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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渴求知识的少年
1879年3月14日,在德国南部古老的小城乌尔姆,一个婴儿来到了世
上。父亲给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起名叫阿尔伯特。
孩子的父亲海尔曼·爱因斯坦,母亲保里诺·科赫都是犹太人。他们像
许多别的犹太人一样,世世代代居住在德国的土地上。他们爱德国,把德国
看成自己的祖国,把自己当做德国人。海尔曼具有数学天赋,在学生时代就
引人注目,可是父亲没钱供他上大学。他不得不弃学经商,1877年起在乌尔
姆摆电工货摊。科赫是富有粮商的女儿,很有音乐才能。
慕尼黑是德国南方的第一大城市,在这个历史悠久、守旧的都会中,有
许多古老的教堂和摆满了古董的博物馆。海尔曼全家迁到这里,他们在市郊
盖上住房,兴建工厂,生产像弧光灯、测试仪表等电气器材。海尔曼常常兴
高采烈地带着全家到郊外去玩,在饱赏了湖光山色以后,还有美味的香肠和
醇郁的啤酒等待大家享用。阿尔伯特很喜欢这种郊游,田野和森林给他一种
全新的感受。可是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大会说话。
早在阿尔伯特上学之前,他就遇到一件使他产生强烈求知欲的事情:父
亲给了他个罗盘,指针总是在一个点附近游动,不管他怎样转,那根细细的
红色磁针一直指着北边。阿尔伯特惊讶了,他张大眼睛,仔细琢磨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小小的罗盘,里面那根按照一定规律行动的磁针,唤起了这位未
来的科学家的好奇心——探索事物原委的好奇心。
阿尔伯特5岁多,该上学了。阿尔伯特进了一所离家近的天主教会办的
小学。阿尔伯特在学校里成绩平常,可是他那样善良、虔诚,同学们给他起
了绰号,叫“老实头”。阿尔伯特从6岁开始学小提琴。他的心灵,在旋律、
和弦的进行中,进入了一个美丽和谐的世界,就像他看到日月运行和四季交
替时感受到的美丽和谐一样。小提琴成了他终身的伴侣,成了他心灵的天堂。
普鲁士的军国主义像洪水一样,在德国泛滥。阿尔伯特10岁的时候,进
了路提波德中学。这所学校的宗旨就是把学生训练成机器。那些军人一样的
老师,把希腊文、拉丁文往学生头脑里塞。学生就像士兵,他们的天职是服
从。背不出就是罚站和戒尺。这些古文,阿尔伯特念在嘴里,就像嚼蜡一样。
在这所兵营般的学校里,哪里有追求知识的快乐呢?只有数学、物理,或许
还有哲学,能引起他的兴趣。但是,这些学科在学校里教起来,也像军事训
练一样乏味。阿尔伯特主要是自学的。
12岁的阿尔伯特,根本不懂什么叫几何,但是他被毕达哥拉斯定理的证
明迷住了。一个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的平方相加等于斜边的平方。这个
事实并不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却能证明。人的思维能证明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情,这是多么奇妙!那么量一量行不行呢?不行。1000次度量不能代替一次
证明,一次证明却能代替一千次度量。这又是多么不可思议。
他双手支着脑袋,一连三个星期,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苦苦思索。最后,
居然给他证明出来了。两千多年前一位哲人的定理,被他独立证明出来了。
阿尔伯特第一次体验到发现真理的快乐。他的创造才能萌发了。
在这以后,他拿到一本阿基米得几何学的课本。他从书中读到了论证得
无可置疑的许多定理。那只罗盘,使他对自然和自然的规律性感到惊奇。几
何,使他对人的思维,对人的思维有能力了解自然感到惊奇。好奇心,在他
幼年时侯还是一枝嫩芽,现在渐渐茁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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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学了高等数学,路提波德中学里的数学教师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常
常被问得张口结舌。他读了康德的著作,艰深的康德哲学,学哲学的大学生
都说难懂,可是这个13岁的中学生,却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他读了布赫纳
的《力和物质》、伯恩斯坦的《自然科学通俗读本》这两部风行一时的书,
它们的作者都是无神论者。物理、化学、生物学和天文学,把一个秩序井然
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宇宙、自然和人类,一切都是那么有规律。什么上
帝创造世界,什么天堂地狱,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阿尔伯特并没有抛弃他
的宗教感情。那来世的天堂被永远抛弃了,他再也不会用虔诚的祈祷去铺平
通向天堂的道路。但是,在我们人类之外,有一个巨大的世界独立地存在着,
就像一个伟大而永恒的谜。人们对这个世界凝视深思,热忱地献出自己全部
的智慧,去探索它崇高、庄严、不可思议的秩序。它使人们从世俗的卑琐和
欲望的桎梏下解放出来。得到内心的自由和安宁。这是最崇高的幸福、是天
堂。
海尔曼的工厂又开办不下去了。他带着妻子和女儿去了意大利的米兰。
他妻子在那里有几个亲戚能帮助他们重振家业。阿尔伯特留在慕尼黑,借住
在一位老太太家里。父亲要儿子读完高中,取得中学的毕业文凭。有了文凭,
才能进大学,取得电机工程师的资格。这是父亲替儿子谋划的人生道路。
在学校里,阿尔伯特的数学成绩是出类拔萃的。同学们还在全等三角形
的浅水中扑腾,他已经在微积分的大海中畅游了。他还喜欢文学课上讲的歌
德和席勒,把他带进了祖国古典诗歌的花园里,使他流连忘返。其他那些死
记硬背的功课,全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成绩不好。教师们嫌他“生性孤
僻、智力迟钝”,责备他“不守纪律、心不在焉、想入非非”。阿尔伯特感
到痛苦万分,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感抓住了他。他思念,远在意大利的亲人。
父亲还是那样的无忧无虑。他写信给儿子:“意大利是充满阳光、色彩缤纷
的国家,她的人民自由而又自然。”阿尔伯特决定离开慕尼黑,到意大利去。
父亲到车站来接他,告诉他:米兰的德语学校只收13岁以下的学生,他
不能上学。
一下子,生活的欢乐像决了堤的水,阿尔伯特享受着完全的自由。到博
物馆去欣赏米开兰基罗的绘画和雕塑。他独自徒步漫游,越过亚平宁山脉,
来到濒临地中海的热那亚。一路上,他尽情享受南方的阳光和绚丽的色彩。
阿尔伯特想要探索世界,世界却要他去做更实际的事。父亲告诉他,意
大利的经济也不景气,家里没有钱供养他。没有高中毕业文凭,不能进德国
的大学。不过,有一个办法。越过阿尔卑斯山,在瑞士的苏黎世有一所联邦
工业大学。这个大学在中欧享有很高的声誉。18岁以上的同等学力的学生也
能报考,但是,当时阿尔伯特只有16岁。父母相信,阿尔伯特能被破格录取。
1895年秋天,阿尔伯特登上开往苏黎世的列车。少年时代已经结束,他
开始了一次很重要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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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叩响科学的大门
通过母亲的关系,爱因斯坦获准参加联邦工业大学的入学考试,结果没
有考上。那些需要记忆的功课——德文、法文、动物学、植物学都考得不好。
幸好,他的数学和物理成绩非常好,赢得了教授们的称赞。韦伯教授派人通
知他,如果他留在苏黎世,可以破例特许他来旁听自己的物理课。
爱因斯坦怀着懊丧的心情来到离苏黎世不远的阿劳镇,他踏进了阿劳中
学的大门,准备一年后继续报考联邦工业大学。爱因斯坦抑郁的心情没有持
续几天。阿劳中学的老师思想很开通。他们不赞成用权威和名利的诱惑当做
教育的手段。他们主张学生自我负责,老师的责任就是向学生展示知识和科
学的魅力,激起学生们的求知欲望。
老师这样亲切,学生可以自由地研究学问,爱因斯坦第一次享受到这样
的民主和自由。路提波德中学里那个怯生生、不多说话的少年,现在变成笑
声爽朗、步子坚定、情绪激昂的青年了。
但是,在自然的井然秩序面前,爱因斯坦依旧惊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他仍然避开众人,去思索这世界伟大而永恒的谜。他在山间漫步,在水边徘
徊。光和以太的问题又回到他头脑里来了。他产生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
一个人以光的速度跟着一道光线跑,他将看到什么呢?这是同相对论有关的
一个假想的实验。爱因斯坦已经在朝着相对论的路上前进了。
在阿劳的生活,更坚定了爱因斯坦不做德国人的决心。在慕尼黑的时候,
他就曾经向父亲要求放弃德国国籍。父亲性情随和,经不住儿子的一再恳求,
就向当局写了申请。当局接受了申请,宣布从1896年1月28日起,阿尔伯
特·爱因斯坦不再是德国公民。
夏天,爱因斯坦再次投考联邦工业大学。报名单上国籍栏里填的是:父
母都是德国公民。他以无国籍者的身份考取了。
苏黎世的联邦工业大学是瑞士唯一的国立大学,这里有不少的杰出学
者。爱因斯坦说服了父亲,不再坚持要他学工程,他考进了师范系,数学和
物理学是他的主修课。
爱因斯坦对自然科学的兴趣甚于数学,他认为作为一个物理学家只要懂
得一些数学就够了。在求学期间,数学家闵可夫斯基对他的印象不好。但是,
恰好是这位他在苏黎世的老师,以后完成了狭义相对论的完整数学形式。爱
因斯坦把时间充分利用在学习上,主要用于自然学,对他来说,自学比听课
和记笔记更适宜于独立思考科学问题。他读了基尔霍夫、赫尔姆霍兹、赫兹
和玻尔兹曼以及洛伦兹、麦克斯韦的主要著作。马赫的《力学史》给他留下
了深刻而持久的印象。在他租的那间斗室,书桌上、椅子上、床上到处摊满
了书。
1900年,爱因斯坦在苏黎世的联邦工业大学以优良的成绩通过了国家考
试。他已经打下了从事理论物理学研究的基础。他决心终身从事理论物理学
的研究。
爱因斯坦没有立即投身到物理学的研究中去。他首先必须为生活奔波。
这可以说是他一生中忧虑重重的岁月。他经常住在米兰的父亲家里,指望在
那儿谋求到职业,可也落空了。有一次,甚至将要到联邦工业大学任助教了,
最后一瞬间又接到拒函。他递给奥斯瓦尔德谋求在莱比锡的物理化学研究所
作助手的申请也是杳无音讯。即便能在温特胡尔一所学校内为数学教员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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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课,爱因斯坦也感到由衷的喜悦。后来,他在一所寄宿学校为将在瑞士学
习的外国人讲授了一段时间的数学和物理课。