利的做着各种救命工作。
此时外头也没有太阳,灰色的天压得很低,上头飘着几朵铅色的云,仿佛一抬头就要碰到头似的,海面上也还算风平浪静,但海水波波荡荡,碧波泛小浪,渐渐地云行殊那团身影也看不见了。
段阳站在甲板上急了,海里头的那位可是他们的主子,要是稍有不妥,他们这一群人都脱不了干系,再说殿下平日为人虽冰冷,但对待他们的好,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云行殊的身影沉下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段阳立刻指挥着熟悉水性的侍卫下去救人,侍卫们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一时间水花四溅。
那些丫鬟仆妇被警告不许上甲板,但人心惶惶,都以为出了什么事,趴在窗户隔着门框,看着外头乱成一片。
这边正在紧张的营救他们家的主子和受宠的丫鬟,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船上直立的桅杆上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迎风而立,巨大的风吹得她的黑发张扬飞舞。
凌乱的发丝之间,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特别醒目,眸中星星点点,泛着银光。墨语哽咽,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从没有人会为了她连性命也不顾,云行殊虽然生长在北方,但也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大海的危险,此刻看着风平浪静,没准下一刻就要翻波倒浪,昏天黑地。
她跳出窗户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离开他的视线,想办法回到凤笛国,让师父给一个答案。
在房间里穿衣服的那一刻,云行殊到底是正人君子,眼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穿衣服,有些不自然,头也微微的扭开了。就趁着一刻,墨语迅速扯下床单,揉成一团往袖子里一塞。云行殊为墨语准备的衣服是一件月白色的宽袍大袖,此时袖中的乾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她一直把动静弄得都很大,云行殊也没在意。
飞身而出的那一刻,她把袖中揉成团的床单注入真气,往下一甩,就造成了人落入水的声音。云行殊没反应过来在窗边耽搁了一下,墨语已经借着轻功飞到了桅杆上,桅杆上的白帆被咸湿的海风吹得鼓鼓的,大风的呼啸就在耳边,她看着下面忙碌的营救,一瞬间有些恍惚。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以外,再没有人会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
也许是不曾遇到过真正的危险,但当危险一旦来临,还是会有人为了她而置自身性命于外的。
而这个人,与她萍水相逢,甚至还有着不可言说的隐隐仇恨,一次次的强迫她。强迫她当他的贴身丫鬟,强迫她离开军营随着他来到凤笛,强迫她随他返回到云霄国……
却在最危险的时候救她,在她寒症发作生不如死的时候,在她心绪不稳夜宿寒露草地的时候,在她佯装跳入大海中的时候……
墨语默默地看着那一幕,回想着云行殊跳入海中那一瞬的害怕与惊慌,她突然觉得,师父的答案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这个世界上既然会有这么一个人会为了自己不顾性命,那么自小看着自己长大天人般虽淡然但慈爱的师父,他是忍受着怎样的苦痛来成全她的一片天空?是怀着怎样深沉的爱来日日面对着她就像看着他自己内心的罪恶?
墨语坐在桅杆上头,明明海风冷的要命,衣服也薄的可以让人直接去死,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缓缓注入左胸,她被海风吹得僵硬的身体也在慢慢复苏。
她虽然被命运卷入了多年前的一场谋国与谋杀,虽是罪臣之女,不能得见光明,却有人努力地保护着她,爱着她,给她阳光与温暖。前世的记忆慢慢的淡去,今世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昨天。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成全她,师父、陌桑、云行殊、凤昭暄、小辰枫、甚是那个满口吾来吾去看似迂腐的书生……
慢慢的,墨语嘴角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编贝似的牙齿雪白发亮,衬着同样发亮的双眸,在浩瀚的天空中显得妩媚动人。
……随即,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看到,云行殊水淋淋的上了甲板,手中抓着那一团锦绣云纹的床单,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不顾自己浑身湿淋淋的,迅速指挥着侍卫们搜查大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语突然觉得云行殊很笨,自己这一身衣服还是他给准备的,明明是月白色,与花团锦簇的床单的颜色相差甚远,他怎么还会看错?
墨语渐渐笑不下去了,眼里再次泛起浪花,她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云行殊安全后,随即起身抬头,继续向上爬去。
白色的衣裙隐在被风鼓起的白帆里,如同散在大海中的一粒白沙。
墨语再也没有向下看一眼,她要看的更远、更广。
她逆着海风爬到桅杆的顶部,巨大的风吹得她似乎要掉下去,可是她不怕,抬手搭在额上,极目望去,在地平线的地方有一艘大商船缓缓朝着这个方向驶来。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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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凤凰展翅翱天际 春风展颜桃花开
第六十一章 海上共风结盟
寒湿的冷风从耳边吹过,声音大的几乎让墨语耳鸣,她坐在桅杆的顶端有些着急,云行殊也不是笨人,船上全部搜查之后找不见人,迟早要注意到这个地方,但远处的那艘商船还在慢慢悠悠的行驶着,丝毫不知道前头有个姑娘正等着救命。
墨语极目望去,那艘船不是过分的华丽,却大气宽阔,甲板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色彩极为鲜艳,韶龄的少女头上缀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头发结成许多辫子,显得活泼可爱,这船人的打扮很明显不是本国人,他们或站或倚,悠闲地站在上头观看风景,此刻水面上碧波泛泛,头顶上的天空压得很低,阳光从厚厚的云层后头照射出来,呈六角星芒状,整个苍穹像是有人拉扯似的,渐渐地开始往高处上升,一派大阖大开之势,露出云层的金光把碧波映成了淡金色。
人群中有一个身影引起了墨语的注意,那人一身黑色劲装,由于隔得远,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浑身散发的冷冽阴桀气息即使这么远也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一头墨发只束着一根黑色缎带,发丝随风乱舞,身材颀长,身负长剑,墨语的眼光一闪,这人一身的标准剑客打扮,而且很明显跟船上的人不是一伙的,在他的周围自动空开一小块地方,那些异域的那男男女女似乎不愿意跟他有丝毫牵扯。
一艘商船上的冷酷剑客?
墨语在这边兀自思考着,那边似乎也看见了这边的大船,当即男男女女从甲板上全数后退,只留下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在船头,手中拿着一面红色的旗帜,对着这边挥舞了几个旗语,然后又做了几个手势。墨语没看懂那几个手势,大约是航海用语。
这边的船上也有人立刻把情况禀报了云行殊,云行殊犹自黑着脸,看见商船的时候若有所思,随即调整了神色,对着段阳说了几句话,然后对着身后一挥手,立刻有人出来回应了手势。
只见云行殊的这艘船当即停下了行驶,对面商船加快了速度,飞快的朝着这边驶来。
墨语隐在白帆中不敢轻举妄动,在心里思忖着,要是这两队人马在这里大搞哥俩好的话,那她不是一点离开的机会都没了?思考之间,那艘商船果然驶到了附近停下来,然后甩出钩爪,搭上甲板,那边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人跨上甲板就要走过来,有些下人模样的人紧随其后,墨语注意到,那个剑客模样的人没有跟过来,他在商船停留的时候弯腰回到了舱内,再也没有露过面。
墨语停留的地方太高,呼呼的风声又太大,底下的交谈声根本听不见。只看见云行殊与中年男人状似亲热的寒暄,如同久别重逢的亲友,然后两人握着手进了船舱,中年男人带的人也呼呼啦啦跟进去几个。墨语看到,云行殊在转身时看了看段阳那个傻护卫,又朝着对方的船扫了一眼。
段阳立刻知道他们家殿下要干甚。
他有些为难,殿下你既然要与人家搞哥俩好,为甚还让我去做这种龌龊事……你以为我要是失败了丢的不是您的脸么……
明的搜查肯定是不行的,刚才手势基本上已经互报了身份,正是殿下要等待汇合的人。当然,云行殊刚才报的身份只是世家公子,出游看海顺便领略异国风光,对方一看就是异国人,而且这种打扮的,只有擅长蛊毒的南疆和君权神授的沧扶了。
但是殿下等的正是这个国家的谈判使者。
段阳暗暗在心里赞叹,得罪任何人都别得罪自家殿下,他阴人的手段让你防不胜防,且每次一出国,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没有目的。这次来凤笛,看似是恭贺昭暄公子的纳征之礼,但该做的事殿下一件也没落下,几天之间就挑起了南疆与凤笛的恩怨,又派人去沧扶结盟。
两国并不正式的在海上进行商议,双方都不张扬,排场极为低调。
在这片大陆上有三大国,云霄、凤笛、夷海,其他如渤海、南疆、沧扶等等,有的附属于大国,还有的各自为政,总体来说很是混乱。此队人马正来自于一个名叫“沧扶”的国家,此小国属于两面环海的国家,其他两面一面与夷海接壤,另一面就是广阔的原始森林,且越过那片无人区,大约就是南疆了。国内神权凌驾君王之上,因此有些神棍的地位甚至比王公贵族还高。此国家的百姓基本靠自然吃饭,国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